“月儿,你不能这样下去,你这样是在折磨你自己懂吗?”
慕容紫衣好生的劝着,可是从月却你是失了心魂一般,双眼没有焦点的看着远方,好像在那儿有什么吸引他视线的目标物一样。
慕容紫衣那是苦口婆心的劝着,云千洛的离开,她也没伤心,更伤心的是,云千洛离开之前,甚至都没有跟她说一声。
把她这个娘,不,云千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她娘,所以该说是把她这个师姑也没有放在心上。
“师父,她的心里装着天下!”
就在慕容紫衣以为从月不会和自己说话时,从月却是开口说了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来。
慕容紫衣怔了怔,苦笑一下,心里装着天下……
哈哈哈哈,如果不是时间场景不对,慕容紫衣绝对这么大笑出来,多傻呀!
回想当年,她慕容紫衣何尝不是心里装着慕容家族才会下了山,去为家族做贡献,如若不是心中装着家族,她也不会受了那么重的创伤,也不会成为今天这样子。
今天的她,虽然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没有了,全让那一个人伤了之后,死而复生之后,她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只是慕容紫衣,一个天山门的门徒而已。
“月儿,你想听听师父怎么看这件事的吗?”
慕容紫衣轻声的问着,她疼从月,也爱云千洛,虽然这种爱是说不出口的,但那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如何能不爱,从前是爱恨交加,而如今见过云千洛后,那就是全心的爱。
却又因心有愧疚而迟迟不敢与云千洛相认。
从月茫然的点头,从小到大,师父更像是他的亲娘一样,虽然不经常在一起,但正是这种距离,越发显得这样的情感来得重要。
“但请师父提点一二。”
从月回过神来,认真的看着慕容紫衣,只是看着这么相像的容貌,心中就是一疼,思念无处不在。
慕容紫衣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缓缓开口道:“月儿,人生在世,也不过几十年的光阴,说快也快,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说慢也慢,这悠悠岁月如无一知心人相伴,却也是生不如死,师父也年轻过,懂你的感受……”
慕容紫衣停了一会儿,似乎想起当年自己还是那意气风发,风华无限时的情景,淡淡一笑,风云失色,也曾爱过,恨过,到现在心如死水般的平静。
“但,爱是要说出来的,不要一味的放在心间,你爱她,就要让她知道你的爱,就算她不能接受,或者她对你不是同等的爱,或者她的心中装着天下,难道你占不得第一,就要舍弃这份爱吗?”
慕容紫衣其实特理解从月的情感,这孩子打小就孤僻,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付出了多少心血,才走到如今这样可以相守的地步,却没想到,千洛那孩子,志不在此。
“师父,你说的我都懂,可我没办法接受……”
从月痛苦的抱头,像个无助的孩子那般的低泣着,任眼落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话真真一点儿也不假。
慕容紫衣看从月这样,心里也是难过,但却是无法劝服从月的。
蓝莓门外听着干着急,既心疼从月公子,又觉得云千洛太过残忍了。
正在这时,紫发司徒傲天走了过来,暗瞥一眼蓝莓,推开房门,走到慕容紫衣跟从月跟前说道:“对,你师父说的很对,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颓废不安,而是把你自己的身子调理好,就算你想留她在天山门,也需要有个健康的身体不是吗?你这样就算是得到她的爱,她能近得了你的身吗?”
从月幡然醒悟般的站起了身子,脸上的泪水还未擦掉,头发也是散乱,几天不吃不喝不睡的,人也显得特别狼狈。
但一美凤眸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这天下又算得了什么,等他的毒排出来了,云千洛在乎这天下,那他就去把这天下抢来给她,她要做什么,他就陪着她。
这才一天,他离了她,就觉得生不如死,师父说的对,管他第一还是第二呢,总归,只有她心中有一处位置是给他的,那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会有以后几十年的岁月去慢慢填充。
这一想明白,从月就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师父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吃点饭了。”
慕容紫衣笑笑的站起身,又吩咐了外面的蓝莓好生照料着公子,就走了,司徒傲天却是站在原地没有走。
良久,从月看着司徒傲天笑了笑,重复了一下方才慕容紫衣说过的话:“我师父说,爱是我说出来的,你不说她永远也不知道你爱她。”
司徒傲天脸上难得出现了不同于往日冰冷的茫然神情:“说出来就管用了?”他以为这么多年来,他表现的很明显了,还要说出来吗?
从月得意洋洋的看着司徒傲天说:“师叔,你要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反正师父也不知道你爱她这么多年的事。”
司徒傲天抢起拳头就要朝从月砸去,从月夸张的对着门口叫道:“师父你回来了?你听到师叔……”
司徒傲天赶紧收手,也没砸到从月,从月借机溜出门口,才哈哈大笑。
这一笑,好像把云千洛离开的忧愁全给笑没了一般,外面晴空万里,远远的传来了春天的气息。
春天都来了,离收获的季节还远吗?
云千洛,你等着,等着我!
从月默默的在心底念着,好像能看到未来光明一片,那怕身上再重的毒,那怕是把自己全拆了再重合成,他也要好好的活着走出天山门去为云千洛抢得这天下。
……
河道的修缮工作是在云千洛回海州城的第二天开始进行的。
开工典礼齐陌煜也是请了云千洛去参礼,其实这些不太适合女子抛头露面,但齐陌煜却是把所有的风头都给了云千洛。
他喜爱看云千洛那种意气风发,那种认真的模样。
他敢说,这样的云千洛是他独有的,是他让云千洛成为这样子的。
河道的修缮最得要的是引流,虽然现在不是夏季,雪山还没融化,但这会儿先要做的就是引流浇灌,这就需要开辟从主流河道到田地里的水路。
这也不是一项小工程却是需要在五日之内完成。
城内的百姓中,壮丁极少,好在渡过了寒冬之后,城里的百姓把云千洛奉若神明,云千洛提出的浇灌也的确有利于种子的生长。
城里老一辈会种庄家的老汉们纷纷符合,这也造就了如今,百姓们争先恐后的从河中挑水去浇灌之事。
云千洛喜闻乐见百姓这般的积极主动,以往干旱时,百姓们也是如此,事倍功半,但如今,修缮河道的事情全交给了知府里的衙役们,百姓们一些能出得上力的也都纷纷参加。
事倍功半也好过什么也不做,所以云千洛也就没有反对人们按以往的老法子去浇灌。
与此同时,云千洛跟齐陌煜也在开始研置水车一事。
水车可中大汉国最重要的浇灌工具,可以省去许人力。
好在虎山脚下就在大片的竹林,找了城内最好的木工师父,画好了水车的原图,请木工师父们用最短的时间做好水车。
五日之后,当一条简单的水渠挖成之后,木工们做好的水车也运了过来。
以掏空了心的竹子做为管道,把河道内的水引到了田边的水车之上,圆圆的水车,随风轻轻晃动,但却不像大汉国的那般转的流畅,更甚者无风时,风车就不动,水也到不了田里。
好在齐陌煜暂时想了法子,让两个衙役在下面推着水车,慢慢转动手,真的有水花飘到田地里,如天上的细雨一般滋润着大地。
试验成功了,百姓们欢呼了,试验成功了一个,那么对于后面的事情,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便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正当云千洛高兴着试验成功,如果引流成功,那么将会把这海州主河道一半的河水用到浇灌上,那么夏季时,再加以引流,就不会有洪水泛滥这样的灾情出现了
齐陌煜却是听了密报后,神色难看的走进了书房,重重一叹。
“怎么了?”云千洛还在翻阅关于水车改造方面的书籍时,就见齐陌煜的神色师父很不好。
“虎山脚下的竹林走水了……”
这附近,也就虎山有竹林,还在可以用来做水车与管道的竹林,这样大片的天然竹林实在难找,本来虎山的竹林也就勉强够引流用,如果不够的话,齐陌煜也想好要多其它城池去调用。
却是没有想到,他们只做成了一个水车,还没开始第二个时,竹林就走水了。
“怎么会这样?”云千洛手中的画笔掉落桌面,墨汁把她刚画好的水车改造图也给弄的漆黑一片看不出原貌来。
就好像现在的海州城一般,让人摸不着未来了。
齐陌煜也是一脸的愁云,试验那几日,他跟云千洛不眠不休,每天都在工地上跟河道工们一起吃住监工,费了多少的心血,才弄成的良策,却也抵不住这虎山竹林走水一事的打击。
如查没有了重要的原材料,那做得出来水车。
这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想让他们把这引流的事情做成。
到底是谁不想让这引流之事做成,不用想也知道,这海州城的百姓,无一不希望这事成功,如若有人不希望这事成功,那也只能是其它国家的商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