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诗惠恭敬的行着宫礼,齐皇后笑着让她起身,齐诗惠巧笑嫣然的走上前接过婢女跪给齐皇后捶着腿的活,不似平日里那般话多,只是眼眸下垂一些,几不可闻的叹息那么一声。
齐皇后多么精明一主能看不出她这是心有怨气,慵懒的坐起身来,拉着齐诗惠的手,让她坐于自己身侧目光慈祥的说:“惠儿呀,是不是这心里头不畅快了。”
齐皇后会这么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儿子太胡闹,当母后的也得费些心思,太子爷太婚当晚宠幸未过门的侧妃,这无疑是给了太子妃齐诗惠一记响亮的耳光,为此齐皇后没少责骂凤齐烈的,可儿子就那脾气,她这当母后的也没辄。
“姑母,惠儿没怨表哥,惠儿本来也没想能当正妃,只是姑母你可知,今日里,云天心给侄女说…。”齐诗惠红着双眼,声若蚊蝇般的把云天心所说之话,倒豆儿似的全学给了齐皇后听。
齐皇后听罢,凤眉一挑,声音里有透着浓浓的担忧来:“这么说来,烈儿对那云千洛倒真是没死心,这就不太好办了?”
齐诗惠轻点下头没有说话,她听哥哥的话,把这意思带到就成了,哥哥说姑母定会有办法的。
齐诗惠陪着齐皇后又说了会儿体己的话,就起身回宫了。
倒是这齐皇后神色凝重,片刻后,玉手死拧着手中的锦帕,那原本慈祥的面容似乎变得有点狰狞,心里在咆哮着,该死的女人,你死了倒让皇上念了你十几年还不够,现在又是你的女儿,要把我的皇儿迷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
“来人,去唤了江成来见本宫。”齐皇后啪的一声拍在红木几案上,冷声的命人去唤凤齐烈的随身仆人来。
没多一会儿,江成就让人带来了,这江成本就是齐皇后宫中一小管事,而后由齐皇后这边分到了太子爷身边照料起居,这么多年来,虽说是太子爷的人,但这宫中之人,那个敢不听皇后娘娘的命令。
这齐诗惠原本藏着没说的话,江成倒是毫无隐瞒,全说给了齐皇后听,包括太子爷书那两封信的许下后位之事。
齐皇后听罢,很是愤怒,但江成一言,又让齐皇后稍稍冷静下来了。
“娘娘请容奴才一言。”
“讲!”
江成那尖嫩的嗓音,一句句的道来,说这太子爷为何新婚夜宠幸侧妃,外人道这是生气前太子妃云千洛故意为之,却不曾想太子爷心里头怨恨的可是齐皇后呀。
早先齐皇后曾提议让云千洛为小,齐诗惠为大,这也只是和凤齐烈商议,就让凤齐烈给驳了回去,由此也在风齐烈的心里种下了根,所以这次云千洛失身之事,太子爷并示要撤查,但也心里怨恨,把这脏水都摁在了齐皇后身上。
而这新婚夜宠幸侧妃一事,与其说是气一气云千洛,倒不如说是给齐皇后和齐家一个下马威。
齐皇后听罢,倒是恼得满目通红:“江成,皇儿他真这么想本宫,他可是本宫的亲生皇儿呀,本宫做什么不是为他好…”虽说江成所言也不见得属实,但句句戳到了齐皇后的痛点上。
“娘娘莫要伤心,奴才跟了太子爷二十几年,可真没见太子爷这般和娘娘作对的,不过这次的事,太子爷的确脸面尽失倒是真的。”
江成也没有点破那失身之事是何人所为,但是那么明显的,太子爷不追究,皇上皇后也不追究,云府更是不敢追究,这是何人所为,还不明显么?
“那如今这烈儿心里头是作何想的?”齐皇后跳过这茬子事,她现在是忧心这皇儿不死心的话,那她先前所做之事,不等同于白费了功夫。
“娘娘赎罪,奴才也不知主子的心思。”江成恭敬的回话,心说,就是知道也不敢多说,说对了没事,说错了随便一条妄加之罪都能让他这老奴才掉脑袋的。
江成退下后,齐皇后若有所思,半响之后,心里也下了一个决定,现今之计,除了让太子宫的侍妾们拢住儿子心之外,再就是把云千洛支出国都。当然,最好的方法还是能让云千洛和凤墨琰早日成婚。
同一时间,魅香楼里一处暗房内,一男子独坐于桌前,抻开那信纸,看着那上面的一行小字:‘太子宫急需美人数名。’
半响后男子拿起那信纸,点了火褶子,把那信纸烧掉后,提笔书了一行小字:娈宠速来国都。
把信纸卷好,让信鸽带走,而后扬眉一笑,美人儿怎能够,双管齐下才是良策。
这一日,魅香楼出了新的节目,魅惑之舞,魅香楼为数不多的女子才习得此舞,而想看此舞者,非富即贵,你出得起银两,还得看这跳舞的美人儿看不看得上你这人,才能进得内院看那魅惑之舞。
魅香楼近三年来在国都可是带高了历代勾栏院的层次,这魅香楼只一出新节目,其它的青楼莫不争相效仿,而太子宫中也不乏喜欢这些的党羽,这其中之最当属齐府二公子齐桂东。
仗着太子爷大舅子的身份,其实齐桂东顶多只能算得上二舅子,人家齐陌煜才是正宗的大舅子。
魅香楼一出了新招,齐桂东可是头个尝了鲜儿的,愣是在这魅香楼长达三日没出去过,这事自然也传到了太子爷凤齐烈的耳里。差了人去唤那齐桂东进宫来。
凤齐烈也是郁闷,这本来新娶了妃子,表妹齐诗惠温柔闲淑没什么新意,侧妃云天心倒会些新花样,可不过两日,凤齐烈的心里眼里却全是那道冰冷的眸子,勾得他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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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于欢求救
就是这样的情绪,让凤齐烈特别的烦身边的两个妃子,就连往日里那些娇美的侍妾这会儿在他眼里,也全成了庸脂俗粉。
“殿下,侧妃娘娘派人送了东西给殿下。”
江成贼笑着承上云天心派人送来的东西,凤齐烈虎眉一蹙,嫌弃的看着眼前的东西,不就一方手绢吗?有什么稀奇的一样。
但伸手抻开那手绢时,方知这手绢不同于一般的手绢,不同之处在于,那锈在上面的竟然是…是他那夜让云天心陪着一起观赏的魅香画册上的交欢图!
凤齐烈顿感呼吸一窒,就说这云天心还有点新花样,倒真也不假,大手捻起那方手绢,上等丝绸那柔滑的触感,让他血液上涌,脑海中浮现出女人那白花花娇躯。
“走,去侧妃处。”
江成笑眯了双眼,皇后娘娘可是让传了话的,这段时间太子宫中这些女人,甭管是太子妃也好,侧妃也罢,还是那群侍妾们,谁有能力把太子爷栓牢了,那就重重有赏。
而这云侧妃,今日里刚接进宫里,大礼都未行,太子爷一看那手绢就一脸急色的模样,可见这云侧妃日后受宠是必须的。
江成摇头快步的跟上太子你的步子,不是说的,这宫中的女人大都被齐皇后教导成贤良淑德那种,那会有这刚进宫的云侧妃花样多,就那日云侧妃管派人管江成借魅香画册之时,江成就猜到这侧妃娘娘不同一般人,果真不假呀。
齐桂东是在温柔乡里让太子爷的人给宣到宫里的,可是这会儿,他都到这宫里好一会儿了,也没见着太子爷的人影,问了几个宫人之后,方知太子爷在侧妃宫中。这清天白日里太子爷倒是美人在怀,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反倒是自个儿离了那温柔乡倒是有点可惜了,齐桂东色眯了一双小眼,啧啧有声的回味着那温柔乡里的美人儿。
凤齐烈一番风流快活之后,应下晚间还要来云天心处过夜后,才跟着江成回了正殿,见到的就是齐桂东这副色眯眯的样子。
齐桂东见到太子爷时蓦然清醒赶紧的行礼,凤齐烈知道这齐桂东没什么大用处,但是找乐子绝对可以,他也是这几日心里头闷才找齐桂东的。
凤齐烈刚经一番情事,眉目之间也透着股满足,打趣地说道:“本宫听说你快醉死在魅香楼了,连正妻都让你给气回娘家了?”
云天雪回了云家之事,齐桂东确实知道,没办法,他之前是不知这温柔乡的美味,一双眼光盯着云千洛,可这又不是自己能垂涎的美色,所以才娶了那云天雪,再加上那也是父母的意思,所以这成亲后,他就是玩的无法无天,谁也奈何不了他的。
“嘿嘿,殿下,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呀。”
凤齐烈让齐桂东这副宁死也得风流的作风给勾起了魂:“说来听听,又出什么新鲜招儿了。”
齐桂东那说起这些风流韵事来,可所谓绘声绘色的,没一会儿就讲得凤齐烈有点心猿意马了,真想去看看是不是真有齐桂东说的那般销魂,可是他…。
齐桂东也看出太子爷的心思了,凑到凤齐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但见本来还犹豫不决的风齐烈满脸都是激动的神色。
齐桂东一看凤齐烈这神情,心知这事是成了,他不像大哥齐陌煜还有抱负之类的。
他齐桂东本就是个妾所生,他亲娘齐三夫人也是青楼里出来的,他觉得自个儿乐衷此道,也没什么不对的。再加上他生平没什么大志,就靠着家里,再巴结下风齐烈,风流快活的过着就得了,这能讨好凤齐烈的事,齐桂东自然做的娴熟之极。
不消片刻,这太子爷一身公子哥的便装就跟着齐桂东出了太子宫,这宫中消息多灵通,四面八方传的也快,没多会儿,齐诗惠那边也就得了信,少不了又走一趟皇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