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厌恶到那中药的味道或是颜色让他看到就想吐,但今个儿,云天心能把自己最讨厌的中花汤变成了这般美味的佳酿,倒真是用了些心思的。
“心儿,你倒真是个可人儿,本宫会好好疼你的。”凤齐烈呢喃着爱语,把那碗酸梅汤放到云天心面前,以眼神示意云天心怎么样的喂食。
云天心是真没有想到,这最近凤齐烈是越发的变态,爱上了这种以嘴喂食的变态举动,这酸梅汤,可是她精心为凤齐烈准备的,只是真的没有料到凤齐烈会如此的变态,还要经自己之口。
正当云天心犹豫之际,一句醒世惊语出现在脑海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就这一碗,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药性吧,最多以后多注意,送这个时,不自己亲自送便可以了。
一小碗的酸梅汤就这样让云天心喂到了凤齐烈的嘴里,云天心以自己的绢子细心的为凤齐烈拭着唇角的汤渍,笑言道:“殿下如喜欢,以后每日臣妾都给殿下准备好了这些。”
凤齐烈有丝感动的抱紧了怀中的女子,许是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云天心这人也许以前不太懂事,但自从上次的教训过后,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很是懂事识趣,就是不知这善妒之心是不是还存有,皇室之中,女人善妒那可是大忌,凤齐烈不排斥女人们偶尔吃吃小醋,但却不喜那些女人间的争斗,特别是这些争斗如若影响到自己,那就更不妙了。
“好了,你早些休息,本宫昨个儿答应了去今天去陪太子妃的。”凤齐烈如是的说着。
其实这是明面上的话,实际上现今的太子妃不过是空占着个名份罢了,齐诗惠现在几乎全泡在齐皇后宫中伺候那痴傻了的齐皇后,那儿还能得凤齐烈的宠,凤齐烈最近宠着云天心之外,还有一个叫柳眉的舞娘,这事在太子宫不是什么稀罕事,云天心那会不知。
如果是往日的云天心自然是不依不饶的得缠上凤齐烈才是,但现如今的云天心,却是站起身来,细心的帮凤齐烈拍了拍身上的锦袍,嘱咐道:“少吃些酒,吃多伤身。”
这样的云天心像是个妻子那般的嘱咐着自己的丈夫,无限的柔情,让凤齐烈很是动容。
“好心儿,你可真是本宫的可人儿,你放心,本宫就是有再多的女人,也不会冷落下你的。”凤齐烈抱了抱云天心,而后转身离开了长夏殿。
凤齐烈一离开长夏殿,云天心就急急的让珠儿过来,悄声的给珠儿说了些什么,而后珠儿匆匆离去,不肖一刻钟的功夫,珠儿端了一碗黑色的汤药送了过来。
云天心看一眼那黑呼呼的药法,二话不说的端起来就饮下之后,珠儿早把水盆准备好了。
只见云天心嗷的一声就吐了起来,那吐的叫一个惨呀,吐到胃里的黄水都出来时,才算是伤罢,这用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吐完以清水漱口之后,云天心才长舒一口气,眼晴也是红红的,这般遭罪都是凤齐烈那男人造成的。
云天心也很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之前明明很爱凤齐烈的,但自从小产之后,却是恨,滔天的恨意,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有几次凤齐烈在她这儿过夜的时候,她都半夜起来,拿了把剪刀,想把凤齐烈一剪刀了结了完事。
“小姐,你好些没有,要不要吃点蜜糖会不会舒服一点。”珠儿还在边上帮云天心拍着后背,珠儿也不明白小姐这好端端的,为何会让她去弄些催吐的药来,这吐起来多难受呀。
“没事,珠儿,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变得不一样了?”
云天心试着问了身边的珠儿,珠儿一直是她的贴身心腹,之前在云府时,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那是她准备着把珠儿送到长姐身边去当眼线,才没有收到自己房中,后来自己入宫时,娘亲说需要一个忠心的丫鬟,自己才把珠儿给带进了宫。
眼下这诺大的皇宫,自己有什么话,也就只能问一问珠儿了。
珠儿咬了咬唇,有点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怯生生的开口了:“小姐是变了许多,殿下最近这一月中,在小姐这儿就住了半来月,这在以往可是没有的。”
珠儿精明的不提其它,只拿凤齐烈的专宠来说事,云天心怔了一下,而后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其它的呢?说实话,我不怪你的。”
珠儿见云天心是真心诚意的想听实话,这才说了起来……
说云天心的转变,转变其实是好的,但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云天心似乎不喜争宠了,这些争宠的招数,以往都是云天心想破脑袋想出来的,如今却全交给于欢去想,有时候珠儿都担心,那于欢出身青楼,回头别用下三滥的招数把自家小姐踩下去那可就不妙了。
云天心挥退了珠儿后,独自坐于软塌之上,昵喃着:“如若无爱,便不会在意。”珠儿说的那些,她心知肚明是为何?那就是她不爱凤齐烈了,爱与恨本就是一念之见,爱的别一面就是恨,如果说以前有多爱凤齐烈,那么现在就有多恨凤齐烈。
一个女人,如果深爱着一个男人,那就不可能不嫉妒,如果不嫉妒那必然是不爱的象征,但在男人的眼中,却是温柔贤惠的象征。
云天心在这一刻悲哀的想着,自己终于不用想破脑袋去争宠也能引得凤齐烈的关注了,但自己却又恨极了凤齐烈。
这种恨,经心肺,深入骨髓,无法撼动!
如暴风雨前的静谧那般,平静的两日过后,朝堂之上,皇帝老儿勃然大怒,为何而怒,因为朝中两名二品大员同时于昨夜里离奇死于睡梦中。
这两名二品大员,可是皇帝老儿很器重的朝中老臣,撑管着工部一些重要的事宜,如今却是夜半死于家中,一刀毙命,而且在死者的脸上,都以飞刀刻上了八个小字:多管闲事,必死无疑。
“查,给朕查,一定要彻查,朕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如此大胆,弑杀朝廷重臣。”
这一彻查令下后,刑部便成立了专门的人员彻查此事,只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人——太子爷凤齐烈。
这样的结果,让皇帝老儿大怒,虽无明显证据,但这两位却是前些时日在朝堂之上力挺凤墨琰的七子党的两名老臣,而且上次小相爷齐陌煜之所以能那么快弄来那份太子党在科举之事上人舞弊也是亏得这二人的鼎力相助,这事,一些跟皇帝老儿亲近的内臣都知道,所以这事,查来查去也就是个无头案。
这种暗杀的行为,却是皇帝老儿心中恼极了太子爷。
而凤齐烈这边也是委屈的紧,因为这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他是想除掉这二人,但他也没有傻在这会儿动手呀,那不明显的不打自招吗?
这是何人所为,却成了个迷一般的,刑部一连数天,日夜不停的审问了死者的家属,凤齐烈心急于想查得真相,故而还让刑部的人对死者家属用了刑法。
不消几日,死者的妻小,有些承受不住刑法的在地牢中撒手离世,这又是凤齐烈酿下的大祸。
……
是夜,墨王府中,已值深夜,凤墨琰却还是专心于眼前的卷宗,让凤墨琰赶到门外守着小童频频的打着哈欠,心想王爷这样也太不顾自己的身子了,就算科举之事很重要,也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呀。
正当小童这么想着时,一个绿色府装的圆脸月牙眼的小丫鬟捧着个盘子过来了,这小丫鬟倒是和小童甚为熟悉,是凤墨琰院中的二等丫鬟春妮。
“小童哥,这么晚上,王爷还没休息吗?”
小童撇撇嘴,示意春妮自己看,隔着那层纸窗,可以看到那正低着头专心看着卷宗的人影,时而还翻了下,时而拿笔批注下。
“得,咱家王爷现在正得皇上器重,难免会勤奋一些,这是后厨做好的宵夜,小童哥记得提醒咱家王爷呆会儿吃点,这还有小童哥你的一份呢,不许偷吃王爷的。”
春妮说着把托盘放到小童的手中,小童笑着接过,说了一句调侃春妮的闲话后,春妮才离开书房这儿。
而在春妮离去之后,却有两道身影在黑暗之中,悄声的跟上了她。
这春妮拐了几道后,才到了吉祥院,春妮回到自己房中,洗漱过后,媳灭了灯,屋内一片安静,而守在下人院中的两道黑影,却是耐心的春妮的屋顶等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两道黑道面面相觑,许是今个儿不会有什么动静了吧,就在两人打算今晚就这么着时,院中却是响起了一声细小的吱呀声,那是有人开门的声音,会是春妮吗?
吉祥院中的中处小院,住的是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还有一些打杂的杂役们,不过杂役们是在后面的男舍中,故而这开门的,也只能是个丫鬟。
没一会儿,两个黑衣人听到春妮的屋中那门让人从外面拨开了,来人以小刀慢慢的撬开了春妮屋中的门,但奇怪的是,春妮和屋中另外两名丫鬟却是丝毫未闻得其声一般。
其中一个黑衣人,往屋内看了看,看到那进屋的只着白色贴身衣物的人是谁后,才看向她手中所拿之物,那是一个手持的暧手香熏炉。
女子进得屋内,就把这香熏炉置于春妮的鼻息之下,没一会儿,就见春妮睁开了双眼,那来者只把香熏炉稍移开少许,便开口问道:“春妮,送宵夜时,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