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云千洛就像是一个丫头一般的娇俏可爱,没有一丝的做作,虽然有别于平日的温婉娴淑,但却多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该有的娇俏之姿。
齐陌煜和凤墨琰看得这一幕,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特别是齐陌煜,他本意是……
唉,可惜,错算了,还有一个云锦程,也错估了自己在千洛心中的地位。
心伤的人,可不至是齐陌煜,还有那一直绷着一张脸的凤墨琰……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呀,昨天想了一夜都觉得这女人一没质问,二没生气,似乎有点不太正常的,可想一夜没想明白的事情,在这一刻全明白了。
那就是,这女人在无形中冷落他,这种冷落是不动声色的,她不愤怒也不生气,还给你笑着说话,见你受伤,还会责怪下侍仆,吩咐让赶紧的处理,但她这种关心,却不达心底,不是发自内心的,倒像是应付一般的。
凤墨琰生气了,怒火都攻在心底……
齐陌煜下了马车,跟贺文换位置,骑了马跟云锦程那马并例而行,看着云锦程能抱得佳人在怀,齐陌煜生出一股子羡慕和嫉妒来着。什么时候,他才能有此机会,和云千洛共乘一骑呢?
齐陌煜突然之间特别怀念落难时,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候,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抬眼看向云锦程怀里巧知焉然的云千洛,齐陌煜的神色黯淡了一点……
“王爷,我给你上点药吧。”马车里,小童刚把凤墨琰身上的茶渍擦了干净,可惜凤墨琰的那只手,却是紧紧的攥着,死活也不松开的。
凤墨琰一挥手,冷瞪一眼小童:“多事。”就是不松手,小童看他这样,心里起急,可是又不敢多说什么。
一直到马车行到良田处,停了下来,云千洛下了马,要去看一看时,小童才掀开车帘,急急的喊住了云千洛。
“王妃,你能过来下吗?”
云千洛柳眉蹙起,不解的看向小童,不过还是走了过去,听到小童的低语后,心底冷哼一声,暗骂凤墨琰的幼稚,不过还是给云锦程和齐陌煜说了让稍等她一下,这才跟着小童上了马车。
马车之内,这会儿已经只有凤墨琰一人了,云千洛上得马车之时,凤墨琰冷冷的一哼,一副傲娇之极的范儿。
“王爷,你也不小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呢同,这伤口要不及时处理,那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云千洛像个长者训小娃儿一般的,这么训斥出声。
凤墨琰满脸黑线,眉头都拧的死死的,该死的女人,能不能不要这样对他……这时的凤墨琰心底已然抓狂。
“云千洛,你就非得这样对本王吗?”凤墨琰抽回自己那只受伤的手,咬牙切齿的说着。
云千洛勾唇一笑,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十分不解的神情:“咦,王爷这是不满意千洛的服侍。”说完这话,不待凤墨琰回神时,已掀开了车帘子:“小童,你家王嫌我伺候的不如你好呢。”
说罢轻巧的跳下了马车,看也没看还黑着一张脸的凤墨琰,朝着云锦程和齐陌煜处走了去。
小童有丝无奈的上了马车,看到王爷那手上的伤口还是没处理,当下就苦了一张脸:“主子,你这又是何苦的呢?”心说,我这都特意的给你制造机会了,王爷你怎么还给弄砸了呢。
万亩良田,种植的全是麸麦,此时已然到了麸麦收获的季节,田野里百姓喜滋滋的的收获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放眼望去,仿佛看见了一条金色的波浪,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书曰:五谷之中,有一物焉;幼状若韭,色青绿;既熟,黄若金,高可膝。农人刈之,脱其衣,得其实,去其肤,食其肉。此吾北人所尚者,农家恒呼之曰:麦。
麸麦是一年年或二年生草本植物,是北方国土的必备粮种,在凤天皇朝的种植面还比较少,因为气候的关系,凤天皇朝近年来,旱地较多,而种植麸麦需要较充沛的水资源,这正是凤天皇朝所缺少的,可是大汉国却开渠引流,开垦了这么多的良田。
“其实我们凤天皇朝的土地较大汉国要好上许多,如旱情能解决的话,每年种植春季的麸麦,秋季种植玉米等农作物,也是不错的。”
齐陌煜看到它国都能这么丰收的一年,心里不禁想到自己的国土,每天收获时,多少地方的百姓颗粒无收,不得已流离失所,此事,忆不是一朝一夕的了,可却无人问津。
云千洛点头,民间有“麦吃陈,米吃新。”的说法,麸麦与大米搭配着吃最好,所以当下凤天皇朝最需要解决的却是水利的问题。
“那赵清真所说,大汉国开渠引流,用去了二三百万两银子,耗时三年才建造成的。”云锦程接话,把从赵清真那儿听来的,又重说了一遍。
“那得掏空了咱凤天的国库,估计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
云千洛做了总结陈词,不过此话,却是让齐陌煜暗暗心惊的,国库之事,云千洛一介女子,就算早前任太子妃,怎么会知晓此事。
“洛儿你……”齐陌煜愕然的说了这三个字,没往下说去了。
云千洛笑了笑:“陌煜哥哥,我没说错吧,国库早已成空,而真正财政大权早在太子爷的手中了。”
齐陌煜脸色变了变,这些都是极其隐秘之事,云千洛如何知晓?
云千洛如何知晓,那是前世凤齐烈顺利登基后,第一年赶上黄河水患,国库无银,最后是左相齐府带头,发动了满朝文武募捐,但最后还是相差太多,但最终那赈灾之银还是拨了下去。
对此事,前世,云千洛曾问过凤齐烈,那近百万银白银,何处得来,凤齐烈那时候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朕要没点思量,今天这皇位怕是易了主吧。”
自此之后,三年,不同地方都需要银两之时,国库无银,但凤齐烈却能拨出款项来,倒还算不错,但错就错在,坐吃山空。
前世,凤齐烈登基后,起初还顾忌点群臣和云千洛这个皇后的意见。可慢慢的,就起了反抗的心态,越来越不重视大家的意见,以至于最后越来越颓废,从而酿成了最后的毁灭,使得:国,一败涂地,溃不成军;民,流离失所,血流成河!
“洛儿,此话万不可乱说,要知道隔墙有耳,让有心人听了去,会起祸事的。”齐陌煜出声提醒着,却惹了云锦程的烦感。
“齐陌煜,男子汉大丈夫的,你怎么就畏首畏尾的,这种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去年赈灾之时,太子宫捐出五十万两白银,光靠月俸,太子爷能一出手拿出五十万两来呀。”
齐陌煜让云锦程这般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倒是云千洛开口解了围:“相爷莫怪,我家哥哥性子急了点,不过说的却也是实话,不是吗?”
云千洛此话一落,齐陌煜只得重重一叹气,苦笑了声:“千洛莫出此言,可是折煞了齐某,现今朝中局势,又岂是在下这个无实权的小相爷所能左右?”
如今皇上在位,太子把财政,朝政有左右相爷分持把守,但右相势力明显已弱,可以说同,太子爷是一手抓财政一手抓朝政,这些事,他齐陌煜也只有冷眼旁观的份,那来的实权去说个一二来来着?
“陌煜哥哥别生气,洛儿也无它意,只是希望咱凤天皇朝的帝王也能有大汉国皇帝这般的高瞻远瞩,做这么利国利民的事呀,毕竟民富国才能强,国强才能千秋万世呀。”
云千洛心想,也不救千秋万世,最起码在她重生后的有生之年,不要看到国家的灭亡,淡再重演一出前世的悲剧,她就知足了。
跑遇几个在歇息的百姓,云千洛远远的听到百姓们的闲聊声。
“今年可算是大丰收了,多灌溉了一次,这收成倒是比去年多了不少呢。”
“是呀,是呀,我家这也是的呢……”
……
临回马车前,云千洛让云锦程先行了一步,她跟在齐陌煜的身边,良久之后,转身握住齐陌煜的胳膊,一脸认真的开口道:“陌煜哥哥,引流之事,你能不能请相爷给皇上或皇后娘娘提一提呢。”
扳倒太子爷并非一日就能成事,而开渠引流更非朝夕之事,所以当下最最要紧的是,朝廷能准了此事,可以慢慢寻找解决水患和旱情的方法,也可以逐步的架空太子爷的权势。
齐陌煜十分不解云千洛的行为,疑惑的问道:“洛儿,你既如此的忧国忧民,为何不允了太子爷当初的想法,跟得太子爷的身边,行这些事,不是更方便一点吗?”
云千洛眨巴着一双泪眼,跟在凤齐烈的身边,那万万不可能,凤齐烈根本就是个亡国君,有了前世的经历,她怎么会任凤齐烈这个亡国君再来祸害这凤天皇朝的国土和子民呢。
“陌煜哥哥,洛儿这惨败之身,就是跟了太子爷又如何?今日太子喜欢于洛儿,许下甜言蜜语,他日后宫之中,你争我夺,洛儿身背不洁之名,将来焉还有存活于世的机会?”
云千洛柔声的说着,音调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眼圈也红了一些,自古帝王多无情,她就是进得宫中,许能得一时的欢,可谁能许她一世的宠呢?就是前世为了后,不还一样积怨而死吗?
齐陌煜让她这份悲伤给感染了,手也不自觉的握上云千洛放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柔荑,有丝心疼的说:“洛儿,别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