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洛这话说的没有一点情绪,看着男人的脸,又多说了一句:“况且,齐陌煜此次是跟我和王爷同行,如你不救他,王爷知道了,也会怪罪于你,将来王府受了牵连,你可就白白的搭了时间救我这个未来王妃了。”
既然这男人不承认他的身份,她也没有揭穿的必要,记得在国都时,她曾当他面说,想看得一看他的真容,那时候,这男人说,那得等自己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时,现在她见得他真容却是不识真人呀……
凤墨琰脸色阴沉的看向云千洛:“你对那奸夫倒是情有独钟呢?”
“奸夫?我们同处一室,齐陌煜堂堂正正,未碰我丝毫,就称作奸夫了,那么请问你,火辰熠火公子,你呢,你算什么东西,你不是比奸夫还奸夫。”你既然把身份在那儿摆着,那我就只是你好友之未婚妻,焉能有你碰之理……
凤墨琰让云千洛眼中的恨意灼疼了双眼,云千洛的话也让凤墨琰有片刻的失神……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而此刻,那金顶洞内的白衣女子和紫衫男子,正围桌而坐,商谈着今天所见到的凤墨琰,两人交谈之下,倒也洞然了凤墨琰的真实身份,当年凤墨琰虽然是被秘密送往天山治伤,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他们兄妹,倒也知晓一二。
“妹妹,明天不见得很顺利,可需要加紧了防范才是,那红英可别使坏,就不太好了。”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她要想去后院伺候咱林中所有男人,本小姐也没办法。”红英,她敢逆主吗?怕是不敢吧。
……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云千洛从床塌之上醒了过来,却发现,男人就坐于桌前,桌面上摆着一些小瓷瓶的,她不解,这男人的身上就像是带了一个百宝箱一般,怎么时刻都能有这样的小瓷瓶呢。
只见男人,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展眉,手上动作忽快忽慢的,就这么看了有半刻钟的功夫,当门被扣响时,男人才心满意足的收了桌上的小瓶,而后应声,红英却是推门而入。
“火公子,白衣主子有令,需拿姑娘诉人皮面具,才能放下铁索通行。”
那意思,只要没有人皮面具,他们就别想走出这儿去。
云千洛脸色一白,昨晚上,她光顾着想怎么逃走的事情了,真不记得这事了,而现在怎么办?
凤墨琰却是自信满满的轻笑:“告诉你家主子,我配有能让她恢复本来面目的药物,无需她人的人皮做面具,她也能貌美如花。”
红英一脸的为难,凤墨琰冷冷的一眼扫过,红英只得答是,而后又退了下去。
屋内就剩下二人之时,云千洛轻问:“你真的有办法?”
凤墨琰点了下头,眸中有丝不忍心忽闪而过,但也只是一瞬间的。
片刻的时间,红英又回来了,却是请了凤墨来琰和云千洛出去,出得院门时,这次没有让罩着头,但可以看到在两方峭壁之处,支撑起来的铁索桥,这让云千洛有一刻的眩晕,当他们走到正中间时,紫衫男子在对面的声音传来过来:“火公子先在那姑娘的脸上做个试验,如若真能把疤痕完全去除时,并看不出痕迹来,便可过来。”
凤墨琰朗声说了,昨日里的伤口,今天已然没了疤痕,不信的话,可以让他们看的。
那紫衫男子说让红英先看,云千洛这才松了一口气,掀开上衣的衣襟,红英看得那一处长长的划痕,光滑细腻,完全看不出伤痕来,于是就回了那紫衫男子。
重又回了金顶洞内,一切和昨日里一样,那紫衫男子流里流气的贼笑着要掀开云千洛的衣襟,却是让凤墨琰给拦住了,指着云千洛脖颈那一处伤疤道:“这一处,倒是特意留下来的,试一试便知真假了。”
说话间,从怀中摸出小瓷瓶来,拈了一些在指间,触到那脖颈的肌肤之上时,很快的时间,那肌肤之上的疤痕,沾染了那透明的药膏,像是神药一般,瞬间就恢复了最初的本色,完全看不出此处曾有爱过伤的痕迹。
白衣女子见此情景,还不敢试,指了指紫衫男子说:“把你手上的伤,让他先试了。”
紫衫男子闻言把袖子拢了上去,凤墨琰又是如法炮制,神色平静的给紫衫男子摸上了药膏,也是瞬间的功夫,那伤疤竟然像让施法术一般,恢复了最初的光泽。
白衣女子喜出望外,把脸上的面纱一揭,竟然是一张丑陋到没法形容的脸,左右两边的脸颊之上,均有成井字型的的伤痕,在中间,还有刻的字,贱人,淫妇……
云千洛都不忍去看,这女子当初得是让人虐成什么样了,才烙了此刻印,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下得了这般歹毒的刑罚呀。
白衣女子看得云千洛眼中的神色,冷冷一哼,命令凤墨琰速速为她上药,凤墨琰依言行事,那药膏终于抺上女子的半边脸上,瞬间的功夫,那半边脸光滑如初,云千洛抬首间,看得那女子只半边脸,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但就在女子拿了小铜镜正暗自美着时,脸上忽地一变,而后手中的铜镜却是啪的掉于地上。
“妹妹怎么了?”紫衫男子刚说完此话,反就情跟那白衣女子一般,脸色变成乌黑之色,云千洛心惊的看着此种变化,倒是她自己未变脸色。
“该死的,中计了……”紫衫男子说话间,抽剑就刺向凤墨琰,却是身了一踉跄,跟着一软,全身无力。
“别白费力气了,花青毒,越动气力,越散发的快。”凤墨琰颇为好心的提醒着,想把这毒放在这雪肤凝膏之中,可是费了他一晚上的功夫呢,终于试成了,也算是兵行险招,而就在这时,云千洛却也是一阵眩晕,脸色也是慢慢变成了青紫色。
凤墨琰心底大惊,此毒对于练功之人,那是剧毒,等同于练功走火入魔那般,当年紫辰师傅曾说过,此毒如若一般人沾上,轻则周身乏力,重则当场毙命,而他正是考虑着云千洛身上有紫色玄石,所以才敢行此招,难道说紫色玄石也不能解此毒吗?
白衣和紫衫二人,一脸愤慨的看向凤墨琰,此毒虽然厉害,但是练武之人,只要运功逼毒还是可以逼得出来的。
白衣和紫衫二人双双盘腿而坐,而这时,铁索桥还在峭壁之间,云千洛虽然身轻无力,可还是喊着红英:“快,去把地牢里的人都放出来。”
红英这会儿,也有点吓傻了,经云千洛一提醒,倒是狠吹了声口哨,对面方才他们所在的小院,几个女子已然往铁索桥这边奔来,面容都是丑陋不堪的。
同一时间,峭壁后面有几个男子跃然而出,云千洛这才傻眼,这些人,一人一把大刀,很显然,他们对准的不是凤墨琰和她,而是砍向那铁索桥。
红英也是焦急,凤墨琰几个箭步上前,软剑刺向那几个男子,可是那些男子,即便是身中数剑,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停:“公子,砍向他们的手,他们是让喂了药盅之人,没有意识的。”
凤墨琰听红英的话后,剑起剑落间,那四个男子的双手均已跌落于悬崖,云千洛看得这一幕,脸色大白,气血在翻涌,只觉得血管都要爆炸一般的,头也嗡嗡作响,‘哇’的一声响,凤墨琰回头时,就看到云千洛吐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来,心底一惊,紧紧的回身,抱了她就命红英带路。
但,就是这时候,云千洛还是记挂着齐陌煜的,抓住凤墨琰的胳膊,紧紧的抓住:“救齐陌煜。”
凤墨琰不理她,云千洛又是轻咳一嗓子,唇角仍然有血渍涌出:“他死我必死,你少一个敌人,但也会失去一个臂手。”
此刻他们正行走于金顶山洞和鬼林之间,倒是前面的红英说了句:“姑娘放心,那些人都在鬼林之中。”
云千洛至此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凤墨琰却是气的脸色发青,待两三人逃得那鬼林的陆地之时,后面几个女子正走至一半处,凤墨琰回头,却见那白衣和紫衫二人好像已经解了毒一般,正往铁索桥上这边奔来,以那二人的脚程,肯定能赶在那几个女子之前到达这边,那他们三人就危险之极。
正当凤墨琰正在思索解决之法时,那叫红英的女子,却是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来,动作快速的吹了火折子,包了那包东西就往那铁索桥上扔去。
凤墨琰回神间,已然抱了云千洛远离那一处,瞬间,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冒起浓浓的白烟,铁索桥一断,传来此起彼付的女人的尖叫声,而那白衣和紫衫二人,却是飞峰上了金顶洞,这一处的距离,就是再好的轻功也飞不过来,所以,他们是暂时安全了。
云千洛有点吓傻了,饶是是她经历过前世五年为后的经历,魂眼看过家国破,百姓血流成河,父兄战死沙场,那也只是像一场梦一般,不曾想,今日里,亲眼的目睹了如此的血腥,先有凤墨琰剁去药人的双手,后有红英炸掉了铁索,致使数十女子跌落山崖……心揪着一般的疼着。
终于到得了鬼林,凤墨琰才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可是记得,那天抓他的人,还有一群呢,这会儿那些人呢。
很快就有了答案,红英带着他们,来到了鬼林的一处,以几颗大树为屏障的后方,竟然是几间茅草屋,红英在外面已然大声的喝着,说是主子发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