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哥儿对这个小表弟很感兴趣,开心的对大家说道:“元宵刚才还啃我的手指头呢。”大家都听得冒黑线,这个小家伙!六奶奶严氏瞪了谨哥儿一眼,“你手不干净,怎么能给表弟吃呢?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谨哥儿忙说道:“我手是洗了的,真的,娘,你不信你闻闻,我用香胰子洗了好多遍呢。娘你不是说我小时候也喜欢吸手指头吗?还说我自己把自己的脚指头给咬着玩呢,元宵也和我一样呢。”
好吧,小孩子的逻辑,真的是理解不了啊,曾令宸怕六嫂一会儿要吵谨哥儿,就笑道:“六嫂,我看谨哥儿说的是,小孩子嘛,没关系的,咱们谨哥儿懂事着呢,以后还能帮姑姑照顾表弟呢。”
谨哥儿抬起胸膛,骄傲的说道:“姑姑放心,以后谁要欺负表弟,我绝对会打的他满地找牙!”大家听这童言童语,都忍不住笑了。
谨哥儿说道:“你们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我以后还要跟大伯和姑父学武呢,大伯和姑父好厉害的!”
六爷曾令明绝对被自己的儿子忽视了,这当爹的威严何在?就虎着脸说道:“谨哥儿,你说你大伯和姑父厉害,那你爹我呢,我就不厉害?”
谨哥儿看了看大家,小声的说道:“爹也厉害,就是打我的时候更厉害!”说完就躲在大爷曾令宣的身后了。
“你个臭小子!”六爷曾令明很受伤啊,可是儿子太机灵了,直接找靠山了,他可不敢惹大哥,就瞪了谨哥儿一眼,等回去看怎么收拾你!
“大伯,我爹说要等回去了找我算账,大伯你要帮我!”
曾令宣笑道:“你爹那边不敢,要是他找你算账,你就过来找我,我找他说说。”谨哥儿高兴坏了。
曾令明说道:“大哥,你这样要把他给惯坏了。”
曾令宣道:“谨哥儿知道分寸呢,不过谨哥儿,以后跟你爹说话客气一些,哪怕你爹是不如别人,你也不要说出来啊。虽然你爹在武这方面是不如我和你姑父,但是你爹的文采好,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这个道理大伯不是叫过你吗?”
谨哥儿听了点点头,然后对曾令明说道:“爹,我错了,以后我不说你不行的方面了。”
这个小子,怎么认错说的话,也让他这个当爹的有些丢脸呢?罢了,孩子是口无遮拦,这些人都是自己的至亲,他还计较个什么啊,本来就是和儿子开开玩笑的,让大家都跟着高兴些。他可不会因为这个就产生自卑感,那样可真是活的太累了。
“嗯,爹回去了也不说你了,不过不准调皮啊。”曾令明状似很严肃的说道。
谨哥儿忙点头,又跑到曾令宸这边:“九姑姑,我今天能去你家吗?”
曾令宸笑道:“只要你爹和你娘他们同意了就成。”
六奶奶严氏忙道:“九妹,你别听他的,你现在那么忙,哪里还要这个臭小子去添乱!”知道小姑子现在在管家,这谨哥儿去了干什么?
曾令宸忙道:“六嫂,不碍的,家里就元宵一个,还不会说话呢,我就喜欢谨哥儿一起去。多陪陪我这个姑姑,我求之不得呢。”
☆、219
曾令宸带着谨哥儿去给王妃和王爷见礼,到了王府,自然是要见见长辈的,孙氏也给了谨哥儿一套文房四宝作为见面礼,而王爷那边,给了一把小弓箭,把谨哥儿喜欢的不行。
又缠着秦睿让姑父教他武功,骑马射箭,曾令宸笑着摇摇头,这个谨哥儿,说是来陪着自己和元宵玩的,完全是想着要学本事呢,自己的侄子有上进心,这是很好的事儿啊。
且说陈莲自上次曾令宸过来后,在广平王府的日子算是比以前好过了些,广平老王妃在一次例行请安的时候,还对陈莲和颜悦色了,把陈莲弄得受宠若惊,别人也不再对她说酸话了。
陈莲自以为以后能过上相对好的日子了,没想到才过来不几天,她娘就找过来了,陈莲一看到陈曾氏,心里就不舒服,现在陈曾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自从和大伯父分了家,就一个劲儿的说大伯父家的坏话,弄得两家的关系是一日不如一日。
“娘,你怎么过来了?”陈莲问道。
陈曾氏满脸的喜色,“不愧是我闺女,真是好样的,你和你表妹是不是走动的很近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娘跟你说,以后再见到你曾家表妹,就给娘报信去,娘也想跟着一起过来见一见呢。”她现在都不敢去恭王府,和娘家的关系,也不好了,家里还分家了,真是不如意的很。
陈莲正色道:“娘都听谁说的?哪里有这回事儿,胡说八道,我是什么人,没有那个本事,娘也别听人嚼舌根!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和曾表妹关系一直不好!”
“不可能吧,怎么人家说,你和曾表妹在你们小姑子出嫁的时候,有说有笑的,你敢说没有这回事儿?”
陈莲就知道自己的娘是人云亦云,忙说道:“绝对没有的事儿,不信,你自己去打听,我跟曾表妹有什么关系?人家才瞧不起我呢,实话告诉您,我也是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上次她来给高阳添妆的时候,我故意装作很亲热的样子,曾表妹是被我利用着呢,要是她最后知道了,肯定没有我的好果子吃,您可别说什么亲近不亲近的话了,我才不乐意和她亲近呢,我过我自己的日子就好,他们那高枝,我攀不上!”
陈莲故意说的很难听,就是要打消自己母亲的想法,免得她又要生事,她本来也是利用人家,来改善改善自己的处境,可要说深交,对方是聪明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儿的,所以让母亲别想的太多。
“你这个笨人!你就不好好想一想怎么和她搞好关系啊,如今连我们都帮衬不了,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对女儿当初那样嫁过来,她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憋屈,被妯娌取笑,埋怨,什么都怪到自己头上去,好多年都抬不起头来!
现在女儿竟然这样说,她一股脑的把火气都发出来了,陈莲说道:“你怪就怪!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儿,日子过得不好,你怨就怨呗。”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娘又把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现状给破坏了!
陈曾氏气得想要抽她几嘴巴子,可是这里是王府,她要是真抽了,那不是自己个儿丢人!
原本以为这次女儿抓住了好机会,能和曾令宸搞好关系,然后带上她们一家子,结果是一场空。陈曾氏起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样没用的女儿,果然是来不得的,就是不能抱有希望!
陈曾氏想着儿子这老考也考不上,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想着能靠着别人给推荐上去,做个不大不小的官,恭王府对这样的事儿,还不是小菜一碟?那恭王府的二爷不就是被恭王世子给一推荐,就去外面做了官吗?听说还做的很好,人家皇上对自己这个侄子是很器重呢,不然也不会亲自给他赐婚,皇上的侄子多,但是亲自赐婚的也就这一个。
在陈曾氏的眼里,那秦睿就是皇上近臣,给亲戚弄个官,那是小菜一碟,何况,陈曾氏觉得自己的儿子陈文是个有为青年,值得别人推荐!
可是一点儿门路也没有,回镇国公府父亲也不管这事儿,就是大哥那边也说不上话,几个侄子更是不待见自己,侄女儿们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她们了,都不和自己走动了。
陈曾氏只想着别人的原因,也不想一想,是她自己不想和人走动了,觉得侄女儿太多,每次逢年过节的节礼就是好大一笔,怎么负担得起?所以人家婆家有什么喜事,都是不去的,这人情来往一不走动,谁还和你亲近那,只进不出是不好的!
说起来她是几个姑奶奶的姑母,但是做人太小气了一些,以至于大家都不和她走动了,连她女儿都知道,陈曾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曾氏从女儿那边无功而返,马车的马夫又赶车赶的太慢,陈曾氏火气大,就让车夫快一些,没想到这一快就出事儿了,竟然在路上和另外一辆马车差点儿撞着了,而陈曾氏也差点被碰到头,心情更不爽快了,想要骂人,但是又想到这上京城里,随便哪一个说不定就是高官女眷,惹不起啊。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陈曾氏吩咐丫鬟道。
那丫鬟下去了一会儿,就有个很清脆的声音在窗户边上柔声说道:“不知道是姑母,晚辈莽撞了。”
姑母?这声音听起来很陌生,到底是哪一个?
陈曾氏说道:“也是我的车夫赶快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哪位?”她也掀开了车帘子,见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笑的妇人,长着一张鹅蛋脸,满身充满着书香之气,这个人陈曾氏不认识啊。
那人忙恭声说道:“姑母,我是恭王府大爷的妻子。”
原来是那位大奶奶啊,按照曾令宸的喊法,是可以叫她姑母,陈曾氏心里一动,忙着也下了车,说道:“刚才有没有碰着了?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了!”这位唐氏可是四皇子妃的妹妹,看她对自己这么有礼貌,还不赶紧抓住,“碰到了地方,估计也看不见,不如我们去医馆看看,我也陪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