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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两世长宁 (倪政南)


李世勋却是摇头:“世勋遭逢家变、流落异邦,承蒙皇上与太子亲力相助,已是感激不尽。如今心中唯一所愿便是能回到朝鲜,救出被囚的父王母妃与王弟,如何还有闲心去追求男女私情。”
李正炜被他的一番话说得有些下不来台。但他心中明白皇帝对李世勋的笼络,因而并不表现出来:“既然如此,孤也不强你所难。世子何不举杯,你我二人共同为即将到来的胜利庆贺一番?”
李世勋眉头微皱,李正炜的刻意讨好让他微感不耐,眼前这个男子与传闻里隐忍内敛的样子更是相去甚远。不知是传闻可以夸张还是今日的变故?他面色如常,双手捧起手中的酒爵,做出共饮的动作。
另一边的李玲珑却要沉稳许多。她见李正炜与李世勋对饮,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着。等到李世勋放下手中的酒爵,才微微一笑:“世子海量,玲珑佩服得紧。”她本就生得天香国色,如今一袭盛装又晓得动容,饶是见惯了美人的李世勋也是怔怔出神。
他心中思量,后商朝美人如云,关于美人的传说更是漂洋过海传遍各国。如今风头最劲的美人除了眼前权势熏天的大长公主,便是战功赫赫,从宫女一跃成为郡主的柳长宁。此二人的传奇早已传入朝鲜宫廷,两人皆有拥趸,评论似乎不分高下。
他灿烂一笑,细长的眸子闪着熠熠华光:“世勋虽辟处朝鲜,亦是常常听闻有关公主的传说。今日有幸一见,果然艳冠天下。”
李玲珑自幼听惯了旁人对自己容貌的赞扬,因而并不假意推脱。她反倒以手支颐,语气轻柔地问道:“难道关于玲珑的传说除了美貌再无其他?”她的声音软而媚,眼神亦是带着三分挑逗。
幸而李世勋定力极强,他手臂轻颤,瞬间却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传闻还说公主殿下聪颖过人,出生时亦有祥瑞之兆,多年来一直佑庇着皇上……”
李玲珑“咯咯”一笑,伸手制止了李世勋:“世子果然消息灵通,但如此神乎其神的传闻不信也罢。”
是夜,李世勋同李正炜、李玲珑喝了许多酒。这三人心中各怀鬼胎,酒入肝肠,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清醒。
皇帝一个人坐在高处,看着竟有些落寞。他用暗哑得声音说道:“爱卿远道而来,朕代表后商百姓敬你一杯。”
李世勋微笑着举起酒爵,向皇帝遥遥致意:“这酒本该是臣敬皇上的,没想到却让皇上抢了先,实是有失敬意。”他手腕一挺,便将满满一杯酒送入了口中,脸上却连一丝红意也未浮现。
皇帝仿佛是高兴,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一个人这日却主动说了很多。琼浆入喉,他已然微醺,竟然问道:“朕闻爱卿今年一十九岁,不知婚配与否?”
此话一出,在座之人便已会意,皇帝膝下尚有淮南、胶东、后燕三位公主尚未出阁,如今他便是想在这三个女儿里挑出一位嫁给李世勋。他日李世勋即位朝鲜王,往后历代朝鲜王便都是后商的血脉。
李世勋何等聪明之人,他思路一转便已领会了皇帝的用意。只见他一撩袍摆,郑重地拜倒下来,煞有介事地说道:“臣愿情皇上赐婚。”
皇帝的脸色更是欢喜,他捋着胡须,微笑地注视着面前的李正勋:“婚姻大事,终究还得自己做主。三日之后的七夕节,爱卿可在未出嫁的姑娘里亲自挑选中意的。”
李世勋一时之间被皇帝的话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皇帝既然开了头,最后却要自己下决定。这一来,倒不似普通的赐婚,更像是考验了。究竟……究竟在皇帝的心中自己该做出怎样的抉择呢?
他尚未开口回话,台上的舞姬却纷纷拔出剑来。巨大的宫殿原本被烛光映成温暖的黄色,如今却被银色的光带给斩乱。为首的红衣女子,长发松松挽成髻,发间的钗环装饰细看之下竟是夺命的暗器。眉间一点朱砂,此时显出几分凌厉的杀气,她大呼一声:“拿命来。”身形便已到了李世勋的身旁。

☆、第八十六章 峰回路转

李世勋自四岁那一年承了储君之位,一直以来才武功都是师从朝鲜最出色的大家。他一惊之下已经做出了反应,身体急退,转眼已到了十步开外的地方。一旁的护卫亦是武艺超群,见李世勋遭袭,早已欺身飞扑过来。只是囿于“不佩剑上殿”的规矩,侍卫皆是赤手空拳。李世勋念及自己寄人篱下的尴尬身份,亦无佩剑在身。因而,虽然一行人身手本在此刻之上,如今却是落了下风。
李世勋毫不恋战,且战且退,殿外的御林军一听到呼喊亦以极快的速度冲入殿内,未几便将几个刺客斩落刀下。为首的红衣女子见情势逆转,伸手将发上的暗器朝李世勋扔了过来,反手却是在颈间一抹。
事发突然,那暗器瞬间便到了李世勋的面门之前,只听“叮”的一声,竟被不知何处飞来的物件打落在地。再低头去看时,却见断成两截的白玉簪子兀自在汉白玉制成的地面上旋转不停。
李世勋震惊得险些说不出话来,抬头望去,却是一见清清冷冷的美丽女子微笑地冲他一点头。李世勋稍一用心便已想到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自己的女子只能是柳长宁。他微微颔首,以示对柳长宁的感谢。
另一边,忻毅绕过众人对几个刺客一一检查过去。最后拱拳道:“回禀皇上,刺客尽数身亡。”
皇帝沉声问道:“确认无一活口?”
忻毅重重点头,脸上亦是无奈:“并无。”
一场接风之宴最终却演变成一场刺杀,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因而未亥到时,夜宴便匆匆散了。
方才忻毅说出无一活口的时侯,柳长宁分明看到了前排荆王李正炳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李正炳在朝中历来如隐形人一般,她虽有所戒备,却也并未深究。当年李正炳在皇帝去世时也曾经掀起过不少波澜,但终究没有一个皇子能抵抗得了皇位的诱惑,因而她便将李正炳的所作所为算做了临时起意。然而如今想来,过去的点滴却在脑海里迅速汇聚,无数的线索令她狐疑不已。
她回了王府便让冰刃去查,没想到谋杀一事没查出个头尾,却扯出许多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秘辛来。李正炳素来个性阴郁,平日里又极是沉默寡言。储君之争的战火无论如何也烧不到他的头上,大家自然也就把这个出生低微的皇四子渐渐淡忘了。冰刃从宫中回来,不仅带回了几张尚未销毁的飞鸽传信,还带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李正炳独自筹谋数年,各个宫里皆有他排布的眼线。
柳长宁不由得有些头痛,李正炳不过是个更衣所生的皇子,身后没有母族的支持,亦不受皇帝的宠爱。算起来,单单是用于打点的银两便不下十万两,如此庞大的开支,他又是从何而来?更让柳长宁意想不到的是,几张信笺上竟包含着南越一战不为人知的隐情。所谓坑杀战俘的决定竟是全部来自皇帝的收益。他甚至还想要赶尽杀绝,将原本的南越王都变成一座死城。幸而李正煜引经据典、晓以大义,才得以让一触即发的屠杀停止在初始阶段。
柳长宁仿佛面对着一条一望无际的大河,那河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一不小心,清澈的湖面上便泛起了滚滚黑水,有不知名的巨兽时刻都会从水底一跃而出。她明白自己又一次误解了李正煜的所作所为,但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了李正煜会由着她误解却始终未曾辩解一句?
柳长宁微微叹了口气,将手边的信笺放入信封,起身朝李正煜的书斋走去。不知为何许多早已遗忘的前尘旧事此时却涌上心头。她忽然对自己的判断起了疑心,或许真如母亲所担忧的那样,这般执拗的个性终究会让她自尝苦果?
柳长宁原本准备的台词是“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不该将你当做是心狠手辣之人”,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原来事情背后有诸多隐情,荆王竟在宫中埋伏了无数的眼线”。好端端一个冰释前嫌的机会便在她的眼前白白溜走了。
李正煜静默许久,不知为何平日里总是如钢铁一般挺直的背脊如今看来却有些微微的佝偻。他终于说道:“或许如你所说,皇室众人皆不可信,太多的权力倾轧、生死斗争早将一颗心磨成了磐石。”
他本是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却流露出落寞的意味。柳长宁听了,终是不忍,便轻轻说道:“坑杀战俘一事你既有苦衷,为何却要任由着旁人误解?大家既已歃血为盟,又为何要连我都瞒着?”
她的话里带着三分教训的口吻,李正煜听了,非但不恼,反倒露出天真的笑容来:“你是在怪我不将你当做自己人?”
柳长宁总瞧不惯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不由恨道:“你不明白,若非这些信函,我便以为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明明瞧得出来我的怒气,却不为自己表白。这样的误会日积月累,最后只有把自己逼成孤家寡人。”
李正煜仍是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弹着薄薄的信封,沉声道:“生来注定的路,必然艰险重重、九死一生。我已无路可退,又何必拖着无关的人一起下地狱?”
柳长宁终于抬起头来,隔得那么近,她鬓边的碎发几乎触及到李正煜的鼻尖。他的眼里有挥之不去的雾霾,就算晓得如明媚的春光,眼里却随时能滴出水来。她怔怔地,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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