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之一舞倾城 (新华字典crybaby)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新华字典crybaby
- 入库:04.10
青阳山的夜晚月朗星期,萧武顺着小路默默的走着,师妹昨日趁夜下山,师父师娘心中担忧,偏周师叔又来吵闹,说他们轻易放了嫌疑之人下山,派了门下弟子前去追查,吵闹到晚上才走。他心中亦是担忧师妹,便来寻师父计较,想要下山寻找,一路想着就走到了师父的房前。
此时夜很晚了,师父师娘却还没有休息,屋里传来说话声。
“你看看,你也太过放纵她了,这样就私自下山,可让周师兄抓到话柄了。”这是师父雷元邵的声音。
“师兄,荇儿是我们一手带大的,她什么样的为人难道你我不知,这孩子本性善良,绝不会是什么叛徒之流。”林茹姑一向性格温柔,萧武从未听见师娘这样动怒的说话。
“我几时说过她是叛徒,可如今她这样一走了之,反而象畏罪潜逃,我门下颜面何存。”
“师兄,荇儿如今离山,生死未卜,你非但不担心,还想着颜面问题,你,你真是太狠心了。。。”
突然间响起小音的啼哭,想来是半夜被惊醒,听见争吵声,害怕的哭泣,林茹姑映在窗纱上的身影立即离开了前去照顾小音,只留下雷元邵一人呆呆的矗立,半晌,一声重重的叹息,雷元邵脚步沉重,推门而出。
“师父。”站在门口的萧武垂首道。
雷元邵看见萧武,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又来做什么?”
萧武跪了下来说:“徒儿请求师父准许我下山寻找师妹。”
雷元邵怒道:“胡闹,你还嫌不够添乱嘛!”
萧武只是低头不语,却没有退让的意思。
雷元邵怒视萧武半晌:“你们都长能耐了是不是,一个擅自离山,一个违抗师命,我白教养你们了,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师父嘛!”
萧武忙说:“师父,徒儿心中永远尊敬你,只是师妹只身下山,徒儿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求师父恩准,待徒儿寻得师妹归山,怎样责罚都可以。”说完抬眼一双清亮的眼睛对上了雷元邵的目光。
两人对视良久。雷元邵拂袖转身,声音中满是沧桑无奈:“罢了,罢了。”
不待萧武说话,林茹姑已从匆匆屋中走出,将一个包裹塞到萧武怀中:“武儿,这是一些盘缠,你路上用,今晚就动身,别被其它院的人看见,不然又生口舌,寻得师妹,速速回山,师父不会责罚你们的,务必要平安归来。”
萧武接过包裹,重重的鞠了一躬:“萧武一定不负师父师娘的嘱托。”说完起身,急急的走了。
雷元邵转身看了一眼萧武离去的身影,深深的叹气道:“师妹,我也是不得已。”
林茹姑伸手握住了丈夫的手掌,两人紧紧相扣,夜色已深,沉沉的看不见前方,只盼望两个弟子,平安无事的归来。
第十九章世事
荇儿自下山以来,一路看看风土人情,自是充满了新鲜感,一人上路也十分辛苦,荇儿也曾想念青阳,但想到周师叔的蛮横,又实在太久没有家乡的消息了,年轻气盛,一横心就往西南方的康水城走去,荇儿自六岁入青阳派就再也没有下山走动过,不免生疏,不过她貌美可爱,一路也没什么人为难她,走走停停,游山玩水,不知不觉半月有余,盘缠花的差不多了。荇儿寻摸着可以寻些活计,又觉得一路来女儿之装扮着实行事不方便,正想着如何改装一番,听到不远处的河滩上传来嬉笑之声,远远一看,原来天气炎热,本地的男青年们,正在河中游泳消暑。
荇儿灵机一动。摸到树丛中他们换衣服的地找了一套男装拿上,正准备离开,又回身在原地放了几个铜板,这才离去。
随之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将衣物洗涤干净,晾干了换上,临水一照,俨然是一个俊俏小子,只是肩上长剑颇为扎眼,荇儿用布裹了剑,自拊装扮齐全,才又上了路。
换了男装之后一路借宿赶路,自是方便了许多,看见需要帮工的地方还能挣上几个铜板,盘缠大约是够了。又过了半月,已经行至永州境内,独自赶路,不由心生几分孤单。
这一日日头毒辣,官道两边没什么树荫,老远看见一个参天大树,荇儿行至树下乘凉,早已零零散散的坐了许多人,荇儿也捡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拿出水壶来喝水休息。
树下聚了许多汉子在聊天,只听一人道:“王二哥,你们南陵好地方,为什么来要康水。”
南陵是永州首府,那日镇南王叛国斩首之后,永州便重新为天子领土州郡,天子便定南陵为永州首府。
那被叫做王二哥的汉子摇摇头:“我东家倒啦,如今南陵也是一团乱,干脆来康水寻寻活计,不在那浑水里搅。”
问话那人奇道:“你东家不是永州刺史卫琛大人嘛,他一向权势遮天,怎会倒了。”王二哥却叹气道:“再大的权势也抵不过命薄。”
众人都是一惊:“死了!”王二哥点头:“头七还没过,卫大人一死,卫家在南陵可不是倒了。”
有人道:“王二哥,你也太不厚道,你东家刚过世,你不留着帮衬料理后事,这么早早的就离了,未必凉薄。”
王二哥一撇嘴:“别说那卫大人素日傲慢,就是他仁厚,我也不愿意多待一天,卫府闹鬼呢,卫大人就是被鬼索了魂,哪个敢在那里待,卫大人一死,大伙就都散了,卫夫人撒着银两求都不愿意留。”
众人一片哗然,有人说:“这世上哪有有鬼了,尽胡说。”有人信鬼,便念起佛来。更有好事之人连声起哄“怎生个闹鬼法,快说来听听,那我们听听你是不是编出来唬人。”
荇儿也是心中好奇,便凑近了些竖耳倾听。
王二哥急道:“哪个骗你哪个是王八,卫府闹了三个月的鬼,我们都见过,可把人魂都唬出来了。”众人听有奇闻,便催促他快说。
那王二哥清了清嗓子:“这事得从头说起。我那东家卫大人,老父为京官,姐姐是皇上的昭仪,那是权势滔天,自打他入驻永州,那永州便如他一家一样,呼风唤雨,为所欲为,那卫大人贪财倨傲皆可忍耐,但是分外好美色,他刚入驻南陵的时候有许多人为着巴结他,送了美人入他府中,虽然卫大人喜新厌旧,但也不算亏待了那些女子,可是五年前卫大人娶了正室大房,是都察院右都御使的千金曹氏,家势比卫家还要显赫,卫大人都得敬他几分,这曹氏醋劲也大,进府不到一年,卫大人以前收罗的妾侍,美人都被她残害了许多。此后,南陵城家中但凡女儿有些姿色的都不敢轻易出门,家底殷实些的,就赶紧的搬离了南陵城,生怕遭了两人的残害。”
众人听的义愤填膺,不由纷纷议论:“这卫大人夫妇竟然如此狠毒。”王二哥接着说:“此后几年,卫大人若是看到了貌美的女子不管曹氏如何闹,也是想尽办法弄进了府,曹氏也是想尽办法的加害,又是许多性命不说,就是留在府中的也活的可怜。去年春天,卫大人去那南陵城外的马耳山踏青,正好遇上了一对游历到此地的夫妻,那小娘子坐了轿辇,侍从也不多,看起来是小门小户,卫大人本是没愿意搭理,结果这个时候一阵风吹来,那小娘子人乘坐的轿帘被吹开,可不巧被卫大人看到了,那卫大人一看,顿时连魂都没了。那小娘子实在是人间难得的美貌,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样绝色的女子。”
众人便哄笑:“你又曾见过,尽说大话。”
王二哥又急了:“怎么没见过,卫大人怎可轻易放过这般女子,后来怎生假意与那相公攀谈上了,骗去家中做客,在府上留了好几天,我虽是在院外跑腿的粗人,却也得幸见上过一会。那可真是皮肤白的像牛奶一样,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笑起来看的人骨头都酥了。”众人听他一番描述,便都遐想起那女子绝世风姿来,一时没了声音。
荇儿年幼,不通男女之情,看见众人听到美人便这番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心中想:“原来天下人这样喜爱美人,我娘亲也是极美的,也不知那女子比我娘亲如何。”
她正想着,察觉有人在她身边不远处停下来,想来也是休息乘凉之人,便不由的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位青年,面容俊朗,风姿卓越,一袭玄色布衫,式样简单,却掩饰不住他身上的不凡气度,她自六岁起就没有下过青阳山,哪里见过这般人物,便是幼时在王府,也少见这样整齐的人物,不由多看了几眼。
青年一转头对上荇儿的眼光,便点头行礼,微微一笑,笑容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
荇儿没来由心里一紧张,心道自己一个女孩家这样看一个男子,叫人笑话,又想到自己是男装打扮,便微感安心,当下也微笑回礼,那王二哥又开始讲述,她的注意力便又被吸引去。
王二哥又道:“那相公姓苏,娘子姓王,是那岚县的乡绅,携妻子出来游历一番,那卫大人安了不好的心思,假意赏识那苏相公的文采,留了一日又一日,说要赏他个职位。苏相公都拒绝了,苏相公说,他不愿为官,只想与娘子安安宁宁的度过一世,看一看世间风景。”说到此处,众人都是心道,这苏相公却是个痴情人。王二哥也是感叹:“说起来那苏相公和苏娘子当真是一对璧人,两人情深意笃,让人好生羡慕啊,他娘的,老子要是也能娶这么一个女子,老子也愿意只守着她一辈子啊,什么荣华富贵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