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解语在旁冷冷地道:“吵死了!”
红依看了那大饼一眼,却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把你最爱吃的饼子给她吃呢?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呢?”
秦解语白了她一眼道:“笨蛋,我早就不吃饼,改吃牛肉了,那个大饼是我昨日被褥下翻出来的,觉得扔了也实在有些浪费,用来堵她的嘴还是极合适的。”
这一次红依也有些无语了,她却笑道:“嗯,浪费可耻,物尽其用。”
秦解语懒得理她,扭头便走,他的眼里满是不屑,红依却扁了扁嘴,也跟着走了进去。
明云裳在两人的身后道:“解语,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能欺负女孩子,你把那个发了霉的馊大饼给三夫人吃,实在是不太厚道,快些回来,把那个饼子给她拔出来。”
秦解语翻了一个白眼道:“她根本就是老女人了,哪里是什么女孩子!”他的话是这样说,手上却轻轻一点,也不知他点了什么,却见得那个大饼全部塞进了明云端的嘴里,她顿时噎得直翻白眼,她身边的几个丫环原本想要替她拔出大饼,此时一看,却是无能无力了,又怕她真的被噎死,只能死命的用手抓她嘴里那只发了霉的大饼。
明云裳看到眼前的情景,觉得秦解语实在不是一般的有才,这样的事情普天之下也只有秦解语做得出来,她的目光落在秦解语的身上却没有说话,秦解语看到她的目光解释了一句:“不能浪费。”
明云裳顿时就傻了眼,红依看着秦解语的目光充满了崇拜,明云裳只得含笑对明云端道:“三夫人,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她一进去,谨府的那扇大门就重重地关上了,明云端此时已顾不得呕气了,只想着如何把那个恶心到死的饼子从喉咙里拔出来,可是那些大饼遇到唾液之后倒有一些化了,已顺着她的食道流了下去,她的鼻子里闻到极恶心的味道,却偏偏吐又吐不出来。
她在那几个丫环的帮助下,倒将嘴里的饼子抓出来不少,由于饼子的时间已经很长,大部分都发黑了,抓出来全是黑糊糊的一片。
明云端将那些东西弄出来之后,发现门牙也倒了几颗,她的嘴也痛得厉害,当下再也顾不得其它,由丫环扶着匆忙找大夫去了。
明云彩受了不轻的伤,被容景遇接到容府之后,容景遇自不会给她请大夫,只拔了一个粗使丫环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只是她做下那样的丑事之后,整个容府再没有一个人给她好脸色看,再加上琴奴在暗中安排,明云彩三餐难以为继,吃到嘴的都是那馊了的饭菜,她心里又担心容景遇对付她,心里又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她心里害怕,将身上的银两全部拿给了身边的粗使丫环,让她去找明云端,那丫环得了银子去给明云端报了信,可是明云端自那日吃下那些发霉的饼子之后,也一病不起,一时间又哪里有精力去管明云彩。
明云彩在容府里久等不见明云端来,只道她被明云端这个三小姐给耍了,心里气闷交加,再加上她身上的伤极重,又得不到大夫前来诊治,到第三日的时候,她便面如金纸,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香消玉陨了。
容景遇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冷冷一笑,却在当天就将明云彩病逝的消息上报了朝庭。
而对天顺帝而言,明云彩此时已没有什么作用,死了也便死了,他也不再关心,容景遇对明云彩原本就没有任何感情,便命下人将她早早葬了。
明云端听到明云彩的死讯,心里难过至极,她原本的计划是想要明云彩引起明云裳的注意,待明云彩进到谨府之后,她再差人去给天顺帝报信,揭穿明云裳的身份,再以此将天顺帝诱出来,她再用她如今的模样勾引天顺帝,然后寻机会将皇后杀了,可是她那看似无比完美的计划在实施到第一步就夭折了,反倒搭上了明云彩的性命。
明云端的心里顿时有许多的不甘,又悔又恨,却更加加重了她报复的念头!她独自躺在病床上将所有的事情再想了一遍,心里的恨意也更加的浓烈了,发誓一定要将那些将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全部踩在脚底下!因为恨,她对明云彩的死,倒显得没有那么的悲伤了。
☆、第一百零七章
红依看着秦解语对付明云端的举动,她发自内心的膜拜,这小子除了脑袋稍微有些问题之外,其它的都不错,当大门紧闭的时候,她看着秦解语的目光也有些晶晶亮了。
明云裳对于明云端的结果如何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回了房。
红依却一直跟在秦解语的身后,秦解语也不理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准备关门的时候,却发现红依姑娘的一只脚正放在门坎上。
秦解语轻咳一声后皱眉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红依微笑道:“不做什么,就是想请教你一下,方才你是弹出了什么让明云端把那个饼子给吞下去的?”
秦解语白了她一眼道:“你是瞎子吗?自己看去。”说罢,他就要关门。
红依又哪里会让他如愿,当即把脚全伸了进去,他根本无法将门关起来。
秦解语皱眉道:“滚一边去,别影响我休息。”
红依微笑道:“我是真的没有看到,所以才来问你。”她的武功不算高,对于内功心法这类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她对于暗器之类的东西,就极有兴趣了,而她方才根本就没有看到秦解语是怎么出的手,又岂会不好奇?
秦解语微愠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脚跺呢?”
“我信。”红依一本正经地道:“谁不知道秦大少爷你做事一向只凭自己喜好?只是我如今是谨相的夫人,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还是你的主子了,就算你不认我这个主子,我也是你确确实实的主子。你要是敢把我的脚弄断的话,不说别的,光是相公就不会放过你,真把她惹怒了,直接把你赶回魔教的老窝去。”
秦解主闻言眸子里有了几分怒气,他是知道明云裳对于红依这个冒牌的夫人是极为看重的,真剁了红依的脚,只怕明云裳真的不会饶了他。
他轻哼了一声,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一股气流罢了。”
他见红依的眼里满是惊愕,又难得好心地解释了一句:“你的武功说到底除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外,再没有什么是值得一提的东西,要发出那样的气流,需要绝佳的内力。这种功夫,你看看就好,学的话就算了,你根本就没有那种本事。”
他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目的不过是想把红依赶走。
红依知道他说话难听,可是听到他这样说她的武功,她的心里顿时也极度不爽,她鼻子里逸出一声轻哼声道:“切,把自己说得那么厉害,还真以为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吗?有本事,去跟世子单挑去?我的武功上不得台面,等你的身体好了大可以试试!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她倒也没有吹牛,她的内功是不高,但是轻功和暗器是一绝,和秦解语正式交手,依她的轻功要逃走的确不是难事,而她的暗器真要全布发挥出来的话,得伤下的秦解语是讨不了太大的便宜。
秦解语对于她的提议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怒道:“你到底走不走?”
红依把下巴微微一抬,然后不以为然地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当然不会走。”
秦解语今日先是被明云彩吵醒,紧接着又听了明云端不少的话,此时红依再这么一说,他的心里倒真有些恼了,当上大手一挥,直接将红依一把抓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朝外扔去。
红依被他这么一抓,顿时有些着急,在他将她举起来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微微一弯,右脚便勾住了上门的门框,而秦解语知道她不比明云彩和明云端,出手也不敢那么重,自是留了几分情面,没有用尽全力,再加上他原本身上就有伤,重伤还没有全好,内力也只余下五成,再一留情面,便没有太多的力道了,红依这么一勾,身体不但没有如他所愿的飞出去,反倒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秦解语顿时大怒,一个纵身便朝红依扑了过来,这一下手上已用了好几成的力道了,红依知道他的本事,哪里敢硬来,忙朝一旁飞了过去。
秦解语一招落了空,他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眼里也有了几分杀气,他的手轻轻的一抄,便在房间里激起强劲的气流,红依只觉得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她的心里终是有了几分害怕,想要夺门而出,只是秦解语的武功远比她的武功高明太多,纵然只余几成的内力,红依却也依旧挣脱不了。
红依有些想叫人,却又觉得有些丢脸,她当下咬了咬牙,便让身体由着秦解语的那股力道往后退,秦解语一时不备,手里一松,她的人便重重地朝后摔去。
红依原本以为会摔得屁股开花,落地后却没有感觉到剧痛,她仔细一看,却见她竟摔在了秦解语的床上,他平时做事乱七八糟,床上倒收拾的极干净,垫的褥子也是极厚的。
而她在落地的那一刻因为害怕终是失声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