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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嫁值千金 [封推] (三叹)



掌柜的很是为难,求救的看了眼阮筠婷,作揖道:“这位爷,对不住,小店得讲究信誉啊,这客人预订了的,小的若是抬高价卖了出去,不是自个儿打脸么?爷您瞧瞧,这几个绦扣也很是漂亮,与您的衣裳也搭。”

阮筠婷不过是不想要他的东西才随便指了一个绦钩让他买,谁成想就点中了一个有主的?不想惹是生非,忙拿起另一个金荷花嵌白玉的道:“你看看这个,也很不错。”

可吕文山哪里吃这一套,他看中了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容许别人说不。攥着先前那个金荔枝嵌翡翠的道:“不成,爷还就是要这个了!”

玉器店里人不多,此刻除了掌柜的就是阮筠婷、吕文山、君召英和君兰舟四人。吕文山这一嚷嚷,让君召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聋的吗?没听阮妹妹说那个金荷花嵌白玉也很好么,还为难人做什么!

刚要插言,却被君兰舟拉了一下。君召英回头看去,就见君兰舟对着他摇头。他知道君兰舟聪明,遇事看的也准,再一想他还有三十多遍的〈道德经〉没抄完,不能再惹事了,只好负起转身,打算离开。

君兰舟见状也松了口气。今日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该插手,若他是阮筠婷,只要吕文山的要求不过分,他也都会顺着他的意思,只要等到九月初八贵妃娘娘省亲,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深深的看了阮筠婷一眼,希望她能记得他那日在茅草亭中说的。君兰舟随着君召英离开玉器店。

两人才刚下台阶,却见四个身着锦衣的青年迎面走来,这四人衣裳料子只属于中上层的好,为首一人梳着高高翘起的辫子,直缀特地没有穿好,敞着怀,走路挂风。一瞧便是街边混混。

吕文山这里还在与掌柜的理论,偏偏要买下那个绦钩,外头吕家的下人闻声也跟在那四名青年身后进来了。

掌柜的一见那梳了高翘辫子的青年,立即冒了汗,叹息了一声对吕文山道:“爷,您看中的绦钩就是那位赵四爷订下的,您看……”

青年上前,大手啪的一下拍在柜台上,“掌柜的,我的绦钩呢!”

“唉,爷,您稍等。”掌柜的连背脊都冒汗了,陪着笑对吕文山道:“爷,您还是另外选一个?”伸手要去接过那个绦钩。赵四可是这一代有名的泼皮,他的店还想安稳的开,开罪不起这样的人啊。

吕文山却被他惹恼了,扬手照着掌柜的的右脸就是一巴掌,打的掌柜的脸一偏,险些摔倒:

“不识抬举,爷看上了你的绦钩是你的福气,又不是不给银子,你婆婆妈妈的烦不烦!”

赵四和他三个弟兄自打进门,眼睛就一直盯阮筠婷身上,小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可模样标致,过几年就是个尤物。只是看着她与吕文山衣着不凡,才没轻易上前搭话。

他们神游的心思,都被掌柜的挨的那一巴掌的脆响拉了回来。

赵四气结的上前一步,指着吕文山的鼻尖大骂道:“爷看你岁数不大,懒得与你计较,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骂谁不要脸?你算个什么东西!”吕文山哪里被人这样骂过,绦钩也不要了,挥手就是一拳,直奔赵四面门。

赵四偏头躲开,怒气也被撩拨了起来。

“还敢动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赵四爷是何许人!”大骂一声,便招呼三个兄弟冲向吕文山。

吕家的下人见状,连忙冲上来拉架帮忙。

阮筠婷此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若是吕文山出点什么事,回去了可不好交代。可她人单力薄,如何能拉的开混战成一团的人,想想君召英和君兰舟求助,往店门外看去,他们早已经走远了。

吕文山和随行的几个吕家下人,毕竟养尊处优惯了,打起架来根本敌不过整日混在街上的泼皮。才不过两下,就被人按到在地上。

“少爷,少爷!”吕家下人急了,叉腰大骂:“住手,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

泼皮赵四眼珠子都红了,啐了一口:“爷管你是谁,让你跟我争!让你跟我争!”使足力气连踹了倒在地上的吕文山和他的家奴好几脚。

盛怒之中,腿上失了准头,一脚不留神,正踹在要起身的吕文山的裤裆上。

阮筠婷看的清楚,拦也来不及。

吕文山“啊!”的惨叫,惊的屋里众人都呆住了。

阮筠婷脑袋也是嗡的一声。完了,坏事了!

第133章 惩罚

场面是如何混乱,玉器铺掌柜是如何报了官,阮筠婷都已经不愿去想了。她只记得吕国公闻讯后赶来,不可置信的脸和盛怒中乱抖的肥肉。由于事情明了,又有人作证,此事与她不相干,泼皮赵四和他的三个兄弟此刻全都下到了大牢。吕文山抬回去诊治,吕家的下人护主不利,吕国公也定然不会轻饶。

阮筠婷此刻跪在祠堂,随她出去的徐家的四个粗使丫鬟,听说已经被老太太遣周全家的处理掉了。

事情麻烦了。

因为她才刚听韩斌家的说,宫里的太医去了国公府五位,均束手无策,吕文山今后恐怕是不能人道了。吕国公子嗣单薄,就这么一个庶子,还被赵四踢坏了,这相干的人,怕是都要承受吕国公的雷霆之怒。

她并没有错,这事情从头到尾也怨不到她头上。但谁知吕国公是不是讲道理之人?她就是太倒霉了,才会不留神惹到了吕文山,从那日在街上惊了马头上被撞了一个大包,她就已经确认认识吕文山是倒霉的开始。

“吱嘎——”

雕花木门被推开,祠堂中烛火明灭,一排排牌位整齐的留下阴影,映着帘幕后的影子更加阴沉。

阮筠婷一惊回头,身着锦缎对襟褙子的老太太提着灯笼走了进来,灯笼的光从下向上散去,老太太的下巴被照亮,上半截儿脸隐在阴影里,饶是阮筠婷看清了来人是谁,仍旧被吓的一哆嗦。

“老祖宗。”阮筠婷一手抓着衣襟。

老太太“嗯”了一声,将灯笼放下,回身关了门,走到阮筠婷跟前道:“你可知错了?”

阮筠婷仍旧跪在蒲团上。转了个身面向老太太,垂首道:“老祖宗,您要听实话么?”

老太太随便拉了个蒲团,坐在阮筠婷身旁。

阮筠婷叹息一声道:“坦白的说,整件事都与我无关,从一开始,我都是受害的那个。吕文山在街上惊了马,我头部受伤。吕文山纠缠不休,给我也造成极大的困扰。今日,是吕文山他自己与泼皮动手,那泼皮不知吕文山身份,在加盛怒中失了分寸才伤了他。只是,吕国公和吕文山说不定会觉得此事因我而起。从而迁怒于我,乃至于迁怒徐家。”

老太太神色不明,看不出喜怒,只淡淡的道:“你倒是看的清楚。”

阮筠婷有些紧张的看着老太太,一双翦水大眼映着烛光显得无助又茫然,“老祖宗,这件事您说怎么办?”

“怎么办?”老太太叹息一声,想起方才在松龄堂大太太、三老爷、三太太的争执——

“那吕文山受了如此重的伤,还不都是因婷儿而起?哎,不是我说。婷儿从前做事鲁莽。这回在外头指不定怎么撺掇了人,这事儿。我看没辙。”三太太一副想将自己从徐家摘出去的模样。

“话不是这么说。”大太太揣摩老太太心思,“婷儿如今是咱们家的姑娘里拔尖儿的,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她如今懂事的很,从头至尾都是那吕文山胡搅蛮缠,再说了,吕文山在大梁成里的名声如何也不是秘密。强男霸女奸|淫掳掠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全仗着有吕国公撑腰才能将每次的事情都压下去,不说别的,单说吕家被逼死的丫头,没有二十也有十个了。这一次,婷儿只是不走运罢了。”

“她是不走运,可带累了咱们!大嫂,贵妃娘娘马上就要回家来省亲了,偏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有心思帮着她说话!”

三太太一句话说进了大太太心坎里,她最怕的,就是女儿受到影响。

“那弟妹说当如何?”

三太太换了一幅温和嘴脸:“依我说,这事虽然不全怪婷儿,可咱们家最好也别与吕家掰了脸,吕文山不是看上婷儿了么?不如,不如将婷儿给了他作正妻,也平息吕国公的怒气,这样宣哥儿和我们三老爷,乃至于贵妃娘娘,都少树一个敌,至少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宁和。”三太太说罢看向垂眸不语的老太太。

大太太心里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平事才是要紧的。但她不会做那个出头鸟去说出来,闻言不置可否,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三老爷却道:“吕文山不能人道,婷儿跟了他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再说吕家人有可能还记着咱们的仇,婷儿去了完全成了他们撒气的对象,这不是将孩子往火坑里推么。不成,我不赞成。咱们徐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还怕了他吕家不成!?”

老太太当时听了儿子的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但她也明白,三老爷的话只说了最能讨好她的那一半,还有另一半原因,则是外戚联姻,恐惹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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