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叹息着侧卧,将女人拥入怀中,“此次分别,至少要等个一年半载才能再度相见,本帝都不知道要如何度过这么多的日日夜夜……”
“大帝,男子汉不可拘泥于儿女情长!”女人做娇羞状,取笑男人的痴情。
“可是本帝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么多天的孤守,岂不是要憋死?”口吻很像委屈的孩子客。
“嘻嘻……”女人挣脱怀抱,假嗔着戳了戳男人的额头,“就知道大帝会有需求,所以,婉雅在调教乌弥的时候顺便带了几个宫婢。她们虽然样子一般,但个个身材娇翘,加之学了婉雅的一些个手法,总归是能够给大帝一些安慰的。榻上欢新鲜最要紧,大帝可以一一品尝。”
男人听闻,并未有喜悦的神情,倒是稍显意外,“美人儿,缘何你竟愿意让别的女人与本帝共赴巫山,难道你都不吃味吗?”
女人怔了一霎,随即嘟起嘴巴,“大帝以为婉雅真的想这么做吗?还不是担心大帝没有婉雅在身边,长夜漫漫太过寂寥。婉雅的一片用心,全都是为了大帝着想……”
“婉雅,本帝能够遇到你,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男人动情地再度拥紧女人,眼中竟然弥漫着雾水。
窝在怀中的女人冷冷地露出微笑,不屑中透着得意。
稍顷,女人再度从男人怀中挣脱,“大帝,婉雅得起身绾发、上妆去了,总不好错过启程的时辰……”
男人听罢,一把将女人摁倒,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不要,再给本帝一次……”
语毕,根本不待女人有所反应,狠狠地刺了进去。
“大帝……”“嘤嘤”声又腾了起来,女人的身子在床榻上颠簸着,撩人的春.色荡漾在娇艳的脸蛋上。
许是悲情所致,许是太过激动,很快,男人就偃旗息鼓、翻身下马。这一次,他没有再与女人纠缠不休,而是裸.身跳下床榻,一把将同样未着片缕的女子打横抱起。
“大帝,您还要做什么啊?”苏婉雅做出惊愕状,光滑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本帝要与美人儿再洗一次鸳鸯浴……”边说边向里间走去,——那里是不久前专门为苏婉雅建造的超大沐浴池,平素供她洁.身沐浴用,两人也经常在里面洗鸳鸯浴、做水中嬉戏。
女人听闻,心知男人实在是迷恋与她之间的鱼水之欢,一股子满足感与成就感便潜了上来。于水中承.欢索爱,动作和声音便更加卖力,以至于男人再抱着她从沐浴池出来的时候,竟然脚步踉跄,一副虚脱状。
终于,在启程时辰到来之际,男人牵着女人的手来至宫门口。
长公主乌弥和身后庞大的送亲仪仗已经立在那里等候。少女身着淡粉色的长裙,鹅黄色的束腰,衬得腰身格外纤细;加之姣好的容貌、无瑕的妆容,看上去便宛若天仙下凡。
然,长公主再娇美都不及大帝的女人吸人眼球。
但见她一身大红色纱衣,头戴金孔雀头饰,面色皎白,黛眉纤细,樱唇艳红,摇曳在大帝身侧,千娇百媚。
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红衣女人才是新嫁娘,而淡粉色长裙的少女不过是女人的陪嫁丫鬟。
而大帝所表现出来的,也是本末倒置的关怀。
他走到女儿面前,轻轻抚在她的肩头,“乌弥,父亲知晓此次代国之行并非你心甘情愿,为父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不管将来能否成功,你的功绩都将记在乌蛮国的史册上。记住了,到了代国,凡事都要与婉雅姐姐商量,一切以她的意见为准绳,——她比你年长,又见多识广,眼界开阔,定会对你大有裨益的。女儿,乌蛮国的兴衰就交付在你的身上了!”
乌弥淡然一笑,“父亲放心便是。”
只几个字,却透露出了对父亲的怨怼。试想,从古至今,哪一位和亲的公主不是对自己的父亲心存怨怼呢!明明可以在自己的国家选择一位情投意合的夫君,却因了高贵的公主身份,不得不牺牲掉爱的权利,远嫁他乡,做一个陌生男人的新妇。若是和亲之后两国交好,公主自是受到礼遇,即便得不到真爱,总归还有地位可保;可若是两国交恶,公主的境遇将惨不忍睹。
然而,乌托此刻的心思全都在自己的女人身上,根本无心也无暇去体会女儿感受。
大手在女儿的肩头用力抓了抓,便放开了。随即,于众目睽睽之下,转身拥住了红衣女人。
“美人儿,你说过的,至多一年时间。若是一年之期已到,而这个计划又没能实现,你务必带着乌弥速速回来。”一国之君小声叮咛,此刻他所想的竟然是计划失败之后的事情。
女人妩媚一笑,翘着脚尖,将红唇附在男人的耳畔,“大帝只管放心,婉雅会守住自己的贞.洁,将干净的身子留到与大帝相见的那一天。到时候,大帝将不费一兵一卒,踏平代国,一统天下!”
男人并未被女人的话所振奋,他苦笑着摇摇头,“本帝确实担心,以你对男人的需求……”
“大帝——”女人嗔怪着斜视男人,“难道婉雅就那么不值得大帝信任吗?若真的如此,大帝就为婉雅穿上‘贞.洁裤’吧!将婉雅的身子锁在刑具里,钥匙捏在大帝手中,如此大帝才会彻底安心。”
虬髯男人稍微一愣,随即将指头摁在女人的挺翘鼻子上,“不许胡说!本帝宁可你控制不住情.欲而与别的男人欢好,也不愿用那种残酷的刑具来拴住你。”
听罢,女人激动难抑,一头扎进男人的怀中,美背耸动着,隐隐的啜泣声回荡在男人的胸膛。
“好了好了,美人儿,本帝相信你还不成吗?”男人将女人从怀中拉了出来,大手擦拭着粉面上的泪痕,“本帝等你,等到与你相见的那一刻,定封你为后!”
这时,有内官上前来悄悄提示,再耽搁下去,启程的吉时就错过了。
虬髯男人不得不放开女人的香肩,扯着她的手,将她送上了大红色的轿辇。
随即,牛角争鸣,喜炮响起,宫门口热闹得欢腾莫名,送亲队伍簇拥着红色轿辇渐离宫门。
蓦地,虬髯男人猛然扯过门口侍卫的马缰绳,翻身上马,驰骋着赶上了轿辇,随即,以缓速跟在轿辇一侧。众侍卫怔了一霎,也纷纷上马,追逐向前,拉开距离跟在大帝身后。
“父亲……”轿辇内的乌弥听到了马蹄声,打开帘子向外望着。
苏婉雅却冷冷地拉着她的手臂,放下了轿帘。
“是父亲……”乌弥的眼睛里噙满泪水,对女人的这种冷漠表达着微怒的情绪。
“大帝本就不舍得你走,若是此刻你表现出太多的恋恋不舍,他的心里会更加痛楚。”女人如是解释道。
乌弥扯出丝帕,擦了擦刚刚盈出眼眶的泪水,“父亲舍不得的是你吧!”
女人不语,眼神迷离着看向叠得整齐的锦缎被子,心思却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隐约的马蹄声一直萦绕在轿辇周围,直至出了皇城,奔赴辽广的开阔地,马蹄声纷沓着停了下来。
“你二人要互相扶携——!婉雅,本帝等着相见的那一日——!”乌托粗犷的声音从轿辇后方传来。
“姐姐……”乌弥眼巴巴地看着女人,“不如下轿与父亲再次话别吧……”
“不必!那样只会让彼此更难过……”女人歪着身子躺倒在软塌上,随即,阖上杏目。
“父亲……”少女啜泣着呢喃,她无法做到如女人那般冷淡,终究是父女连心的。
“与离别相比较,我们将要面对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更需要耗费心神,莫不如养好精神,做好心理准备,如此才不辜负大帝的隐忍和期许!”女人一席话,听起来十分入理。
少女渐渐收起了悲戚之色,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榻上。
轿辇内部很宽敞,是乌托为了让两个女人相对舒适地度过这十来天的车马劳顿而特意打造的,里面不仅有两个分开的软塌,还有梳妆台、茶桌和洗浴间,在洗浴间里甚至还预备了一个超大的浴桶。
距皇城到边境,大约需要五天的路程。为了减少在路上颠簸的时间,乌托特准送亲的轿辇以六匹马驾车,规格达到了帝王的标准。如此,轿辇只要在路上走行四天时间,就能够到达边境,与代国的迎亲队伍会合。
这四天中,苏婉雅对乌弥的态度与宫中时相比,竟冷淡了许多,这令第一次出门在外的乌弥有些无助。不过,一想到人家为了代国的昌隆,竟然舍弃了荣华富贵,甘愿身处险境,少女的心便添了斗志,对婉雅的冷淡也就不觉得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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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摇晃的轿辇之上,青衣女子已经昏昏沉沉睡了两天。
迎亲的队伍逐渐行至山区,颠簸的道路令行进速度有了大幅度的降低。马匹可以躲过山间的碎石,木质的轮毂却经常被石块硌住,遇到大的就要停车拿开,遇到小的虽然能够过去,轿辇却更加摇晃了。
终于,一次大的晃动过后,女子“嘤咛”着醒了过来。
含烟美眸睁开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奢华的内饰,——轿辇内壁全部被天蓝色冰纱所覆盖,在初夏时节给人以无比清凉的感觉。而一大一小两张软塌上,则齐整地摆放着蚕丝锦缎被子,颜色是一应的鹅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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