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怪医不为夫 (容若别来无恙)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容若别来无恙
- 入库:04.10
他身手极其利落地落在小船上,迎着清新的风走近,袖袍底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皇上,正所谓君无戏言,您···还记得在下么?”
昔年陆茗曾亲至皇宫,救难产中的皇后于危难,方得宝今日帝后的掌上明珠和曦公主,因此乾隆帝对其极为敬重,曾许诺,他日若有所求,必应允之。
“原是陆神医,多载过去,陆先生风采不减当年!”
“圣上谬赞,陆某今日来,乃是腆着老脸要同皇上兑现当年的恩典!”
乾隆面上一一沉,瞧了眼袖袍下两人的手,却又温言道,“多年未见陆先生,此来想必是大事了,听闻陆先生多年未娶,是否是想朕来保媒?”
芸芸闻知此言,心内掠过一丝欣喜,假若他这般郑重而来是为了求圣上赐婚,那该是多幸福的事,可她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绝非这般鼠目寸光的自私之辈。
陆茗正『色』道,“皇上,请您放过囚禁在狱的红花会会众!”
他这番请求,无异于将自己与红花会结为了一党,若当今天子稍存邪念,生出秋后算账之思,必是后果堪虞。
芸芸又与他靠近了些,紧紧回握住他的手,“皇伯伯,您不会说话不算数的吧?”
这一切落在身为父亲的眼里,既欣喜又担忧,“芸儿!”
帝扬手拦住傅恒,“芸儿『性』子耿直,说,朕恕你无罪。”
姑娘一笑,果真拉着陆茗的手近前,方踏足御驾三步内,“嗖”的一声冷箭便直刺过来,劲道十足。
陆茗搂住佳人躲避,被箭羽贯穿左臂,吕一笑等会众见出冷箭,即刻『露』出了隐藏起的敌意,暗器室内一名会众按捺不住,自船中『射』出暗器,双方立时于南湖之上拉开了兵戈帷幕。
“香香,快跟我走!”
陈家洛欲带走佳人之际,被帝王一声令下,“放开她!”
“家洛哥哥!”
近前护卫闻令上前抢回香香公主,掩护着帝王宰辅退离小舟,返回了官船。武装完备的镶蓝旗劲旅与布衣会众的厮杀愈演愈烈,吕一笑直追着乾隆身影,双目赤红,恨意昭昭而去。
小舟被清兵团团围住,陈家洛忙于率众应战,无暇来顾。陆茗受伤,只怕累及身旁芸芸与孩儿,将其推至清兵处表明其身份,“这是你们中堂大人之女,还给你们!”
“师父!”芸芸不愿独自离开,越挣扎,兵士将她制肘越紧。
褔康安趁此良机,率精锐将士赶至,一面向漕船放箭,一面亲自登上小舟,将手中战刀毫不留情地挥向陆茗。团团围攻之下,陆茗眼见不敌,避无可避伤重落水。芸芸只欲随他而去,被福康安制住了臂膀,吩咐身旁卫兵道,“送小姐回官船,若有闪失,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
芸芸趁此间隙拔刀相胁,“放开我,不然你得到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褔康安丝毫不惧,随手将战刀架在兵士脖颈间,“你若死了,我让这满船的人都给你陪葬!”
她终归是善良的,不愿牵连旁人,只得忍住汹涌而来的悲伤,望了眼青绿的湖水,任由兵士带离。
吕一笑只身上官船行刺被擒,漕船上的陈家洛叔侄俩也渐渐不敌,为大局只得下令撤离。福康安面圣,提 议趁胜追击,伊帕尔罕抓住帝王袍角,“皇上,已经流了那么多血了,不要让这片湖水变作血水了!”
帝王『摸』了把她的脸蛋道,“康儿,穷寇莫追。”
褔康安睨了眼帝王膝下的异族公主,满目恨意,为心中谋划,只得暂时忍气吞声,“是,臣遵旨!”
自圣驾前屏退后,傅恒对儿子颇有微词,“康儿,你今日为何不听指令,鲁莽行事,好好一场和谈被你弄的腥风血雨,若因此危及圣体,你如何担当!”
“阿玛,皇上如今无恙,也未怪责于我,区区红花『乱』党,其中一名反贼头目已然成擒,剩下的迟早也会落网,我早有计策,您全然不必小题大做。”
傅恒被其气得不轻,“初生牛犊,康儿,你行事作风太过狂傲,将来恐要吃亏。”
“儿子不小了,自己知道分寸,就不劳烦阿玛『操』心了,儿子告退!”
他未及卸甲,便闯入禁锢芸芸的舱内,自身后将其扣在怀中,将头埋入她发间深吸了口气,“芸儿,你让我好找!”
芸芸奋力反抗,却被他翻过身重重按在桌上,“你最好温柔一些,现在局势全在我的掌控之中,要是闹出了动静,惊动了皇上和阿玛,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畜生!阿玛养育你多年,皇伯伯向来待你不薄,你竟想恩将仇报,你不是人!”
褔康安再没有耐心温言细语地哄她,粗鲁地封住了她的唇瓣,用力吮吸着,身上盔甲将芸芸硌地生疼,一双绣鞋在挣扎下脱落,嫩白的小脚看得他直想一口吞下。
他似饿狼般扯下身上铠甲,青天白日便将芸芸扛进帐中,伸手拉扯她腰间束带,“芸儿,我一刻都等不了了,这次我绝不会放你走!”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逼宫
他狰狞的面部让她害怕,伸入裙裾间的冰凉手掌令她绝望而战栗。
吕庭霜听得此声,担忧弟弟心上人受辱,正想着法子阻止,却闻得房内动作骤停。
恶心之感自胸腹中涌出,芸芸伏在床边干呕起来。褔康安败了兴致,低沉着声线疑『惑』道,“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不···有!”
她眼神闪烁,褔康安高呼道,“来人!把随行大夫给本侯带过来!”
“不要!我真的没事!”
褔康安擒着她的双臂,眼神阴冷,“妹妹刚经历了一场叛『乱』,恐是受惊了,哥哥请大夫来为你诊脉开方,妹妹何故如此惊惧?”
“我···我没有!”
诊脉的时候,她仍在不住颤抖,直到大夫向褔康安说出脉象,她捂着小腹,害怕到了极致。
“这···侯爷,小姐她并非受惊,而是···有了身孕。”说出此言时,大夫惶恐至极,待字闺中的相府千金不仅非处子之身,还与人珠胎暗结,若传言出去,如何了得。
福康安负手而立,强自按捺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对大夫笑颜道,“你说什么?依本侯看来,小姐明明是污浊之气缠身,尚须一副化瘀去毒之『药』将秽物流掉,你说本侯说的可是?”
那大夫伏低做小,连连点头,“是是!侯爷所言甚是,小的这就去抓『药』!”
吕庭霜藏身间隔之内,将一切听的真切。她怀孕了?会是陆茗的,还是弟弟的?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都不能任由吕家的骨血再遭磨难,吕氏一脉,已因清廷,死了太多的人了。
大夫将刺鼻的褐『色』汤『药』呈上时,芸芸第一次感受到了芙婉那时所说的绝望。自己曾万分仰慕的哥哥此刻正掐住自己脖颈,强行灌『药』,她紧咬着牙关,与青瓷『药』碗顽抗。
吕庭霜报信归来,冲入阁中相拦,“康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开芸妹!”
“无知『妇』孺,让开!”
吕庭霜回身抱住芸芸之际,轻声耳语道,“顺从他。”
褔康安再次擒住她时,芸芸轻抚向了他胸前衣襟,眼中含泪,“二哥,求你不要这样对待芸芸,求你···”
他怜惜地捧起她的小脸,“好芸儿,你知道我是最不愿意伤害你的,只要你乖乖喝下这碗『药』,我会待你很好的,比从前更好。”
她瞧了眼小腹,“可是二哥,若是没有了它,芸芸纵使苟活,也只会同行尸走肉一般,永远不会快乐。”
福康安愠怒推开她,“我知道,你这么舍不得它,只是因为还惦记着那个人,我告诉你,他已经落入南湖,伤重而死了!”
“没有!他不会死的!”一句话激得她方寸大『乱』。
褔康安命人将其拉住,钳住她下颚正要灌『药』,门外忽传来太监高呼,“皇上驾到!”
随之先至的是傅恒,“康儿,你在对芸儿做什么,这是身为兄长该做的吗?”
护卫见了中堂,即刻便松了手,芸芸逃向他身边,“阿玛!”
褔康安捧着『药』碗,恍若妖邪附体般可怖,“芸芸,过来!”
“芸儿别怕,有阿玛在。康儿,你着了什么魔障,她可是你亲妹妹!”
“亲妹妹?傅中堂,你还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替他人养儿子,你就养得这么过瘾吗!”
乾隆帝行至阁外,闻得此声心中一惊,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圣驾一至,褔康安不仅丝毫未有收敛,反怒意更盛,“皇上也来了,你们是来欣赏自己一手打造的错位人生,相门畸恋么!”
近卫军护着圣驾来到上首,乾隆天子威严在愧对的亲生子面前『荡』然无存,“康儿,当年之事,各中缘由牵连甚广,是朕亏欠了你,可傅恒与棠福晋养育你成人,视你如已出,你怎可恩将仇报,辜负富察氏一门的养育之恩?”
“一句牵连甚广,一句道歉,我额娘就能活过来了吗?都是那个视我如亲子的端庄福晋与您这高高在上的帝后联起手来葬送了我额娘的『性』命,令我褔康安认贼做母,我让他们的女儿来还债,难道不应该吗!皇上!请你告诉我,我这个你眼中的孽种,难道就不配拥有一个家,一个心爱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