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的毒
没待颜落真正返神,对方冷冽的冲她讽笑:“你说情毒是什么玩意?你亲手种下的,现在你到还有脸问它是什么玩意?呵呵,真是可笑!”
说完这句话,男子完全不理会颜落的惊愕与不可思议,扶着痛苦不堪的楚恨天就朝前端的屋阁走去。
颜落虽然身为这里的一家之主,可现在的她,完全是茫然无绪。眼前这个男子,如果没猜说他就是自己的二夫君秦昊。这次,她本借故是想来质问二人的,到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情毒?自己种下的?怎么回事?他们那样的仇视自己,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用了很卑鄙的手段得到他们的?
一刻钟之后,得知楚恨天发病的所有侯爷,皆已匆急的赶到了“忘忧阁”。
阿青和颜落则守在门外,颜落伸着头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比起自己的闺房,这男儿住的地方到要雅静许多,暗红色的香案上摆放着些许颜色古朴的茶盏,在茶盏的两畔则有书图作陪,连墙壁处挂的都是一些绢秀书法,一些山水墨图。还未进屋,那股书香之气已经沁人心肺,不难看出,楚恨天本是文雅之人。
“少将军,你不进去吗?”见颜落一脸忧忡的望着阁内,却又使终不跃雷池一步,阿青站在她的身后,不解的望着她很是好奇。
“我……”一想到方才楚恨天倒下时对自己说的话,以及秦昊那充满仇恨的目光,颜落一时间除了心虚以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虽然心里暗自咒骂这前世主人的狠毒好几百遍了,可眼下,她也无可奈何。
“少将军,你到底怎么了?”
颜落突然转过身去,定定的望着阿青道:“阿青,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对三爷下情毒啊?”
阿青听着她的话,也没瞧出什么不妥,望着她悻悻的神色,以为少将军为此愧疚了。当下,为了安抚颜落的心,她一脸冷然的回道:“哼,是三爷自己不识抬举,少将军你能看上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再说,当初他表妹受伤,本就与将军您无关,他却执意怨恨将军。这些年来,将军对他照顾有加,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情毒对他来说,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让他学会安份罢了。”
颜落听罢,沉默了一会,才讪然道:“这么说,这真是我下的?”
“少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很少看到少将军如此垂头丧气,阿青不由蹙起眉头,纳闷起来。
颜落微微摇了摇头道:“算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进屋以后,屋内的气氛过于沉闷。
她的八位夫君今天总算全到齐了,虽然有一位现在正躺在榻上痛苦s吟,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时,秦昊守在楚恨天的榻前,一脸肃然的为他诊脉。
而另外六位,则担忧的围在两畔,看到颜落进来,他们一起把忧忡的目光落在了颜落身上。
望着他们几欲张开的薄唇,又生生哽下去的样子,颜落似乎能明白他们的心思。
寻找解药
榻上的人儿依旧痛苦的呐喊着,时不时在宽敞而厚实的雕花木榻上来回翻滚。那苍白的俊颜有豆大的汗珠落下,发紫的红唇,咬得血丝滴落。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痛苦。旁边的六位俊男,已经有几位看不下去了,皆埋着头,脸色不妙,似乎与榻上人儿有着身临其境的痛苦。
“恨天,这是我从大夫那里为你拿的镇痛丸,你先服下。”说这话的是秦昊,他迅速扶起楚恨天,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颗粒,接着不由分说的喂到了他嘴里。
楚恨天服下药以后,片刻就平静下来睡着了,但从他紧闭的双眸,以及那咬紧的红唇依旧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解脱。
颜落站在一侧,终于无法置身事处,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后,一脸淡然的问道:“哪个……为什么不请大夫来看看?”
是的,屋里除了她和阿青,还有她的几位夫君以外,并没有一个可以替他治病的人。
听到颜落的声音,秦昊冷笑一声:“哼,大夫?哼哼。”
这充满嘲讽的声音让颜落无话可说,阿青却冷喝一声:“放肆,不得对少将军无礼。”
秦昊听罢,冷眸睨了阿青一眼,黑瞳一扬,又回到了楚恨天的身边,似乎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阿青见状,欲要发作,不料却被颜落抬手打断。
“你来告诉我,为何不请大夫?”她把话语转向阿青。
阿青先是一怔,继而有些纳闷的回道:“少将军难道忘了,这情毒并非是这些庸医可以解掉的。”
颜落听罢,默然的抬起头:“这么严重?他还好吗?”
“过了这几天就好。毕竟,一个月也只有这几天会发作。”
“咦,跟女人的大姨妈一样啊。”
“大姨妈是什么东西?”阿青好奇的问道。
颜落当即讪笑了置,挥挥手道:“没什么东西,我就是在想,什么东西可以解掉他的情花毒。”
此话一落,全场俊男无一不意外的盯着颜落。连阿青,也吃惊的张大嘴巴。
什么?少将军要为楚侯爷解毒?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除了其它人都惊疑不可思议以外,唯独秦昊冷漠的嗤之以鼻道:“如果你真有此心,难初又为何要下狠手?”
“我……”
“少在那里假惺惺了。”
秦昊说完这句话,其它几位俊男似乎也听不下去了。
赫连觅波首先站出来说道:“二爷,也许这次夫人是真心不忍三爷受苦。”
“对啊,你就不必如此与夫人针锋相对,毕竟,她刚刚才生完产。”
说这话的是慕容留白,他神情波动,眼里满是柔和的望着颜落。
阿青见秦昊态度依旧不好,将方才隐忍的怒火欲将再次发泄,当下却再次被颜落阻拦。
“算了,这事是我不对,他的情毒,我替他解。”
“少将军,这万万使不得,要解情毒一定要去凶险万分的黑木崖找到奇毒的罂粟花,然后配以他深爱女人的鲜血一起熬制,这样才能解毒啊。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啊,何况你刚刚产下小主子,体力方面……”
“不必说了,五天之内,我必出发。”
决心已定
听着她面色严峻,以及话语掷地有声,蓦地,全场震惊。
“吾儿,此事万万不可行啊,你听为娘的,不能去。”
昨儿个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颜落要去黑木崖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身为护国骠骑将军的颜凤,就马不停蹄的从皇宫赶了过来。入府就拉着颜落的手不放,一双幽亮又充满威仪的眸子,瞬间溢满了担忧。
颜落反过来挽着自己这美貌娘亲,先找来椅子让她坐下,继而冲她安慰性的落落:“娘,此事孩儿非去不可。”
“为什么,你可知道此行多么凶险?黑木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就算再凶险,孩儿也要去。”
望着颜落那坚定的眼神,颜凤微愠的起身,纤指“砰——”的一声拍在了桌面,虽然力道不大,但却威仪十足。
“胡闹,平日里你要做甚,为娘纵容你也就够了,这次黑木崖之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颜落纳闷的望着对方,不错,这个美貌娘亲外表看似无害,可是发起火来,不止是她,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不敢吭声。连平日里最大胆的阿青,此时也缩着身子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裳,示意她少说一句。
“因为黑木崖一带,凶兽瘴气过多,娘去了那里,都没有把握能回来,还别说你。”
“我知道,但我觉得,我应该没那么容易挂的。”
“什么叫挂?”
“就是死的意思。”
颜凤听罢,绝美的脸色越发严峻:“你当然没那么容易死,你可是我颜家唯一的孩子,为娘怎么会让你死。所以,你不能去。”
颜落见硬的不行,便不好再强辩下去,继而又软声回道:“娘,你也看到了,三爷恨天现在多难受啊。此时,他是生不如死啊,孩儿若不救他,那岂不是畜生不如。”
不料颜凤却冷然一笑,眼神依旧凌厉不减:“谁让他次次忤逆你,不好好当你的夫君,却时常挂念一个普通女子,你给他的惩罚已经算轻的了。”
颜落一听,简直哭笑不得。暗自思忖,这母女俩的德性怎么都一样啊。这么强势,这么霸道,难道女权主义的人都是这样?
“娘,但是我觉得恨天是无辜的,他有权利喜欢他爱的人,毕竟情感是双方的,是我太一厢情愿了。”
“落儿,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这可不像你啊。”
“娘,我现在才觉得,曾经我是多么无知。现在回想起来,若是执意要得到一个人,如果你只是得到的是人,而不是心,那跟得到一具躯壳有什么区别呢?”
颜凤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用如此认真的语气回答她,更让她吃惊的是,她还会讲出这般通情达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