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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难为/玉貌绮年 [金推] (朱砂)


  绮年走进屋里,倒觉得这房间好像比外头还冷些,空气里弥漫着檀香的气味,还有一种老年人住的屋子里特有的味道,说不太清楚。
  “给老太君请安。”绮年盈盈一拜,起身对阮盼点头笑道,“表姐也在?”想必也是为了阮麒和赵燕妤回来的。
  “给世子妃搬张椅子来。”阮老太君咳嗽了一声,半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若说美貌倒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虽然生得不差,可也并不比赵燕妤就出挑,只是那笑吟吟的从容态度教人看着舒服,一举一动都十分舒展,不像京城贵女们那么讲究,却是别有一种林下风味,或者这就是吸引阮麒的地方?
  绮年也不多作客气,笑吟吟谢了座就斜着身子坐了下来。在路上她就考虑过了,跟阮夫人谈没什么用处的。对阮夫人而言,唯一关切的女儿已然嫁了出去,这英国公府哪怕闹翻天呢?只要爵位不夺,阮盼靠着身后这个娘家能在永安侯府站稳脚跟就成。至于阮麒——阮夫人并不怕他将来不孝顺,自然更不关心他内宅是否和睦,闹翻了天,她正好看笑话。
  阮海峤倒是盼着儿子好的,但绮年跟他说不上话,将来自有昀郡王跟这个亲家去说。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来拜访阮老太君罢。她是不知道阮麒究竟为什么把自己灌醉了,但是想来这后宅能约束他的,也就只有阮老太君了。至于那个生母苏氏——只看阮盼出嫁的时候她闹的那一场,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鸟。
  “今日过来,是郡王与王妃命我来向老太君问安的,三妹妹在家里娇养了几分,若是嫁过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老太君多提点着些她。”
  阮老太君随口敷衍了一声,仍旧端详着绮年。她知不知道阮麒折腾这一次是为她呢?若是知道,这样的不动声色,未免也太心狠了些。
  “方才还怕过来早了,县主尚未敬完茶。”绮年看这老太君不接茬儿只管往自己脸上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好继续往下说,“如今看来该是敬过茶了,还好没有打扰到三妹妹行礼。”
  话说到这份上,老太君不能不接话了:“麒儿病了,今日尚未能敬茶行礼。”
  绮年稍稍放心。这句话等于就是把责任揽到阮麒一方了,倘若能劝着赵燕妤来请个安,基本上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表哥是怎么了?想是昨日欢喜,饮得多了些?”绮年觉得这关系倒好,一边表哥一边三妹妹,想跟哪边亲近点就依着哪边的关系称呼。
  “是啊。”阮老太君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也只能点头,“到底是年轻人,没个分寸。”
  两边都在睁眼说瞎话,但是态度却很一致:息事宁人,阮家责备阮麒,郡王府劝导赵燕妤,把这事抹过去就好。绮年得了这口风,也就笑着起身:“没表哥带着,三妹妹这脸皮薄,估摸着都不好意思出屋门呢,我去瞧瞧她。”
  阮老太君并不多做挽留——本来今天也是来调解的,并不为来走亲戚,便是在阮老太君这里坐到天荒地老也不顶用的。
  阮麒作为国公世子,住的是阮海峤从前住过的院子,极大的地方,花木扶疏,三月里有些已经开花,空气中都有微香,倘若不是屋里噼哩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传出来,还真是个好地方。
  绮年进去的时候,赵燕妤正在对姚黄发脾气:“我为什么要先去请安?他呢?阮麒他人呢?他怎么不来给我赔礼!”
  “若等他先来,你打伤婆婆身边的丫鬟,难道也打算去赔罪?”
  赵燕妤一听见绮年的声音,嗖一下就跳了起来:“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不成!”
  绮年懒得跟她分辩什么:“父王让我来问问县主,是打算和离归家么?”
  赵燕妤怔了一下。她自然不打算和离的,纵然是县主,和离了也要遭人非议。
  “那就是打算在国公府好生过日子了?”
  “不用你管!”
  “那县主是要王妃亲自过来么?可知道这样一来,此事就再掩不住了?”
  “那又怎样!”赵燕妤又恼怒起来,“明明是他——”
  “怎样呢?”绮年反问,“不过是喝醉了,便是拿到外头去宣扬一番,谁还会说新郎官喝醉了是什么弥天大罪不成?”
  “他跟那个贱-人勾勾搭搭!”
  “捉奸捉双,县主到底看见什么了?”
  姚黄听绮年说话这么赤-裸裸的毫不掩饰,不由得有些变了脸色,但看赵燕妤被绮年一句话堵住,那嘴张了张,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赵燕妤也张了张嘴,同样的说不出话来。绮年叹了口气:“我晓得我说什么县主也不爱听,但县主不听我的,总该听王妃的吧?我只说一句话,世子喝醉是世子的错,可是县主打了婆婆身边的丫鬟,说出去到底也是理亏的。如今县主过去给长辈请安,那错就都是世子的了,若是等到世子来给县主赔罪,错就变成县主的了。县主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姚黄连忙道:“世子妃说的是,这也是王爷和王妃的意思。”
  赵燕妤狠狠瞪了绮年一眼,到底还是低下了头。绮年左右看了看:“哪个是春卉?”
  一个瓜子脸的丫鬟低头出来:“奴婢是春卉。”
  “谁叫你在县主面前挑拨是非的?县主初来人家家里做媳妇,你不劝着县主温柔和顺,倒挑着县主生气。”绮年目光扫过剩下的三人,“姚黄,掌她的嘴!”
  姚黄上去就左右开弓地扇起来。赵燕妤立刻恼了:“谁敢!”
  “父王说了,春卉不能留,立刻带回去。”绮年静静地说,“县主好好想想,姚黄知道世子喝醉了却没有告诉县主,春卉却是自己去打听了告诉县主的,难道说姚黄对县主不忠心?县主也该好生想想,到底什么样才算对你好。”
  春卉被抽了二十个嘴巴,姚黄拿出她的身契,绮年示意如鸳接了就起身:“我先走了,县主再想想。”当着她的面,赵燕妤是绝对不肯服软的,只有叫姚黄在背后慢慢劝了。
  出了院子,绮年刚刚走了几步,就听路边上有人叫了一声:“表妹——”一侧头,树荫里慢慢走出来个人,步子还有些歪歪倒倒的,满脸病容,只一双眼睛是亮的——阮麒。


☆、129 人生无处不风波

绮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阮麒。如果没有胭脂之死那件事.她当然大可以拿出疏远的口气叫一声表哥,然后说几句什么新婚夜不洞房不合宜之类的套话。但是现在她不能了,她可以无视阮麒对她的倾慕和执念,却不能否认阮麒对她的帮助。那时候,毕竟是在一片茫然之中阮麒明确地向她伸出了援手.而她已嫁做他人妇.阮麒自己也明白这帮助得不到任何回报.但是他仍旧拿着英国公府与郑家的关系和前途去帮助她了,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不能漠视的。

“表哥身体大好了么?”绮年最终还是只能福身行了个礼.“县主一直在等着跟表哥一起去向姨父姨母敬茶呢。”周围有丫鬟有下人.但是即使没有.绮年想她最终也只能说这些话。她永远不可能给阮麒任何回应,而阮麒自己也应该把这执念放下才是。阮麒眼神黯淡了下去:“昨夜我喝醉了.想不到还要劳烦表妹走一趟。”绮年微微低下头:“表哥新婚乃是喜事.只是纵是喜欢也该少饮些酒才是。一来伤身.二来误事。若是因此与县主起了什么误会.更是不美。人说成家立业.表哥如今成了家.正该立业了.酒还是少喝些的好。”阮麒眼中神色更是黯然.苦笑道:“成家立业……表妹说得不错.我至今一事无成.实在——愧对父母。”倘若自己有能耐.不必靠着郡王府才能平级袭爵.是不是就不必娶赵燕妤.是不是就可以娶自己想娶的人了呢?

“表哥有此上进之心便是大好。日后表哥承继国公府.父母妻儿都靠着表哥担当呢。”绮年也有几分唏嘘.阮麒不愿娶赵燕妤.但以国公府的情况来说.娶赵燕妤却是最好的选择。既然做了世子.就要担起应尽的责任。若说没有娶到自己喜爱的人.这事上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事又有多少呢?更何况.即使阮麒不娶赵燕妤.自己也不会嫁给他的。阮麒站在路边.目送绮年离开.方慢慢转身往自己院子里走去。进了院子没几步.见赵燕妤穿着胭脂红的袄裙.梳妆得整整齐齐地出来了.见他进门.先是一喜.随即沉下脸别过头去不理。阮麒心里苦笑一下.上前去做了个揖:“昨夜我喝多了.委屈你了。”赵燕妤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听了这话.忽然觉得眼眶一阵酸热.眼泪倏地就流了出来.连忙拿帕子抹了.哭道:“谁稀罕听你说好话.我要回家去”姚黄也是见过阮麒的.忙陪笑道:“世子别信姑娘这话.正要去给国公爷和夫人还有老太君请安呢.只是初来乍到的.还不知怎么走呢?幸而世子过来了。”这也是睁着眼说瞎话。赵燕妤小时候也曾到英国公府来玩过几次的.若说别的地方不知道.阮老太君的院子总归是知道的。不过阮麒也并不去辩驳这话.只温声向赵燕妤道:“总归是我不好.这便去给祖母和父亲母亲敬茶罢。”伸手拉了赵燕妤的手。赵燕妤将手一甩.嗔道:“谁要听你说这些话昨儿晚上闹成那样.你一句话就抹过去了不成?我进了门.头一晚就这样.以后这国公府里哪还有我站的地方?”说着委屈又上来了.拿帕子抹着泪道.“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要这样踩我的脸面?”阮麒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不复平日里的刁蛮.也觉得有几分可怜。何况昨夜之事确是他有错在先。原本便是醉了也该扶着送进洞房里去.偏偏他死闹着不肯进洞房.只要往小书房去.这才后头出了红玉的事。当时自己也不知道.还是今早醒来后伺候的丫鬟告诉的。想来赵燕妤自然是气恼的。当下打迭起精神.又连连陪了几句罪.方把赵燕妤哄得回了脸色.夫妻两个一同往正院去敬茶了。绮年这头才回郡王府交了差没多久.那边姚黄就叫人送了信来说赵燕妤已经顺顺当当敬了茶。因阮麒有错在先.英国公府里自是没人会难为赵燕妤。据姚黄说.几位长辈都给了价值不菲的见面礼.之后小两口就欢欢喜喜回屋里坐着说话去了。昀郡王听完之后暗暗松了口气.道:“周氏此事办得不错。”秦王妃含笑道:“本来就是青梅竹马的两个孩子.不过是闹个脾气罢了.只要姑爷认了错.便没人劝也一样好了。”昀郡王微微把脸一沉:“明儿回门.你好生教导妤儿一番。如今是嫁了人家做媳妇.便是再青梅竹马.也比不得从前。若再这样毛躁.遇有些事情便闹得失了规矩礼数.那也不算是我的女儿了”秦王妃陪着笑道:“妾身好生教导她就是。王爷何必这样疾颜厉色的?都是打小夫妻的时候过来的.刚成亲.磕磕绊绊也是难免——”坐到昀郡王身边.放软了声音道.“王爷不记得妾身刚嫁进来那会儿?为了王爷穿着妾身做的鞋踩了泥里去.也拌过嘴的。”昀郡王也不由得想到从前新婚燕尔的时光.脸色和缓下来.顺口道:“那次我也只是喝醉了.你便不依不饶的.若不是我夺得快.那双鞋险些就被你拿去铰了。”秦王妃向他身上靠了靠.柔声道:“那是妾身费了半月工夫绣出来的鞋面子.王爷才上脚就踩了泥里去.半分都不爱惜.也不管妾身绣得指头疼……”昀郡王握了她手.见这双手还跟当初一样养得白软纤细.不由得摩挲着道:“又不缺针线上的人.早就叫你不要亲自做这些东西.没得费眼。”秦王妃依着他静静靠了一会儿.道:“如今妤儿的喜事办了.妾身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平儿的亲事可该相看起来了。还有好儿.原说快些给好儿相看一门亲事.哪怕姐妹两个一起出门子也好。如今妤儿嫁了.却把姐姐落在后头.只怕外头说的不好听呢。若是因此妨着好儿的亲事.叫我心里怎么过得去?虽说她自幼是跟着肖氏.总归也是我的女儿。”昀郡王拍了拍她的手.欣慰道:“知道你是疼好儿的。不过这事肖氏已向我说过了.你不必担忧.只等有了些眉目再说。”秦王妃一怔:“莫非王爷有了人选?”昀郡王笑道:“是世子妃提了张少将军的弟弟.虽然年轻.在西北也是军营里摔打出来的。我想着还要再看看.这些日子忙着妤儿的亲事暂时也没顾得上。”秦王妃听了就低头不语。昀郡王微微皱眉道:“这是怎了?”秦王妃低头道:“记得上回世子妃带着好儿去过张府.妾身是想——千万不要是好儿自己跟张家小公子有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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