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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霸宠女祭司 (长天一啸)


只见她对着墨哲温柔轻缓地笑着,不时地给墨哲夹了爱吃的菜放在墨哲的碗里,显得温柔恭顺。
月然则被她那句话给惊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谁和谁是一家人啊?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再看墨哲,脸上笑嘻嘻的,只管低了头吃菜,时而也给月然夹点儿她爱吃的菜。
拓跋浩的一张脸黑了红、红了黑,眼睛里似乎有一股火在怒视着墨哲。这个家伙,难道想把月然留在他身边吗?不然,他的侧妃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他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了。有时候,他真的忍得很辛苦,明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要去想月然,可是却无能为力,看着墨哲和她在一起,他恨不得上去掐死他。
但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想起皇阿布的惨死,他一颗冲动的心就会收敛一点儿。
好不容易如坐针毡般吃完了早饭,月然像是逃一样离开了这花厅,在丫头的引导下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急躁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墨哲呢,走得更快了。
那个脚步追得越来越紧了,好像锲而不舍非要追上她一样。她这才惊讶地回过头来,却见拓跋浩一脸的怒容,冷冷地站在后面瞪视着她。
见她回过头来,声音里冷得一丝儿温度都没有:“见了我为何要逃避?我就那么令你厌烦吗?”
质问的语气,让月然一时懵了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什么事胡厌烦他了?这些日子不都是他板着一张脸不理不睬吗?
自己还不是怕他伤心难过,不想打扰他,想给他一个独处的时间吗?怎么反而被他误会至此?
她面色缓了缓,打起精神想要跟他解释一下,这事儿,只要说清楚了,想来他不会在意的。
谁知道她还没开口,就见拐角处墨哲正在朝她招手儿,叫道:“月然,过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月然望望拓跋浩,一脸的苦笑。自己是墨哲的下人,主子召唤她,她能不去吗?
可是眼下拓跋浩这个愣头青还在这儿怎么办?咬咬牙,这些话只能背地里再找他说了,反正他们都住在墨哲的王府,想见面还不容易吗?
于是给拓跋浩使了个眼色,也不管他是否领会得到,忙一溜儿小跑来到墨哲身边,笑道:“主子,您找奴婢有何吩咐?”
“走,跟我去个地方。”墨哲在月然面前,一直都是自称“我”,这对于月然这个现代的人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了,完全没有体会到墨哲的深意。
墨哲透过月然的肩膀,看到她身后站着的一脸铁青的拓跋浩,紫眸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男人和男人之间,自然是了解的。拓跋浩的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而墨哲安的什么心,拓跋浩也是心中有数。
电光火石间,两个男人对视的刹那,已是心领神会。墨哲则带着胜者的骄傲,带着月然出去了。而拓跋浩则久久地站在那里,双拳合了又开开了又合。
见门口那匹乌锥马正候在那里,月然不禁愣了片刻,莫非墨哲要带自己出去骑马?只是今儿的这身衣裳可不行。才刚上身,可不能就这么糟蹋了。
她有些为难地看了墨哲一眼,这个人要教她骑马也不说一声,就这么拎着她出来了。
看出她的担忧一样,墨哲解释着:“待会儿我们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你得穿上男装。”就从身后小厮手里要过一个包裹,“等快到地方的时候,你就换上。”
说完,也没等月然准备好,他已经翻身上马,搂着月然的纤腰不费力地把她拎上去了。
月然不满地撅了撅嘴,这个家伙,和拓跋浩一样的霸道。没经过她同意就动手动脚的,看在他是主子的面子上,这口气,她忍了。
墨哲带了几个随身的侍卫,一路狂奔,出了城往南踅去,没走多远,就见那里有一座雪白的牛皮帐篷,帐篷外有几个中年妇人守着,见了墨哲过来,忙迎上来行礼。
墨哲吁了一声,那马儿就应声停下,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来。
抱月然下马,把她往那个中年妇人身边推了推,笑道:“给这位姑娘换衣裳。”几个妇人就笑着把月然拉进去。
一时,给她换上了一套石青色的皮袍和鹿皮快靴,又把头发打散了,梳成男子的发髻,上面箍了一个金箍子。
掀开帐篷门出来,就见墨哲正闲闲地靠在马儿身上,嘴里还嚼着一根嫩黄的草根。
见了月然,墨哲眼前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笑道:“到底纤弱了些,不像个男人样!”
月然横他一样,暗自腹诽:自己本来就不是个男人,哪能像个男人样?
可也不敢说出来,墨哲早就大踏步过来就要抱着她上马,吓得她赶紧小跑几步来到马儿身边,笑道:“我在就会骑马了,我自己来就成。”
墨哲也就笑着由她了,只是仍然和他共乘一骑。马蹄翻飞,踏在松软的草地上,草地里已经冒出柔柔的嫩绿色,整个草原就像是一块硕大无朋的地毯,连绵无边。
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在一溜儿排开的帐篷边上停下,月然仔细地打量着,这是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上面的帐篷足有几百顶,错落有致。四周都是穿着铠甲的军士,守卫森严。
月然回头看墨哲,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她一个女子来这样的地方,这分明是军营了。
墨哲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来,贴着她的耳根子说道:“这是我的营盘,刚从边境调回来,悄悄地安置在这里了,大哥还不知道。”
温热的男子气息入春风拂面一样,近在咫尺,空气里夹杂着百合香的味道,让月然莫名地有些燥热。
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亲昵,往后退了一步,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墨哲。
他带她来这里定是有原因的,不过这里的营盘连大王子都不知道,似乎有点儿不可思议,莫非,他们兄弟也在搞内讧?真是搞不懂皇家的人不好生安稳地享受他们的荣华富贵,偏要斗得你死我活的!
这不是她这个小脑袋瓜子能想的问题,她从来对这些政治斗争都不敏感,她只喜欢看她的医书,琢磨怎么配置一些药膏药粉的。其他的全不想关注。
但是看来她不关注也不行了,事情硬是冲着她来,比如,她好端端地在螭国做女祭司,竟然就和拓跋浩卷入了一场残酷的宫廷政变中,过着四处逃亡的日子。她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
摇了摇有些发懵的脑袋,她不愿意再去想这些,这些,就留给热衷于争斗的男人吧。
墨哲哪里知道月然一瞬间脑子里竟然想了这么多,他只是觉得,月然刚才有着淡淡的疏离。也许,她还小,还不习惯他的亲昵。
心里充满了愉悦,说出来的话也格外地柔和,墨哲眼睛望着帐篷,在前引导着:“有一个兄弟受了重伤,你去看看,能不能治好?”
原来让自己来治病救人的啊?月然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打算,大步随着他朝里走去。
帐篷里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里头一张雪白的床上躺着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约莫四十来岁,浑身都是血,手腕子上还用白布裹着,上面已经殷红一片。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为何会一身的伤痕?
正在月然想着,墨哲就在一边轻声说道:“他是我帐下的先锋,英勇过人,两把板斧更是无人能比,这次我让他出去执行任务,谁知道遇上了一伙蒙面人,寡不敌众,他就伤成了这样。”
墨哲介绍得够详细的了,知道是被兵器砍伤的,月然心里有数了,这冷兵器时代,伤口也就无外乎这些,只要不伤着了内脏,还是能活命的。
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伤口,月然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人,身上是四道伤口,伤得不深,但是已经感染发炎。最重的是手上的,齐腕的地方可能是被大刀砍伤的,几乎断了一半,若不是有白布裹着,手腕子就要掉下来了。
触目惊心的伤口,连墨哲看了都浑身发冷,可月然连眉头都不带眨的。墨哲也暗暗佩服她的胆量,这个女子,自己还真是找对了人了。
检查过后,月然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了,身上的伤口显然和手上的不是一个时候的,身上的要早得多,当时也许是太急了,胡乱地包扎了一下,血是止住了,可也带来了无穷的麻烦,观那伤口,流出来的血都是青紫一片,显然是中毒了。
见她默不作声,只拧着眉头,墨哲小心翼翼地像是怕惊吓着她一般问道:“怎样?还有救吗?”
“就算是没救也得试一试。”医者仁心,月然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回过头来却有些后悔,万一治不好,墨哲会不会拿自己问罪?毕竟这是他的心腹爱将。
似乎看出她的犹豫来,墨哲颜色一正,拍着胸脯说道:“你尽管治,治好了是他的命,治不好也只能自认倒霉,我会给他报仇雪恨。”
这话,无疑是给月然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眼睛里一片决绝:“好,我现在需要一些东西,你赶紧让人预备去!”
亲自见过月然给拓跋浩缝合伤口的侍卫们,对月然用这种口吻和墨哲说话一点儿都不惊讶,可是帐篷里的将士们却一个个愣了一样,他们的王子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温和过,怎么对一个纤弱的有点儿娘娘腔的人这么唯命是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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