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浩现在不是太子了,可自己又能好到哪儿去?父兄都不喜他这个紫眸的人,说他是一个不祥的人,只能为夏国带来灾难。
他不信,母亲也是紫眸,一声柔顺平和,从来都没有过坏心眼,不还是早早地就死了?为何他就是一个不祥之身呢?
这定是大哥为了蛊惑父亲不把单于之位传于他,瞎编出来的。
他恼怒地想着,完全忘了还站在自己面前的月然。
月然早就回过神来,正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尴尬,谁知道抬眼看去,墨哲正一脸迷惘地盯着自己。
她忙在他面前晃手:“主子,您找奴婢来还有什么事儿吗?”
墨哲这才转过神来,笑道:“没别的事儿了,就是想问问你那个缝合术的。拓跋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儿我们就启程回夏国吧?”
这样的事儿怎么还和她商量?月然愣怔之余,有一丝的不解,但是她不敢表露出来,只礼貌地答应了,行了礼,慢慢退出去了。
经过拓跋浩的门口时,就见拓跋浩正抱着胳膊倚在门边,似乎专门在等着她。见了她,忙一把把她拉进屋里,关上门,急切地问道:“他找你干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了问缝合术。”月然惊讶于他反应这么大,如实地回答着。
拓跋浩松了一口气,又郑重其事地叮嘱月然:“以后,你离他远一些。”
见月然睁着一双迷惘的大眼望着他,他的语气和缓了下,说道:“我怕他会伤害你。”
月然更听不懂了,好好的墨哲正需要她的医术呢,干嘛要伤害她?再说了,她现在可是他的奴仆,随找随到,可不是他说的离他远些就能解决问题的。
五十一章 竞争
头天晚上,墨哲就让人装好了车。
翌日,一行人起来用过早点就直接上路了。
墨哲特意为拓跋浩备了一辆马车,他是病人,自然受不得风寒,不能骑在马背上。
月然嘱咐过拓跋浩,这伤口虽然缝合上了,也基本上愈合了,但这狼牙咬过的伤口还是凡是小心的好。
见拓跋浩迟疑着不肯上车,月然忙上前劝道:“别看人家都骑马,那是因为人家都好好的,你才刚好的人,还是不要逞强了。”拓跋浩才勉为其难地上了车。
正要拉着月然也上去,墨哲在前头高声喊道:“月然,到本宫这儿来。”
月然忙答应着,就要过去。拓跋浩却一把拉着她的手,绿眸里满是期盼:“你一个弱小的女子,还是同我一起坐车吧。”
草原的儿女没有这么多的讲究,况且拓跋浩早已把月然当成了他的人,见墨哲喊月然,就不想让她过去。
月然有些为难,这家伙以前不怎么吭气儿啊?怎么这几天这么喜欢粘着她啊,难道病人依赖心都很强?
不过墨哲可是她的主子,若是没有了墨哲,他们两个真不知道还能不能逃脱得了螭国大祭司和皇太后冯氏的追杀。
况且他们之间是有协议的,月然有言在先,只要墨哲救活了拓跋浩,自己就要成为他的奴婢。如今主子喊她,于理于情她都不能置之不理。
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拓跋浩的手,月然姗然一笑,转头就朝墨哲走去。
失落和寂寞充斥了拓跋浩的心,他眼睁睁地望着月然走远,走向那个天神般的男子。
他无奈地上了马车,一颗心却再也寂静不下来。
墨哲正骑着一匹四蹄乌黑、通体雪白的骏马,见月然走近,笑道:“过来,本宫带你骑马。”
“这马好漂亮啊。”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马,月然自然感到新奇。
“呵呵,这叫乌锥马,乃是我夏国第一名马,能日行千里。”墨哲得意洋洋地说着,“上来吧?”
“不敢。”月然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老老实实交代。
“怎么?你不会骑马?”墨哲非常惊奇,这草原上的女子会骑马的比比皆是,怎么她不会?
月然心里暗想:我当然不会了,前世里连马都没见过,她上哪儿会骑啊?
“那本宫教你吧?草原上的儿女哪有不会骑马的?”墨哲不由分说就对她伸出手来,月然迟疑了片刻,不敢回绝他,只好借着他的力,踏鞍上马。
坐在马车里的拓跋浩从帘子的一角早看得清清楚楚,见月然上了马,不由气得放下了帘子,闭上眼睛暗自生气:她到底还是嫌弃了他是吗?他已经不是螭国高高在上的太子了,她是不是攀高枝儿去了?凭着她的美貌姿色,嫁个皇子王孙的倒也可能,只恐怕做不了正妃了。不过对于月然这样出身太低的女子来说,就算是做个侧妃也足够她富贵一生了。
拓跋浩头一次觉得浑身无力,觉得月然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靠在马车的车厢上出神了一会子,他又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看这几天月然对他的关心,完全没有一点儿嫌弃他的意思啊。她废寝忘食地给他缝合伤口,绞尽脑汁地给他消除青紫……
这一切,一点儿都不像应付了事,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他应该感激她才是,怎么会这么想她呢?拓跋浩不由暗骂自己一声“该死!”想想这么多天的出生入死,他们两个之间早就成为生死相依的关系了,他还小肚鸡肠地认为月然去攀高枝儿了。若是想攀高枝儿,她只要留在螭国皇宫巴结大祭司和大皇子就成了。
凭着她的聪慧和高超的医术,自保完全没有问题啊。
想通了这一层,他不似刚才那般沮丧,倚在车窗边又挑开帘子往外看去。
远远地,月然纤细的身影已经被墨哲高大的背影给笼罩了,看不清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既然月然不会嫌弃他有了二心,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墨哲也喜欢上月然了。
不管安的什么心,至少现在看来,墨哲是真心对待月然的。
用男人的眼光去审视男人,看得更贴切一些。毕竟,拓跋浩现在和墨哲的心思一样,只不过两个人都从来没有表露出来。可是身在其中的他,怎能体会不到墨哲的那股火热情愫呢?
那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骏马早就驮着墨哲和月然去远了,从拓跋浩的眼睛里消逝不见了。
拓跋浩颓唐地倚着车厢,闭上眼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儿。
墨哲带着月然策马跑了一阵子,已经渐渐地离开大队人马了。停下来,月然已经脸白心慌地双手正死死地抱着马脖子呢。她整个身子几乎都趴在马背上,两条腿都发抖。
墨哲被这福八爪章鱼一样的搞怪姿势给彻底逗乐了,他哈哈大笑了一阵子,才双手扶起月然,笑道:“从来没见过草原上的人还能这么怕骑马。不过在草原上,离了马是不成的,你既然成为我的人,就要学会骑马。因为,以后出行的时候就方便了。”
他一句“我的人”让月然苍白无色的脸染上了一丝红晕,他什么意思啊?不是他的下人吗?怎么变成他的人了?是他口误还是故意的?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们还在马背上,刚才她也听到了,墨哲说既然是他的人,就得学会骑马。这也是老板对员工的要求,也很正常不是吗?
自己总不能说我胆小不敢学吧?毕竟人家是自己的衣食父母,现在她还没有这个胆量敢回绝这样一个高级大老板。
草原上生死未卜的日子,她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过了。不像拓跋浩身负仇恨和使命,她不过是一个外来客,唯一要找的人也就是母亲,而且这还是她的痴心妄想,母亲前世里就去世了,她不信,这一生那么巧还能碰上母亲!
身下的马儿似乎又走动了,月然赶紧拉回飘远了的思绪,伸开双手就要往马脖子上搂去。却被墨哲一把给揽了回去:“别害怕,靠着我,一会儿就适应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竟然不称“本宫”,而是“我”了。
拓跋浩一开始也是开口“本宫”,闭口“本宫”的,自从两个人一路逃亡出来,他似乎再也没用过“本宫”这个词。月然渐渐地也习惯了,还以为他是因为失了高贵的身份才自动改口的呢。
可如今墨哲还是夏国的二王子啊,虽然不大受老单于的待见,但好歹也贵为皇室子嗣,怎么竟然也和她你呀我的起来?
她有点儿弄不懂,她和拓跋浩之间可是有了过命的敢情了,而墨哲不过是她的主子,怎么也这么谦恭了?
还没有弄懂墨哲心思的月然,有点儿稀里糊涂,眼下墨哲硬逼着她骑马,她也顾不上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了。
倚在墨哲虽然不是宽厚但也坚实的怀里,月然没来由地一阵心安。慢慢地,她试着把两只手抓住墨哲的衣襟,控制着自己双手不去抱马脖子。
墨哲马鞭儿轻轻扬起,那匹乌锥就轻轻地晃起来,到底是匹良种马,跑起来真有些风驰电掣的感觉,还很平稳。
在镇子上休养了快半个月了,天儿早就暖和起来,草地也有了绿意,一些不知名的花草也冒出了头。
迎面吹来和煦的春风,当真是心旷神怡。不知不觉中,月然已经陶醉在大自然的美色中了。
前世里,她就有一个梦想,想到呼伦贝尔大草原去遨游一番,可是还没等梦想成真,她就命丧黄泉。好巧不巧地,又穿越到这莫名的大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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