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干不怒反笑:”老东西,看样子不来真格的你是不会说的?就听噗的一声响,好似刀砍人的声音,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拓拔啸已然没了刚才的硬起,只是语气里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有本事你杀了朕,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朕堂堂一国之君,绝对不会皱一皱眉头!”
“好,有骨气,只是不知道你这身皮肉是否像你那样有骨气呢?”乌尔干阴恻恻地笑着,听得月然心里一凛,这个家伙,那可是什么残忍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的。
拓拔浩已经满面都是泪水了,他无助地击打着墙壁,希望能上去救他皇阿布一命。可是他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皇阿布当初修建这个秘道的时候,就留了这一手,不会让人发现这个秘道的,同样,他们待在里头也别想再上去,除非外头的人发现了床上的机关。
月然只是同情地看着他,这个少年,虽然生在宫中,身为太子,可是比任何人过得都要辛苦。幼年丧母,如今又要没了父亲,怨不得他发狂,怨不得他不辨是非了!
只是她也是爱莫能助,帮不了他什么。
就在拓拔浩急得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时候,忽听上头传来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月然听了也是大吃一惊。
原来大皇子拓拔沅也参与了宫变?
拓拔浩恨恨地对着墙壁捶去,咬牙低呼:“拓拔沅,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竟对皇阿布下如此毒手!”
月然早知道他给自己那一包药粉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时她只是接了,可是并没有喂给皇上喝。不管怎么样,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就算是不下毒也离死不远了。但是他们还是急不可耐,盼着他早点儿死。
这个禽兽不如的儿子,竟伙同他人共同谋杀亲生父亲!
大皇子站在乌尔干的身后,鬼魅一般,眼睛里闪着幽光,盯着抽搐痛苦不已的拓拔啸笑道:“皇阿布,二弟到底去哪儿了?”
拓拔啸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笑得阴惨的儿子,半天才惨笑道:“好,好,真是朕的好儿子。说,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太后说事成之后就封我为太子,不日将登基为螭国的新皇。”拓拔沅得意地一笑,“皇阿布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两个弟弟的!”
望着他那虚伪的笑容,拓拔啸有些泄气,从来没想到这个儿子竟会如此阴狠。为了皇位竟不惜杀死自己的父亲。
他勉强支撑着身子靠在床榻上,半天才断断续续问道:“皇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怎么不重要?做了皇帝,普天之下都是我的了,到那时候,有数不清的美酒佳肴,有数不清的美人投怀送抱。”
“沅儿,你错了,皇阿布告诉你,皇帝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你需要有一颗仁心,担得是天下黎民百姓的责任!这个皇位,你要不起!”拓拔啸语重心长地说着,死到临头,他还是想这个儿子能幡然悔悟。
“皇阿布,你从来都以为我不行,所以从来都没想过立我为太子!是不是?”拓拔沅急了,他这一生,最恨的就是皇阿布没把他放到眼里。
拓拔啸望着歇斯底里的儿子,无声地长叹。
乌尔干站在一边笑嘻嘻地说道:“你们父子说完了没有?大皇子,快点动手才好,不然夜长梦多!”
拓拔沅看了看半躺在那儿喘气的父亲,决然地转身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了乌尔干带着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拓拔啸。
想来那乌尔干又使了什么阴招了,不多时,就听拓拔啸呻吟声阵阵传来,可是没了方才那般凄惨,也许他极力忍着身体上的巨大疼痛,为的就是不想让秘道里的儿子担心吧!
足足折腾了一顿饭的时辰,上头光听见乌尔干的声音,却听不到拓拔啸的了。拓拔浩大惊,浑身一软就靠在了墙壁上。月然也心惊肉跳的,是不是拓拔啸已经被乌尔干给杀了?
就在他们害怕无助的时候,就听远远地传来一声妇人的嚎哭声,渐渐地那声音近了些,却是朝着这个寝宫而来的。
月然心下惊骇:今晚上除了冯氏是这场屠杀的主谋,还有哪个女人能来这里?
哭声已经到了宫门口,就有人进来禀报:“大祭司,太后和皇后娘娘驾到了!”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进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过,那个先前嚎哭的妇人哭得声音更大了,似乎是看到了拓拔啸的惨状,她呜呜哭个不停,嘴里还劝着,“皇上,皇上,您快点儿说啊,太子到底去了哪里?皇额赫说了找到了太子不会杀他的。”
听见这个话,拓拔浩和月然都松了口气,看样子拓拔啸并没有死,不过接下来更让他们揪紧了心。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拓拔啸大口喘气儿,“浩儿要是让他们找到还能有活路吗?哈哈,朕倒要看看你们姑侄怎么对待朕的!”
他说完闭上眼睛,似乎是累了一样,想歇一歇。
冯茵跪爬着到冯氏跟前,苦苦哀求:“姑姑,不,母后,您就饶了他吧?放他一条生路吧?”
冯氏气得一把推开她,怒道,“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维护他?别忘了他当初宠着梅妃那个贱人的时候,可是你让哀家下手的!”
听此言,拓拔啸骤然睁开眼睛,一手指着冯氏怒道:“是你,都是你干的?朕究竟哪点儿不如你的意?你竟这般狠绝?”
“不如意的事儿多着呢。你现在也知道什么叫天人相隔,什么叫刻骨铭心了吧?哀家就是想让你尝尝这个滋味?怎么样?还不错吧?”冯氏欺身上前,俯下身子笑看着拓拔啸因怒极而憋得紫涨的脸。
她忽然仰天长笑,半天,才低下头说道:“当年,你是怎么杀高城的,哀家今日就百倍地还回来!”
“高城?你的奸夫?”拓拔啸身中剧毒,又受了伤,早就没了力气,这时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神深邃而悠远,思绪慢慢地回到了过去。
“你这个荡妇,皇阿布才去没几天,你就勾搭上高城了?这要传出去,天下人该怎么看你这个一国之母?朕杀他那是为着我们皇家的声誉。”
“声誉?去他的声誉。”冯氏忽然暴怒起来,“说哀家是荡妇,那也是你们拓拔家逼出来的。哼,你有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你就能三宫六院、左拥右抱的,哀家就是想挑战你,想激怒你,怎么样?这生不如死的滋味还不错吧?”
这两个人已经到了痴癫的地步,谁都不让谁,就是想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说了半天,冯氏总算是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了,回过头冷冷地吩咐乌尔干,“还不动手吗?”乌尔干领命,就让人上前去。
冯茵吓得忙抱着冯氏的大腿,哭道:“姑姑,您就绕过他吧。哪怕废了他的帝位,我愿意带着他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老死终生,再也不出现!”
“哼,饶过他?没那么容易!当初他可曾饶过高城?”冯氏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满眼里都是恨意。
拓拔啸知道她杀心已起,心里慢慢地反而平静下来,看了冯茵一眼,冷冷说道:“你不必做这副假惺惺的姿态,朕不需要。朕只求一死,要死就死得其所,朕不会放弃这九五之尊的。冯氏,就算是你杀了朕,对外,还得宣布朕是暴病而亡的是吗?这一辈子,朕只能是皇帝,你也不敢对外宣称废了朕!”
他挑衅的语气激怒了冯氏,只见她浑身轻轻地抖动着,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好,将死之人,逞逞口舌之利也是好的。不错,你很聪明,哀家是得告诉外头人,就说你重病在身不治而亡。可是哀家有办法让你死了都不安心。”
盯着拓拔啸因为紧张而变大了的瞳孔,冯氏得意地笑道:“哀家要把你的皇子斩尽杀绝,还要把你的公主们卖到窑子里去。你死了,哀家会把你挫骨扬灰,让你和梅妃那贱人生生世世不得相见。皇后,你可满意?”
这样残忍的事儿,她说得流畅又自然,仿佛在闲话家常一样。拓拔啸终于不再淡定了,他一手指定冯氏,低声嘶吼,“你这个毒妇,妖婆,你会不得好死的!”
“哀家怎么死不用你来操心!可惜你都看不见了。动手吧。”她扔下这句话,就扶着宫女的手施施然地走到外间去了。
乌尔干命人围住了拓拔啸,他俯身阴沉地笑道:“皇上,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吧。我待会儿让人把活儿做利落点,不至于太痛的哦。”
说着,就让人动手。却不料冯茵这时候扑身而上,趴在了拓拔啸的身上,那明晃晃的大刀就砍在了她的肩胛骨上,痛得她“哎呀”惨叫起来。
乌尔干吓得忙命人住手,上前看了看冯茵的后背,摇头道:“皇后,你这是为什么?太后不会为难你的。”
冯茵慢慢地转过身来,惨笑道:“他是我夫君,是我少女时的梦。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死一块儿死吧,何必多话!快动手吧!”
拓拔啸神色已经大变,他一双苍老的手半天才慢慢地抚上冯茵的后背,凄惨地笑道:“你这是何苦?你不必为了我这样。”
“皇上,妾这一生都是您的人,死了也要和你一起。”冯茵断断续续地说道,“就让妾陪您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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