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然微笑着,“当然,你有一颗赤子之心。”
拓拔浩领着她到了他的太子宫殿,让她舒舒服服地洗漱了一遍。身上的那身衣裳已经沾染上蛇血,拓拔浩又细心地给她拿了一套宫女服,反正都是黑色的,夜晚也看不出来。
那套脏的衣裳就立即让人拿去清洗了,省得乌尔干发现了什么。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拓拔浩才让扎伊把月然悄悄地送回去。
娜木钟和次仁拉索两个被她的动静给惊醒了,娜木钟抬头看了看,发现是月然,就问:“这么晚了,你到哪儿去了?”
“哦,我晚膳多吃了些,谁知道肚里不调和,上茅厕去了。本来想着一会儿就好的,可走到半道儿上肚子又疼了,我索性就蹲在茅厕里不出来了。”
“你这丫头,这么冷的天也不加件大氅!万一冒了风寒怎么办?”娜木钟嗔怪着,重又躺下,月然也脱衣钻进了被窝。
躺着也睡不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又回到了脑海,想想自己真是胆大,当时什么也没考虑就冲到了蛇馆,若不是拓拔浩赶来救了她,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再想想卓玛死得惨烈,她眼眶不由又红了,这个乌尔干,自己一定要寻个机会除掉他!
天将黎明的时分,她才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外头一阵喧哗声,好似有人在喊什么,隐隐约约是“走水”了。
次仁拉索和娜木钟都拥被坐起来,两个人忐忑不安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想必她们一夜也没睡好,发生了卓玛那样的事儿,她们几个都是一块儿长大的,不信就没有感情。
月然躺在那里呼呼大睡,她心里有数,蛇馆起火了,定是惊动了乌尔干了。她可得养足精神,待会儿乌尔干怕是又要叫她们了。
果不其然,早膳的时候,她们见到了面色铁青的乌尔干,他就那么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们三个进了门。
娜木钟和次仁拉索都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月然瞥一眼昔日卓玛的位子,那里空空如也。她坐在那儿失神了一阵子,仿佛看到卓玛那娇憨的笑脸。
乌尔干看到月然神色有些痴呆,就有些不悦,喉咙里轻咳了一声,用箸点点桌面。次仁拉索和娜木钟两个连忙端起了饭碗。月然还没有回过神来,次仁拉索忙用胳膊肘子碰了碰她。
“怎么?还在想昨晚上的事儿吗?”乌尔干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然才猛然惊醒过来,低了头就端起了饭碗。
乌尔干的双眼一直在月然身上逡巡,月然只好低声回道:“卓玛和我们一起吃住,平日里都是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这一没了,还真不习惯!”
“过几天就习惯了。”乌尔干嘿嘿一笑,“谁让卓玛敢对我动手?”他虽然笑着,可是眼睛里已经锋芒毕现,狠戾的眼神扫得娜木钟和次仁拉索两个都低下了头。
月然本来就没有抬头,顺势也就更低了些。
见没人敢答话,乌尔干忽然问娜木钟,“娜木钟,你说,卓玛是不是该死?”
在他的淫威下,娜木钟呐呐地回道:“大祭司,卓玛不听从您的吩咐,的确……该死!”
“好,说得好。这样的女人死一百个都不足惜!敢和我乌尔干作对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他像是赞同娜木钟的话,又像是在威胁她们。
月然奇怪地看了娜木钟一眼,她怎可说出这样的话?卓玛怎么就该死了?
她们三个都害怕大祭司的淫威,可是要让她真的说出卓玛该死的话来,她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不过别人未必都是她,她们怕乌尔干,在他的威逼下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有保全自身的意思吧。
她苦笑着咽下了碗里的饭菜,真是食不知味啊。
一口饭还没咽下去,就听乌尔干阴沉沉地说道:“昨晚上发生了一件奇事,你们都不知道吧?”
月然心里咯噔一响,明白就是杀死巨蟒的那事儿。娜木钟和次仁拉索却不知道,都看向乌尔干,次仁拉索呐呐问道:“您说的是卓玛的事吗?我们都看见了的。”
“这算是什么奇事?”乌尔干不屑地撇撇嘴,“我说的是灵蛇被杀一事儿,事后还有人放了一把火,把我这几年的心血都给毁了。”
“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月然觉得自己要是不说话,会引起乌尔干注意的,忙咽下嘴里的饭菜,急忙问道。
“我要是知道什么人干的,定要叫她碎尸万段!”鬼火一样的眸子像狼一样狠戾,看得她们三个都是心头一噤,这话她们绝对相信,这个杀人魔头,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像是被她的话给吓住了,她们三个都低了头。半天,月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有能耐杀死灵蛇的必定是个功夫高深的人,不然断不能制服这两条巨蟒的。”
“有这个可能,只是灵蛇被烧成了灰,看不出是什么人所为。不过,肯定是宫里的人,迟早我会查出来的。”乌尔干一拳打在桌上,震得杯子盘子都跳起老高,娜木钟她们都放下了碗,忐忑不安地看着乌尔干。月然也忙放下碗筷,装成害怕的样子。
乌尔干在月然脸上看了半天,才厌烦地一挥手,她们三个如蒙大赦般的都下去了。
一路上,月然心情异常兴奋:哼,乌尔干这下子再也不能欺负她们几个了,从此以后他就不能人道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啊。要不是在宫里,她真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喝上一杯。
看他那样,应该是还没查出是什么人做的吧?就让他使劲地查吧,至少他没有精力祸害她们几个了。
晚膳后,娜木钟被留下,月然心里狐疑:这乌尔干不能人道了,还把娜木钟留下做什么?
她一路有些魂不守舍,别是乌尔干想从娜木钟嘴里套出什么话吧?
待到半夜,娜木钟才回来。月然本想问问乌尔干留下她做什么,但是怕露出自己的破绽来,还是忍住了没有问。
倒是次仁拉索先问起了娜木钟,“大祭司留下你,到底干了什么?”
“还能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娜木钟的心情似乎不好,不似平日里那般温顺。
“他……他那儿不是被卓玛给毁了吗?”次仁拉索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说着。
可是娜木钟生气了,硬邦邦地顶了一句:“这话也是你一个女祭司该说的?大祭司到底怎样,我怎么知道?”
月然听她如此说,头埋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地分析着:按说像娜木钟这样的女子,要真的被乌尔干给糟蹋了,回来不是痛哭流涕,就该伤心欲绝才是啊?
可是娜木钟竟然怒火大盛,不想让她们知道什么,也不想和她们说话儿。这就有些奇怪。
上次,次仁拉索回来可是哭了半个晚上的,第二日眼睛都肿了。可是娜木钟从乌尔干那里回来,既不哭也不恼,也就看起来心情不好。这个古代的少女也似乎太沉着冷静了?
今晚上娜木钟留在那里,乌尔干压根儿就不能碰他。那晚上卓玛已经毁了他,不然,他也绝对不会让卓玛死得如此凄惨!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对如此好色的乌尔干来说,无疑是要了他的命。
昨晚上她烧死了巨蟒,今早上乌尔干的脸色可是相当地不好。那晚上他也说了,要留下灵蛇的胆治病,治得恐怕就是他那私密的病了。
月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娜木钟今晚上留下,恐怕不是乌尔干发泄他的兽欲,而是另有隐情!
月然的判断是正确的,第二日晚上,乌尔干就把次仁拉索给留下了,临走时,她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看月然。
夜深,她才回来,刚一进门,就悄悄地摸到月然的被窝里,把她从里头拎出来。
“唉,你猜大祭司问我什么了?”次仁拉索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神秘。
“不知道。”月然老老实实地回答。
“想不想听?”次仁拉索开始卖起了关子。
“你想说我就听,你不想说我就不听。”她要勾起她的好奇心,她偏不中招。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次仁拉索轻轻打了坏笑的月然一下,才趴在她耳边小声道:“大祭司问我昨夜你有没有出去?”
月然眨巴了一下眼,不动声色地望着次仁拉索。
“你猜我会怎么说?”她又开始让月然猜了。
月然淡淡地笑道:“我猜你会实话实说,我没有出去,对吗?”
“你怎么就跟猴儿那样,猴精猴精的。”次仁拉索忍不住笑了,又道:“可是大祭司又说娜木钟半夜听见你从外头回来了。”
“那你怎么说的?”月然心头一凛,有些着急,果然她没猜错,娜木钟已经成了大祭司的忠实走狗了。
“我说我没有听见,半夜三更的一个女孩子能上哪儿去?准是娜木钟那家伙听错了?”次仁拉索得意洋洋地,似乎占了小便宜一样。
“你真这么说的?”月然有些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着。
“当然了,你救过我一命,我能不感恩戴德吗?如今就是感恩的时候到了。”她身子又往前俯了俯,笑着,“我还说,半夜我看见娜木钟出去了呢。”
“哎哟,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啊。”月然低呼着,一下子把次仁拉索给搂在怀里,不住地欢呼着。
相似小说推荐
-
神医,太销魂 (籽潋) 2013.08.25完结即将被炮灰的支离疏撞上清高孤傲的闷骚神医,两人一见面就很有默契的擦出了鄙视的火花。支离疏...
-
重生之配角也有春天 (格莱庭) 晋江2013-08-16完结如果人生可以重来,钱梦然想自己绝对不会再为了一颗叫杨安钦的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