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春心 (女人某某)

方晴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艰难的说出正题：“你们立业后成家准备娶几个老婆？”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齐齐望着方晴有些不明白她所问此话意义。

虎利讶然问：“不都是一个老婆吗？怎么谁还想多娶几个？”

耀星喊道：“我们夫子就有两个老婆。”

方舒平立刻向方晴投下一记深邃目光，豁然顿悟她今天开会的目的，随即笑着解释说：“妾室不属于老婆。”

秀荣白了他一眼说：“是小老婆，晴儿姐姐说了，娶小老婆的人都是大坏蛋。”

小云在一旁也气愤填膺的说：“对，都是大坏蛋，”不知谁已经给她灌输这个念头，所以马上跟着反对。

博远有些不可思议说：“娶妾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家里有条件都可以娶，是为了子嗣昌盛所为。”

“那你爹为什么没有妾室呢？”高兰问。

“我家两个男孩当然不用娶了，”博远理直气壮说。

“那你想过没，要是你爹觉得两个男孩不够，还想多要些男孩，又娶别的女人在生下几个弟弟你怎么办？”性格恬静的秀英也不淡定了，跟着参合进来。

“那我打死他们，”博见首先气愤的宣布。

“为什么要打死他们啊？他们是你的弟弟，”方晴趁机煽风点火。

“因为那个女人跟娘抢爹爹，我老叔有三个老婆，总欺负我老婶，我娘常常为老婶掉眼泪，”博见怒气冲天的说：“哥，你忘了，那小妾生的小崽子还欺负大堂姐呢。”

“…..”博远不说话了。博见的真实例子让他哑口无言。

“师娘脸上带着愁苦，是不是因为小师娘闹得？”耀先联想到，然后扭头问方舒平。

“一定是，小师娘长得漂亮，师娘争不过她，所以才满脸愁容的，”小宝断定说。

大家静默，毕竟不好多议论夫子的家事。

方晴说：“假如你们的爹爹都娶了妾室还生下孩子怎么办？而且那个女人进门口还欺负你娘怎么办？”

这个问题由于设身处地，男孩女孩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舒怀不太懂妾室，但是听说有人欺负自己娘。气得站起说：“打死她。”

舒展也跟着站起喊：“不许欺负我娘。”

杨五杨六跳起来，恨不能马上跑回家看着自己老爹，急火火的说：“这可不行。我们要看住爹，要是娶个狐狸精回来，我娘还不得哭死？”

杨七杨八一听娘受欺负，带着哭音喊：“哥哥，不能让狐狸精欺负娘。”“娘生了这么多孩子，干嘛还让别的女人生小孩啊？”

强儿也跟着哭：“哥哥，爹爹不会真的带回女人来欺负娘吧？要是那样我再也不理他了。”

方舒平赶紧上前将他抱在怀里说：“你姐说的是假如，是打比方，咱爹不会那样做的。”

方晴抹抹额头的汗说：“对对对，我是打比方打比方。不是真的。”

小宝气哼哼的说：“小妾就是个祸害，让咱们不得安宁，所以咱们长大只娶一个老婆就行。别惦记那么多，省的孩子跟着受屈。”

方晴满眼星光的望着小宝，激动的上前抓住他的手说：“小宝，你真是太聪明了，说得太好了。一下说到正根了。”

大表哥呵呵笑着说：“晴儿，你是因为这个才开会吧。是不是怕他们受夫子的影响以后会娶小妾啊，跟你说吧，我们都不会，因为爷爷老早就跟我们说过，要想着幸福安宁，就要脚步走正踏实生活，即使有钱有势脚步也不能走歪了，只有踏实做人脚下的路才变得平坦，虚跳钻营人品不好挣到钱，生活也会变得难受闹心。”

大家都没有注意，秀英满眼崇拜望着大表哥，她家里的灾难太多了，她求祈的就是这样生活，朴实无华而又踏实安生的幸福生活。

大表哥感觉有股异样的眼光热烈的烧灼自己，忙扭头望去，正与秀英眼光碰撞，那灼热的眼光让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方晴没有发现大表哥的异样，终于找到支持者了，跑到大表哥跟前，抱着他的臂膀兴奋的说：“姥爷真的是这么说的？要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小宝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心里澎湃激动：“晴儿抓我的手了，晴儿抓我的手了….”

二表哥怜爱的摸摸方晴的头说：“晴儿，你真是为这个家费尽心思，二哥记住了，等我们长大后一定好好回报你。”

方舒平抱着强儿过来也感慨说：“是啊，咱们都得谢谢晴儿，她看到夫子娶妾，恐怕咱们受影响长大后步其后尘，让家里生活变得一团糟，所以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就想着让咱们体会这其中的苦。”

“我大哥二哥都在，我爹不敢娶别的女人，”耀明很得意很有依仗的说。

五豆也有同感并炫耀的说：“我还有侄儿和外甥呢，我爹他更不敢了。”

耀先还没有完全理解，只是堵着气说：“反正我爹要是娶别的女人，我就将我娘接出去不跟他过。”

“哥，我也跟着走，不跟爹过，”耀星忙支持。

“对，咱们娘三过，将你爹赶出去，”二舅母听窗根也信以为真，气哼哼的走进来表明态度。

姥姥跟在她身后，给了她后背一巴掌说：“二亮也没娶妾啊，干嘛要不跟我儿子过啊。”

二舅母这才想起，原来只是假设，忙收敛怒气陪着笑脸说：“娘，我说的也是假设，不过有爹娘在，二亮不敢娶妾的，就是爹那关也过不去啊。”

“二弟要是有这个心思，你大哥也不能让啊，”大舅母笑嘻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

“对对，还有大哥呢，要是爹娘老了管不了，还有大哥呢。到时让大哥为我们做主，”二舅母将未来的依仗也安排好了，方晴不由得想：难道二舅很花心？不像啊，只是二舅不爱说笑让人感觉很酷，难道是这点吸引女人？

小石头不淡定了，因为他家就他一根独苗，要是他爹再娶别的女人生孩子自己怎么办啊？连个帮手都没有，他“蹭”的一下站起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姥姥伸手想拉住他没能拉住，大舅母忙喊：“小石头，你爹在前院等你呢。”

“谢大婶我知道了。我是去跟我爹说一声，他要是娶别的女人我就离家出走，”小石头觉得自己这条一定能威胁到老爹。所以边跑边大声宣布。

姥姥大舅母二舅母齐齐想着：就你娘那样，你爹敢娶小妾？没等你出走，你娘先将那女子打跑了，还别说你大舅，那么有名的泼皮谁家敢将姑娘送过来蹚这浑水啊。

杨五杨六愁闷的对望着。

杨六说：“哥。咱们要是说离家出走爹会害怕吗？”杨五摇摇头说：“不会，而且还会说：正好，家里少两个吃货，别人还能多吃点。”

“那怎么办啊？实在不行咱们就说要去上山打猎，爹不是不让咱们上山吗？这点一定管用，”杨六出着馊主意。

杨七杨八着急下炕来到他们跟前。杨七听到后说：“才不会管用呢，爹一定说：被狼叼走更好，省的乱跑让我操心着急。”

杨五皱着眉没有说话。低头沉思一会说：“只要让娘哭爹就着急，实在不行咱们就假装说爹找别的女人了，娘一定会大哭，爹肯定会给娘跪下并保证没有此事，就不敢有这个心思。呵呵，”他为自己想到绝妙之计兴奋的笑了起来。

杨六杨七杨八听到后齐齐点头。这招对爹爹最灵，他们都看到过自己老爹给娘下跪，虽然是在炕上跪但也是跪，随即放下心来齐齐跟着笑了起来。

方晴不知道自己开此会后，惹下的后续麻烦很多，还在那美滋滋的想：哎呀，这回好了，终于将未来的道路铺平了。

正想着，就听二舅在院子里一声吼：“谁教唆小石头要离家出走的，” 声音未落，二舅大舅前后走进屋里。

耀先耀星两人同时缩缩脖子，怕刚才要带娘走的话被爹爹知道。

大舅拉住二舅说：“你先别急，娘他们都在，不会有人教唆的。”

姥姥拍了二舅一巴掌说：“你个火爆脾气就不能改改？等有一天你儿子带着你媳妇自己过不理你看你怎么办？”

“奶奶，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耀先往大表哥身后躲了躲心道。

“娘，小石头跑到前院，见到刘三后就说要离家出走呢，把刘三吓得脸色都变了，”二舅瞪圆大眼怒火难消的说。

大表哥沉稳说：“二叔，您别着急，没有人教唆，只是晴儿打了一个比方，小石头心实以为是真的，才那样威胁刘叔的。”

“看看看，我就知道又是晴儿捅的娄子，娘，您别拦挡，我今天好好管教管教她，要不长大还不知变成什么样的女孩了呢，”谢芳草在门口听说后，气得发火说。

小宝满脸红云，偷偷望着方晴，心里叨唠着：成什么样的女孩我都娶。

秀英边下炕边解释说：“方婶，真的不关晴儿的事，您别对晴儿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