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边坐,这样挤着我了。”不满的抗议,她没好气的说着。抬手指了指外厅的桌子,青萝走进屋里,正将桌上的花,一朵朵的***花瓶。
“嫌挤,这样就不会了。”说着,就伸手欲将两人一起抱坐怀中,云落瞬地站起身,避开他的怀抱,牵着儿子就走到厅外,唐贤不解,赶紧又追着跟了出去。
“英儿,娘亲去你院中瞧瞧。”她眼明手快,不待他到身边。就牵着儿子走出了屋外,脚步飞快,逃一般地直奔偏院而去。
唐贤黯然微笑,轻轻摇头,就跟着出头,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去了东侧书院,高林冲插花的青萝递了个眼色,她赶紧出门,回偏院伺候去了。
“青姐姐。”小家伙一见着她,就上前拉着她手,走出了厅外。
“世子怎么不在屋里与王妃说说话儿。”柔声轻问,低头看着小家伙,眼里满是怜爱。
“娘亲心情不好。就让她清静清静,我们都不要去打扰她才对。”小家伙低声说着,一脸体贴懂事的谨然。
“哦,王妃为什么会心情不好?”轻声探问,她眼有好奇。
“她是在生爹爹的气。”小家伙黑眼珠一转,抬起头,很是信任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我们回来的路上,我见到娘亲的这里受了伤。肯定是爹爹没保护好她,她就生气了。”
小家伙一边说,一边指了下自己的脖子,毕竟年幼天真,对大人的世界还不能全然理解。
“哦,”带着些惊叹的意味,青萝轻应了一声,清灵的眸子,闪过一些奇怪的颜色。
云落坐在桌边,以手托腮,满心的烦恼,她与他之间,想要放下,不得,想要放开也不得,总是有些难解又不清的东西,隔合着,让她心里不舒服,不痛快。
144 与君决否
更新时间:2013-8-4 19:33:57 本章字数:4687
她独坐厅中,思摩良久,心绪仍旧纷乱如潮,这斩不断,理还乱的千丝万缕情,如蚕虫化碟前的作茧自缚般,将她自己个,给裹得胸闷闷,气吁吁,几欲窒息。铪碕尕午
“不行,我得出去透口气。”猛地起身,轻一跺脚,她郑重其事的自言自语道。行至门房要了匹马,翻身上马,她直奔皇城而去。
巍峨皇城,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耀,守在清华殿外的李公公见有人骑马直闯进殿院之内,不禁皱眉,仔细一看,看清来人是谁,神情转而一喜,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
“拜见云妃。”躬身行礼,他笑声问好,眼中闪动着一抹慈爱。对这位自幼在宫中受尽宠爱的云公主,这位服侍了几位帝王的主事大太监,爱乌及乌的有着一分喜爱。
“李公公,皇上可在殿里?”跃下马,轻声问他,云落冲这位和蔼的老公公甜甜一笑,神情一如即往的亲切枳。
“皇上还在上书房与左相议事。”
“哦。左承相进宫了。那好,你帮我看着马,我去寻寻他们。”神情一喜,伸手将马缰绳递到李公公手上,她急不可待的冲向上书房所在的方向。
守在门外的左虎,见是她来。上前抱拳行礼,扬声通报:“皇上,云妃求见。殖”
“云娘娘请进。”皇上起身迎向门口,看向眼神,充满喜悦,转而对左虎吩咐道:“左统领,云娘娘在宫中可随意进出任何地方,以后就无须通传了。”
“是。”左虎恭然应声,退出门外。
云落笑意盈盈迈步走进房里,冲皇上福身谢道:“谢皇上恩典。”
唐漠冲她嘿嘿一笑,皇者的威严气息顿时全无,脸上露出孩童般的敬慕和亲切,轻声道:“云娘娘无须多礼。您是来看漠儿的吗?”
“嗯。不过,刚巧得知左相在此,云落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请教左相。”说着,上前冲左承相微一福身,左相躬身还礼,年老的身子略显佝偻。
“云妃请讲。”
“柳絮飞太尉,因何被发配边关?”她轻蹙眉头,沉声问道。两年前,朝中势力分化严重,几位亲王凭借手中兵权,各霸一方,在朝堂中大肆拢络朝臣,暗中亦设计相互倾轧,这件事,或许只有身为同盟的左承相最为清楚内幕。
左相如今身居世外,不理朝事多年,如今虽被皇上请入宫中,复任太傅一职,与朝中势力亦无瓜葛。淡淡一笑,坦言回答道:“柳太尉主管地方武事,盛京之中近三十万兵力握在他手中,若有人想谋反起事,第一个想要除掉的便是他了。”
“如左相之言,他是被人陷害的?”云落又问。
“倒也不尽然。柳絮飞虽为人豪气仗义,对皇上忠心耿耿。却有一个很大的缺点,过于自负而刚愎自用。当初他自持手握宫中兵权,在七王爷领兵围剿十一王爷在西南府的叛乱之时。数次不听调令,以亮虎符方派兵为由,多次与七王爷发生冲突,是七王爷战后返京,将他发配边关。”
“是王爷定的他的罪?”云落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心里反复只念着一个疑问,那就是柳青萝对此是否知情?
“正是。”左相十分肯定的回答。沉声又道:“七王爷只治他一个发配边关,算是轻罚。”
“原来如此。”轻叹出声,心中暗暗感概,唐贤对他虽是仁意轻罚,却不曾会料到,柳太尉会在发配途中染病死亡,柳夫人悲痛而逝,害了柳青萝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
三人客套的闲话几句,左相年老体弱,精力不支,就先行告退回府歇息了。云落陪着皇上由上书房至清华殿,又由清华殿漫步至庆和宫。一路上,她只静静的,等皇上问话才答,唐漠何其聪明敏锐,没多会儿,就觉出她心中藏有沉沉心事。
“云娘娘,自从七皇叔和你由西国归来。我一直未去看您。不过,我在宫中,亦听说了不少有关你们在西国的事情。西皇即位不久,发来密函,称如今的西皇后,仍是天牢之中的林眩清之女林语柔,恳请我大赦其罪。依云娘娘之鉴,该如何?”皇上唐漠神情严肃的问她。
云落一怔,犹豫片刻,恭谨说道:“皇上,我始终是一介女流,朝中之事,实不该妄言,不能因你我私交,而影响您的判断力。”
“我明白!只是这事情,我颇有为难,林眩清所犯仍谋逆大罪。因西皇一封文书,就轻易放过他,岂不是显得我大唐慑于他西国威下。我本想请教三皇叔和七皇叔。但林将军当初仍与三皇叔同谋,而林语柔,又曾是七皇叔的侧王妃。我若采用了他们的意见,怕是会引来朝臣们的非议。”心思慎密的分析着,一十三岁的少年天子,神情沉稳威严,已显出过人的政治眼光和手腕。
“皇上英明,此事确实不适合二位王爷插手,不过事关两国邦交,还须慎重起鉴。”
“再过一月,就是皇爷爷的祭辰,到时,我就会颁旨,大赦天下,林眩清自会放出天牢。”皇上正声说道,望向她的眼神,带着询问。
“皇上英明。”云落微笑,盛声称赞,望着眼前意志坚强,性格果敢,气质敏锐的皇上,心中暗暗畅想着大唐不久将来的繁华盛世。
”好了,云娘娘,我们不谈政事,谈谈私事吧。”唐漠突然语气一转,显出些调皮侃笑的意味。
“什么私事?”云落一怔,吃惊不小。
“前几日,七皇叔来找我,说是您一意要搬回旧王府,还嚷着向他索要休书。”唐漠话未说完,云落已脸红一片,这唐贤,竟然跑到皇上面前告状,真是太狡猾可恶了。
见她如此反应,唐漠即刻肯定七皇叔,所言非虚了。就似笑非笑的说道:“漠儿虽然不及成年,却是看得明白,七皇叔,对您是一片真心。先前,他有万般不好,如今也已然幡然悔悟,云娘娘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可好?”
被身为皇者的晚辈如此劝说,云落羞赫难当,心里五味陈杂,不是个滋味。除了默然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这样就好了。七皇叔就不会整天在上朝的时候,魂不守舍,被几位皇叔取笑了。”唐漠长吁了口气,似解决了一个万分重要的难题般,脸上飞扬起得意的神采。
“取笑?”云落一怔,一脸诧异。一向谨慎细心的的他,也会有这么一天,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嗯,七皇叔被三皇叔和几位皇叔,笑了好多日了。说他害了相思病,视听都失调了,别人与他说话,总是不应。”唐漠很是认真的说着,仿佛那相思病,是一种极严重的病症一样,忧心忡忡的。
“可恶,这个唐凌,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不是?竟然敢笑我的男人!”云落顿觉胸中怒火中烧,话不及细思量,就脱口而出。唐漠听到,面露喜色,云娘娘心中果然还爱着七皇叔,那日后,他们再如何胡闹,他也不必担心了。
瞧着她眼中越闪越重的诡异之色,唐漠暗呼一声,不好。有人要遭殃了。就提吊了心,压低了声音问:“云娘娘,你不是又要将三皇叔推到湖里去吧?”
“同一种伎俩,我从来不用二次。哼,这一次,我给他来个新鲜点的。”哼声说着,转身就奔出殿门外,由李公公手中牵过马儿,虎着脸就跃上马,用力一夹双腿,就冲着三王府而去。
满脸疑惑的李公公,见皇上一脸不放心的跟了出来,上前行礼后,就低声问道:“皇上,这一次是谁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