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娜与影如风心中的感受是震撼,那么还有一人,便是愤怒与冰冷。几乎就在萧湄儿被剑刺中的瞬间,他一双黑眸猛然冷了下来,再一个回神,方才缠住他的两人已经毙于他的手中。
要说萧湄儿,确然不是个简单的女子。被利剑刺透身体,她竟然一个倾身向前,那柄利剑已然离开了她的身体,那头牢牢的握在黑衣人手中。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这一动作,包括刺中她的那人,几乎就在一个愣神的瞬间,她一个回神,长剑已经将他的喉管割断。
鲜红的血液在她白色的长裙之上开出一朵妖冶的血花。
直到此时,这场时刻充斥着生死的缠斗,对方已经损失了十人,可他们也各自受了些伤。对方都是些死士,既然来到这里,必然是要完成任务,将他们置于死地,生死这事,死士早就置之度外。这样一来,胡娜他们自然会吃亏许多。
君沧墨伸手正欲将萧湄儿拉到自己身边,却看到她的眼神,是那种从来没有过的平静,只是向他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外侧一名黑衣人而去。她的动作太过迅速,以至于胸口的伤处瞬间涌出大量的血液。
“走。”这一声,几乎是君沧墨咬牙发出的。萧湄儿为他们打开了外侧的包围,借着自己出神入化的剑术,趁着敌人不备,又将他们除掉三人。这样的场景几乎让对方也是震惊,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能使出这样凌厉的剑法来,招招致命,并且完全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外,只攻不守。
当君沧墨与胡娜、影如风三人快速离开浣月居的范围,再回头看,那几人几乎被萧湄儿这种不要命的剑法缠得脱不开身,无法及时追上来。只是终究,她手中的长剑还是慢了下来,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她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在拼,为他们的离开多争取些时间。
有人见她的剑法有些不稳,招招有形无实,她的身上瞬间添了好几处极深的口子,整个白衣被染成了血红之色。目光却依旧坚定。在她倒下去的最后那刻,朝着君沧墨离开的方向遥遥望了一眼。
整个路途之中,气氛沉闷得如一场乌云密布的大雨天色。
这两拨人来的时间相隔不过只是半日的时间差,便出现这样多的变故。倾珂行踪不明,生死未知,萧湄儿更是为了给他们创造机会而身受重伤,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这片广垠的土地是天琴的版图,他是这个国家最高的掌权者,此时却双目赤红,布满了血丝,站在一处小溪边许久一动不动。远处的胡娜正在清洗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目光偶尔飘过来,看见君沧墨的模样很是担忧。
终于,她起身来到他的身侧,胳膊上的衣裳湿哒哒一片。影如风如一棵树般站在远处。
“你从先便是这样,不开心了全部闷在心里,其实我想说……这样不好。”先是倾珂被人劫走,他虽未表现出来,可胡娜知道,他的心中肯定将自己千刀万剐了无数次,倾珂在他的眼前被人带走,他如何能够不自责。而仅仅一天之内,他的红颜知己萧湄儿又为了他而丧命。这样的打击任是铁人也无法承受,胡娜担忧他这样极度的隐忍会伤了身子,便想来安慰他一番,却又不知如何才是最好的方式。
君沧墨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从小生活在痊愈纷争的宫廷之中,每天都要防备他人的算计与谋害,所以才会让他养成这样坚韧的性子。遇到过最伤心的事情便是他小时候一直带着他的侍女姑姑被贵妃害死。死前受过数种极其残忍的刑罚,而他,躲在密室外透过门缝看着那一切的发生。
看到把自己一直叫着姑姑,比娘亲对自己还要宠爱的侍女生生被人斩去十指,他只觉得满目的血红,几乎有一口血气喷涌而出。却生生的强忍着这口气,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那双眸中聚满了泪水静静滑下。
那个时候,他只十岁。
胡娜抬眸望着君沧墨的侧脸,有片刻的恍惚,此时的他就像一块寒冰,浑身透着冰寒,整个人这样站了半个小时,仿佛化成一座石雕。胡娜张了张口,不知说些什么,走了两步,靠近他,伸手挽起他的手臂。
“她还在等着我们。”
终于,君沧墨有了一丝反应。那双泛着血丝的双眸眨了一眨,缓缓抬手覆上胡娜白皙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是接到编辑通知,过两天或许会有推荐神马的,所以觉得……如果不更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的样子。所以……
☆、29 汝南侯爷府
这是一处阴暗的房间,四周似乎并没有开窗户,因为这样明亮的白日中竟没有一丝光线照射进来,一层覆着一层的红纱幔布无风自动,给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厚重的纱幔外室传来低沉的对话,听来好像一个中年男子对另一人下达着什么命令。
一个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墙角,双臂牢牢的抱着昏迷的倾珂,感受到她身上火热的温度,不由得焦急蔓延。外室的画面完全被帷幔阻拦,又因着这房间里光线昏暗,小泪梦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是隐约的看见一道黑影渐渐远去,最后是一声关门的响动。
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醒来之后便是这样一片黑暗,只能透过方才门被打开时依稀分辨现在是白日。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好像那种浸泡在水中的沉木发出的霉味,让人浑身难受。她记得那日清晨,自己醒来便去照看倾珂,萧湄儿也来了房间里,不久,外面传来打斗声,吓了二人一跳。
梦儿急急的打开房门跑去查看外面的情况,只见得院中来了几个不认识的人,正欲胡娜他们缠斗在一块儿。不一会儿,萧湄儿从房间里出来,闪身去到君沧墨的身旁。
再后来,只觉得自己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醒来之时,已经在这里,身旁躺着昏迷的倾珂。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倾珂的体温越来越高,最后竟烫得像烧红的碳,梦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来人哪,救命啊。”倾珂从病得倒下直到现在已经好些日子,君沧墨每日带着她泡温泉也不见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此时被人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不敢想象倾珂会不会丢了性命。
小泪梦顾不得太多,那些人既然抓了他们却又不杀他们,那说明一定有其他的目的,不能再这样下去,扯开嗓子叫了好几声,终于听得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隔得远,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然后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不知这门有了多少年的历史,反正来人将它推开的时候,小泪梦清晰的听到它发出的“吱吱”声。
“嚷什么?”不知为何,先前来人也是只隔着帷幔在外交谈,这次这人也是同样,听见她的叫喊,也并不入内,只是站在外室冷冷的询问。
从小吃过太多的苦头,倒也不太害怕这些坏人的威胁,小泪梦抬头望着光亮的方向。
“姐姐生病了,能不能找个大夫来为她瞧瞧?”倾珂中毒一事,胡娜一直瞒着她,并未说明。直到现在,她还一直以为倾珂身子太弱,染了风寒一时半会儿不容易复原……
外面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站了片刻便离开,也不管小泪梦传来的叫喊声。后者小心翼翼的放下倾珂,起身小跑两步,欲追上那人去,不料坐得太久双腿血液不循环,竟一下子摔倒在繁厚的帷幔之上,待得她再次爬起来,大门已经再次合上,不再理会她。
小泪梦几乎急得快要落下泪来,一把掀开帷幔跑去紧闭的房门处,拍打着陈旧的木门。却再也没有人应她,这门是那种整块的木板制成,从外面锁着,若是在里面,完全有力无处使,更何况她一个瘦小的孩子,根本无法将这门打开。
倾珂她们所在的房间,原来是一处古老的旧宅,位于格楽边沿的一处小山脉,整座小镇的人口加起来也不超过五百,这处旧宅更是荒废了多年,不曾有人入住。不想这些人将她们关在这里。
这处旧宅坐落在这个小镇的北郊,因着地界偏僻,周围百里连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可此时,却有一个走在杂草丛生的小道之上,目标正是这处破旧院落。远远看去,门口已经站着一人四处张望。看到这人的影子,急急跑了上来恭敬的行礼,似乎这人是他们的头儿。
“事情办得怎么样?”来人声音平淡,不带多少情绪。那人道一切办妥,便领着这人朝关着倾珂的房间行去。
这些人本以为自己这事办妥,将主子要的两个人都带了来,本该受到奖励才对。却不想事实相悖,反而是那人反手一掌,将他拍得后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来。
“混账,谁让你将她关着的。”那人话中隐隐带着怒气,骇得那人受了一掌之后连忙下跪。
原来是他自己私做主张,领悟错了主子的意思,将倾珂和小泪梦关在这里以防逃跑。
帷幔之内的小泪梦被这声音惊了一跳,那人声音好熟悉,待得她想起来也不由得脸色一变,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只能大喊一声“姐姐快不行了。”
这群人,的确不是真正的南疆人。不过是这人训练出来的死士,全部被种下南疆寻来的蛊毒,以防他们背叛自己,这种方式极其残忍,可效果是极好了。多年来,他手下的死士无不忠心于他,至死不辞。因为这种蛊毒每年需要服用一次解药,延缓发作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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