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封神]仙道生莲/仙本纯良 完结+番外 (揽清月)
闻仲肃着脸,语声未见半点起伏:“陛下不是早早便决定了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孤自是理会得。”帝辛眸底渐渐坚定起来,“先帝将大商交到孤手里,孤便是不能让其繁荣昌盛,亦绝不可从孤这里失去。”
帝辛忽而转向竹筝:“素闻仙家有通天彻地之能,不知可推算得我大商国运如何?”
竹筝悠然一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自有生机一线,陛下可自去悟。”
“生机一线?一线生机?”帝辛低低重复着,还待再问,殿外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甘泉宫不知为何起火,两位殿下困在其中不知所踪!”
帝辛面色阴冷,咬着牙道:“甘泉宫起火?他们不仅仅要颠覆我大商江山,更要孤从此绝后,此仇此恨,不死不休!”
本章完
128 天庭介入 纷纷上榜
“陛下稍安勿躁。”竹筝不急不缓,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意味,“甘泉宫起火,不正应了陛下猜测?两位殿下脱出身来,对陛下而言亦是件好事。”
帝辛神色稍霁,站起身来对着竹筝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孤还未谢过仙长相救之恩。”
竹筝受了这一礼:“陛下可是决定了,现下说话还来得及,待得两位殿下出了朝歌,陛下再要骨肉团聚,怕是要时日长久。”
帝辛正色答道:“只需保住二子性命,八年十年,甚至二三十年,孤也等的。二子能得仙长出手相救,更得仙长庇佑,得以脱身出去,此为大造化,孤自是心知肚明。”
“过了今夜,殷郊、殷洪两位殿下便已葬身火海。”竹筝轻轻颔首,“陛下可要最后与他们见上一面?”
帝辛沉默片刻,摇头道:“不用了,余事皆要拜托仙长。”
“因缘际会罢了。”竹筝转向闻仲,“此事还需太师辛苦一趟,将两位殿下护送往东海之滨。”
闻仲一怔之后,竟是激动难抑:“仲敢不从命!”
蓬莱仙岛,青竹峰。
青莲、玉辰正于云床之上静坐,忽而归羽请见。
“弟子归羽拜见师尊、师伯!”归羽恭敬立于青莲、玉辰身前,“师尊、师伯,商帝辛二子殷郊、殷洪已至山下,不知师尊有何示下?”
殷郊、殷洪二子亦在劫中,倒是确有机缘。
“殷郊、殷洪带去武道殿,先做个外门弟子,也不必弄那些个特殊。你自去,不用再来回我。”青莲打发走归羽,转头望向玉辰,“你看,一个无甚修为的普通凡人,同样敢于跟着苍天一斗。”
青莲一直较为关注帝辛动作,玉辰因着青莲的关系,对帝辛一应作为亦知道得极为清楚。
“青青可知他要做什么?”
“下棋。你我下棋,他亦下棋。”青莲站起身来,出了竹屋,静静抬眼看天,“以殷商江山为棋盘,他在下一盘大棋。”
玉辰立在青莲身侧,对帝辛之事不做置评,忽而出声道:“那敖光离了青竹峰,径直上了天庭见玉帝王母,半日方回。两日后,昊天、瑶池出了九天之外,一往昆仑山玉虚宫去,一前往三十二天拜访女娲,青青对此如何看?”
“前日那姜尚往玉虚宫见元始,待返回西岐,不正在岐山立起封神台,挂起封神榜?说来当日金烈吞噬敖光三子敖丙,我道敖丙元神溃散,为何连着一点真灵都不见,便是推算都不得,竟是被那封神榜吸了去。”
封神榜为天地自行生成,极为奇特,只作天庭封神之用,再无其他功效。此宝跟着封神之人相得益彰,未有将之挂上封神台时,竟是半点推算不得。现下封神台起,封神榜悬于其上,光华流转,为是非凡,凡人不可见,修道之士却是个个可见。
青莲再要推算,见那榜上有一气息浮动,隐隐然间跟着敖光相近,自是确认了他的身份。
便是青莲亦想不到,这无声无息的,敖丙会成了封神榜上第一个。
“女娲派了座下弟子去,大约不知我早有安排。玉虚宫得了封神之人,暂时未有其他动作,且等着他出招,只需是门下弟子相斗,我自会遵守鸿钧道祖之约,但凡那几位耐不住性子……”青莲唇角微微弯起,“天道想要平衡,鸿钧道祖行事亦有迹可循。我也想要平衡,却不知是否与道祖心中所想一般无二。”
玉辰笑而不答,只轻轻握住了青莲的手。
朝歌,商宫。
姜后被贬,帝辛膝下唯二的两名皇子葬身火海,朝野上下一阵动荡。
时有百官联名上书,奏请帝辛多纳妃嫔,以诞下皇儿,被帝辛一言否决。言道现后宫之中,虽则中宫空虚,却已有西宫黄妃,馨庆宫杨妃,昭阳宫瑞妃,寿仙宫苏妃,实无需择美入宫,行那扰民之事。
帝辛甚至下了一道旨意,后宫不可多时无主,四宫后妃谁最先诞下麟儿,便立为中宫皇后。
至此,苏妲己经过多日沉寂,再次活跃起来。帝辛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竟亦真真假假纵着她闻仲护送殷郊、殷洪二子归来,遣送姜氏的五百将士,带着帝辛问罪书直往东鲁而去。
这般又是数月过去,这一日,帝辛于九间殿升殿上朝,满朝文武尽数到齐。
一时有亚相比干出班奏道:“下臣启陛下: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欲纳贡请见父亲,今在宫外等候陛下召见。”
帝辛沉吟了片刻,问道:“伯邑考所进何物?”
“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三宝。”比干上前将纳贡单子呈上。
随侍官乖觉地接过单子,呈于帝辛御览。帝辛扫过一眼,沉声道:“召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进殿。”
随侍官唱诺:“宣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觐见!”
只见一瞧上去年约十八|九岁,面如满月,丰姿俊雅的年轻人进得殿来,跪伏行礼:“罪臣子伯邑考拜见陛下!”
“伯侯何罪之有?”帝辛细细打量着跪在殿中央的伯邑考,“孤不过留伯侯在朝歌暂居,今其子纳贡请见,实为至孝。”
“陛下厚爱,留老父在朝歌盘桓,下臣等举室感陛下天高海阔之洪恩。然西岐一地多赖老父操持,老母年岁渐长,日日思念老父,茶饭不思忧思成疾,下臣身为人子,眼见着老母受苦,怎可无动于衷。万望陛下垂怜,让老父随下臣归去,使得下臣等骨肉团圆,尽享天伦。”
帝辛瞧伯邑考言辞恳切,所言又是人伦之理,倒是不好直接拒绝,只得先赐了他平身:“伯邑考远来,当赐伯侯父子相见。”
伯邑考大喜过望,拜伏谢恩:“下臣谢陛下大恩!”
“传孤之命:今夜显德殿设宴,文武皆来陪宴,为伯侯父子团聚相贺,并择一吉日,送伯侯父子荣归!”
“陛下!”惊喜来得太快,伯邑考甚至还有些不信事情如此顺利,千方百计截留姬昌,现今竟是这般轻易便放了。他却不管这些,只需帝辛松口,当着这众多朝臣的面儿,莫非还要反悔不成,自是纳头就拜,“下臣等万载感念陛下恩德!”
入夜,显德殿。
帝辛设宴,文武百官皆来赴宴,姬昌父子亦在分离多时后团聚。因是筵宴,帝辛召了宫妃随侍,左右分别坐了苏合欢与苏妲己。
酒过半晌,苏妲己忽而轻轻挽上帝辛手臂,出声道:“陛下,妾身听闻伯邑考进白面猿猴,不知可有此事?”
帝辛几不可查一顿,当即点头道:“确有其事,爱妃可有话说?”
苏妲己瞟了苏合欢一眼,对着帝辛柔媚一笑:“妾身曾听人言,白面猿猴善于歌唱,不知今日可有幸听其歌唱一曲助兴?”
帝辛顺势看向伯邑考:“孤亦曾听闻,白面猿猴善人言,不知是真是假。此物既是伯邑考所进,不如由你为孤解惑。”
伯邑考领旨,见已有宫人抬了红笼进来,放在显德殿中央,遂开了笼子,放出猿猴,将一檀板递予它。
白猿轻轻敲击着檀板,张口唱来,歌喉婉转,瞬间绕梁三尺。只闻得这白猿歌声,高一声如凤鸣之音,低一声似鸾啼之声,唱得忧愁之人舒展眉头,哭泣之人展颜而笑,满殿之人如痴如醉。
帝辛听了,亦觉得身心舒畅。他本是见苏妲己提起,顺着应了瞧瞧她到底打何主意,不想倒得了些惊喜。再看苏妲己,已被白猿世间罕有的歌声所迷,神荡意迷,心神如醉,竟是忘记了束缚自身形体,脱出苏妲己肉身,隐隐显化出原形来。
旁的人肉眼凡胎,自是瞧不出什么不对来,似闻仲、苏合欢这仅有的能看出来的几个,亦是早知苏妲己底细,因着各种缘由,并不会当场拆穿她。只那白猿原是已活千年,另有机缘,将喉间横骨炼了去,方能开口歌唱,又开了灵窍,善能看得人间妖魅。
苏妲己原身一露,白猿见着上面坐着一狐狸——它并不知这是苏妲己本相,总归还是个畜类,哪里知道那么多?当下将檀板往地上一掷,隔着侍席,往前一窜劈头向苏妲己抓来。
苏妲己大惊失色,往帝辛身后一闪。帝辛见白猿爪子抓来,直直一拳击出,将白猿打得跌在地上,抽搐两下再无声息。
苏妲己扒着帝辛衣袖,花容失色泣道:“陛下要为妾身做主!伯邑考明进猿猴,实为行刺,若非陛下出手相救,妾身此命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