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一听吓慌了神:“这、好端端的怎会这样?可严重?会不会……”
“会不会破相……”薛暄瞧着妹妹的小脸蛋,悬着颗心替大家问道。
“忌触碰方可免破相。夫人莫急,大连翘汤可解之,不过须得卧床十五日,切记不宜燥热,此病极具传染性,隔离为妙。”
说罢开了个药方,什么前胡甘草玄参连翘茯苓的,往后这十五日薛缈缈可要遭罪了。
所有人都被缈缈打发走了,屋内连丫鬟都不留,病怏怏的大黄也被拎走了,说是每日遣人把饭菜药汤什么的放在门口就好,谁敢违背她她就一辈子不理谁。这丫头,还真是拧骨头。
一连几日躺在床上挺尸,浑身发烫手足冰凉不说,脸上的痘痘还奇痒难耐,薛缈缈从小到大还没得过什么病是这般磨折人的呢,几度想死过去算了,就是心里舍不得太多人。
几乎都没睡个囫囵觉,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好像做了个梦,竟梦见禽兽回来了,还在床上抱着她!脸离她很近,热的她喘不过气来。
“走开……不要看我……走开……”梦里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心想可不能叫他看见这模样,她现在满脸的水痘丑死了,而且,会传染给他的……
“手别碰!你想落疤?”
“很丑啊……丑死了……别看……”
“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人真是让她恨得牙痒痒啊,怎么跑到梦里还损她!薛缈缈扬着下巴反驳着:“不好看你还跑到人家梦里看人家丑相!”
“梦?!”
难道不是吗……
她蓦地一睁眼,差点没吓得滚到床下去。禽兽什么时候在她房间啦?!而且就躺在她床上,还了得啊!
忍着痛楚爬起来直了直要背:“你……你怎么回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反锁了门的呀。
他摊手:“你窗户有点矮。”
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身上的锦被:“你来做什么?看我出丑吗?”
秦肃天怒了,都没来及跟她算私下偷见魏则何维煜的账,一回来还如此态度,心想她是真不明白他现在的心还是怎么?他在外面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她,可她呢?无论何时都要跟他拧着干是吗?话都不会好好说一句是吗!
于是明明心里满满是爱,却气的把话说变了味:“我来看看你死活。”
薛缈缈眯斜着眼冷哼一声:“那你现在看完了?还活着,不送!”
瞧瞧,就是这样的态度,才会一次次点起秦肃天心中的怒火。
“再用那种语气跟我说一句试试看。”他狠狠捏着她下巴说道,一团火似的眼眸微眯着看她,生生给她看出了个寒颤。
不自觉地呜嘤了一声,她蜷缩着靠在床板上,咬着下唇跟他对视。
他感觉吓着她了,轻咳一声站起身来,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柔和:“桌上有剂药粉用于止痒的,你实在难受时就撒一些。”
“……”
“切忌抓挠,听见没?”
“否则呢?”她明知故问。
“否则可就再不貌美,再没人要了。”
他这叫夸人呢?虽然难听了点,薛缈缈还是感到脸皮更烧了,小孩子般赌气地说道:“谁说没人要?你不要有的是人愿意要,你敢撒手试试?你一撒手准保一堆人捡。”
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身子微抖了一下转过身来:“谁要?就那个哑巴?还是那个禽兽不如的?” 某人真是踢翻了醋缸啊,竟忍不住人身攻击了。
“混蛋不许你侮辱维煜!”
“维煜?”他挑高了音量,顺势压上她身:“你可曾如此亲密唤过我一句?嗯娘子?”他怕是妒火攻心失去理智了罢。
她吓得猛舒了几口气,只觉胸口堵得厉害。这混蛋禽兽,到底是如何做到叫人如此小鹿乱撞的呢……
“你……你离我远点……保持距离……”她红着脸推开他。
“你是我女人。”某人字字清晰带着霸气。
“……这跟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不跟你负距离就不错了,还敢跟我提距离。”
“……咳咳,我是说,你不怕死就再靠近些试试。”
薛缈缈猛翻了几下白眼,心说禽兽的大脑构造就是跟人不一样,明明是怕传染给他,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肃天还真尴尬了一下,随之又不以为然地说:“放心,死不了。”说着就又压过来,伸手拨开她的碎发,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做相公的不嫌媳妇丑,颇心疼地看着她,都这么多天了水痘竟只涨不消,这样下去脸蛋儿何时才能恢复滑嫩盈白啊。
她脖颈上、胸前一片红,总忍不住要上手挠,他将那瓶止痒粉拿过来薄薄地撒上一层,然后轻轻地给她吹气解痒。
“说了不许挠,不长记性?”
柔嫩的小手被那只极有力的大掌握住,一股暖流随着手背直涌入心房。紧跟着眉心一点冰冰凉,是他冰冷的唇贴了上来。
“你很冷吗?”她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脸,他的手也很凉呢。
“是啊,又没人给我暖。”大冷天的被窝都不让进,能不冷嘛。
她扭了扭身子:“让你老相好给你暖去。”
“老相好?”他皱眉回想:“在哪呢?我怎么不记得我有?”
“切。”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闭嘴。
秦肃天虽不明白她说什么,但感觉她这小死样是在说醋话,于是似笑非笑将她的脸掰过来:“要说相好谁比得上你多?”
“哪有多?我一个你一个,公平了。”
“你敢!”他猛地掀开被子钻进去,一双大手在她裙间游走着。
“喂,秦肃天……你当真不怕死啊?”她推开他。
“你没有常识相公来告诉你,水痘患过一次便不再患,所以……咳咳——”他避开她嘴角的水泡,舌头灵敏地钻进她口中。
“你、你禽兽……我还病着呢……你就一刻都等不及吗……怎么不在外面憋死你!”
他突然停下:“你是说,病好了再来?”
薛缈缈不知怎么就把自己绕进去了,踢了他一脚说:“禽兽不如。”
“你敢当着相公面在床上提别的男人?”他故作生气地为什下去,将头埋向她胸前偷笑。
现在她只穿着件雪纺的中衣,隐约都能透出里面艳丽的孔雀蓝肚兜来,秦肃天看得喉间发干,轻轻一扒将中衣褪去,在叼去那樱红的一点之前,坏笑着说了句:“以后别总穿紫衣了。”
“嗯?”
“我看蓝色也挺衬你。”
“蓝色……?”她这才低头看见自己今儿个刚换的肚兜,是大姐亲手给缝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各一件,说让她尝试一下新颜色。
秦肃天弯着眼睛坏笑,进入她身子的那一刹那,她翻了个白眼别过脸去小声嘟囔了句:“禽……嗯啊……兽。”
他看着身下一脸水泡还满面桃花的她,觉得一点儿也不丑,他秦肃天的小娘子,简直美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啥也不说了,收花,木哈哈哈……
36、报复
自从秦鹤秦老爷走后,秦肃天这四处奔波了也有些日子了,现在大势算是稳定了下来,他秦家产业暂时没人动摇得了,但这并不代表那些豺狼虎豹们不继续眼红盯着。
但姑且只看眼前的话,大可以清闲上一阵子。所以薛缈缈得水痘的这些天,秦肃天都在家好生陪着,只不过她不让他伺候不与他同房,坚持一开始的隔离政策。
缈缈被大轿接回了秦府,只因她相公说是打扰了娘家多日不太合适,要养病也得在自家养着,娘家还有别的事要操心呢,就比如薛槿嫣跟吕仲的婚事吧,说起来近日也要筹备起了,虽然吕仲入赘薛家没有舍不得闺女这一说,但忙前忙后的也不少事要操办,秦肃天便以此借口赶紧将小娘子接回了自己家。
这天晚膳后,秦肃天忍不住要打破规矩来看缈缈,摇曳朦胧灯光下,她冷不丁提起了那个让他觉得扫兴的人。
“你可还记得上一年的中秋之夜?”
“嗯,急着过中秋了?还半年呢娘子。”秦肃天其实心里有点发虚,怕她是要算跳河的旧账什么的,毕竟这一段离奇往事给他心里添了不少阴影。
“少装蒜,说正事。我知道你之前觉得货船失火的事与他有关,我只想说,莫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秦肃天猛地从榻上弹起身来。她连“维煜”都不叫了是么?直接就他他他了?“你说谁小人谁君子?”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家伙,一句话山洪暴发。薛缈缈只觉眼前一阵风带过,某人就将她就势压在梳妆案台上,昏暗中只觉他眸光浮闪,是那样亮那样美,害得她心快要从口中跳出来。
“怎么心跳这么快?嗯?”
“……”
“我猜猜,是一说起何维煜,你就会控制不住地悸动。”他颀长的手指划在她若隐若现的中衣上。
薛缈缈呼吸开始沉重起来:“你、你别靠我这样近!”
“所以,觉得这样是对不住他。”他故意将手掌附在她满是湿热的手心上。
“你放手!”她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他十分之一,不敢想象再这样贴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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