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惜芝默默地不吭声,为抹黑了黎清帆的形象而小小地歉疚。而成斐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扯了半天依旧扯不到她想听的点子上,于是黎惜芝按捺不住了,打断他的话问道:“段言怎么样?他有没有回去?不会也以为我遭毒手了吧?不会回去娶孟繁繁了吧?”
看样子她还不知这两回找来的人就是段言,成斐一边闷笑一边不打算告诉她实话,避重就轻地答道:“他已经回去了,至于会不会娶孟繁繁,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黎惜芝急了,当即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握拳头,“他敢!”说着就要跑去找段言算账的架势。
成斐赶忙拦住她,“哎哎,你去哪?”
黎惜芝挥开他的手,黛眉一竖,“去找段言,他要是敢娶孟繁繁,我……”原本的信誓旦旦在说到这块儿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她蹙眉很着急地看着成斐,后面的话潜意识里觉得不该在他面前说出来。
成斐比她还着急,听到一半的话简直比什么都难受,以鼓励的眼神问道:“你怎么样?”
可是黎惜芝抿唇不肯再说:“我不告诉你。”
得,合着是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成斐强自压下心里的好奇,正经起来:“反正知道你没事就行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你也知道我过几日就要离京了,那老虎是不能再帮你照看了,我不在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照顾好,要是可以你这两天便将它接走,再说你跟你家那口子也差不多和好了,将老虎送回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要是不说黎惜芝还真快把猫猫给忘了,眸子转了转,明白自己是不会再将猫猫带回段府的,照现在看来带到黎清帆这儿倒是不错,她想罢后道:“我明天便让人把猫猫接走,你放心好了。”
成斐颔首:“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黎惜芝好不容易找到个能陪自己说话的人,自然舍不得轻易放他走,只不过这不是自己的地盘总归是有些不妥当的,便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成斐离去。成斐见她这模样,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别担心,还会有人陪你说话的。”
一开始黎惜芝不明白他此话何意,只当他是为了安慰自己,没想到第二天晚上这话便得到了验证。
她本来洗浴好了在窗台上坐着吹风,此种设计是将窗户往外推出,砌出了一个专门够一个人落座的空间,倒是十分别致。炎炎夏日也只有晚上能凉爽一些,她坐在那儿没一会儿便惬意得昏昏欲睡,半眯了眼睛看头顶的月亮,越看越觉得朦胧模糊,只觉得离月亮愈发地近了。
只是不知为何周身有丝丝的冷意袭来,她揉了揉眼睛正想回到床上去睡,一转身却被身旁站着的人吓了一跳,身子一个不稳便要往后倾去。好在被人及时地捞住了腰肢,才不至于狠狠地摔在地上。
黎惜芝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与自己挨得极近的面庞,他面色冷凝得几乎能将自己淹没,抿了抿唇怯懦道:“阿……言……”
揽着她腰肢的手收得更紧,段言一双眸子将她紧紧地看着,低声危险而沉稳道:“嗯?”
黎惜芝的眼睛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对上他,不知为何十分心虚,“我……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头顶似乎传来段言冷笑的声音,虽是很轻,但黎惜芝依然听到了,就是这一声让黎惜芝头皮发麻,总觉得不好了段言好危险。再加上两人现在离的如此近,实在是不妙,她正想推搡离开段言的怀里,便见他长腿一抬,抱着自己踩在窗上轻易地进到了屋里。
落地的刹那黎惜芝赶忙跳出两步远,明明先前还很想见到他的,但是真见到的时候却觉得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他的模样总让自己想逃离。好像……自己是待宰的羔羊,睡意早就烟消云散。
她一步步后退段言一步步逼近,最终腿碰到了什么一下子坐在凳子上,黎惜芝回头看了看桌子,欲哭无泪。讨好地问道:“阿言你要不要喝茶我给你倒?”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喝茶冷静一下降降火咱俩好好谈。
不过段言不吃她这一套,冷眸问道:“为何会留在这里?”
提起这个黎惜芝就来气,顿时来了气势,“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要娶孟繁繁,就不会有孟繁繁她爹什么事儿了。现在好了,黎清帆说孟相为了自家女儿,会找人对我下杀手,为了保护我只好让我先留在这里。”
段言眸子一黯,知她说的有理,孟相确实不会轻易罢休,只不过,他眯了眯眼,“难道我不能保护你?”
黎惜芝瑟缩了一下,复又理直气壮:“你怎么保护我?你连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了,我才不相信你。”
一句话踩中段言的痛处,他算是豁出去了咬着牙道:“即便我的事情解决不了,也决计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嗯?”黎惜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半响道:“阿言,你是不是……”
在她后半句话问出来之前,段言已经快一步上前将她抱起放到床榻上,倾身覆在她身上,沉声道:“别说话。”
黎惜芝以为他又要做那档子事,脸颊一红推拒道:“你起来,别压着我。”
段言不动也不说话,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直到门口有脚步声走过,才侧身将她松开。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的黎惜芝脸更红了,作势要推开他,“你快走吧,怎么跟做贼一样。”后才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段言没回答她最后一个问题,倒是认真地将她看着:“明日我来接你离开,不许说不。”
黎惜芝被他看得心神俱乱,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原本就没指望他能回答,谁知他竟然一字一句缓缓道:“因为同你在碧华山木屋地成亲的人是我。”见她睁着一双水眸不说话,又继续一点一点脸色不变地叙述道:“因为你救了我,替我上药时将我看光摸光,喜欢吃我做的饭菜,睡觉时爱偎在我怀里。并且我,独独喝惯了你煮的茶。”
作者有话要说:说五千就五千!挺胸!
五科连考来临,俺要去预习了,挥泪。
☆、拼命姑娘
黎惜芝怔忡,转瞬眸眼大睁,吃惊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你……说什么?”
不着痕迹地将她头上的木簪拿下放入袖中,段言知她会是这个反应,淡淡地觑了她一眼说道:“怎么,莫非你忘了是谁在木屋前说要娶我?是谁在新婚那天晚上将我踢下了床?惜芝,嗯?”
一瞬间好似有重雷在头顶砸响,黎惜芝木讷讷地不知该作何反应,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段言手腕上还戴着她那日送的珠链,珠子泛着莹润的光显得他手腕更加硬朗,习惯性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他稳声道:“准确地说,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黎惜芝仍旧不太敢相信,迟疑着问道:“那你说,木屋后面有什么?”
段言敛眸,答道:“是一湾溪水。”
“……我最常做什么?”
段言微微勾唇,根本不必多想,“看我洗澡。”
黎惜芝大为窘迫,看来他是真的想起来了。一时间百感交集,回想自己千里迢迢跑来找他,得知他失忆时的心情,再到一路辛酸固执地留守在他身边,为的什么?不就是能让他想起自己来?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瘪瘪嘴忽然觉得无比委屈,埋怨地说道:“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你当初那么过分,现在想起来了难道不该抽自己一顿?我为了找你费了多少苦楚,却被你那样对待!”
这个姑娘还真是记仇,段言诚然知道自己当初是如何冷落她忽视她,这会儿虽觉不该,但总归是没有铸成大错并且成功地将其拆吃入腹,说到底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素来不善言辞的他轻嗯了一声,“是我的错。”
他这态度一点儿也不像是认错的,简直是高贵冷艳的可以。黎惜芝一下子恼了,抬脚就去蹬他,“既然知道错了就赶紧走,还留在这儿干什么?我现在很生气,很不待见你。”
她的力道于段言来说可谓是微不足道,轻易地将她的小脚包在手掌中,段言拿拇指细细地摩挲,口吻冰冷而危险:“不待见我?那你待见谁,黎清帆吗?”
饶是在这三伏天黎惜芝依旧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再加上脚底酥痒难耐,她立马换上嗫糯的语气,带着些微讨饶的意思:“我谁也不待见好不好?虽然黎清帆说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但是正好我现在没有住处,在他这儿也挺好的。明天再把猫猫接过来,就皆大欢喜啦,你也不用担心我,或者让我跟你回去了,这不挺好?”
她觉得自己考虑的周到,可惜段言听罢只有蹙眉,“怎么会没有住处?我会让你没有住处?”
这话真是大大挫伤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不过黎惜芝全然没有察觉就是了。她长睫掩住流光的眸子,声音好不落寞:“如果是你家那就算了,你爹还好能够收买,只是你娘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是你娘,我不能顶嘴不能耍脾气使性子,这么一想能做的只有讨好,可是她一定不稀罕我的讨好。那我跟你回去做什么?还是在这里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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