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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君宠 完结+番外 (苏暮色)


  箫声还是没有断,像是剪不断的丝,在墨汁一般粘稠的夜里,与月诉情,直教人伤心。楚白歌也会吹箫,他手里的那把青玉箫很是好看,他的手也很白皙。吹箫时,十指放在箫孔上,特别灵活。那双漂亮精致的手,除了青玉箫,从没拿过刀剑,可那天他却剑指她,眉眼冷漠。她逼得他只得手持长剑,他如此却旨在救别的女人。她原以为能摧毁爱的只有误会,其实不然,摧毁它的是自作多情。所以她不怪他不信她,但她恨。陆小凤死了,乌七难过了,所以她恨。他将她推入绝命崖,并抱着苏凝若策马离开,不管她死活,所以她恨。他为了苏凝若的片面之词,不念往日师徒之情,所以她恨。
  手掌心一阵刺痛疼过一阵,良久,她才惊觉银针已经扎破了她的手。她忘了她为了不许自己去想楚白歌,所以在袖子里藏了一根银针,想他一次,便扎一次。她知道银针扎的疼痛比不少刀剑,可她怕死,若是想一次就割自己一次,那她怕是早已被削得只剩下白骨了。现在能疼她的只有自己了,她可不敢害得自己那样悲惨。
  不过她现在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以前不论在梅莲山还是在宰相府,无聊的时候,她总喜欢爬到屋顶看月亮。她不会轻功,爬起来得费好大的劲,许是爬得次数多了,慢慢地便熟练了。所以这次她爬上屋顶一点也不吃力,她坐在屋顶上,头顶是玉盘大小的圆月,很白很大的月亮。虽然她想念现代的一切,但她还是觉得这里的月亮极好看,比现代干净很多,就连月光她都觉得清澈极了。倾洒下来,好似清泉涓涓流淌,伸出手,仿佛能捧出水来。
  月亮很大,光线很亮,坐在屋顶可以看见半个星沉教,星沉教跟帝都晟沅那些官宦府邸不一样,至少跟宰相府是不一样的。宰相府内彻夜点灯,将整个宰相府照得通透如白昼。而且还有家仆巡逻,隔几个时辰就换岗。有次她睡不着觉,拉着莲娇在屋顶看月亮,她坐在屋顶上,清清楚楚地瞧见了一批批的人在宰相府的每个角落来回走来走去,然后在侧门那里换岗。宰相府纵使很大,可比不得皇城里的一代君王。她没去过皇城,不知道皇墙宫内又是怎样的一番场景,但她猜得出戒备一定比宰相府严谨千倍万倍。
  星沉教四下都很暗,房舍都笼罩在黑夜中,周围的一切就像是用墨汁泼染出来的画,是墨汁一般粘稠的黑色。有句话怎么说的,宁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这样安详而毫无防备的模样不过是假象,这样更证明了星沉教的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人彻夜巡逻防守。它们就像是沉睡的猛兽,只要一惊起它们,它们就会张大血盆大口,将闯入者蚀骨殆尽。她有些佩服离曜了,他不过二十余载,竟能让这样一个教派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常驻强者之位不倒。
  掌心针孔处的血珠渐渐凝固了,那一抹红点,像长在掌心的朱砂痣。可那不是朱砂痣,而是遗忘楚白歌必经的过程。
  “小烟子,你竟也没睡?”不知何时靖山坐在了她身边。
  藤芷烟心事重重,听到“小烟子”,她恍惚了一下,以为是乌七。而后才想起,靖山先前苦于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为此他征求了她的意见,可小名一个比一个难听,什么藤蔓,什么烟雾,听着甚是别扭。细想起来,她记住旁人叫过她四种称呼:丫头、小烟子、小柔柔、柔儿。前两个与她搭边,后两个实在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她又觉得让靖山叫她丫头很是不妥,于是就让他随着乌七叫她小烟子。


☆、第5章 苦逼的练武生涯

  藤芷烟低头瞧见了靖山手中的长箫,又忽觉箫声早已嘎然而止,才知方才那箫声是他吹的。
  不过一会子功夫,藤芷烟想了很多,觉得甚是苦闷,所以说话时提不起半分精神。她的语调很缓:“你适才的箫声吹得可真是伤感,我差点就哭了。”她脸上的泪水虽然干了,可眼圈红红的,她不想靖山问起,所以率先找了一个说辞当做借口。
  靖山今天不如往常那般活泼多话,他低垂着头,沉默了半晌,才说:“今天是我爹娘的忌日。”
  难怪箫声凄凉悲伤,原来在追念死去的亲人。
  刚才大哭过,所以鼻子还很不舒服。藤芷烟吸了吸鼻子,语气里有着浅浅的鼻音:“你的箫声让我也想起了我死去的爹娘。”
  靖山诧异地看着她,“你爹娘也死了么?”
  看来离曜并没有将她是宰相千金的事告诉他。不外传是对的,若是旁人知晓了,不多时楚白歌就会找来了。这样不等她从离曜这里学的一身好功夫,就会被楚白歌逼着当做药引子。
  秋初的白昼天气虽还留有夏日的燥热,但晚上凉得很。她抱住自己的双膝,说:“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早已是记不得她的样子了。可我爹,我却始终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靖山没有说话。
  她很想家,所以很想找人说话,不然她真的会疯掉的。藤芷烟继续说道:“我爹对我可好了,不管我要什么,他都依我。他知道我想念娘亲的味道,想要跟其他孩子一样有娘陪着,所以他为我娶回来一个后娘。可后娘带了个女儿来。我不喜欢后娘,也不喜欢她带过来的女儿。所以我总是闯祸,四处找后娘和她女儿的麻烦,可总是被后娘整得好惨。我被她害得吃了好多蜜枣,那枣子可甜了,甜到发腻,到后来,我甚至觉得我的肠子都快要给那些糖水给黏起来。我也被她害得吃了好多酸梅,那种梅子还没成熟,酸而涩,我的牙齿都要酸掉了,眼睛都一个劲地往外流。当然,我可不是给被欺负不吭声的主,我有次在她来天葵的时候,往她月事带上洒了胡椒粉,当晚她那里就感染了,接连两个月没有来天葵。她在我爹面前哭诉,我被我爹罚去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可即便这样我也开心。”
  “小烟子,你好贼啊!我自幼生活在教里,小时候尊敬的是师尊,长大些便是师父了。我可不敢对他做这个鬼主意。”靖山常年呆在教里,资质尚浅,师父不放心他去执行任务,所以他除了这四方的天,和一整个云鹫山,他的视野再无其他可看的地方了。藤芷烟说的这些,他觉得特别有趣,总好过在教里整天跟师兄们习武练剑,再就是跟各种毒虫相处,对它们下毒,然后解毒。
  藤芷烟不以为意地挑挑眉头:“这算什么?我做过的事多着呢!我基本上天天跟我后娘打架,那时她个头高,我个头矮,不是她的对手,她打我的手,我就咬她,她的胳膊、屁股、肚子上到处都有我的牙印,至今都还没有完全消散呢。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不动口,我后娘是小人,我是被她训练出来的伪君子,既动手又动口。”
  “哈哈!”靖山像在茶铺听人说书似的,听得津津有味,笑得合不拢嘴。他又问:“难道你这样你爹都不管你们的么?”
  “那可不。我跟我后娘都是实打实的顶会演戏的戏子。在我爹面前,她是慈母,我是爱女,她对我嘘寒问暖,我对她关爱有加。我爹总认为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或者我爹是知道的吧,但他工作忙,总得有个女主人主持家务,才不至于让整个家乱成一窝粥,所以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有时候见我哭着喊着叫亲娘,他还是会耐着性子哄我。我虽没有得到过母爱,但我却能感受到双倍的爱。我觉得我爹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了,可是,”她本来带笑的嘴角渐渐收拢,眸子里的光彩也暗了下去,声音也低了几分:“他死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他一定很伤心吧。”
  藤芷烟和靖山坐在屋顶上讲了很多话,不知道讲了多久,反正讲到最后她口干舌燥,眼皮也变得沉重,最后爬下屋顶,倒在床上便睡着了。果然找个人倾诉倾诉,心里就会好受些,心里好受了,自然就可以安眠了。
  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该在身上的被褥被人给掀开了。秋初的早晨寒气阵阵,晨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她一下子就冻醒了。睁开眼就看见离曜正站在床边俯看着她。其实离曜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时候很恐怖,他这样看着她,让她心底没来由的发寒。她的嘴角抽搐了好久,才勉强扯出一个很牵强的笑容:“嗨,师父。”
  自跟着离曜来星沉教后,她就拜了离曜为师父。她想要从他这里学到好功夫,不委屈一下自己怎么能成大业呢!
  离曜跟楚白歌不一样,藤芷烟一句友好的话丝毫打动不了离曜,他冷冷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如果这样,你这辈子都别想动楚白歌分毫!”
  现在“楚白歌”三个字是她的禁忌,更别提离曜说她比不上楚白歌,这句话让她更加生气。她拜他为师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让楚白歌后悔他曾对她做的一切,可离曜的不屑成功地踩着了她的尾巴,她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快速的穿好鞋子,穿好衣服,简单地挽了个发髻,吞了口,在嘴里咕噜咕噜几声,再出来。然后走到离曜面前,仰头看着他:“练功吧!”
  今天便开始了她的习武生涯了,她却从不知道习武之人是如此的苦。第一天,离曜就把她带到教门口,指着门口的那条山路说:“绕着云鹫山跑完一圈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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