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之静静的听着点头,心知他爹肯定在官场上受了挫折,才会寄希望于他。王恒之自知走上仕途的重要,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和陶若在一起,他都要拼一拼。
从书房出来,王恒之本想回去看书的,走着走着看着熟悉的景色,在石头上坐下,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若在床上躺着做衣服做了两天,看着做好的衣袍,心里一喜,想亲自送给他,想着自己又还在“病中”,谢清霞还未痊愈,她自然也要再装装病的。
终究是坐不住,让乳母拿了一块布,她折叠好衣衫,让铃儿悄悄的送去给王恒之。她在屋子里有些坐立不安。
谢夫人来了又走了,王夫人并未说什么,所以她知道落水这一事就这么过去了。
王恒之收到陶若亲手做的衣袍很是高兴,迫不及待的换上,对着铜镜看了看,福喜笑道“表小姐的手可真巧,公子穿着正合适呢!”
当然合适,他的尺寸可是陶若让乳母特地问了成衣店的掌柜的,当然不会不合身的。
王恒之抚了抚衣袍,觉得暖呼呼的,心知是她的一片心意让他欢喜,衣服上身她舍不得脱下来。第二日欢喜的穿着衣袍去请安。
陶若和文瑜两人请安出来,正好遇见迎面走来的王恒之,她看他穿着的衣袍,比她想象得要清俊得多,出众得多。陶若见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听着文瑜和他说话,她的脸微微泛红。
王恒之见她不看自己,脸上却红红的,心里高兴,若不是碍于文瑜在场,他真想抚抚她温软的小脸。
“听说若表妹身子不适,可好了些!”和文瑜说了几句,他对陶若说,有心和她说话。
“好多了,多谢恒之表哥关心!”陶若含笑道,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下,见他眉眼带笑,心情愉悦,想着难道是因为她做的衣服?
两人礼貌的寒暄了几句,和文瑜离开,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回头,恰好王恒之也回头看来,四目相对,两人都露出笑容,陶若含笑回头,心里甜丝丝的。
“瑜妹妹,若表妹已经去请安了?”陶若刚回头,就听见谢清霞的声音,她淡淡的笑着并不言语,谢清霞看着在心里暗骂她小贱人。
文瑜道“已经请安了,无事就不打扰了。”她偏头看了看陶若,两人并肩离去。
谢清霞看着陶若的背影,啐了一口,道“不知廉耻的小贱人!”
雪霁听着并不言语,跟着她家主子走着,屁股上隐隐作痛,被打了十板子养了几天还是觉得疼。
王夫人询问了他学习情况,瞧着他身上的衣袍觉得眼生,倒也没在意,毕竟他的衣袍都是她一手置办着,有个一两件没见过也没什么,倒是觉得他穿着这身衣袍看着精神多了。
王恒之一一作答,听着她娘叮嘱几句,又瞧着谢清霞进来便起身告辞。
谢清霞看见他心中一喜,含笑行礼,王恒之礼貌的点点头,两人擦拭而过,王夫人瞧着她明亮的双眼,带笑的神情,神情未变。
“身子可好了些?”王夫人看着行礼的人,问道。
“已经好多了,给姑母添麻烦了!”谢清霞愧疚道。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只要你们都听话乖巧,姑母也就省心了!”谢清霞听着愧疚的低下头,王夫人又道“眼瞧着清霞快及笄了,好好和三位妹妹好好相处,以后可难得见面了,知道吗?”
姑母是什么意思,难见面?谢清霞不由的想,难道是姑母没看上她?
这样想着,她心里恐慌,顿时毫无主张,听她娘的口气,似乎探口风了,并且得了满意的答案,而现在...
谢清霞想着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没表现好,让姑母讨厌了。为了王夫人一句话,谢清霞一个上午心情沉郁,闷闷不乐的盯着园子里的海棠果出神。下午反思自己近一年的举止,没觉得让人不悦的。
最后得出结论,肯定是陶若那个小贱人在她姑母面前讨巧卖乖了。不由对她恨上几分,暗想一定不会让她得逞。
陶若午睡后,乳母一边侍候她梳洗,一边道“大公子让人带了口信,让小姐用了晚饭老地方见。”
陶若点点头,想着他身上穿着她亲手缝制的衣袍,便心里欢喜,一个下午心情不错,和文瑜合奏了一曲,又下了几盘棋。留着文瑜在红芜园用了晚饭,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目送她离开后,她也去了假山那边。
远远的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心怦怦的跳动着,快步上前,王恒之听见脚步声回头,朝他伸出手。陶若笑笑,眉目都生动起来,伸出手放在他温暖的大手上,很快被温暖包裹,瞧着无人,他拉了一下,陶若上前一步,被他抱在怀里。
闻着她身上熟悉好闻的栀子花香,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她耳边道“衣服很合身,很喜欢。”
陶若听着面上带笑,心里甜蜜,一手被他抓着,空出的手环上她的腰靠近,两人紧紧相拥,感觉对方的心跳,只是抱着就觉得满足了。
半响,两人才在石头上坐下,王恒之揽着她的腰靠着自己,见她看向月门处,他笑道“放心,我让福喜守着,有人他会学麻雀叫的。”
她点点头,如此她就放心了。
王恒之有些好奇她为什么和谢清霞落水,便问了一句“你和清霞表妹怎么了?”
“表哥想知道?”听他提起谢清霞,她膈应了,心头闷闷的。
王恒之点点头,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情。”陶若想了想,道。她想看看他的反应,见他只是微微皱眉,并不是很惊慌的模样,她倒是松了口气。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抚了抚她的脸,王恒之认真道。
他最后那句话在陶若看来,比什么都重要,连日来的不安因着这句话一扫而空,就算谢清霞知道又能如何,他们两情相悦,他说不会辜负,她觉得已经够了。
陶若很是感动,忍不住扑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王恒之很欢喜,搂着她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温软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夜色很浓了,他们才手拉着手离开,王恒之照样送她到了红芜园门口,两人手拉着手在黑暗中又站了一会儿,陶若才抽出手,叮嘱道“回去别看书了,好好休息,你似乎又清减了些。”
王恒之点点头,道“进去吧!”
陶若笑笑,在他的注目下敲了敲门,乳母很快出来打开门让她进去,陶若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接过乳母手中的灯笼给他,道“路上小心!”
王恒之点点头,转身离开。陶若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这才关上门。
暗影里,一道身影在园门关上的时走了出来,盯着紧闭的门看了看,一脚踢在桂花树上。冷声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说罢,王远之一腔怒意的回了自己的园子。
随后的几日,和谢清霞见面,若无文瑜在场,两人就会针锋相对,互相嘲笑,谁都没占着便宜。
好在谢清霞过几日及笄,等她走了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谢清霞在她及笄的前一天被谢夫人接了回去,来接人的是谢清河。
文珠为了看他,特意打扮了一番,谢清河也不过是礼貌的寒暄了几句,对她并不热络,这让文珠心里难受,趁着无人留意,她迟疑了一下掏出一个香囊,道“这是我亲自绣的,清河表哥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谢清河瞧着她手中的香囊,惊愕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对她他并无好感,只不过是挂着名义的表妹而已。
他摇头婉言拒绝道“文珠表妹的好意心领了,只是我已经有了香囊,多谢文珠表妹!”
文珠一听,面上火热一片,再看看他腰间的香囊,心中羞愧难当,知道他这是拒绝自己,不由伤心的抓着香囊顾不得礼仪,含泪离去。
谢清河看着她离开,想安慰几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谢清霞准备好出来,没瞧着文珠,问道“珠小姐去哪了?”几位婢女并未留意,茫然摇头。
“她有事先回去了,说是改日再赔礼道歉。”谢清河想了想,道。
谢清霞并未在意,暗想还真是没规矩的人,难怪比不上那个小贱人,不过能回家她心情很好,再说她及笄后就长大了,可以谈婚论嫁了,自然心生期待,欢喜。
一起过去的还有王夫人,作为嫡亲姑母,她及笄王夫人自然在场,早上来不及,她晚上就过去歇着,文瑜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第二日下午文瑜回来,和陶若说着谢清霞及笄大礼的热闹和气派,看她羡慕的神情,她笑笑不语,心里却嫉妒谢清霞有个隆重的及笄大礼。
谁让她命好,是侯爷府的小姐呢!
陶若酸溜溜的想了想,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镯子是王恒之今年她的生辰时送给她的。因为元宵节那晚被王远之撞破后,她惴惴不安,倒是没在意自己的生辰,若不是王恒之把手镯戴在她手上,祝她生辰快乐,她都忘了早上长寿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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