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着美丽的面孔,认真的问他:“你和每个姑娘见面的时候都这样?”
白司落落的笑了起来,笑容美得让人炫目:“当然不是。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他的笑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抗拒,灵枢一瞬间都忍不住怦然心动起来,却突然想起白蝉曾说过他不近女色。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不近女色,简直暴殄天物——
莫非他喜欢男人?!
067 良人
更新时间:2013-5-4 23:24:59 本章字数:7432
白司又将玉佩往前送了半寸,示意她拿下。爱残鮤璨
盛情难却,灵枢伸出小手,捏起那块不大的坠子,指尖不经意间点过他的掌心。
琥珀色的玉,还没从见过呢。灵枢很喜欢这颜色,典雅高贵。坠子不过小拇指大小,极为精美,外形是顺着玉石的纹路雕刻的,整个身躯浑然一体,丝毫没有突兀感。小老虎玲珑可爱,不论是做项链坠子还是手链都很不错。
灵枢又用手摸了摸它,这才体会到这块玉石的特别。
玉石,说到底就是石头,通常是凉性的,颜色以翠色、白色居多。
白司送的这块玉,拿在手里却是温热的,摸上去特别舒服,倒有点像稀少的羊脂玉。
玉身碧透如水,纹理清晰,一点杂质也没有,像一块琥珀,却又不是琥珀,他比琥珀更有质感。
这块玉石,恐怕大有来路。不愧是白司,出手就是大手笔。
白司见她神色毫不遮掩的露出喜欢的表情,也不自禁扬起唇角。不过是与自己交谈的人面露喜色,旁人觉得稀松平常,白司却很珍惜。皆因他身边都是阿谀奉承、甜言蜜语,他更喜欢看这一张真诚的脸。
灵枢将玉佩握紧在手心里:“我就却之不恭了。改日我再与世子回礼。”
“回礼?”白司眉梢微微一挑,应该要婉拒吧?可是他有些期待她的礼物呢。
灵枢羞涩的笑道:“大概比不上你的玉珍贵,不过会很实用。”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露出笑容,有着别样娇俏的灵动,像是阳光洒落大地。
白司望着她的笑容,心中觉得舒服极了,也悄悄的松了口气。根据江安的和白蝉的描述,灵枢人是好,可是脾性有些奇怪,冷的很,话又少,对不熟的人拒之千里,眼下对他露出笑容,是否意味着放松了戒备?
灵枢不知白司所想,她很快收起了笑容,关切道:“蝉儿不在城中,世子是一个人住在玉满堂的别院么?”
白司是皇族出身,历来都在帝都生活,在西河郡没有任何亲人。他纯粹是为了生意才将白蝉放来这里,如今白蝉不在,他也就孤身一人了。他道:“是,我的侍卫容翦会在我身边。”
容翦,想必就是白日在马背上那个黑衣男人吧,原来是他的侍卫。灵枢心中想着白司和容翦两个男人独住,难免孤单无趣,恐怕连膳食也难打理,她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她没有过多思量,道:“如果世子不嫌弃,可以来苏府。苏府如今空空荡荡,墨灵苑也有很多空房,我让人打扫两间出来便是。”
白司有些意外的望着她,蝉儿说她对陌生人拒之千里,他倒觉得她率性可爱,对人没什么戒备心。
他目光含笑,眉目在青烟袅袅下愈发迷蒙:“多谢盛情,不过,还是不要麻烦了吧,难得清静。”
他并非刻意与灵枢客套,而是说的实言。在帝都的时候,他就像一个旋转的陀螺,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身边进进出出全是人,没有一时片刻安静,在西河郡能过上几天清净日子对他来说就像放年假,他怎么会搬来苏府呢。
灵枢没勉强:“也好。若有需要,世子随时搬来苏府便是。”
“我可当这是我家了。”白司笑意盎然的起身,“灵枢,我当走了。明日一早来接你。”
灵枢道:“我送送世子。”
两人还未来得及出门,阿夏走了进来,规矩的站在门口:“小姐,少爷来了。”
这段时间苏墨不能离府,难得得空,灵枢每日都会督促他练琴。先前两人用了晚膳,一起回到房里练琴。苏墨抚琴抚的正专心,阿夏来传消息告知白司拜访,灵枢便出门来迎接,又嘱托苏墨继续练琴。苏墨练琴练的入神,也没在意,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来,索性自己找来了。
他径直走进大门,看见灵枢和白司挨得很近在说话,他脸上的笑瞬间消弭,非常警惕的望着白司。
灵枢看见苏墨,立即扬起明亮的笑容,几乎雀跃着向着苏墨迎了上去:“墨!你来了。”
苏墨却不甚热情,脸色冷冷的,任她拉了他的手,快步走到白司面前,与白司的引见:“白司世子,这位是我家九少爷苏墨。苏墨,这位是白司世子,特地为了西河郡的疫情赶来……”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苏墨和白蝉的婚事,如果一切顺利,白司岂不是要成苏墨的岳丈?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二人,想看看这两个人气场合不合——结果当然是不合,非常不合。
苏墨英俊刚毅,白司温润柔美,苏墨冷色如冰,白司浅笑嫣然。这两人一凉一温,恐怕在一起会出大麻烦。
而他们望着彼此,眼底都是探寻和猜测。
白司温文尔雅的一笑:“苏九少爷,久仰。”
衣着华贵,气宇轩昂,面若皎月,这就是苏墨,蝉儿心心念念想嫁的男人。
称得上是一等一的美貌,眼神却冷的刻骨,从内而外,不加掩饰,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冻结成冰。
白司阅人无数,仅凭面相就瞬间就对苏墨下了定论:这是一个冷酷无情、铁石心肠的人。
除了自己所爱,视他人都如草芥,绝非良人。
苏墨关心的仅仅是这个看起来非常高贵的陌生人的身份。
灵枢道:“白司世子,我家少爷身患哑疾,口不能言,望世子不要介意。”
“原是这样。”白司点头。白蝉并没有告诉他苏墨是哑巴。
他笑道:“改日一同饮酒,苏九少爷。我告辞了,灵枢,明日来接你。”
灵枢?刚才不是还叫她唐大夫吗?灵枢心里觉得奇怪,嘴上也不好多问,只能送了他几步,方到门前,白司便客气道:“不必再远送了,苏九少爷恐怕是有事才来寻你。我的马车就停在门前。”
灵枢颔首:“好。”
白司走了,苏墨看着灵枢追出去,心下有些不快,他上前几步,伸手,手指纠缠住她的掌心:“他是什么人?”
可是灵枢的目光目送着白司离去,自然也不知道他的问话。
他抿了抿嘴,没再继续问,默默回想着关于白司的一切,终于在片刻后想起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就是白蝉口中时常提起的义父。苏夫人还曾满口赞扬的称赞他,说他是身份尊贵,又手握重权、能文能武、得天子器重,乃是天下男子的榜样。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地位,恐怕寻常人拼上十辈子也抵达不了吧。
门外不远处就停驻着一辆轻巧的金色马车,明亮的颜色在夜幕中非常亮眼,黑衣的容翦姿态优雅的倚坐在车架上。
白司到来后他跳下马车,撩开车帘,恭敬的弯腰,让白司进了车厢,重新上车,扬鞭而去。
直到马车的背影彻底融入夜色,灵枢才默默收回视线,低头望着自己手心里的坠子。
明明也没说上几句话,怎么她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许是他那句“同生死”触动了她的心吧!
苏墨看着她的嘴角不自禁扬起的笑,眼神微微一黯,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她对白司颇有好感了。
他心里有点气恼,暗火在烧。
灵枢的心情却是拨云见日,数月担忧城中的疫情,如今白司到来,就是解决问题的契机,怎么不让她心情大好!
她的语气轻松愉快:“墨,明日我与白司出去,你就在家里乖乖呆着,别乱跑。记得练琴、练剑,吃早饭、午饭,别饿着也别冷着,晚上等我回来一块用晚膳。”
苏墨皱眉,强压怒火:“你是在安置你养的宠物?”
“你把自己比作我的宠物?”灵枢觉得好笑,望向他,才发现他脸板着,嘴唇抿紧,目光冷淡,很不高兴。
苏大少爷又生气了!灵枢不慌不忙,经过这段时间亲密相处,她发现有个杀手锏对苏墨来说很受用。
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伸手捏住他的鼻尖,放软了声调,甜甜笑道,“能让苏大少爷当我的宠物,我岂不是很荣幸?宠物的话,该有个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好呢?小宝宝怎么样?以后我就叫你小宝宝。”
“……”
苏墨的表情明显是被雷打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怎么会突然安了个这么奇怪的昵称给他?
灵枢可不管这么多,她又用下巴蹭蹭他的胸口,娇声:“我明天真的要忙正事,小宝宝你乖一些,好不好?”
“……”
灵枢索性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彻底的撒起娇来:“小宝宝,先陪你练琴,好不好?”
她的杀手锏就是……跟他撒娇!
跟他相处两年多,她无数次和他硬碰硬,闹得翻天覆地,都换来两败俱伤的后果。
终于在某一日,她改变了自己的观念,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