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谢皇上的赐饭,皇上还请早早离开这污秽之地,以免伤及龙体安康。”
他慢慢地走出了阴影,面孔在她眼前逐渐清晰了一些,泼墨般的双瞳里化了月光,居然有几分柔情。
越无雪打了个嗝,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吃撑了,才产生了幻觉。
焱极天的眉拧了拧,长指轻轻扯住她的小耳朵,迫她站了起来。
“小无雪,吃饱了,是不是应该归顺朕了?”
“还要怎么做才叫归顺?”
越无雪听不懂了,她已经恭敬得如同外面所有的奴才,还不叫归顺?
“朕要你的心。”
焱极天的声音渐低,他滚烫的唇扫过她的额,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耳朵,最后到了她的唇上,舌尖猛地就钻了进去……
其实吻一个刚吃了红烧肘子的女人,滋味并不太好。
他很快就撤出了舌尖,用力地扳住了她的腰。
“那,你能不能讲究一点?这里有好多人被割过,你也不怕不吉利!”
觉察到他的企图,越无雪鄙视到极点,淫|货果然一到晚上就淫}兴大发,像这种血腥恶臭的地方,他也能斗志昂扬。
“小无雪总能让朕开怀。”
对她的反抗,焱极天也不生气,反而抱紧了她的腰,把她用力地揉进了怀中,她的长衫被他扯落了半边,露出白皙纤美的肩,然后是半边酥|软……他折她胸前白布的速度很快,手掌抓上去的时候,越无雪的尖叫声还在喉咙里堵着。
“朕带你去个讲究的地方,别怕。”
他的呼吸有些沉,抱着她就往刑室的角落里走。
这里的每一个他控制的地方,都建立了暗室,暗道,地下四通八达,连成一线。
所谓狡兔三窟,在皇宫中,他挖了三百个窟不止!实在是狡兔的祖宗!
暗道狭窄,只容一人通过,他把她放下,拖着她的手,快步往前。他走得这样快,弄得越无雪鞋都掉了一只,跌跌撞撞的,狼狈不已。
不知道拐了几道弯,耳边隐隐传来了水声。
他伸手推开了暗门,一方小潭就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太皇太后用来煮茶的紫潭,月光朦胧地笼罩在小潭之上,风掠过青翠的竹林,翠玉一般的叶片轻碰轻唱。
“你的伤应该好好洗洗。”
他拉过她,一件件地褪下她的衣,然后把她推向潭水。
“喂,你不是还想用这水来酿酒,让我洗澡啊?”
越无雪连忙把自己沉进潭水,只露出一张小脸,紧张地盯着他。
“反正朕又不喝这水酿的酒、煮的茶。”
他一笑,也开始宽衣解带,要下水来。
越无雪眼角抽了抽,快速游开。潭水微凉,细腻地包裹着她的身子,有小鱼儿从她身边游过,大胆地触到她的肌肤……
“呀!”
越无雪惊叫,这些小鱼的嘴巴啃得她酥酥麻麻,软软绵绵。
上回来这里也是晚上,只知道这水里有紫罂粟,并没看到水里的小鱼儿,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潭水这般有趣的。
“焱极天,你当皇帝之前,太皇太后就一直在用这里的水吗?”
见他不靠近,越无雪忍不住转过身看他,小声问道。
“嗯,太皇太后和前太子共用此水,后宫嫔妃还无福享用。”
焱极天掬起水,浇在胸膛上。
正因为是那二人喜欢饮的水,他才不愿意碰。
越无雪从他脸上的厌恶中读到了这种意思,心里不免有些遗憾,如果他也早早地开始喝了,说不定紫罂粟在他的体内早扎了根,也能像前太子焱苍昊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免得她受这些罪。
“想什么?”
焱极天靠过来,手摸住她的臀,揉了几下,在她想挣脱的时候,又慢慢往上,抚到她背上的鞭伤上面,用潭水轻轻地在上面揉摸。
“不想痛,以后就别做蠢事。”
越无雪没出声,鞭伤之处确实痛得厉害,还有小腿上的鞭伤,她都怕会留下难看的疤。
焱极天的手指力道刚刚好,越无雪正享受的时候,他的手指突然环了过来,扣在了她的绵软之上,扣得这样用力,以至于她都觉得痛了起来,他把她拉进了怀里,另一只手已经往她的小腹之下游走而去,长指肆意地撩开娇嫩的花瓣,直取花心……
他的长指挤进去的时候,结实的小腹也贴了上来,滚烫跳动着,在她的臀上紧压着。
“焱极天,你后宫美人无数,何必每次来找我发|泄呢?我身上还有伤,我不舒服,你能不能不要碰我?”
越无雪没地方逃,只压低声音,双手紧紧地推在他的手指上,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恳求。她真的很累,经不起他的折腾,这水泡得她非常舒服,只想长睡不起。
焱极天的呼吸沉了沉,随后便慢慢地松开了手指。
风吹皱了潭水,也吹皱了月光。
“我愿意当奴才,可真不愿意做这种事,求你了,焱极天,你行行好。”
越无雪慢慢转过身来,抬眸看着他,泪光点点的,有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皇上。”
突然,天真的声音从林子边传来,这天真,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什么事?”
焱极天把越无雪拉到身后,沉声问道。
“冰洁贵妃在御书房外跪了好久了,奴才们已经快挡不住了。”
“知道了。”
焱极天语含薄怒,却依然从潭水中起来,天真捧着干爽的衣服进来,伺侯他穿好之后,他又扭头看了一眼还泡在水里的越无雪,低声说道:
“送她回去,再关几日。”
这恶男,没满足他,他居然立刻报复回来了,他的心到底有多小?
他匆匆走了,天真催着越无雪快点上来。
“你站那里我怎么出来?你敢看我,你不怕他挖了你的眼睛!”
越无雪凶巴巴地吼了一句。
天真果然乖乖转过了身,指着搁在草地上的衣裳说道:
“你就别抱怨了,为了你,皇上正和大臣们杠着呢,你那个叛|党爹起兵了,大臣们要拿你出去祭旗,砍你的头,剥你的皮,你还能活着,真得感谢皇上。”
“天真,皇上说,多嘴会割舌头的。”
不远处,又响起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天真猛地捂住了嘴,越无雪上了岸,悉悉索索穿衣裳,勾着头往外走。
越雷想必不会救她,她这人质当定了,当惨了!
只是不知两军交战,谁能赢?
太皇太后会不会再用计来谋害焱极天?到时候她要不要助太皇太后一臂之力……乱七八糟地不知道想了多少,回到刑房里,就在那不知道割过多少人的长凳上睡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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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三天,除了太监送点饭菜进来,她再没见过天真和焱极天。
从刑房里出来,太监宣了旨,让她先回房梳洗更衣,然后等着分派差事。
天真装模作样的让人拿了止血的消炎的药过来,越无雪都用在了背上和小腿上,反正是药膏,她想,刀伤和鞭伤,原理一样,都是让伤处好起来。
“小安子。”
有人在外面叫了好几声,越无雪终于反应过来。
小安子——瞬间天雷滚滚,她欲哭无泪,拥有这样伟大的名字,她一定会流芳千古。
“皇上说,让小安子你准备准备,随驾祭祖。”
祭祖要出宫,去华庙,距京城有两日路程。这也是焱朝在做任何重大决定之前,必做的一件事。
焱极天要出兵了。
越无雪可以想像得到大军集结的场面,焱极天要开始他当皇帝以来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而越雷在京畿遭遇水情重创的时候竖立战旗,起兵的时机确实很准。
焱极天现在带着“越长安”招摇过市,其中之意,越无雪拿脚趾头想都明白——他要被阉掉的“越长安”,像小狗儿一样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向他臣服!
越无雪觉得这挺耻辱的,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越长安。
皇帝金鸾已经出了皇宫,越无雪和一众小太监捧着各式仪仗,紧追上前。
浩浩荡荡的队伍绵延数里,越无雪只能从人群里看到那辉煌的鸾驾,像黄金战船一样,浮在人群中,阳光照在鸾驾上的各色宝石之上,折耀出绚烂华光。
行了半日,前面的队伍慢慢停了下来,有人过来传旨,原地歇息一盏茶的功夫。
“小安子,过来。”
天真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朝越无雪招手。
越无雪慢吞吞走过去,上下打量着他一下,小声问:
“好事?坏事?好事慢慢说,坏事不要说,当没看到我。”
天真的嘴张成了O型,慢慢摇了摇头,又露出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
“小安子,怎么这么般不争气?皇上要你去伺侯,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倒霉事。”
越无雪一咧嘴,跟着他往前走。
“小公子。”
阿罗王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抬头一瞧,阿罗和白鹤轩正站在前面,一个一身墨绿锦袍,袍上绣着麒麟踏珠,一个白色盔甲,威风赦赦。
“小公子。”
阿罗低头,神秘兮兮递她一只小瓶。
“什么?”
越无雪好奇地问。
“你不是被……”
阿罗露出一脸惋惜,手指做了个剪刀动作,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