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因为知道了红纱国的秘密,所以想利用这神秘而且庞大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阴谋吗?若是这样,这叫白凤的女人就更加无耻,更该死!
“我确实,是我一剑穿透了她的心……”妙曼轻轻点了点头,又苦笑起来,“她是个太美、太美的女人了,她的一颦一笑都让男人沉醉,足能让红纱国所有的女人都嫉妒她。”
嫉妒是世间最可怕的情绪,它堆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带了强大的毁灭性,毁掉美好……
院子里静了会儿,突然,天真上前去,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妙曼的脸上。
天真从未打过女人呢!
“我们出发吧。”越无雪不想再等,转身看向焱极天,“天真和花娘带着孩子去鱼馆,我们去沙漠找龙脉,白凤一定会来的,国主也会来,我们就在大漠里了断。”
“好,我们先走。”
天真拉着花娘,把她扶上车,他们和孩子,不能成为焱极天的负担。
目送着他们几人离开,越无雪和焱极天才松开了紧握的手,翻身骑上了骆驼,往大漠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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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的夜,月色把浩瀚的沙海镀上一层白光,就像一片望不到边的淡白的海,偶尔有沙漠狐从眼前飞快窜过,钻进沙堆里消失不见。
一夜未休,驼铃儿在夜空里清脆地传出老远,有风声呼啸而过,就像是来自远古年代的歌声。
渐渐的,天亮了,明晃晃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汗水开始往外疯冒。
“呼,晚上寒冬,白天盛夏呀。”
越无雪把头上的布拉松了,轻轻踢了一下骆驼的肚子,笑着说。前方出现了几块断壁残垣。“那就是沙漠古城吧?”
铁心回头看了一眼二人,大声问。
骆驼在石雕边停下来,焱极天拿出罗盘辩了一下方位,点了点头。
由于事先有漠海之边老农的指引,他们小心地避开了沙尘暴,进了漠海里残留的古城。这里曾经的繁华早已被沙海淹没,只有露出沙堆的石雕诉说着岁月风霜。
“然后往东。”他抬手,鞭子指向东方。
“进去转转吧。”
越无雪对那些石雕很感兴趣,跳下了骆驼,快步往石壁中跑去,
他们这一行人,完全是靠着传说中的方位前行,根本没有具体的位置,这是一次前途未赴的冒险,更大程度上是做个诱饵,把觊觎龙脉宝库的人都引来,是生是死,一着定局。
所以她要好好地欣赏看到的一切美景,这辽阔大漠,若非此事,这辈子还不知道会不会看到呢!
“慢点跑。”
焱极天也跳下骆驼,快步跟了上去。
“快来呀,我给你照张像。”
她扭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双手放在眼前,做了个方框的形状,嘴里“咔”地喊了一声……
“什么?”
焱极天听不懂,照像是什么?
“嗨,你这个土豆王。”
越无雪清脆地笑了起来,拍着身边的苍鹰石雕,看着上面古仆的花纹。
“照像就是……用巫术把你的魂吸到我这里来。”
“嗯……”
焱极天怔了一下,接着便幽幽地说继续说:
“我的魂已经到你那里去了……”
越无雪瞟他一眼,不客气地说:
“油腔滑调,再说句好听的让我乐乐。”
“嗯……爱老虎油?”
焱极天想了想,也笑了起来。
越无雪哈哈一笑,连连点头,还真不愧是土豆王!这词儿他倒记得挺牢靠,还知道拿出来让她快乐快乐。
“老虎油是什么?”
铁心把骆驼拴好了,好奇地问他们两个,侍卫们也都顺着石雕坐下来,仰头看着二人,等着他们的回答。
“啊……就是我爱你的意思。”
越无雪抿唇一笑,接过焱极天递来的水囊。男人们面面相觑,老虎的油代表爱吗?
“你们想呀,老虎多难打,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女人去打老虎,再把油弄来装进价值连城的瓶子里,送给女人,这是多么伟大的爱情。”
越无雪索性胡诌,听得众人一楞一楞的。
“等我回去了,也给我媳妇弄一瓶去。”有个侍卫突然开口说。
突然气氛就静了下来,他们这些人,都有大半年没回家了!这一趟漠海之行,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焱极天盯着石雕看了会儿,转过身来,对铁心说:
“这样找不是办法,我们分头走,你们走南边,我和无雪走东边,找到传说中的绿洲就发信号,记住,是往南,不要走错,南边和西边都不是目的地。”
“是。”
铁心连忙起来,抱拳应声。
“事不宜迟,走吧。”
焱极天点点头,轻一掸手,众侍卫也不再休息,爬起来就上了骆驼,在铁心的带领下往南边走去。焱极天的武功一人顶数十个,他们也保护不了他,不如去另一条路寻找绿洲,说不定还能起到作用。
看着他们走远了,越无雪才小声抱怨说:
“你干吗这样冷冰冰地赶走他们?”
焱极天看着越变越小的那一行骆驼,沉声说:
“往南走,是胡域国,从这里过去,最多走两天两夜应该就到了,铁心经验丰富,可以带着他们应付沙漠里的风暴和野兽,足能自保。”
越无雪怔了一下,然后往前跨了一大步,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指。这样的路,她和他一起走就好了,确实不必再拉上其他无辜的人。
“只剩我们两个人啦,焱极天,我们这才叫真正的秤不离砣吧?”
“嗯,你这个小秤砣!”
焱极天扭过头来,轻轻地捏她的小耳朵。她仰着头,眉眼弯弯,脸蛋被太阳晒得红红的,皮肤都被这风沙吹得粗躁了,可是却让焱极天有种说不出的喜爱。
“亲亲。”
越无雪一嘟嘴,向他索吻。
焱极天笑了笑,双瞳中尽是柔光,俯下了头,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瓣,像轻羽扫过,让她心里一阵悸动。
“焱极天……我们别偷懒了,走吧!”
越无雪笑起来,拉住他的大手,大步往石雕外跑。两只骆驼轻轻摇摆着脑袋,往下卧去,让二人爬上。
只有两个人的旅途并不寂寞,为节省体力和水,也不怎么说话,偶尔越无雪会用手里的小鞭子挥过去,在他的身上轻轻打一下。
他也只会扭过头来,冲她笑笑,向她伸手,她尽力递过手,和他握了握,然后松开,继续往前走,驼铃清脆地响着,太阳直晒得人大汗淋漓,前面是看不到尽头的金色沙海……
越无雪想,她的爱情要不要这样轰轰烈烈呢?居然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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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珊王城。
王府里的气氛很紧张,阿罗请的御医和大夫都没能唤醒闻人暖,他一直在昏睡,皮肤呈现不正常的潮红。
紫箩跪坐在榻边,一直在揉他的穴位,忍不住地流泪,都三天了,他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她的心里害怕极了,怕她没救到他,反而害他走火入魔,变得和萨珊玖夜一样,那她的罪过就永生永世都无法洗清了。
“闻七公子,你醒醒吧,只要你醒过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伸出手,轻抚着闻人暖的脸,哽咽着说。
紫沁转头看了她一眼,大声说:
“你已经尽力了,别这样,想想自己吧,我们都把身子给了男人,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过来,能吃就吃,能喝就喝,别的也别想了。”
紫箩轻轻摇了摇头,就算只活一天,如果能救到他,他也愿意。
紫沁轻叹一声,她比紫箩的情况要严重,她还吃了国主的另一味毒,先前是闻人暖想尽办法克制住了毒性发作,可是闻人暖都不醒了,她估计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
“活着呀,也没啥意思。”她嘀咕了一句,端起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阿罗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冷哼一声,转过了头。闻人暖和紫箩被带回王府之后,闻人暖的属下立刻得到了消息,所以带着她一起赶到了这里。
“紫沁姑娘。”
阿罗柔声打招呼,可紫沁只给他一个背影。
阿罗微皱了一下浓眉,走到了榻边,低头看闻人暖。他体内的真气运行得很流畅,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不醒!大夫们找不到原因,怕被他责骂,现在都不敢大声出气。
“阿罗王,还有办法吗……什么代价都行……”
紫箩颤抖着说了一句,后面的就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我正在想办法,你和紫沁姑娘先去休息一下吧,尤其是你,都两天粒米未进了。”
阿罗低声劝她,可紫箩怎么肯离开,一转头看着闻人暖,又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紫箩你要不要这样啊……萨珊王,你还不快打晕了她,让她去睡会儿吧,哭得烦人。”
紫沁醉了,扭头吼了一句,声音扎得人耳膜生痛。
阿罗犹豫了一下,还是快速出指,点了紫箩的昏睡穴,她的脸色很不好,再这样下去,真会倒下的。
婢女们抬起紫箩,去隔壁休息。
紫沁也拎着酒壶跟了过去,阿罗盯着闻人暖看了会儿,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