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素看着他笑起来,眼角弯弯,像下弦的月。
“容总,你吃醋了?”
容岩也不掩饰:“是啊,我吃醋了,气得要死。”说完放开她,转过身去背对她,能看出来又是耍开脾气了。
白君素就从身后抱住他,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缓缓道:“当然是在意你多一些,而且是多很多。你是我老公啊,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
容岩身体微微震了一下,却迟迟不肯转身看她。像他害怕什么,便一直躲在黑暗里不敢视人。
直到白君素以为他泰然不动,是睡着了。翻身下来也要睡,容岩也随之翻过身来,顺手将床头灯按灭,紧紧的抱着她也不说话,一再再的往怀里收,就像矛盾的想要融进骨血里。白君素觉得他似乎悲伤,否则他不会一句话不说,只是将她静静的抱着。
白君素在景原早就混得风声水起,来得次数太多了,时常带些吃的过来贿赂,哄得一家人都很开心。
有几天没来了,让符丛允跟容岩先去办公室,她去跟大家打招呼。
有人见到她老远就是惊喜:“啊,夫人,您这些天忙什么呢?好多天不见你都想你了。”
白君素把路上买来的吃的分给大家:“给你们带了点儿早点,快吃吧。”
“夫人,刚才看到你带来个小男孩儿是谁啊?好漂亮。”
“漂亮吧,朋友家的小孩儿,这几天她很忙,我就帮她带几天。”
“难怪都没时间过来。”
……
趁大家吃早点的热乎劲,白君素坐下闲聊几句。上班族也很八卦,别看他们是才高八斗的高级白领,一样事情重复久了还是避免不了一个闲得发慌。八卦起来比白君素还热情高涨。可是,一说到容岩氛围就冷滞了,那是公司总裁,职员面前又是不苟言笑的冷性情,没谁那么不长眼色敢拿饭碗开玩笑。
白君素看出大家紧张,缓解的笑笑:“又没说你们容总坏说,别说他听不到,就算听到也没有事情。”眨眨眼:“不是还有我呢么,怕什么。”
这倒是真的,容岩宠着白君几乎全景原都看在眼里。
白君素只觉好奇才问:“你们容总工作起来是什么特点?”她倒想听听旁人怎么说。
一个职员笑起来:“夫人,您是他的老婆还不知道我们容总什么样的人么,竟跑来问我们。”
白君素表现得很无奈:“没有办法,我没上过班,不知道你们这行怎么个风水走向。而且他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不谈论他工作的事。所以才好奇你们容总平时是果断风行,还是优柔寡断呢?”
有人搭话:“这倒也是,容总本来就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不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搅在一起谈,这在整个业界都是出了名的。其实什么事都忌讳谈私交,一旦扯上这个,就会失去其他更好的机会,有失公平的事难免。我们容总是个聪明人,我是听说啊,他很注重公私混谈这等事。容总这种冷静果断的男人,商场上自然是快刀斩乱麻了。”
另一个寻着话茬接过来:“而且容总胜就胜在一个理智,这世上聪明的男人有的是,可是并非个个都理智,七情六欲在战场上就是一俗物,最忌讳这些东西。所以像容总那样公私分明是好事,景原青云直上除了运营好,团队硬气外,领导者的商业品行才是起最主导作用的。”
容岩虽然面上凉薄,平时对员工也称得上严厉,没想到在下属的心目中却有着不可动摇的领袖风范。
白君素去洗手间的空接了个电话,那边速度很快,上市公司的资料查起来并不难,本来有好多东西就是公开且供股东查阅监督的。至于其他部分稍动用一下关系只要不是绝密的想拿手根本不是问题。白君素想了一下:“一会儿我给你电话,给我送过来。”
符丛允老实的坐在沙发上,这里是容岩的办公室,不像家里有电视,也不像商场或者游乐场可以随意的跑。容岩工作的时候又是一脸认真严肃,他抬头看了看甚至不敢说话。
白君素门也没敲直接进来了,乐呵呵的问符丛允:“丛允,干嘛呢?”
符丛允摇摇头,这里实在没什么事情好做。
白君素也觉得工作的环境不适合小孩子,过去跟容岩商量:“你先工作吧,要不我先带丛允去老宅看看,也有几天没去了。中午过来陪你一起吃饭。”
容岩刚看过日程安排,正好上午有会要开,也没什么空闲时间。
“好吧,中午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符丛允路上问她:“阿姨,我们要去哪里?”
“去一个爷爷奶奶家,不过阿姨要先去见一个朋友。”
白君素给先前的人打电话,约好在一家茶馆见面。商业圈其实很混乱,归整程度不比黑道好到哪儿去,杀人不见血的爆力团队,表面看着光鲜气派,起码不那么污浊不堪,实质可不这样。四面危机,四面楚歌,是每个企业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的处境。而且说不准谁的眼皮子底下就有别家的线人,每年因为泄露商业机密导致企业崩塌的不在少数。白君素虽然没随行入市,但耳沾目染,常听白照民和白母说起也多少了解一些。过来的这个人就是白母生前最妥贴的一个线人,甚至连白照民都不知道,在业界八面神通,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白母死了,没想到她竟然用到。
那人将一沓资料递给她,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白君素所需要的东西技术含量并非那么高,对于这个人来说不难搞到。白君素只知道怎么联系他,却不知道她在哪个公司任职。白母自杀前刻意跟她提起,只说让她记好了,说不上什么时候能用到。第二天晚上白母自杀了,还有那百分之三十股分的遗书,就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往事不堪回首。
白君素快速扫描上面的数字,发现景原这项对外出口的高新技术产品盈利颇丰,每月增长的额度在这个经济市场略微萧条的时期仍可谓叹为观止。
不禁喟叹:“依这个数据看,这家公司做这个项目一直都是只赚不赔的,就连收支持平的时候都没有。”难怪那多么企业争破头都想跟景原有这项合作,也难怪白倾城拿到这个项目后会那样跟她炫耀,的确值得沾沾自喜。
对面男子一身西装笔挺,放下茶杯点点头:“的确。目前国内能把这个项目做到这个水准的,也就非景原莫属。由其近几年,赢利更呈直线上升。其实这家子公司是两年前容岩当机立断重新注册的,屏弃其他业务,专司这一职。看增长额度就知道,他这一步棋走得很巧妙,收入比以前要高很多。”
白君素默了一下,想不明白:“既然有大油水可赚,为什么只有景原这一个相关的子公司在做,这年头不是跟风盛行么?”为什么不见别家公司开拓这个市场,非要把景原捧到如斯紧俏的高度。
男子轻微笑了一下,解释给她听:“自然有很多人想挤身进来,若真能开拓这个市场,不愁赚不到钱。可是,容岩怎么可能给人留有余地。他这个人做事向来缜密,有些人不仅不是他的对手,就连想成为他的对手都会苦于找不到门路。这项产业景原在国内早已形成垄断地位,英美只认准这一家的品牌和质量,就算其他公司有机会沾手,也是景原这家子公司受权。所以,即便深俱诱惑力,却不像其他产业那样有相同产业链如雨后春笋冒出来。一直是景原的这家子公司独占鳌头。”
白君素暗暗吃惊,能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公然达到垄断地位,却不被国法管束的,容岩的手段和能力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看得基本差不多了,她将资料直接销毁,省着带在身上招罗乱。接着又问他:“据我所知,景原今天的合作是跟创围?那以前合作的那几家公司什么态度?有什么不良情绪没有?”
“是跟创围签订了合同,还是头一回。至于其他跟景原合作的公司没什么不良情绪,前些日子还见那家公司的老板请容岩吃饭,看样子,关系应该是一如既往吧。”
那就有意思了,容岩这是唱得哪一出?会把这个机会平白送给创围。真是因为她嫁到容家么?如果真是因为她这层关系怎会没听容岩说起过?跟那些职员有意无意聊起时,都说是景原子公司业务忙,才将这样好的机会从其他公司手里拿回来让度给创围。创围一直就想拓展进这个领域,用刚才那人的话讲,起成为景原的对手,却苦于找不到门路。一直都只能干瞅着,最后却被白倾城拿到了授权。当真算得上一个天大的恩惠,白倾城感念容岩给予的这个好是应该的。
只是,白君素还想到些其他,对于创围的这个好算恩惠也算馅饼了吧?她怎么听说天下掉馅饼,不是阴谋就是陷阱呢?!就连容岩手底下的高层都说了,那是个公私分明的男人,除非对白倾城情深似海,连不惜得罪多年合作伙伴的理智都失去。只是再这样冷饭重炒下去,白君素都觉得实在太没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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