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素下意识摇摇头,向车窗外的四处看了看。彻底清醒过来,打开车门下来。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容岩把人拉到怀里,帮她捋顺额前的散发。
“这句话该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白君素平生做人是很直爽的,点点头:“是啊,那时候就在,我还没吃饭呢。饿死了。”手按在胃上,皱巴着脸看他。
容岩有些不高兴,板起脸:“活该!那时候怎么不说?”抬腕看时间,据那时已经快三个小时了。今天幸好是下来得早,以往挨到十二点的时候都有,她岂不是要一直这么睡下去。
白君素仰起脸:“你都不心疼我?”
“怎么心疼你?”容岩挑了挑漂亮的眉毛,不见半点儿笑脸,大手掐上她的腰,直想把她勒死了算。“还是小孩子么?来了就不知道上去?叫我下来也行啊。”
白君素有苦说不出,一肚子冤屈。
“我不是怕打扰你工作,听说你工作起来六亲不认,又爱发脾气,我来这里本意是想讨好你的,总不能在这之前就把你惹毛了。”岂不得不偿失。
容岩听这说辞有点儿新鲜,重新将人揽在怀里,面色微有缓和:“你要怎么讨好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半深不浅的夜,车水马龙正沸腾不息的时刻,夜生活的人们才开始惊蛰,整个城市的光火都集于这一时。
就连这一处也很明亮,两人站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神色和话语许是被景致感染的缘故,都变得半真半假起来。
白君素反手抱住他,眼角飞起来,略带几分妖媚反倒入了骨。笑着说:“白倾城今晚提醒我,说你周身萦绕着各形各色的女人,哪一个都比我白君素有看头。我想,定然跟江承煜差不多,身后跟着大把的女兵连,招一招手都跟后宫选秀一样。我不讨好你怎么行。我想你肯定没吃饭,所以就来等你一起,想吃什么?我可以做给你吃。”
容岩似笑非笑,下巴枕到她的肩膀上,气息轻轻撩到她的脖颈上。
“你有这个觉悟倒是不错,不过,我不想吃饭。”
“你不饿?”
容岩从善如流:“饿啊。”笑了一声,张口咬她的脖子:“吃你就行了。只要你乖乖的,不用刻意讨好,我就很高兴。”
白君素被他撩拨得又痒又麻,在他怀里咯咯的笑成团。
回去的路上,容岩转过头正经的说这事:“以后来了,不管什么时候上去就行。谁说我工作起来很吓人?白倾城么?”
白君素静静的看着窗外,实在太饿了,啃着自己的手指头。
“不单她一个,认得你的都会那么说。”
“说什么?说我发起脾气会吃人么?”将她的脸扳过来,不允她一路只专心窗外:“我除了吃你,对其他人倒没什么兴致。别听那些外人乱说话。”
白君素换成啃他的手指,紧紧的握在手里,像啃猪蹄那样。然后说:“容岩,我真的很饿。”
容岩每每此时都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就像他真的刻薄她一样。真被她啃咬得有些疼,皮肤在她锋利的牙齿下磨来磨去,一种古怪的滋味一路传达至心底,十分难耐。他有些别扭的抽回手,故作冷脸:“不嫌脏?”
白君素还是那种奄奄的表情:“可是怎么办?饿死了。”
当晚吃得很好,全城最好的饭店,又是老板亲自带着上去,自然被捧上云端。
容岩手下有太多产业,这个男人很难说清是干哪一行的,太多领域都有涉及。所以说这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全才,好像样样精通,做什么都能高人一等。这是一种本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不知多久才能出这一个。至少白君素还没见过比这个更奉为传奇的。她觉得生命的大好时光都耗在这个男人身上了,不停的征战。许多年前,年少青衫就喜欢他,时时惹他注意。时过境迁,卷土重来,只为让他爱上她。
表面来看,似乎没有什么差别。可白君素知道,已然千差万别。
白倾城才阴阳怪气的提醒过她,白君素就已经轻车熟路的去景原做客了。他们开完会回来,一进到容岩的办公室就见她坐在容岩的位置上打游戏。穿着闲适家常,平底鞋子,运动风的短衣短裤。就连头发也是绑成松松的马尾,这个女人年纪已经不小了,这样瞧上去的时候还像个童心未泯灭的小姑娘,就像生活之路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半点坎坷,倒像被精心呵护得很好。其实远不是这样,看来是失了忆的缘故。见人进来,跳下来。还抱着手机按个不停,漫不经心的:“不打扰你们,我出去玩。”
白倾城暗暗的翻白眼,可真是个纨绔女,现在的白倾城在她看来简单一无事处。
容岩往办公桌后走,一伸手拉住她半侧胳膊,话语也是闲闲:“去沙发上呆着,一会儿去吃饭。”
白君素眼也不抬,“哦”了一声旁若无人的坐到沙发上,就跟自家的客厅无异。
秘书眼含微笑,知道这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容岩的办公室就像战场,谁见过战场氛围和绚,还能风花雪月有说有笑的?这种要命的地方,从来都得拿出要命的心态小心意意的应对,平时她从不敢有半点儿含糊。可是,这个白家大小姐一来就全都不同了。还没见过这么有感染力的人,就像季风过境,全是温暖之气,再冷硬的气流也能春风化雨,真是了得。容岩这种人处处都生得太过周全,便需要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操心也好,费力也罢,总之能感觉到生活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沸扬且闹腾。那种太过优秀干练的,反倒动不了他的心。
料想之外
容岩已经开始公事,将手中先前拟好的合同递给白倾城:“修改之后再拿过来给我看。”
白倾城目不斜视:“好的,容总。”
容岩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又接过秘书递过来的一沓文件放到桌子一边,淡淡的说些其他:“把今天晚上的安排全部取消。”
张秘书和白倾城一前一后出去。走到门外,白倾城回头看一眼,白君素那会儿一局游戏结束也正抬眸看她,笑意有些曼妙,又不知她在笑些什么。白倾城由心生出一种反感情绪,又像是恐慌,猝不及防欲看向容岩,门板严丝合缝关紧。
白君素看容岩手头还有事要做的样子,便打算出去转一转。她来得时间不短了,眼睛疼,手也麻。
“你先忙着,我去趟洗手间。”
一路走过,时而碰到景原的工作人员笑吟吟的跟她打招呼。看来早已听到风声,这位有望成为他们的老板娘,自会笑脸相迎。其实白君素才来景原的时候大家可不这样,虽然表面上不敢表现出什么忤逆情绪,但眼底那些不屑白君素可看得真真切切。倒也没什么稀罕,她这个人不说臭名远扬也实在差不了多少。没接触过她的人也只是听说她如何不堪,谣传满天飞又有多少可信度呢?灰姑娘的戏码看太多,便以为她是个气焰嚣张只会欺负灰姑娘的大小姐。偏偏白君素不喜欢在人前示弱,这谣言一天天的传,越发绘声绘色。听得久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邪恶了。
今早上来的时候没乘容岩的专人电梯,上到二楼时一个小姑娘抱着大沓的文件夹,没看清她是谁一步就跨上来了。楼层还是白君素帮忙按的,偏过首一道谢立马僵了,白君素知道她肯定后悔进来的时候不长眼,好死不死的跟她站到一个空间里了。跟身后绷紧了神精,大气似都不敢喘的几个人有相同感受。
小姑娘许是来公司不久,气场照其他人还要薄弱一些。硬着头皮跟她说话,又舌头打结:“您好,谢谢。”
白君素笑看她,直来直往:“你很害怕我?”
小姑娘拼命摇头,就因为否定得太过猛烈了,才让人一眼拆穿谎言。
白君素抽出一份快要散落的帮她重新插好,淡淡的眯起眸子,似笑非笑:“没什么好害怕的,跟你们说个秘密,其实我不会吃人。你看……”她举起纤细白皙的手指,根根都跟透明了一般,阳光下一定十分好看,像上等的瓷器。“我也没有的梅超风那么锋利的指甲,打架的本事一般。”
一电梯的人被她这么煞有介事的一说,一时没反应这话有多无厘头,均伸着脑袋过来看,自然不会有。竟还有人跟着认真的附合:“真没有。”
白君素也不笑,又问:“要是你们在大街上,被人莫名其妙踹了一脚,那人转首还要骂你神精病,你骂他么?”
这一问有些燥动。
“骂他太便宜他了,要是我,我就揍他。”
“就是,那人不是神精病吧。”
白君素这才笑起来:“我也是,别人要不惹我,我也没有没事找事的嗜好。我又不是战争贩子。”
还是小姑娘道行最浅,听罢“扑哧”就笑了。觉得她这样说话很有意思。
白君素其实还要往上走的,到了十二层就变了主意,打算这一层就下去。回头看了一眼:“所以你真没有必要怕我。倒是你们容总发镖要吃人的时候,可以找我说情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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