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男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笑道:“女子就不辨是非了么?”那男人闷头赶路,没有答话。
隔了半晌,那男人突道:“看看哪帮人不顺眼,劫下修理修理。”
裴英男吓了一跳,道:“这可是官道上……”
那男人道:“你站远点,别管。”催马疾驰,裴英男连忙紧跟上去。
先后遇见几队人,多则十余人,少则三五个,那男人马速未减,直冲过去,想是这些人并非看着顺眼,而是实在不值得出手。
这么青天白日的在大道上纵马,经过之处自是人人侧目。
裴英男正心中嘀咕,前面那男人迎面与一个江湖客擦身而过,那人正与同伴说话,只来得及向旁一闪,骂了一声:“赶着奔丧啊?”
他四个同伴回头望了一望,接着聊天。裴英男急着追赶那男人,只听一个说:“咱峨嵋派……”
那男人本已冲了过去,突然一拉缰绳将马圈了回来,叫道:“呔,峨嵋派的!”
那几人感受到他的敌意,一齐站下,回过身来,将手握在剑柄上。
那男人扫视一遍,冷冷地道:“是‘峨嵋五子’?”
那五人中为首的道:“正是,请问阁下何人,有什么事?”
那男人并不回答,眯起眼睛问:“你们远道赶来,也是为那铁逍遥吧?”
“峨嵋五子”中一个白衣剑客道:“不错,可惜没让我们遇到那恶贼。”
另一个瘦高个儿笑道:“是那姓铁的命不好,碰上了冷大侠。要是碰上咱们哥几个,打个半死捉回扬州去,好歹能给他留下口气,哈哈。”
那男人紧缩的眸子寒光迸射,喝道:“好啊,我来领教一下,只盼峨嵋派的剑法能像你们的牛皮这么厉害。”拔刀在手,在鞍上一借力,扑向为首那剑客。
那剑客疾往后退,长剑出鞘连挡三剑才堪堪拦住这一扑之力,骇出了一身冷汗。
那男人冷笑一声,不待招老,右足点地,半转身直斩剑客右肋,这由疾突然转缓的一刀大出那剑客预料,他剑已挥出,无论如何变招也护不到右臂之下,而后退之势已尽,只得上半身向后一仰,急中生智就势翻倒,向一旁滚了出去。
峨嵋派的另外四人见大师兄竟被这人一招半式便打成了滚地葫芦,无不大骇。
白衣剑客叫道:“这是那姓铁的同党,大家一起上。”四人拔剑将那男人围住,恰占据四个方位,隐隐是个小型的剑阵。
那男人一刀斩空,左足落地跛了一跛,欲给那大师兄补上一刀已是不及。大师兄一跃而起,叫道:“是个瘸子,大家招呼他左腿。”那男人持刀稳稳站定,面上露出鄙夷的冷笑。
裴英男拔剑在手,叫道:“五个打一个,你们峨嵋派还要脸不要?”
那男人漫不在乎地道:“这种废物,就来一百个也是一样。”
五人听他奚落,个个气得脸色青白,瘦高个儿喝道:“邪魔歪道,受死吧。”五剑齐动,剑气纵横交错,俱刺向那男人下盘。
那男人冷哼一声,出刀如电,当当当封住三柄剑,另外两剑刺至,那男人跛了一条腿退避已是不及,峨嵋五子心头一松,还未露出笑容来,却见那人身形一晃,白衣剑客只觉剑上一沉,招式登时走样,与另一柄长剑相交,险些脱手。
众人骇然看见那男人金鸡独立将跛了的左足抬起,右脚立在白衣剑客不足两指宽的剑身上面。
白衣剑客大惊之下拼命翻转挥舞长剑,可那男人却好像突然铸在了他剑上一般,任他出了一身大汗也摆脱不掉,白衣剑客不由得闪念迸现出“鬼魅”二字。
裴英男瞧来,那男人的刀法全无花哨,招猛力沉,刀刀都攻向“峨嵋五子”的致命之处,这一势金鸡独立,更是将轻身之术发挥到了极致,毫无取巧可言,大声赞道:“真好轻功!”又招呼道:“让两个陪我练练剑!”说完自马上跃起,出剑便是一招“庄生梦蝶”,朵朵剑花罩住了那瘦高个儿。
瘦高个儿正被那男人一刀逼退,刀刃擦着脖颈划过,他只觉根根寒毛竖立,一步退入裴英男那剑花织成的梦中,第一剑便没有躲过,正中后背,接着他便感觉头脸四肢一齐疼起来,那绵延不绝的后招都中到身上,腿一软,仆倒在地。
第三卷 第七十八章 骄女在途
第七十八章 骄女在途(七)宿敌(第一更,求首订)
那男人哈哈大笑,道:“好”右足一点剑尖,身子斜飞,左腿狠狠踹中一人小腹。那人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向后摔出丈许,那男人借反弹之力,直扑向那大师兄。
裴英男仗剑迎上白衣剑客,峨嵋派此时以三敌二,阵角大乱,那男人随手挥洒,那大师兄和另一名剑客全力施为仍然手忙脚乱。
那男人纵声笑道:“江云扬、冷乐山的马屁也不是那么好拍的吧。”两刀将那名剑客宝剑搅飞,左手一伸抓住他胸前大穴,转身将他送向大师兄剑锋。
那大师兄剑已刺出,硬生生掉转方向,那男人却似早已料到,左手的活盾牌直迎上去,大师兄大叫一声急忙撤力,宝剑却还是刺入了师弟的后腰。
那剑客闷哼一声,疼得两眼翻白,冷汗簌簌而下。
那男人嘴下毫不留情:“同门师兄弟,下手何必这么重。”扔下受伤的剑客,冷冷地道:“有什么看家本领快快使出来,难道各位的峨嵋武功都练到了嘴巴上?”
那大师兄方才回力太急,嘴角迸出血丝来,恨恨望着那男人,说不出话来。
裴英男这片刻稳稳占了上风,白衣剑客几无还手之力。
那男人看了两眼,道:“小兄弟,你剑法精妙,可惜手下太不干脆。”
裴英男确有几次将对手重伤的机会,均在她一迟疑间错过了。她与峨嵋派素无仇怨,今天虽一时意气出了手,却并不想结下深仇大恨,方才那瘦高个儿中剑虽多,也都是皮肉伤,不致落下残疾。
裴英男笑道:“别急,这便成了。”一声清啸,使出那招“庄生梦蝶”。那男人道:“好,看谁先停手”刀如匹练,直斩那大师兄。
两边均是人影乍合即分,“当”、“当”两柄剑几乎同时落于地上,白衣剑客右肩中剑,血顺着手臂缓缓滴落;那大师兄脸色灰白,跌坐地上,两条腿各中一刀,鲜血淋淋。
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峨嵋五子便被他二人打得七零八落。白衣剑客伤势最轻,忿然望着他二人,过去搀扶起大师兄。那大师兄恨恨地道:“你这狗贼,有种砍下我腿来,峨嵋弟子宁死不辱”
那男人还刀入鞘,道:“我只是要你也尝尝做瘸子的滋味,砍下你腿做什么?”飞身上马,哈哈一笑:“小兄弟,咱们喝酒去”不理峨嵋派诸人,打了个唿哨,纵马疾驰。
裴英男答应一声,上马追去。
飞驰了三五里,那男人将马停在路边小店门口,向店家买了两壶酒,也不下马,将一壶扔给了裴英男,另一壶仰脖咕咚咚灌下,大呼一声:“痛快”
裴英男尝了一口,那酒很劣,也就不再喝了,笑嘻嘻地望着他。那男人将壶一丢,催马又行。
这一次却是赶了很远的路,二人才见到一座颇大的镇子,叫做三十里埠。
裴英男催马与他并肩进镇,道:“找个地方歇歇吧。”此时已是下午,裴英男这大半天长途跋涉,早就又累又饿。
那男人两眼紧盯着远处,漫不经心应了声“好”,只一瞬间,他回头望了眼裴英男,指指路旁一家客栈,道:“我有点儿事,你在那儿等我。”跳下马来,将缰绳塞到裴英男手中,不待她说话,跛着左足,沿着青石板路匆匆向前走去。
裴英男一怔,扭头瞧他指的那家小店连招牌也没有,只用粗炭在墙上画了个圈,歪歪扭扭写着“客栈”两字,显是他看也未看胡乱一指。
裴英男心中一动,下马将两匹马的缰绳交到守在客栈门口的老板手中,也不理会那老板在后面大呼小叫,远远跟在那男人身后。
那男人全部精神专注在前面,这条街上行人不是很多,裴英男跟出不远便发觉那男人亦是盯上了一个人。
被盯上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身形有些矮小,背了一柄刀,刀形细长似剑,看上去颇为奇特。
这汉子东张西望,显是在看路两旁店铺的招牌,侧脸间裴英男便可看到他瘦长苍白的一张脸和下巴上的几绺山羊胡子。
那男人越跟越近,此时那山羊胡抬头看到左侧一家店铺的招牌身子一顿,似要转身进去,那男人突然出手。
裴英男隔着他不过七八丈远,只见他手动了动,却并未看得清楚。之所以知道他出手是因为那山羊胡突然间身子一僵向旁疾撤,左手拔刀,以他左手为中心旋起一片寒光,叮叮咚咚几声脆响,不知击落了什么东西。
不等他回过头来,那男人又是几枚暗器打出,竟是分袭山羊胡上中下三路要穴,去势又疾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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