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假山,似乎变得愈加安静了,站岗的侍卫慢慢变少,到最后一个都没有,也幸亏有灯笼,还能依稀看清路。
走着走着,前方不远处有一所院子,依稀能看出院门,这院子相比于方才的逸韵殿来说,少了华丽,却似乎多了分幽美。
来到院门前,这才看清了挂在院门正上方的匾额,清仁苑。
这是当初那位残王婚前居住的,虽然有着灯笼的照射,却没在大门前看到有人看守,估计是已经没有人再来这里住过了。
慢慢走上台阶,大门虚掩着,于是她过去推开了,探头进去瞧了瞧,见没人才走了进去。唉……这皇宫有钱也不必这么Lang费吧,没人住那点着灯笼作甚?难不成是知道她要来,给她当路灯的?
好吧,想太多了。
因为四周寂静一片,她也没有过多的戒心,边观察着四周,边往前走进。路过一偏僻的屋子时,似乎听到屋内有声音。出于惯性,她连忙躲在一旁的柱子边上,双眼还不住的望着四周,看看等下被发现后有木有逃生的路。
努力的让自己乱跳的小心脏冷静下来,等到稍稍冷静后,屋内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清晰。
这……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是做那啥时的声音。
我的天啊,不带这样的,她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故意的,她可不想一进宫就看见某个人在偏僻之地偷-情。突然很是怨恨自己,无缘无故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干嘛?
若里面偷情的是宫女与侍卫,那也罢。若是宫中娘娘级别的,那到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慌里慌张地往来时的方向跑去,却不想,碰到了屋外的一张凳子。屋内的声音立即停止,在她轻手轻脚地将凳子放回原位后,门打开了。
颜妲昕不顾身后是何许人也,赶忙慌慌张张地往前跑去,不看,那就说明她不知道谁在偷-情,希望那人会饶她一命。
主啊,她以后绝对不到处瞎逛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张皇失措地跑出清仁苑,立马往右边跑去,跑过假山,双眼不住的观察身后是否有人追过来。
“啊!”通常双眼不看前方,总会碰到什么东西的。
颜妲昕很是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现在碰到的不是东西,而是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完了完了,肯定是刚刚与那位女人偷-情的那个男人,这此死定了。
“何事让你慌乱成如此?”
听到声音后,她这才敢抬头看向被自己碰到的人,急促乱跳的心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双手不住的拍着自己胸口。
君立荀看了眼她方才过来的方向,后又转向她:“看到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我……我迷路了……”她可不敢跟他说实话,现在她已经跑到这里了,无凭无据的,再说,她都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若是权大势大的人,让他知道了反而不好。
“至于吗?”不知君立荀是不相信她说的话,还是他从小在宫中长大的缘故认为迷路也没啥好吓人的。
“这夜深人静的,还没有一个人……”转头看了看四周,还真的觉得有些可怕,现在都开始怀疑刚刚哪来的勇气跑到这无人烟的地方。
“以后记得带着小月,无论如何,她都是懂武之人。”
“知道了。”最后看了眼身后方才来时的方向,颜妲昕直接往前走去。
身后的君立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太子妃确定是比他年长两岁吗?为何他总觉得她比自己还不够成熟?
幸亏方才门卫不放心让她一人出去,前来禀报他,若他不来,不知道等下会发生何事。
“对了,君立荀,我几天前就想问你,那槿妃娘娘与父皇还有安宁王爷是不是有故事?”那日听君惜晴说木槿是她的母亲,她就对这位娘娘很是好奇。
君惜晴喊君应祁为哥哥,从君立荀喊应祁哥来看,显然君惜晴和君应祁的关系不一般,除去君惜晴爱上君应祁之外,那就是……两人很有可能是亲兄妹?
亲兄妹?难不成皇帝那么疼爱他,是因为其实君应祁是皇帝的儿子?
可安宁王爷又不是傻子,怎会去养一个不是自己儿子的人,除非他爱极了木槿。可,也说不通啊,若君应祁是皇帝的儿子,那为何要拿去给安宁王爷抚养?
好生奇怪。
卷一 一朝穿越和亲路 039 太子妃,祸从口出。
“有时好奇会惹来杀生之祸。”君立荀双眼一直注视着前方。
好吧,她不问了还不成吗?这什么世道?好奇都不行。抛开这个问题,颜妲昕回到了现实,方才在清仁苑里的人会是谁呢?
颜妲昕连忙摇头,不是刚说不好奇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忘了?不去想这些,还是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刚刚确实有点吓到了,以后还是不要千方百计的躲开小月为好,否则像今晚的事再次发生,自己到时死了都无人知晓。过去牵起君立荀的手,就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而身后的他,显然对于颜妲昕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愣住了,双眼一直注视着她牵着他的手,脚步跟着她,像是机械般前进着。来到逸韵殿门口,停下脚步,颜妲昕这才发现君立荀不对劲,转头看向他,只见他双眼注视着他们紧握的双手。
“怎么了?”她不以为意地出声问道。
回过神来,君立荀看向了前方:“你不是说迷路了吗?”
“额……”颜妲昕顿了下,“我说的是在碰到你之前迷路了。”说完这句话,生怕他再问些什么,她连忙往大门跑去。
站在原地的君立荀,先是看了看自己方才被她牵过的手,后抬头看向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然后踏步走进逸韵殿。
转眼,在宫中已经度过了四五日,端午节至,今日,宫中显得十分热闹,特别是举行宴会之地欢悦殿更是极为忙碌。忙碌只属于那些下人们,像颜妲昕这样位居太子妃高位的人,那可是极其闲逸的。
对皇宫并没有太多的熟悉,因为小说的原因,她只有对琼兰宫和清仁苑比较感兴趣,可,琼兰宫种着木槿花,一不小心会因花而死。而清仁苑……那晚在那里碰到那么不堪的一幕,实在是侮辱了当时那位王爷的温文尔雅。所以,唯一有些好感的就是陌夕亭了。
只见颜妲昕坐在亭子里,趴在护栏上,看着前方池中盛开的荷花。远远看见一人走来,是刘思益,自从自己入住太子府后,她只有上次皇帝寿筵看到他,而且只是匆匆一眼。
端午节,原本只是个家宴,据说刘思益是皇后亲自召入宫的,特意让其参加这场家宴,用意为何?她不知。许久不见,今日见到竟有些感觉亲切,也对,刘思益是她来到这里后,除小月之外认识的第一人,当然,君应祁也除外,当时在路上君应祁似乎并未与自己有过多的互动,导致现在并没有看到刘思益时那般亲切的感觉。
离开亭子,颜妲昕连蹦带跳地往他的方向而去。
“数日太子府生涯,太子妃似乎依旧未变。”看到她来到眼前,刘思益的脸上出现若有似无的笑容。
“本性难移嘛!”颜妲昕看了看自身后,嬉皮笑脸的说道。
“由此可见,太子对你很是不错。”若太子对她不好的话,她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是这般性子。再说,肯定是太子纵着,否则定会让嬷嬷们调-教。
她只是笑了笑,撇开这个话题,就算君立荀对她再好,也不属于夫妻之间,在她的眼里,君立荀只是个小弟而已。
“刘都督,数日不见,怪想念的。”颜妲昕转移了这个话题,继续胡言乱语着。
本来见她转移了话题,刘思益也顿感她的苦楚,却在她说完之后,他的脸上立马出现担忧之色,连忙朝四周探了探,最后看向她。
“怎么了?”颜妲昕莫名其妙的问道,也同他一般,向四周看了看。
“太子妃,祸从口出。你我二人虽无事,倘若被人听了去,到时遭殃可不只是我。”
颜妲昕恍然大悟,这里可不是言论自由之地,再说,她是太子妃,本身与一官职人员在此谈话就已错,更别说其他:“我明白了,多谢刘都督提醒。”对刘思益笑了笑,后转身往另一方向走去。
或许,前段时间的相处,让她看到他后,总有一种像是他是她的故友般。也许她该真真正正的去融入这里,否则等到某一天连自己是为何死的都不知。
或者,她是不是该考虑要不要逃开这里,去过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