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师父都这么说了,她也得跟着才是,一师一徒,才更加的顺理成章了。
☆、第二十章 商朝王都,毫州城
走了好几日的山路之后,那商王都的毫城,便就在不远处现出了轮廓,那楼是用着木头砌造而成,被漆上了墨汁的颜色,看上去,极为的威严。
“威威王都,果然极具有王族的凛冽。”师父将那折扇折在手心,顺势在另一只手里敲了敲。“你我,便就先进去瞧上一瞧。”
说着,师父抬了步子就往前走着,幽冥阎君殿下,好似对这一切没有太多的观注,只有她,不停地到处打量。
尘世果然繁华,满目所见的,都是那摆在摊子上的银簪铁品,有那摆摊子的人,叫唤着路过的姑娘小姐前去看那簪子珠玉。
那街上有穿着缤纷花色衫衣的小姐,旁边跟着一个打着纸伞的小姑娘,看那些小姐穿着的模样,应该是做了官的家里的小姐。
不过,油纸伞下,是那一般如花的笑颜,让人看着都觉得心况神怡。一路扫过去,大街上是这般的热闹与繁华。
有名曰,怡香居的木牌子悬在头顶之上,她不解,为何师父的脚步会在这里停留,“师父,怡香居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师父轻轻摇摇头,“为师以为,这茶楼,乃是市井之人聚集之地,这一番上去,也许对你我行事要方便一些。既然避开了凤绫,那么,你在尘世,也该有一番历练才是。”
有肩上搭了白布的伙计前来询问是否要上座,师父点点头,自袖子间摸了一枚闪着银光的刀币,那伙计见状,忙招呼着她与师父上了二楼的雅居。
从二楼往下看去,是市井上热闹的街口,在殇若看来,别有一番景致,她远远的就能眺望到那威严的王族宫殿,唔,跟着鬼狱的那幽冥王殿还是有一些差别的,至少,鬼狱的王殿,极具阴冷之色。
正想着,旁桌的人传开了话来,“你听说了没有。咱们王上才刚刚定都在此,那夏王履癸的坟穴便就开了一道裂缝,据说有妖出没,但不出两三日,王上的长公主,便就因此而得了那恶疾,你说,长公主莫不是被妖孽上了身子?”
殇若将好奇的眼神递了过去,只见着穿了粗布衣衫的两名男子喝着茶,交头接耳的交谈,坟穴裂开了缝?这般的作为,并非是妖所做,倒有些像厉鬼凶灵经常干的事儿。
“别瞎说,小心隔墙有耳,听说王上已经张出了榜文,如若有谁能够医治长公主的恶疾,便就赏赐良田千顷,食粮千担呢。”
师父将手边冒着热气的茶盏端了起来,那玉白修长的指头,与着暗色的杯盏相较下来,有一些鲜明的对比,但是,看起来,却是那般的轻雅。
“可不是嘛,请了那么多的名医大夫,都没能够医治好。唉,你我是没有这样子的福分了,要是祖上积德,能长公主医治好了,下半辈子便就不再愁了。”
连殇若瞧着师父的面皮之上挑起了光彩,难道说,师父想要去替那长公主医治不成?“师父这般的面色,可是要进去商王的王殿?”
师父的将那茶水送到了唇边,轻轻抿了一口,微微一笑,“这么有趣的事情,为师,倒有兴前去瞧瞧看。”
可是,以什么身份前去呢,还未等得她说出来,师父便就接着开了口,“那榜文不是还贴着的么,一会,你便就去将它取下来,自然会有人前来迎接。”
师父朝着街口的那一块木头板子努了努嘴唇,取下榜文,便就有人前来迎接?想是那长公主得的病症让人束手难测,所以那榜文才会搁置在那木头板子上无人问津,如若是师父的话,长公主的恶疾便就是有得救了。
“可是师父,凡人的生老病死,鬼狱不能更改啊。”罗玄裳大人便就对她提起过,身处那个职位,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而且,根本就不能插手去阻止。
“阿若,为师自知这一清律,不过,那长公主的命数,在为师看起来,还很长久,是以,此事对于为师来说,不过是一个进得去宫中的契机罢了。”
原来如此,难怪师父的面皮了风淡云清。师父站起身,将那绘了绿竹的折扇打开,一步一步地下得楼去,连殇若踏着莲步,将那竖立在街口的那黄布榜文揭了下来,立时,就有许多的路人进来围观。
正将那布料握在手里,就有穿着墨黑色官服的差役前来询问,“姑娘可是能够医治得公主殿下的恶疾。”口气比较友善。
殇若站到了师父的侧面,开口出声,“这是家师,我师父听闻长公主殿下恶疾缠身,所以,命我将这榜文揭下。”那差役将她的师父上下打量了一番。
即墨予漓自是带着微笑,大方地让他们打量了去,这般的在人前泰然自若的风姿,真真是出尘的气势,“请问这位先生可是会懂岐黄之术?”那差役十分的恭敬有礼,师父也清冷地收下了。
“在下是世外方人,对一些棘手的疑难杂症倒是比较在行。”即墨予漓合上折扇,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连殇若能感觉到周遭有一股凛冽之气飞荡,那一身幽冥鬼狱里的王霸气势,无一令人臣服。
“那么先生便就随我们一起去晋见王上吧。”那一行差役迈开了步子,即墨予漓掸了掸袖口,将那玉白的指尖露了出来。这一系列的动作,泛在了连殇若的眼瞳里面,久久都化散不开。
师父的这一番动作,跟她极为的相似,她经常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袖口挽起,露出雪色的长指。
原来早就注定,幽冥阎君做她的师父。
商王朝的王宫,气势非凡,依稀能看着那耸入云际的殿脊上,有白色的飞鸟栖息,那用了白木砌成的殿门,便就能看到是新殿的景象。
师父身上的白袍飞舞,十分的绚烂多彩。
“先生在此稍后,在下前去禀告王上。”那官役朝即墨予漓微微点头,就见到即墨予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殇若眼见着那侍卫们拐进了那木头小门,出口将这静谥的空气打破,“师父,殇若以为,这事有可能是凶鬼恶灵干的。”不然,若是妖孽横行,只怕就是剩下了皮包骨头了。
“唔,这事不像是表面看着的那样简单,怕只怕,另有一番隐情在里头。”师父手里的白扇不停,轻轻地浮动着,将额间的两缕额发带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柔美。
隐情?师父这样说的话,她便就信了七八分,按着道理来,师父是幽冥阎君,对于这一些暗黑的事,有敏锐的洞察力。
“师父的意思,可是先去瞧上一瞧那长公主?”她有些摸不清师父的想法,就听着啪的一声,那折扇被师父收拢。
“有人来了。”话语一出,殇若的耳线里就传过来凌碎而又繁杂的步伐之音,不多时,在那木门之处,显了一行急行的凡人。
走在前头那一位,面上带须,身子上拢的是一袭红黑相间的莽袍,看那气势,像是那人口议论的商朝王上。周边跟着的是穿了暗蓝色衣衫的官役,有一些的面上,是纯色的白,男子的面,却犹如女子一般。
那王上,看上去,有大约三十多岁的光景,身材如虎腰熊背一般,“先生,是你揭去的榜文么?”那王上想是太过于担心其长公主的病情,所以,见着她师父的面,就直呼是不是师父揭去的榜文。要知道,真正揭去榜文的。是她连殇若呢。
“在下与劣徒刚踏上毫城,就听闻王上的长公主生了恶疾,在下是山外之人,略通一些疑难杂症的解救之求。所以,才不知量力的揭去了榜文。”师父盈盈行了一礼,语气十分的谦卑有礼。
菩萨说过,能屈能伸,方才是大英雄的行径。师父是鬼狱的君上,却对着凡人这般的谦和,不得不说,她的师父算得上是一介英雄人物,尽管那身姿纤瘦。
“先生既然能揭去榜文,必定是身怀有绝技。先生请随我来吧。”说着,那王上让开了道,极其礼贤下士。
师父略一点头,让了王上先行,自己却跟在了一旁,处于凡尘之境,理应是讲究着凡人的礼节,连殇若见着师父提了步子,便就跟了上去。
这般的不在人前讨论,这事情,真真不是简简单单的就能看得通彻,师父果然要比她敏锐得多。
她立在师父的身侧,只见着有宫婢端了一些茶盏糕点上来,连殇若将视线放到了那端坐于高堂之上的那位王上的身上。
面容忧思,眼瞳里面,带着深深的担心。这般的疼爱,让她的心上微微一疼,她的父母,会是谁呢,菩萨从来不告诉她,她也无处去寻迹,只当是父母是一介生魂上了轮生台,把她单单留在鬼狱而已。
“不瞒先生,那日我破了夏王的王城之后,我的女儿就在那一日,面容枯竭,犹如是生了老妪之症一般,而且,天天在口里念叨着那履癸的名讳。”
老妪之症,面容枯竭?这是什么症状,夏王履癸的王城,不是被这王上破了的么,按理说,这长公主不应该去念叨他的名字。破了人家的城池,将人家杀于剑下,而女儿,开始念叨名字,当真是太过于玄乎了。
☆、第二十一章 天生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