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开心,凭什么你可以拥有太子的爱还这么不珍惜,我没有按他说的做,只是给玉儿下药,我还要让你付出代价,真可惜你这么信任我,把你的儿子交给我,我告诉你,就算没有木槿,他也活不成,我从他抱过来第一天就开始给他喂养了。”容语琴说这话的时候,眼眸猩红,已是癫狂。
“你好狠的心,是为了瑾瑜,还只是满足你自己的私欲?”云若强忍下掐死她的冲动,“我不在乎,你知道吗?我其实好怕,我从来没做过坏事,连一只蚂蚁都没踩死过,可是太子,太子还活着,你知道那年我得知太子跌落悬崖,我的心都死了,人也只是行尸走肉,那日他来找我,即使是变了样子,我也依旧认得出,他就是他,变不了。”容语琴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椅子上。
“他要我害你,我就会害你,他要我杀人,我就去杀人,一切的一切我都会去做,因为他是我活下去,像个正常人一般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容语琴笑着看云若,“他会来救我的,会的。”
云若看着眼前这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女人,真的,她是疯狂了,爱的太疯了,可是,她还是要给她最致命的打击,“不用等了,他不会来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如此精确的知道你做的事吗?”云若走近她,容语琴抬起头,眼眸里充满了恐惧。
“这个,”云若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和那日瑾瑜给容语琴的一模一样的荷包,“这个荷包是我缝的,你都没有感觉到这个明显的不一样了吗?瑾瑜是要为我报仇,你,只是颗棋子,一颗没有用处的棋子。”云若把荷包甩给容语琴,看着容语琴一脸绝望的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个荷包,“我知道,他的命令下的好怪,可是我还是抱着侥幸。”容语琴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云若没心情看她哭泣,转身就要离开,该做的,她已经做了,这个切肤之痛足够让容语琴伤心的了,“他爱你,”容语琴突然开口,“他真的好爱你,为了你,他做了这么多,你感受不到吗?好好对他!”似是告别的话,云若不想多虑,只是看了她一眼推门离开了牢房,不顾容语琴撕心裂肺的吼叫。
坐在回程的轿辇上,云若有些心力交瘁,仇她报了,晓晓,你过得还好吗?不用急,娘亲给你报了仇了,从轿撵上拿出一个紫珊瑚的盒子,里面拿出颗药丸,吃下去,精神舒缓了许多,她不能倒下去,一切还没有结束。
晚上,云若是和木槿用的晚膳,木槿不肯离开云若的房间,硬硬的要和云若睡在一起,云若反抗,他就更暴力的把云若的反抗压抑回去,似是真的觉得只有云若的身回归了,心才是回归,最后,云若确实是没有反抗的力气,她好累,就这么任由木槿摆布,直至天明,才昏昏沉沉的睡去,身旁是木槿沉重的呼吸,他也好累,云若的力气大得惊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云若后来不反抗了,但是他的妻子,要和他睡在一起。
晌午时分,木槿才醒,看着依旧昏昏沉沉睡着的云若,心理上升一丝喜悦,她还是回来了不是吗?用鼻尖轻碰云若的额头,手垫在云若的头下,让她舒服些,木槿的手好像碰触到了什么,顺手摸了摸,一个盒子,紫色的晶莹剔透,隐约还能看见里面的药粒,木槿小心的拿过来,用一只手打开闻了闻,不是云若平日吃的防止心悸的药物。
“郡主。”外面的声音,让睡着的云若睁开了疲劳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木槿手拿药盒的样子,“做什么?”一把抢过药盒,“里面装的什么?”木槿看云若这么小心,更是要问个清楚,“不需要你来管。”云若本事不想说,木槿死不放手,迫于无奈,“调养身子的药,我近来累得很。”云若只是浅浅的答了。
“郡主。”门口的声音又想起,“何事?”云若问道。
“刑部传来消息,容语琴于今日自尽于天牢。”几个字让云若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因为她的话彻底打击了这个肯为瑾瑜把自己全部献出去的女人最后的灵魂。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十六章 容家没落
木槿看着云若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她,只是轻抚了她的后背,"别在意,她只不过是个仇人."他了解云若,虽是话里坚决的否认自己的善良,但是却依旧有颗软的心。
“怎么了?以为本宫又心软了吗?本宫告诉你,今日本宫愿意听的这样的结局。”云若狠了狠心,迅速的拿起散落的衣衫,顺手从盒子中拿出了一粒药丸,吞下。
“你现在是津液充沛吗?怎的咽药,也不用水了。”木槿调侃着,从桌子上给云若倒了杯水,递了过来,让云若喝。
“你,真是...”云若有些看不懂木槿了,接过水,这么麻木的喝下,木槿的举止让他似是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怎么会这样?
“瑶儿,你说为什么以一定要这么做,我们之间误会就这么多,我是关心你。”木槿想靠过来,被云若躲开,“误会?没有什么误会,那都是现实。”
“木槿,本宫要去皇宫了,我们可以保持这样的关系,我觉得也不错。”云若无所谓的笑了笑,“不好。”木槿冲上去,抱住了云若,“我们是夫妻,你不能否决。”
“我没有否决,只是这个已经不重要了。”这个答案让木槿放开了云若,让云若离开了自己的怀抱。
“本宫要回宫了,轩王也早些去吧,本宫想皇上会交代给轩王的。”云若说完这话,就准备出门,在手碰到门的那一刹那,“你有没有很伤心?”木槿有些不大明白,问了问她,“什么?”
“姜姬。”他也会伤心的吧,那个女人和他相处了一年多,博尽了木槿所有的宠爱,“没有,我只爱你,不会心疼别人。”木槿没有一秒的迟疑,这个答案是他真心的,云若有事他会跟着难过,姜姬,可以说他狠心,但是即使是在看到姜姬的尸体,他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像看个陌生人一般。
“木槿,你的心还真是狠呢!”云若不再多问什么,推开门走出去,她还要处理容家,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那么容家这么大的朝廷网络,若不收为己用,岂不可惜。
“郡主,我们回宫吗?”佩容很适时地问了问云若,“不了,先去刑部。”云若要亲眼看着容运之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名字。
“是。”佩容这个字刚落下,就听的传来一阵疾驰的马步声,云若抬眸,似是皇家的马才能发出的铁蹄声,传旨吗?
“圣旨到。”传来高亢的声音,果然是皇家的特用传旨道,“帝长郡主请接密旨。”话里带着几分讨好,“云若接旨。”身份不同,自是不用跪下,云若就这么站着,看着下马的高大侍卫弯腰递给云若圣旨,忽然觉得好笑,这就是权力,造就的。
云若接过密旨,小心的拆开,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回宫,朕思妹深切’云若把密旨放在手里,轻轻一用内力,密旨顷刻间化为虚有,连一丝的碎屑都没有,像是蒸发了般,看的一众皇家士兵目瞪口呆。
“走吧,本宫先回宫。”说完上了轿辇,这笔迹虽是皇兄的,但是话语的态度,却绝对不是,皇兄,你让他做你的军师,却没有发现这个人就是你曾经最大的敌人吗?只有他才会用这么调皮的语气,等等,云若突然想起木槿今日的反常,好似瑾瑜,可是他们的交集甚浅,怎么会如此这般呢?
云若开始仔细回忆,木槿和瑾瑜相似之处,猛然发现,他们的名字里都带着个‘槿’字,这是巧合还是?云若不敢再去想,只是她知道,一些事自己要去弄明白了。
“郡主,皇宫到了、”云若听到声音,掩饰起自己的情绪,一如往常般走出轿门,她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郡主,自是把隐藏了多年的贵气都显现了出来,云若一进沫凌天的景阳宫,便见得容运之跪在地上,磕着响头,看来自己是晚了一步,不过没什么关系,她得不到,可以破坏掉。
“云若见过皇兄。”云若冲着沫凌天微微行礼,“若儿快来。”沫凌天走下大殿,直接忽视掉一旁的容运之,牵着云若的手,“这几天跑哪去了,也不跟皇兄说一声,皇兄找你找的可是辛苦极了。”有些责怪的语气,但更多的还是试探。
“皇兄这是哪的话,若儿自是回府了,只不过夫婿想的若儿了。就陪他回去了,皇兄哪去找我了,再说皇兄现在不是一找就找到了吗?”云若知道,他跟沫凌天也回不去了,从她知道一切都是他们的局,从他知道,云若已经开始向往权力,分界线,就已然产生了。
“皇兄,这是怎么个情况?”云若看着磕得头破血流的容运之,像是好奇的问着。
“若儿应是清楚的,容家父女谋害轩王之妾,和姜将军,朕今早听说了就命人把他们带了来,没想到,那个容语琴却是先自尽与牢,谁人知晓呢?”沫凌天的口奇怪的很,云若知道沫凌天定是在自己昨日把他们抓去之时,就已然知道了,此时只不过是个借口,彼此都好下台阶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