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邱和和小豆芽不由自主的看向仍然没有转回头来的上官燕,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凌真摸了摸小豆芽的头,又问道:“这些事情,我和明日会去处理。你们切莫再自作主张。记住了?”
“恩,真姐姐,我记住了。”小豆芽闷声点了点头。在旁边的邱和也一脸的不自在,不论心意如何,他们确实让别人的努力又化为须有了。
凌真叹了口气,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当年的明日一般懂事。
等几人走后,凌真推着明日的轮椅道:“我们也回去吧,这里起风了。”
“幽微,今天生气了?”明日问出心中的疑惑,她今天突然的厉声教训,难道是因为他之前的动作惹怒了她,不好发作的遮掩?
“那个孩子……不及你。”凌真并不知道明日心中所想,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明日转念想了想,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他原来以为,她会对所有的孩子都有无限的耐性。看起来,并不完全是这样的。她对小豆芽的亲近,只是因为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但小豆芽和他并无相同!
“他不是我!”明日笑意满满。
“恩。我知道了。”
☆、识冰心温婉动人 闻消息太祖将至
午后阳光明媚,凌真在自己的房间中午睡,恍惚间听见庭院里争论的声音,愈来愈大,吵得她不得安宁。
凌真起身笼好衣服,开窗看去,竟然是边疆老人和古木天站在院中,身后是白童和一个没有见过的女子。站在他们对面的,却是半天月和司马长风,两人之间的情形颇为奇怪,像是隐隐对立,但又像共同进退。
只听古木天笑意盎然的说道:“数十年不见,你说故事的本事,恐怕更胜于你的拳脚!不过故事终究是故事,不是真相。”
“哼,长风,我们走!”半天月带着面具,看不清楚表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古木天也没有阻拦他,却拦下了跟在他后面的司马长风。
“傻小子,陪我去看看我的徒弟吧!”古木天的言语中也有些无奈。
司马长风顿了顿,看了看半天月远去的背影,还是点了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有什么好争执的?真的总是假不了的。”凌真依着窗道。刚才的话她模糊听了个大概,大约是半天月狡辩龙魂凤血是他所铸,被古木天强抢了去。她声音倒是清晰,院中几人都听见了,纷纷望向她去。
“凌姑娘!你也在这里。”白童一脸喜色,眼中倒映出那抹清秀独特的影子。
“恩,来看看这老头的地方这几年如何了。”凌真从窗户跃出,回答白童道。“听说你被伤了?”
“多谢姑娘关心,是边疆前辈帮我医治好的。现在已近无碍了。”白童向着凌真走了几步,道。古木天见着了,看了旁边那个凌真不认识的女子一眼,撇了撇嘴。
凌真点点头,又道:“可惜我倒是没有帮你找到称得上你的手的兵器。”
“真儿,这有何难。古木天这里的炼器房多年没有开炉了。如今,我正好有个想法,借这个地方,打造一把兵器。”边疆老人笑笑,引起凌真的主要道。
“你寻到什么材料了?”凌真好奇。
“仍然还是七彩水晶母,不过,却不再分成一阴一阳了。我也是按着你曾经说过的想法研磨了个路子出来,应该可行。”边疆老人有些得意。
“哼,老头,你就是借着你们家丫头的法子挤兑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比我的龙魂凤血更加好了!”古木天想起凌真每每用这样的事情来讽刺他,便大声嚷嚷道。
凌真看了一眼像是要跳脚的古木天,对边疆老人道:“你这个法子成功了,若是把剑,就赠与白少侠吧,他还是当得起的。”别说她没有看见古木天撇嘴的表情,太明显了。既然他对白童不愉,就正好送给白童了。
“我还打算教他一门武功,路数正好和那兵器匹配。”边疆老人点头附和道。
凌真有些意外,当初在四方城,不是还没有决定收他为徒吗?
边疆老人看凌真疑惑,解释道:“我和古老头回来的路上遇见他两,白童手脚被人挑断经脉,被我用天蚕线缝合。这些日子相处,他倒是个悟性极佳的,指点一下,武功一路上,可不一定输给明日。而且我也想看看,天蚕线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那,门里的事情?”凌真迟疑,明日一直知道边疆老人的出身,也要让白童知道吗?
“我也没有打算正式收他入门,只是提点一二罢了。”边疆老人答道。
凌真默然,其实她还是觉得收白童入门也无不可,但是明日当时的话也在理。万一白童不能领会本门的精要,便是害了他。只是这样说出来,会不会让白童处于尴尬的地位呢?
“白大哥能得边疆前辈的救治,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前辈还愿意指导白大哥武功,那就是万幸了!”旁边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女子听到二人的话,轻言细语,倒是把凌真的顾虑推得一干二净。
“这位是?”凌真看向白童,听这个女子的语气,和白童格外熟稔。
“这位是沈冰心,沈姑娘。只为寻找其父四处奔走,被我救下了。还和臭豆腐结成异性兄妹。”白童的目光本就没有离开过凌真,见凌真回望他,便立刻给凌真答案。他倒是对边疆老人是否收他为徒并不在意,能得名师指点,已经是他的荣幸。更何况,这位边疆老人,和凌真有莫大的渊源。
“这位就是凌真凌姑娘。”白童转而向冰心介绍道。
“凌姑娘,久仰了。和白大哥一路同行时,他曾经提过你很多次了。”名叫冰心的女子小心的抬头打量了凌真一眼,柔柔一笑。她被白童所救,本就暗生爱慕,这一路患难,更是难以割舍。但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子,对白童来讲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即使在他四肢俱断,功力全无的时候,他也没有放下过。
凌真看了看这女子,尖尖的下巴,显得她明亮的眼睛大而幽静,笑意温柔,稍减了她的柔弱之感。如果说上官燕是蔷薇艳丽,她就是春兰柔美,倒是个书香门第的闺秀模样。眸子里面透出的几分坚定神态,倒让凌真想起了同为书香门第出生的林蓉夫人。
“看什么看,没看过吗?”古木天看着凌真打量冰心,不服道。一路上冰心的乖巧懂事,深得他心。而且他可是看出来了,冰心对白童那小子的感情,可不一般,但是白童的心,却不在她的身上。这就是古木天不待见白童的原因。
“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子,却是见得少了。生平憾事啊!”凌真转过眸子,看了看古木天,摇摇头,转头望天,自言自语道。
“恩,是啊,可比糟老头子好多了。”边疆老人看着凌真的动作,也添油加醋道。真儿因为明日的缘故,从第一次见古木天,就不待见他。反倒是明日对古木天有礼有节,面子上从不出错。
“凌姑娘谬赞了!”冰心毕竟还是个少于出门的姑娘,听到别人赞扬,特别是当着心上人的面。红霞上飞,懦懦的道。
“我从不说谎。”凌真笑笑,转头看她,在心里琢磨,莫不是林蓉夫人的女儿,司马长风的妹妹?要不然为什么看见她就总是会想起林蓉夫人?可是她的年纪和弄月相差无几,林蓉夫人的那一胎,她记得不是双胎啊。
“不知沈姑娘的双亲现在何处?”凌真问道。
“家母前些日子刚刚去世,去世前嘱托冰心寻找家父。”冰心有些黯然。
“令尊是?”
“家父姓沈名耀,曾经行走江湖时人称玉面诸葛。”
“玉面诸葛,沈耀。”凌真重复这个名字,觉得像是在哪里听过。
“凌姑娘认识家父?”
“并不,只是觉得名字有些熟悉,许是听明日提起过。”凌真想了想,她甚少在江湖行走,若是江湖人,最有可能就是听明日提起过,只是她并没有留意罢了。
“明日是?”冰心不想错过父亲的消息。
“明日是赛华佗的名讳,凌姑娘是神医赛华佗的……姐姐。”白童替凌真解释道。但是心底也有疑惑,赛华佗明明看起来比凌真年长,而且也对凌真照顾有加,无论如何,该是兄妹吧?
“姐姐?这姐弟,怕是做不久了!”久久插不上话的古木天此时倒是吐出一句话来。斜着眼睛看着边疆老人。
凌真脸上一僵,想起那日明日说过的话,有些犹豫的看向边疆老人,她一时也拿不准古木天到底知不知道明日的事情。
“他们本来就不是亲生姐弟。看看真儿现在的模样,明日那声姐姐也不好意思出口吧!”边疆老人倒是一脸坦然,看不出端倪。
“哼,这就是你的借口。看你能护他到几时!丫头,我跟你说,这对师徒心思多着呢!你就等着看吧!”古木天说着话,向着许愿树的方向而去。留下不明所以的凌真,和神色莫测的边疆老人。
“凌姑娘,这?”白童有些迟疑,一路上,古老前辈的脾气说风是雨,变换莫测,让他应接不暇。而他虽然也有指点自己武功,但是总觉得他对自己抱有很大的不满。
“没事,他就这样。你们也去看看,兴许能有冰心的父亲的消息。真儿,你和我去看看铸剑的材料,看看我的想法,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边疆老人挥了挥袖子,拉着凌真想炼器房走去,也不等白童和冰心二人再做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