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无涯子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太子跟公主殿下请放心,皇上的病,我可以医好。”
华婉激动的一把拉住无涯子的衣袖道“若是那样,就太好了!”
太子也面露激动神色,转身甄了一杯酒双手举过头顶,恭敬的献给无涯子道“谢前辈出手相助。”
空气中突然弥漫开了一股奇异的薰香,淡淡的带着蔷薇花香又似乎荡漾着浓烈的黑色气息。
贾南风自厚重的丝绒帘后走了出来,手执轻扇,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冷笑“皇上生病多年,若是无涯子前辈有办法治好皇上,妾身真是感激不尽了。”
看到她突然走出来,华婉跟太子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方才明明见着她远去的身影,自己也使用了潜听术观察过周围的情况,竟然没有发现贾后尚留在照天阁。
心念弗动,贾后似乎就瞧出来华婉的心事。贾后走到台下朝对岸挥了挥手,原本演的正热闹的歌舞顿时都停止了,没有一会功夫那些伶人俱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贾后转过身,只是盯着太子笑的灿烂。太子顿觉后背都有些凉飕飕的,忙转过身对着司马华婉道“姑姑,不如我们先送父皇回宫吧。”
“回宫这种事情,又何必劳烦皇姑呢,我这个皇后还在场呢,皇上待会自然是随我回宫,至于这位无涯子老先生,既然你有办法治好皇上的呆症,那自然是随本宫一同回宫了。”
无涯子不卑不亢的点点头“如此甚好,臣也可以就近治疗皇上。”
华婉冷着脸,此时确实不宜与贾后完全撕破脸,虽然她们之间早已是针锋相对,不过这毕竟还是皇宫,一切行事都还要先隔着一层天家礼仪。
有两个青衣太监自照天阁下面走上来,朝在场众人行礼后熟练的抬起惠帝所躺的龙椅离开了这里,太子与那无涯子老头也一前一后跟了过去。
烛光晚照,一个艳若桃李,一个清如冬雪,静静的对视着。
贾南风望着司马华婉那俏立如初冬雪莲,清澈的似乎不染一丝人间浊气的颜容,心中有些许酸酸的涩味涌上心头。
贾后朝刚上殿的一个侍卫招了招手,那年轻侍卫有些懵懂的走了过来,唰的一声,腰间的佩剑竟然被抽了出来。
“素闻蜀山派烈火剑飞花华婉的大名,贾南风这便请教请教。”贾后手腕一翻,竟然是最标准的蜀山派剑法起手式“有凤来仪”
没有任何征兆,华婉只凭本能回了一招“凤凰三落。”
兵器在空中交汇,激出一阵明黄的火花。
翩然翻飞,二人犹如穿花蝴蝶般在大殿上游走,一红一白两个影子,犹如冰雪中正竞相追逐的精灵,使得竟然同为一套蜀山派入门剑法-----飞去来兮。
飞去来兮-----我为魂兮
飞去来兮-----但为君兮
飞去来兮-----行路难兮
飞去来兮-----怜苍生兮
剑舞乾坤,飞去来,傲游天地,无牵挂。
蜀山的入门剑法,练到最高境界,竟是水泼不透,兵刃不透。
穆玄曾赞华婉这套飞去来舞的剑花如冰河银海般连绵不断,不光神态上美妙绝伦,在杀伤力方面也因为有烈火剑的缘故居几个师兄妹的榜首。
华婉也曾经颇为自豪,蜀山多雨,她最爱的便是在小雨霏霏的天气练剑,一套银光浪花舞下来,身上也不沾半点雨丝。
而如今,对面那个红色的身影,嘴角吟着一丝浅笑,使着与自己相同的剑法,二人竟然是数招下不相上下。
“铿!”的一声,贾后手中的剑被削掉了一截。
“不愧是蜀山派的烈火剑。”贾后站定,望了一眼手中的残剑,只一笑便松手仍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谁?”华婉的头上满是亮晶晶的汗液“怎么会我蜀山的剑法。”
“那天早上我在蜜水湖旁看到你跟他练剑了,呵呵,练得不错啊!”贾后挑挑眉,并没有直接回答华婉的问题。
看到华婉眼中那更深了一层的阴霾,她只觉心中有个地方十分的畅快,如同多日堆积在心底的洪水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缺口。
娇艳的红唇继续翻动“我为什么会蜀山剑法,不如你直接问问你的大师兄穆玄,你真以为他下山是为了你么?不如你问问他到底是谁?他如果不愿意告诉你,你再来问我吧!”
贾后大笑着,回手一剑,用那半截残剑割断了刚刚给她送剑的侍卫的喉咙,四散的鲜血如同火红的鸢尾花撒了满殿,华婉不可思议的望着对面那个下手如此狠毒的女人。
贾后仿佛没事人一般将残剑抛在地上,转身优美的走出了照天阁,她离开时回头看了华婉一眼,那一眼包涵了太多的阴沉以及狠辣,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妒忌。
作者有话要说:贾后也是深藏不露的呀,没想到吧,没想到吧,没想到贾后也是打女一枚吧~!
☆、第十八章 雨中激吻
华婉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宫的,也许用了轻功,也许是被轿子抬出的宫,一路浑浑噩噩心中如同被毒蛇在噬咬一般。冗长的街道,似乎天地间突然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被路两旁高悬的灯火将身下的影子拉的很长。
七月的天气,沉闷又压抑的低气压,阴云滚滚,还没有走到公主府的大门前,豆大的雨滴便倾盆而至,将原本精致的妆容和一席如雪的白衣淋得透湿。落汤鸡一般的公主站在门口,惊坏了正守在门外等候的欢言:“公主,您怎么一个人淋雨回来了?那些奴才呢,宫里难道没有派人送你回府么?”欢言又急又气,忙撑着伞跑过来挡在她的头顶,这样黑的夜,她的眼前却明晃晃全是贾后那一招招攻来的银光,蜀山派的剑招,轻易不外传,除非有人教过她,或者更甚,除非她也曾是蜀山弟子!
轰隆一个雷声过后,雨水更加剧烈的倾盆而下,欢言扶着华婉,她的身体有些踉跄的被掺着向府门内走,望着华婉有些迷茫和呆呆的眼神,欢言心里吓坏了,暗想莫不是公主在宫里又受了什么刺激,如何此刻竟是这般情状?
“大师兄睡下了吗?”突然,欢言只觉得手中扶着的身体一顿,华婉幽幽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见公主幽幽望向她的眼神似清明了许多,欢言这才暗地松了口气:“回禀公主,穆大侠刚才还在内厅练剑,此刻,咦?”欢言突然停住了回话,因为此刻穆玄正站在府门的中庭廊外,撑着一把水墨油纸伞,嘴角勾勒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见华婉的目光看了过来,这才轻声唤道:“婉儿,你回来了!”
这一声似召唤又似情侣间的甜蜜问候,欢言只觉得手中扶着的人浑身一颤,接着眼前一花,华婉已经如扑火的飞蛾一般扑向了穆玄的伞下,她有些不确定又很小心的抬起脸看着他的双眸:“大师兄,是你吗?”
“婉儿,你怎么了?”此时穆玄才注意到华婉浑身湿透,原本入宫时梳得整齐的刘海此刻一缕缕的贴在额前和脸庞,看起来十分狼狈和憔悴。
“大师兄。”华婉轻轻唤了一句紧接着便紧紧的抱住了他,她抱的那样急,穆玄几乎一个踉跄才站定“大师兄,你真是为了我才下的蜀山吗?”华婉几乎是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疑和不确定,这样奇怪的表现让穆玄不禁心下惊疑不定。
穆玄一手撑着伞,而另一只空出的手则缓缓抬起摸了摸华婉的头发,并轻柔的为她挑开额前的湿淋淋的发丝:“婉儿,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有谁对你说了些什么?”直觉告诉他,华婉这样异常的表现肯定和贾南风脱不了干系,不知她跟华婉说了些什么,难道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不会,应该不会,如果暴露了身份,那么华婉不会这样问他话。对于南风那个女人,他知道以她的个性,绝不会主动向华婉爆出他的身份,一瞬间,穆玄心中已将女人这句问话在心中分析了一遍。而如今她现在这样依恋又有些占有欲的问话更让穆玄心中一片柔软以及......冲动。
不再思索她为何突然这样异于常态的表现,单手捧起华婉的脸便狠狠吻了上去,激烈的暴雨,朔风夹杂着闪电轰鸣而下,华婉激烈的回应,仅是唇与唇间的厮磨都还不够,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他的舌撬开贝齿在她的口中攻城陷地,深深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不休,这一刻,他只想不管不顾汲取她所有的芬芳与甜美。
这个霸道而肆意的吻用了很长的时间,油脂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落在二人身后,风雨中的二人却如同亘古矗立的石像,穆玄已经改用双手捧住女人的脸,深深的,炽热的,濡湿而缠绵的,几乎让华婉有一种快要被吃掉的感觉。
“婉儿,我当然是为了你。”一吻即罢,穆玄喘着粗气将女人的头按在自己的心口之上:“你听,这颗心,现在为你跳的这么快。”做戏做的太深,他几乎都有些沉浸在这样痴情的角色里面,可是心底处有个地方隐隐作痛,如果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华婉而下山,那该有多好。第一次,穆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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