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响,有一辆马车从路的另一头缓缓驶了过来,陈侍卫的剑已经拔了出来,死死盯着那辆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马车。
“哈哈……烬王爷,你的侍卫倒是很是警觉呢。”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马车帘子里伸了出来,帘子随即被掀开了。
段沉香往马车里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了。烬王爷脸色平静地和宫南成坐在马车里,那淡定从容地模样,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他们这是相邀去郊游呢。
“南成皇客气了,本王的侍卫跟南成皇身边的侍卫相比,根本就是排不上号的。”烬王爷脸色如常,清冷而带着几分不耐。
宫南成嘴角带着闲适的笑意,对烬王爷略带讽刺的话语丝毫不在意,笑着说道:“烬王爷果真不愧是个人物,到了这个地步,仍能处变不惊。当真是令人佩服。”
“一局棋没有下到最后,输赢仍是未知数。南成皇这是迫不及待了?”烬王爷仍是不慌不忙地说道。
段沉香低垂着头站在马车旁,她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宫南成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她,他一直以来,都做好了所有部署,等的就是这一天。思及此处,她扬起头看着宫南成,冷冷地问道:“宫南成,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在说谎,是吗?”
宫南成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段沉香的怒意。他以一种哀叹无的语气说道:“沉香,你不知道,在你告诉我,你愿意留在南成国的时候,我心里欣喜若狂。可我心里很明白,你是绝对不会因为烬王爷落魄了,而离开他的。所以,我多留了几分心。果真……”宫南成说到此处,眼睛闭了一会,半响才睁开眼睛继续说:“果真……如我所料。”
烬王爷蹙眉,说道:“听南成皇这话,莫非是认为抢人娘子也是有理的?”
烬王爷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宫南成,他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烬王爷,怒吼道:“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女人,也是一样!为什么?上天要让我遇见沉香,既然遇见了,为何要让我爱上她。烬王爷,谁能得到沉香,就看各人的本事了。哼……”宫南成说到最后冷哼一声,显然是已经不耐烦再跟烬王爷绕圈子了。
宫南成话音刚落,就有一大批带刀侍卫从树林后面钻了出来,把所有人团团围住,只等宫南成一声令下,便把烬王爷等人杀个片甲不留。
“你们两个,保护好王妃。”烬王爷说着就从马车一跃而下,随手抽出腰间的软剑,挽出凌厉的剑花,朝宫南成的侍卫攻去。
对方人数众多,这时候等待也是徒劳,不如速战速决,杀出一条血路离开此地再说。宫南成的侍卫入潮水一般,倒下一批马上又有一批续上,甚至还有不少侍卫从树林里钻了出来,谁也不知道宫南成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包围他们。
“把段沉香带过来。小心一点,不要伤害她。”宫南成见烬王爷如阎王收割灵魂一般,下手一刀一个,丝毫不留情,他也是时候出手了。
听到宫南成下的命令,除了束缚住烬王爷的一部分人之外,其他人都往段沉香的方向攻去。陈侍卫和彩菊已经尽力抵挡,彩菊的手臂已经伤了好几处,差点连剑都拿不稳了。宫南成此番派出的侍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武功自然不凡,陈侍卫和彩菊眼见就要撑不下去了。
段沉香的手上身上都被喷了不少鲜血,温热的鲜血仿佛快把她的皮肤烫伤了,她伸手迅速用衣袖抹掉血迹。她的眼神越来越冷,浑身气得发抖。这明明不是她想要的,宫南成……为何就一定要穷追不舍,为何……不能就此放过她。
彩菊的右臂又受了一剑,她的剑从右手换到左手,其动作看起来不免迟钝了许多。那些侍卫们见此情形,连忙奋力朝彩菊攻去。彩菊自顾不暇,被那帮侍卫窜了空子,在段沉香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宫南成身边了。
“王妃!”彩菊和陈侍卫拼命抵御对方的攻势,一面焦急地冲着段沉香喊道。
烬王爷皱了皱眉头,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段沉香,如今见段沉香被人挟持,他下手更加凌厉了,几乎一剑下去就去了几人性命。
“宫南成!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为什么?!就算让我留在你身边,又能怎么样呢?我爱的人,始终不是你,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是你。不要让我恨你,不要让我恨你!”段沉香声泪俱下,她这段时间担惊受怕,心里受尽折磨,她已经受够了。她再也承受不住,宫南成所谓的深情。
宫南成痛苦无奈地看着段沉香,他的心就像被人用钝刀一刀刀切割着,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在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已经死了。
段沉香眼睛微微眯着,掩盖住眸里的寒光,她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匕首,瞬间朝着宫南成扑了过去,匕首刺中了宫南成的左胸,却因为段沉香力量不够,根本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第两百零七章.大结局
鲜血染红了宫南成的白色锦袍,虽然伤口不至于致命,流血过多却使宫南成的脸色苍白。宫南成咳嗽了几声,挥手制止了想冲上马车的侍卫。他嘴角浮着几丝自嘲的笑,竟也没有出言怪罪段沉香半句。
“你疯了吗?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不躲?”段沉香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拿过匕首的那只手,到现在还在微微颤抖着。她心里很慌乱,她方才用过的那只匕首,现在就躺在她的脚边,那本来是她用来防身用的,刚刚......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热就想杀了宫南成了事。她怎么能忘记,宫南成救过她三次,她怎么会忘记!
“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宫南成并没有直接回答段沉香的问题,反而直视段沉香的眼睛,眼里满是痛意。肉体上的伤痛,远远不及内心的伤痛。
段沉香连忙摇头,眼泪跟着洒落,她哽咽着说道:“不......我不希望你死。可我真的受不了了,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这么逼我了!为什么要打破我原本风平Lang静的生活?!”
“沉香,那你回答我,我到底哪里不如烬王爷。他有权势,我有更大的权势,他文武双全,我自认也不会比他差,他长得冷峻,我......”宫南成话说到最后,声音就越来越低了,因为他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傻话了。他竟然像情场失意的女子一般,祈求心上人的一点点垂怜。
“南成,你听我说,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你是南成国的国君,雄才伟略自然是无需置疑的。可是......我们今生注定无缘,南成,你又何苦再执着?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你还有烬王爷,三个人都痛苦。”段沉香真的不愿意再这么纠缠不清了,再这么下去,三个人都太苦了。只因为宫南成放不开她,造就了三个人的痛苦。
宫南成久久低着头,似是在沉思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抬头看着段沉香,眼里满是无奈和痛苦绝望,他抡起右拳,在马车壁上重重打了一拳,鲜血从他的手背缓缓往下流。段沉香瞪大眼睛看着,心跳如擂鼓,她从怀里掏出帕子替宫南成擦拭手背的血。
“全都给我住手!”宫南成看着段沉香轻轻地替他擦拭伤口上的血,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朝着马车外的侍卫命令道。
侍卫们听到宫南成的命令,连忙都收起了剑,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等着宫南成接下来的命令。
“沉香,你走吧。”宫南成别过脸不去看段沉香,语气轻而缓。
“你说什么?”段沉香在这一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根本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宫南成突然改变了心意。
宫南成反问一句:“怎么?你不想离开?”
“南成,谢谢!”段沉香心里一阵雀跃,但又担心宫南成会改口,她匆匆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踉跄地爬下马车,一旁的侍卫连忙伸手扶了一把。陈侍卫从一旁牵了两匹马出来,这是他事先就藏在河岸边的,此时正好能用得上。烬王爷随手把沾满鲜血的软剑塞回腰间,朝着段沉香走了过来。
“没事吧?”烬王爷握着段沉香的手,扫了也扫马车里的宫南成,满脸关切地向段沉香问道。
对于宫南成而言,可能认为是自己放过了他们,可烬王爷却不那么认为,宫南成开口,只是让他省却了很多麻烦罢了,他若是没有后着,又怎么会与宫南成起正面冲突。一切只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
段沉香轻轻扯了扯烬王爷的衣袖,示意他有什么话等到离开此地再说。一面也摇着头轻声说道:“我没事。”
烬王爷伸出长臂搂紧段沉香的腰肢,手臂轻轻使力,段沉香就已经坐在马上了,而后他一个翻身跃上马背,一手扶着段沉香,一手拉着缰绳。烬王爷余光向后扫了一眼,见彩菊和陈侍卫也已经上马车了,便拉了拉缰绳,不慌不忙地驱马前行。
宫南成双拳紧握,整张脸涨得通红,似是在刻意忍耐着什么。要说是什么把他唤醒了,那只能说是段沉香的那一刀了,这使他真正意识到,他若是再这么下去,段沉香不单只不会爱上他,还会因此而恨他。也是因为那一刀,让他突然彻底清醒过来,原来......他真的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这段时间,他都做了些什么啊?!尽管知道继续留段沉香在身边是会让所有人都痛苦的,可要他眼睁睁看着段沉香离开,他的心......真的感觉比死还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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