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千一起身,朝楼上走去,被白色衣服笼罩的千一,他的背影就像是一团白色的雾气。
一直到千一上楼消失不见,阿三才唏嘘将视线从楼梯处移到欢歌身上,“怎么感觉这人这么变扭。”
“阿三,你三师兄没有告诉你,怎么可以把这链子解开吗?”欢歌垂着头,像是极力在压抑自己的悲。
“没有!”阿三摇头,“我以为这是什么短刀匕首之类,没有想到会是根链子,我三师兄也太不厚道,怎么能弄这么个链子来拴在你脚上!”阿三义愤填膺,转眼瞧到欢歌脸色越发不好,忙又道,“你放心,等我下次见了他,一定帮你问问这链子怎么能解开!”
“嗯,阿三,谢谢你,你三师兄现在在哪里啊,我能不能自己见一下他!”
“我还真不知道他在哪里!”怕欢歌不相信自己这话,阿三又吞吞吐吐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了,平日里躲他们还来不及,三师兄的消息还是上次我被他捉住,他在路上向我炫耀的,不过没等回去,我就又溜了出来!”
欢歌明白了,这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少女……
“那你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帮我问一下啊!”见阿三说话时脸色是难得的紫涨,家家一本难念的经,欢歌与阿三又是萍水相逢,她不会也不能逼着阿三领着她去见楚荀。
这一夜/欢歌睡的并不踏实,知道了脚上链子的名字与来历,这是一个突破,但是司徒旭当时坚决说这链子弄不开,现在千一也是这么说,这两个人都不是说谎的人,所以虽然有了进展,但目测情势对自己不利,不过欢歌就不信,既然这链子能扣在她的脚腕上,就不会没有打开或断开的办法。
连续行走了三天,欢歌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发起了高烧,上吐下泻了一天后,整个人虚弱的连下床都是问题,所以一行人在城中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你确定你生病是装的?”租了一辆马车走在街上,车厢里的阿三仍是有些疑惑的打量欢歌。
“嗯!”欢歌声音虚弱回。
“怎么能装得这么像?若不是青九躲的及时,你肚子里的那些污秽就全都吐在青九身上了!”说起这个阿三就啧啧称叹,青九的轻功真的是太好了,躲闪速度之快,是她绝对无法企及的。
第085章 处理(第一更)
更新时间:2013-5-5 1:11:09 本章字数:3677
“病是真病,不过是特意病了的!”戴了帜帽的欢歌掀开窗帘打量着马车外,“阿三,你怎么舍得你那酒楼和我一起东奔西跑了呢?”
“自是因为钱赚的足够多了,俗话说的好,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这叫懂得分寸!”阿三说的振振有词,不过心里却是有点虚的,她自是不能对欢歌说自己那一堆的师兄弟里的某位追上门来了……
“钱哪里能赚得够,阿三你真是豁达!”欢歌没想到几乎要钻进钱眼里的阿三还有这种想法。欤珧畱午
阿三干笑,“那是!”11pbk。
马车在一处酒楼前停了下,因为知道了欢歌脚上的链子,这提着欢歌上下马车就成了阿三的习惯性动作,不过因为欢歌对阿三这种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动作抗议了很多次,阿三便将提改为扶,说是扶,其实也是和提差不多,以前提的是欢歌的衣领,现在提的是欢歌的胳膊……
被阿三提下马车的欢歌抬眼打量着悬挂着苏氏二字的酒楼,父皇对母妃真的是用情至深,连这名下的产业,全都冠上苏氏二字。
“苏氏?莫不是这就是你家的产业?”跟在欢歌后面的阿三歪头四处打量。
“嗯!”欢歌点头,“走,我们进去吧!”
与各个掌柜见面就是约定的今日,欢歌一进门,那守门口的小二便问道,“客官几位,可是要吃还是住?”
“苏氏!”欢歌将腰间的玉坠拿在手心,给一旁柜台上敲着算盘珠的掌柜看着。
“原来是大小姐!”那守在柜台的掌柜待瞧清了欢歌手上的玉佩,忙躬着身走出柜台领着欢歌上楼,“大小姐楼上请!”
“前几日有一个姓齐名子然的男子入住,他在哪个房间,带我先去见他!”
“这……”掌柜的大概没想到欢歌第一要见的不是楼上那些等了一上午的各地掌柜,不过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个时候是没有他置啄的余地,几乎马上他就道,“大小姐,齐公子在二楼的寒梅亭!”说话间已经带着欢歌朝寒梅亭走去。
身后的阿三显然不知道齐子然怎么也会来,她愣了愣,她的那位师兄可就是和齐子然打听她了的,不知道齐子然有没有将她师兄引来,阿三纠结的左顾右盼,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下……
几个掌柜是在青松亭里候着欢歌,许是得了苏氏酒楼掌柜的提醒,十多个人全都正襟危坐在桌旁,见欢歌进屋,齐齐站起弯腰行礼道,“见过大小姐!”
欢歌目光朝几人略略一扫,秋呜站在上座的一侧,见欢歌进来,几步走到欢歌面前替欢歌摘了帜帽,解了披风,扶着欢歌上了首座。
“大家不用多礼,先父去世的突然,因为家中事务繁多一直没有召见各位,算来今日还是我与大家的第一次见面,且都坐吧,不用拘礼。”
似乎没有想到当家的只是一个看起来连十五六岁都不到的女孩,而且瞧女孩瘦瘦弱弱不禁风的模样,只怕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娇娇!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暗自心惊,女孩容貌太过惊人,饶是他们活了半辈子的人也只觉得自女孩头上的帜幔拿开之后满室亮堂,落在女孩身上的视线更是有些移不开眼。
见众人坐好,欢歌的目光看似无意的扫了一圈众人,“这些日子瞧了瞧各位掌柜的呈上来的账本,苏氏铺子各行各业盈利的似乎并不多,有些铺子除却伙计的雇用费还在倒贴,不知各位可有什么说法?”
连客套话都没有,一开口就进入主题,掌柜们深深觉得眼前这位当家的真真是不懂行,所以在心底将欢歌的形象又放低了几个层次。
几个掌柜的相互用眼色交流了一番,便有那最先当出头鸟的一位率先站起,愁苦满面的回欢歌,“大小姐不知,去年到今年边境战乱不断,又有天灾人祸,所以铺子才这般不景气,咱们都是为苏氏尽了力的,苏氏产业还好,有咱们这些老人守着,最起码能保得住本,业内许多的商贾这两年都赔的血本无归,大小姐且放心,缓个一两年,等这太平盛世了就好了,咱们也会为苏氏铺子竭尽全力的……”
“大家都是这般想法吗?”一直等到这老头啰啰嗦嗦口干舌燥的说了一大堆无话可说之后,欢歌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望着众人。
刚才见欢歌听的认真,时不时的还点头似是赞同那些话语,众人的心就放的更宽了,见欢歌如此问,大多毫不犹豫的点着头,甚至还适时哀叹几声最近不景气,生意不好做之类的话语。
“秋呜,你怎么看?”欢歌打断众人的话,目光虽然是望着众人,可这话却问的是侍立在她身侧的秋呜。
“大秦没有战乱,大秦的商业一直是蒸蒸日上的状态,只要运营得当,没有血本无归这一说,更何况苏氏这些掌柜们都是在业内经历了不知多少风浪的老人,秋呜觉得这些问题对掌柜们来说都是一些不当紧的小风雨!”
“哦?”欢歌挑眉,“秋呜倒是说说,既然这些不是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
“蛀虫!”
对众掌柜们的灼灼目光没有半分胆怯,秋呜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你可不要胡说!”
“你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懂个什么!”
“我们替苏氏卖命了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不成就换一句蛀虫?”
“这里哪有你一个小毛丫头说话的地,大小姐都没有开口,你说个的什么话?”
掌柜们一时被蛀虫两字激的,全都耳红脖子粗的斥责着秋呜。
欢歌也不说话,双手捧了茶水,倚在身后的椅子上,嘴角扯着一抹笑意,细看去感觉那笑似带了讽刺之意,眸光暗黑一片,纵然小小年纪,可那眼中的幽深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凛冽寒意。
不知是谁率先注意到欢歌的表情,于是相互间挤眉弄眼,吵闹之声就慢慢的零散,到最后都没了声息。是是三帽着。
“大小姐,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活了大半辈子,总不能在老了老了的时候背上这骂名?”有人反应过来,声哀情切的转战欢歌。
众人跟风,也一声一声的朝欢歌诉着苦,求欢歌为他们做主。
“本不想再追究,你们既然求到了这份上,我便做一回主。”欢歌抬头,冷然的声音盖过众人,“三郎,我诸事缠身,恐有不便,这事就麻烦你了!”
这话说的奇怪,众人还在疑惑,三郎是什么人,门已然被推了开,齐子然一身水蓝锦袍飘然而入,笑的如暖阳和煦,“大小姐客气了,子然定不负所托!”
“这是代表我苏氏的玉件,我将它托给你!”欢歌摘下腰间的玉件递给齐子然,“各个掌柜都是我苏氏的老人,定不能冤枉了他们,子然若是发现是那些店里的伙计欺上瞒下,便通官通商,既然是我苏氏的蛀虫,就不能让它去蛀别家的商铺,不过佛曰生在当世该慈悲为怀,子然到时候可给他打发点铜钱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