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柏看起来像是吃饱了,而且等了有一段时间。
维拉不禁有点感动。
亚柏知道她会耽搁,特别替她占位,而且先把一些会被拿光的食物都拿好了。
在这个食物至上的世界里,有什么比能替你抢食的伙伴还要感人!
喔!
亚柏看见维拉来了,拍拍旁边座位,要她快坐下用餐。
维拉一在亚柏身边坐下,那家伙甚至非常自然的,以早上的凯里那样拍小动物的方式,轻拍她脑袋。其动作自然到维拉不禁怀疑,亚柏是否也会这样拍夏佐的脑袋?
夏佐那种随时会咬人般的野生动物,真的会给人这样拍吗?
“如何呀?”
维拉还在思考亚柏是如何和夏佐相处这个问题,就被亚柏的询问给唤了回来。
“早上跟五个人打,输给了第四个,那个叫比利的家伙。”
她一边乖巧回答一边拿起刀叉,没像上午张牙舞爪击退凯里那样,而是任亚柏拍脑袋,完全的差别待遇。
说完自己的败绩,维拉往嘴里塞了一口焗烤蔬菜,边咀嚼边怯怯抬眸等待亚柏反应。却没有想象中的责备。
亚柏甚至将注意力转回了他自己的咖啡,觉得这事无关紧要般温温回道:“没关系,那家伙是特例,你输给他是正常的。”
维拉嘴里含着鸡肉,在亚柏安稳嗓子的安慰中,如沐春风的陶醉了。
想当初在分部里,珍妮阿姨都会说:“管你对上谁,输了就该打!给我提头来受罚!”才不会像亚柏这样呢。
果然在这种环境下的伙伴,尤为珍贵,看看身边那些探头探脑、交头接耳的家伙就知道了。
他们是他们,而她与亚柏孤零零的坐在他们之中,像根醒目的尖刺。
而,在上午的比试里,维拉明白了非常重要的三件事──
第一,这里的枪管里不装漆弹而是实弹,学生们的刀锋也绝对会没入你身体。虽说这是比试,但因为有防护要害功能的颈圈,这里的学生人人都来真的。
第二,这学院里的子弹和制服什么的,都是无限量供应。这大约是个钱可以从树上长出来的世界。
第三,只要不是断手断脚或致命伤口,神奇的疗愈师都可以在十到二十分钟内,把你身上所有伤口都变不见。
免费的喔,好过瘾喔。
这个早晨,维拉和六位低阶学生的比试,过程也是□迭起。
那铺着奇怪材质光滑板子的对战场很大,有着抵抗小型爆炸和子弹的能力,连天花板也是挑高的,是用钱砸出来的、可以好好对战的场地。
可是虽说场地顶级,但前两个来应战的家伙,却是完全无法和这顶尖场地比拟。
维拉每一场比赛都很认真,可是对手没搞清楚状况就开始横冲直撞,三两下撂倒后又跪在地上大哭……实在让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别这样,别这样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呀,不过就是认真打架呀!
维拉用枪指着他们脑袋时都很无奈,这样好像是她在欺负人家呀!
想起上午那些嚎啕大哭的家伙,维拉无奈了,满口马铃薯口齿不清皱眉抬头问道:“这里的学生真爱哭,根本就还没断奶吧?明明都跟我差不多大的。”
亚柏托着下巴,看着她,习以为常模样。
“是吗?我还以为这里的学生素质有些进步了,结果还是一堆要回家找妈妈的哭孩子呀。”
周围餐桌的用餐者,齐刷刷的停止了动作。
收起低沉鄙夷的声音,亚柏换上满脸笑容,亲切问维拉:“还想吃什么吗?我帮你去拿?”
维拉也僵了,前后态度大大不同呀。
“那,上午的糖浆馅饼还有吗?”
“没有,但有类似的苹果丁蜂蜜松饼,要试试吗?”
“当然要!”
亚柏眯眼笑了,起身走向拥挤的甜点区。
维拉一边咀嚼一边看着亚柏,看见亚柏一到取餐处,那堆人就离奇的瞬间开散出一条路来,让亚柏如入无人之境的通过。
无言,所到之处尽是手下败将吗?还是这是种另类的校园恐怖?
傍魔头,真是充满安全感呀。
*下章预告:
XIV、
却看见来者双手放在口袋里,带着憔悴黑眼圈往椅背一靠,看向她们。
“你们已经混的满熟了嘛。”棕发少年轻描淡写道。
脸色有点惨,表情一样臭,却依然不损少年飒飒风采。
──夏佐关禁闭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悲剧的孩子章节14跟我一样看不见、会跳回专栏首页的,可以试试看ie浏览器看,不然就清掉浏览器的cookie,用Ctrl F5刷新,希望会有帮助,悲泣
☆、XIV、
XIV、
亚柏没多久就拿着两个小盘子回来了。
一盘是刚刚说好的蜂蜜松饼,松饼与可爱奶油花上淋着热腾腾的蜂蜜,摆有新鲜的苹果丁,但另一盘则是维拉没看过的东西。
白色偏黄的胶状物体,抖呀抖的,上面淋着甜气浓郁的焦褐色酱汁。
“这是焦糖布丁,试试吧。”
维拉接过亚柏递来的小汤匙,怀着忐忑不安的兴奋吃了那乱抖的物体一口,顿时有种想要仰天长啸的激动。
“这……”她哽咽:“这真是好吃到见鬼呀!”
亚柏眨着他镜片后的长眼睫笑了,清冷五官的菱角顿时磨去了许多。
维拉这才注意到亚柏穿的很特别,和早上有些不同。
挂在亚柏椅背上的黑西装与白手套华丽无比,别提另张椅子上摆的军帽了,每者都是昆诺象征的黑底金线,十分正式的服装。
“怎么会带这么华丽的衣服?不会行动不方便吗?”
“今天是礼仪课,这是规定服装,你衣柜里应该也会有一套类似制服的礼服。”
对,维拉昨天睡前有看见那件灰色的小礼服,十分精致漂亮,让她陶醉了好阵子。但以培养军官为导向的学校,竟设有礼仪这么与战斗无关的课程,实在是非常离奇。
“礼仪课有什么意义?都在做些什么呀?”
不知道是不是亚柏戴上眼镜的关系,维拉透过镜片看那双眸子没有今早和煦,倒是镀了层凉光,不见笑意。
亚柏搅了搅凉掉的咖啡,喝了口:“礼仪课有很多活动与鉴定,不外乎是些用餐礼仪、社交舞之类的,装腔作势的乏味的很。”
“不上行吗?”
亚柏声音又冷了几分:“不行,未来好一些的出路,几乎都要看这成绩的。”
维拉皱起了眉头,呈烦恼状。
话说她这辈子,只跳过非常疯狂的、那种没有规则的吉格舞,那属于贫民与破烂小提琴、勾着舞伴转圈圈乱舞的舞蹈,大约对今后社交舞的学习,没有什么帮助的。
什么都要重头学起,时间到底够不够呀?
她与亚柏陷入了若有所思的沉默。
亚柏让她安静用餐,自己也隔着镜片将视线投入了报中。
那是份印有不少插图与相片的工整报纸,维拉一边咀嚼一边往亚柏手中报纸望去。在繁荣先进国家,照相与印刷技术已经十分普遍,小城中也可看渐印刷厂与报社踪影。
他们的母国普卡其首都,也曾有那么一段街头卖报童兜售报纸时期。
可是随着其他国家的侵略,日报这种东西逐渐销声匿迹。
更别提附插图与照片的精心报纸了。
维拉速度不减的进食,边乱七八糟的思考各种事情,例如早上的战况,还有自己今后的人生。
然后,维拉再度转头,认真提问。
“亚柏,这里的学生像比利的多一些,还是像大哭的那些人多一些?”
亚柏头也不抬:“哭孩子多一些。”
“喔──”
维拉顿时觉得,未来光明许多。
不过,如果这些就是昆诺未来的军官,那他们国家为什么会输呢?
于是维拉又问:“这些真的是昆诺未来的军官吗?他们是有奇特的能力,可是实际打起来根本是七岁小孩!还看重礼仪这种没用的东西,他们真的那么厉害?”
亚柏笑笑,将报纸翻了页。
“你今天遇上的都是十二岁的学生,”亚柏将有着密密麻麻文字的报章,摊到她面前,“掌握书里的知识、当今时事与否,就是他们国家和我们的差距,光有狠辣实战经验是没用的。”
维拉看着那没一个字看得懂、连图片也看不懂得怪书,有点不服气。
“可是照今天上午来看,实战倒是最有用的。”
“我没说实战经验没用,但如果能将他们的知识与战略也都学来,那才是真的所向披靡。”
“可是我一个字都不会呀!”
“我们刚来学校也是这样呀,”亚柏莞尔,被维拉恼羞成怒模样弄的有些想笑,他将报纸拿回自己桌前:“我可以教你呀,夏佐也可以教你。”
“那你们不可以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