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的贵气,那是凌人之极。可这样的人这般抱着孩子,更让人好奇了。
直到他在塌上坐下,众人还在愕愕地看着。
这时,孩子在重耳的怀中动了动,姬秋慌忙上前说道:“我儿可是饿了?”
然,重耳却没有将孩子给她的意思。姬秋无奈,只好靠近他坐下,一边紧张地盯着他怀里的小儿。
果然,小儿将头转了转,终是醒了。
他先是睁着一双琉璃眼,静静地打量了一会抱他在怀的重耳,又对上姬秋甚是担忧的目光,随即摇着小手笑道:“母亲。”
“然,母亲在呢。我儿甚是乖巧,快到母亲这来。”
姬秋又伸出手去,可那个跟小儿有着一双同样琉璃眼的人却吃醋了,他将怀里的小儿抱正,让他的小脸对着自己,然后一本正经地指示道:“叫君父!”
姬秋的不满已到极至,她麻着胆子从重耳怀里夺过孩子,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说道:“孩儿尚小,还不知有父……”
“君父。”
这语音清脆,口齿干净的呼声一出,无论是姬秋还是重耳都怔住了。
半晌,重耳犹自不敢相信地低低问道:“小儿,刚才是你叫的么?来,再叫一声君父让我听听,叫呀!”
“君父。君父。”
小儿瞪着一双琉璃眼,叫完之后,还咯咯笑着,显得甚是开怀。
姬秋恼了,她恨恨地瞪着怀中的小儿,甚是委屈,甚是不满地喃喃道:“你这小儿,与你君父一般无情。母亲怀胎十月,辛苦生下你,他不过抱了你一时半会,便只知有父,不知有母了……”
“善!大善!不愧是我重耳的孩儿,哈哈哈哈……”
原本喃喃抱怨的姬秋,被重耳这猝然而至的大笑惊呆了,她缓缓转过头去,未想到那个正放声大笑的丈夫,此时已是眼中蕴泪。姬秋一怔,那抱怨的话,便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姬秋在心里幽幽一叹:所谓的血浓于水,父子天性,莫过于此。自己便是再不情愿,然,却是无法阻止的。
正自高兴的重耳,彼此被小儿一句君父,已勾起满腔柔情,他低下头,在孩子的脸上轻轻吻了吻。
也许是吻得孩子有点痒,当下孩子格格地笑了起来,用小手拍打着重耳的脸。在他的小巴掌拍出第一下时,重耳还僵了僵,转眼,他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温柔。
玉紫睁大眼看着这一模一样的两父子,一时之间,心里那股无力感却越来越重。忧从中来的她,不由低叹了一声。
正跟小儿玩得兴起的重耳抬头瞟了她一眼,皱眉道:“因何不乐?”
意兴阑珊的姬秋,这时却没有心情去理会他。
下一刻,她腰间一暖,却是重耳搂上了她。
他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含笑望着格格直笑的小家伙,道:“卿卿,休要再恼。自此以后,我们便如这般,一直快活地过下去罢。”
姬秋回头看向他,重耳正微微眯起眼,朝她望来。望着她,他嘴角慢慢扬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重耳伸手抚上她的秀发,用修长白净的手指,梳过她的墨发,喃喃地,满足地叹道:“卿卿。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这话什么意思?
姬秋气苦地想道:这个丈夫,他明明拥有那么多,还不肯放过自己与孩儿。他,他居然还说,如此甚好!
姬秋与重耳相处经年,可自始至终,她都觉得,他的心思便如那无底之海,她永远也看不透。
她一直觉得,如她这种长相不美,比起他本人相差甚远,又无家世的妇人,纵是曾带给过他新奇的感觉,那感觉,断然不会让他这样的丈夫沉溺。
他这样的丈夫,永远也不会如她爱他那般爱上她。
可他却是这般自私,明明拥有了一切,却还要索取自己的唯一!
姬秋想到恨处,眼眶又红了。当下,她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重耳皱起了眉头,他盯着姬秋,只是一眼,他便哑然失笑。
懒懒地自榻上起了身,重耳懒懒地说道:“夜了,寝吧。”
众人筹拥着他,跟在店家的后面,向客房走去。
这时的客房,便是一个院落。院落中有着大大小小的木屋,屋中一应俱全。
重耳走到那主房前,脚步一顿,随即对姬秋温言道:“把孩儿交给乳母罢。”
“我……”
姬秋话未出口,重耳已笑得不怀好意地贴上来,抬手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压着她的唇,冷冷道:“卿卿若是不乖,以后便不得再见小儿呢?”
姬秋抿着唇,郁怒地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忍着脾气按他所说的,把孩子递到奶妈手里。心里犹自恨恨想道:看来这厮早就知道我已为他生得儿子,要不然此次出行,怎的会连乳母都带上了。
姬秋正愤愤不平,已经大步踏入房中的重耳,见到她不动,又柔声问道:“卿卿为何不行?”
姬秋将唇抿得更紧了,然,她还是一咬牙,低着头,提步向他走去。
“砰”地一声,房门被重耳随手关上了。随即,他伸出手搂住上了姬秋的细腰。
☆、第两百六十三章 谁成全了谁的风花雪月(二)
姬秋一僵。
那植于她心底的,根深蒂固的敬畏还是让她松了口。
嘴上虽然松了,然,她实是恨到了极点,便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捶打他。她泪流满面地一边捶打,一边恨恨地说道:“你可恨,你太可恨也!”
姬秋说到这里,复又放低姿态求道:“重耳,你放了我罢,放了孩子罢……”
她泣不成声,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重耳搂上她的腰,听着怀中妇人的呜咽声,低低叹息一声,喃喃说道:“你这妇人只想独占……于我,也想过放手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含糊,姬秋没有听清。
她也没有注意到,重耳一边说着这话时,一边把她压倒在榻上,用唇温柔地吻过她的下巴,再从下巴处,移到她的玉颈上。
哭泣着的姬秋,突然觉得身上一凉。
她睁开朦胧的泪眼,朝着身上瞅去,这一瞅,她气得差点噎了过去。原来这重耳这厮,竟然趁着姬秋不备,已将自己与她的裳服都解开了。就在姬秋撑着他的双肩,要把他推开时,一具灼热的事物,已突袭至她的私秘处。
姬秋一惊,动作一僵。
重耳低下头,他吻着她的唇,含着万般柔情蜜意,似蛊惑般地喃喃细语道,“一别经年,实是想念。”
就在这时,姬秋吃痛出声。却是重耳不管不顾地撞入她的体内。
姬秋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颈子,可她刚一搂紧,心头便是一阵窝火。她恨恨地咬在他耳朵上的伤口处,泪如雨下,“你怎能欺我至此?重耳!你怎能欺我至此?”恨声中,她嘴一移,咬上了他的唇。
重耳不理,他任由她咬着,开始缓缓抽出,浅浅刺入,然后,撞击!
床塌摇晃中,渐渐的,愉悦之声取代了含着恨意的低唤,渐渐的,喘息声掩盖了夜色。
这一晚,无论是姬秋或是重耳,都近似有点癫狂……
姬秋醒来时,已是黎明时分,隐隐间,远处传来一声声公鸡的鸣叫。她侧过头,就着昏蒙的晨光,看着这个近在方寸的郎君。
重耳睡得很香,他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微扬,似是带着笑意。
姬秋悄悄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温凉的手指,抚上同样温凉的肌肤!
突然的,姬秋手指一僵,她重重地闭上了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睁开双眼。眨去睫毛上的泪水,姬秋对自己说道:事已至此,我不能任性。也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了!姬氏阿秋,重耳为什么会来找你?
在这般安静的扪心自问,姬秋感觉到,他可能并不止是为了孩子。他,也许是舍不得自己的。
可,那又如何?他已妻妾成群!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他众多妻妾中的一个!无论如何!
那般没日没夜的神伤,那般无止无境的勾心斗角,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陷入!对上这个丈夫,她总是害怕自己沉溺,害怕自己疯狂之下,竟然忘记了自己最后的坚持。所以,她需要冷静,需要这般向自己警告着。
姬秋吐出一口浊气,对自己说道:那么,现在你应该怎么做?与他直接对抗毫无好处,也不会有效果。你还是伺机而动吧。
是了,只能伺机而动!
姬秋想到这里,心神稍定。她再次侧转头,看向睡梦中的重耳。
经年不见,他身上的威严之气,更加逼人了。他,也瘦了不少,看来这数年来,他很忙啊。
是啊,忙着安抚国内,也忙着安抚后苑的妇人们。
姬秋想到这里,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她慢慢地向后退去,就在这时,她光裸的腰间一暖。
姬秋的心揪地一紧,却是重耳又将她捞入怀里,接着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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