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希望那死了的“皇后娘娘”和“小公主”能够让那暗中的人,相信皇后和小公主真的已死,这才能够给真正的皇后娘娘和小公主争取更多的时间和安全。
苍翟没有开口,只是,他的心里,却是汹涌澎湃,那都是被愤怒所激发而成,那人果然不会放过宁儿啊,可是,他的女人,别人饶是动伤害的心思,也不行!他将所有的恨,都归咎在那个暗处的神秘敌人手上,总有一天,他会将那人揪出来,让他尝尽这世上最惨烈的痛苦。
“这一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空寂的黑夜之中,苍翟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在微微吹来的夜风之中,更是冷冽异常。
不错,这戏还要继续演下去,而他也会等待着,好戏收场之日……
翌日,有人在昌都城外一辆马车之上,发现了疑似皇后娘娘和小公主的尸体,这个消息传回皇宫的时候,正值早朝,皇上听闻这个消息,当场昏厥,朝堂上一片混乱,众朝臣今儿个一早来皇宫等着上朝的时间内,也是听闻过昨晚在皇宫之中发生的事情,但是,也断然没有想到,皇后娘娘出了皇宫之后,竟然死于非命。
皇上昏厥了过去,想来,皇上昨晚在气头上下的决定,怕还是有些后悔的吧,众人的心中如是猜测着,也对,皇上和皇后娘娘曾经的感情那般深厚,便是这段时间有了嫌隙,但回想起昔日的情谊,皇上承受不住这个噩耗带来的打击,昏过去,倒也正常。
苍翟在所有朝臣的目光之中,被扶了下去,太监宣布下朝,可朝臣们依旧站在那里,朝臣之中,有一人在表面上担忧的掩藏之下,眼里却是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异样。
苍翟啊苍翟,心痛的滋味儿可好受?善亲王此刻,心中得意极了,是的,他不管苍翟将安宁送走,到底意欲为何,现在,出掉了安宁,对苍翟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啊。
只是,他却不知道,在苍翟被宫人送到了偏殿,四下无人的时候,他却是从榻上坐了起来,完全没有方才那昏倒时虚弱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意,经过方才他的这一昏厥,想必,那人怕是不会怀疑昨夜死了的人,并非宁儿和小余儿了。
这正是他想要的,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到底谁是老鼠,谁是猫,不到最后,都尚未可知。
太医替苍翟诊了脉,对外宣布的结果,是伤心过度,气血攻心,这个往日里身体康健的新皇帝,一病不起,这个消息,立即引起了朝中上下,乃至是整个昌都城的轰动。
这一日,御书房内,外界所传的在大病之中的新皇帝苍翟,却是坐在榻上,看着方才赤骥送过来的密函。
突然,御书房外传来的喧闹声,让苍翟不由得皱了皱眉。
“我要见皇上!”外面的声音,明显就是带着怒气。
听到这声音,一旁的赤骥,神色也是变了变,“皇上,她……”
“让她进来吧,她都闹了好些天了,不给她一个交代,怕是没法消停。”苍翟打断赤骥的话,对于外面的人是谁,他自然是知道的,伺候宁儿的茵茵,他看得出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丫头,再加上,她和赤骥的关系,他也是不能不给一个面子。
赤骥探寻的看了苍翟一眼,还是朝着门口走去,打开房门,便看到了那一抹身影,不是那个让他头疼的丫头又是谁?
茵茵看到赤骥,明显怔了怔,但仅仅是片刻,茵茵想着自己的目的,倒也没有去顾及太多,趁着宫人的注意力都在赤骥身上的当口,立即闪身进了房间。
赤骥脸色黑了黑,关上了房门,冷着一张脸,压低着声音朝着茵茵吼道,“你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方才那态度,是大不敬的,皇上一个不高兴,你的这颗头都会不保。”
茵茵瞪了赤骥一眼,“命是我的,那也不关你的事!”
“我……”赤骥正想说些什么,却已经看见茵茵转身朝着内厅走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关他的事?她还是那个追着他转的小丫头吗?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他的克星!
茵茵没有理会赤骥,她来这里,是想问皇上讨一个说法,想到什么,茵茵心中萦绕着的怒气交织着,到了内厅的她,在看到踏上坐着,气色甚好的苍翟,眼里的怒火更是激射而出。
不是说皇上伤心过度,气血攻心吗?可眼前的皇上,分明就是好好的,哪里有半分病了的样子?
而娘娘呢?
思及此,茵茵也顾不得眼前这个是可以生杀予夺的皇上,愤怒的道,“皇上好兴致,娘娘尸骨未寒……你却如此自在!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茵茵,你在说什么,你给我闭嘴。”赤骥意识到这茵茵的胆大包天,立即开口阻止,这个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我不闭……”
“宁儿还好好的,以后,休要再胡乱说话。”苍翟沉声开口,打断茵茵的话。
茵茵神色僵住,脑中回荡着苍翟的话,宁儿还好好的?他是说娘娘还好好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茵茵这一次,倒是没有朝着苍翟吼,而是大声询问着赤骥,稍微冷静下来的她,已经意识到了些微的不寻常。
赤骥看了一眼苍翟,主子的意思,是没有打算对茵茵隐瞒了,明了这点,赤骥立即拉住茵茵的手腕儿,“你跟我过来。”
茵茵被赤骥拉到了一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茵茵听着,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甚是精彩,想到娘娘对她说过的话,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始至终,心中都是了然的,娘娘果真不愧是娘娘啊!
娘娘没死,如今她带着小公主,在皇上的安排下,已经出了昌都城,只要娘娘还活着就好!
一颗担忧的心,终于彻底的放了下来,记起娘娘那晚的交代,立即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走到苍翟的面前,这一次面对苍翟,茵茵不再有任何情绪,恭敬的道,“皇上,这是那天晚上娘娘交给奴婢,吩咐奴婢转交给皇上的。”
苍翟身体一怔,立即拿过信封,展开里面的信件,但看到上面的内容之时,苍翟在片刻的诧异之后,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神亦是变得柔和。
苍翟起身,点燃了一支蜡烛,在赤骥和茵茵的视线之中,将他看完的信慢慢的烧掉,出了写下这封信的安宁,以及苍翟,世上再无第三个人知道,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而此刻的安宁,已经离开昌都城很远。
第一日,她坐苍翟安排的马车,到达了距昌都城最近的一个城镇,也是在那个城镇中,她听到了昌都城内传来的消息,她不得不承认,这消息传递之迅速。
皇后娘娘和小公主在昌都城外,死于非命,据说是遇到了流匪,当场被刺死,安宁和小余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都是浮出一抹笑容,安宁知道,“皇后”和“小公主”的死,怕是蒙蔽了一些人的双眼,这出戏码,演得是极成功的。
第二日,安宁离开那个城镇的时候,没有再骑马车,而是跟了一个东去的商队。
安宁如今是作二公子的打扮,对于她这个自称是外出云游的公子,在给了一些碎银子的情况下,商队的人,对她甚是欢迎,至于小余儿,安宁则是对人宣称,那是在云游之时,看见的弃婴,不忍这条小生命如此死了,便带着她一起上路。
在最开始的时候,安宁知道,他们表面上对她甚好,但心中对她依旧有些怀疑,不过,再相处了好些天之后,他们对她和小余儿更是热络了不少。
这一日,商队一行人到了某一个城镇,在当地的一个客栈内住下,安宁抱着小余儿,到了客栈的大堂,刚点了一些小菜,便听得旁边传来几个食客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皇上的病情日渐加重了。”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喝了一口酒,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致。
“是吗?这新皇帝刚登基不久,不但死了皇后,又郁郁成疾,还真是多事之秋啊。”另外一个人附和道,叹息的叹了口气。
“可不是多事之秋吗?我弟弟在苍寂南边儿当兵,我前些时候,应母亲要求,去给我弟弟送些银两,听闻南边儿的某国,可是不太安分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让官府的人听了去,准治你一个造谣生事的罪。”
“额……这……瞧我,这酒真是好喝,香醇得很,才几杯,我就有些醉了,糊涂了,糊涂了,喝了酒所说的话,胡言乱语而已,不要当真,千万不要当真啊。”
一时之间,方才谈论着的几人都没了言语,生为老百姓,他们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有些事可以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有些事情,可是说不得。
一旁的安宁听了方才几人的谈话,神色却是凝重了起来,南边儿的某个国家,那不就是指南诏国吗?南诏国也在蠢蠢欲动了吗?
安宁不知道这事情的真假,但是,她却不能不长个心眼儿,现在形势似乎更加严峻了,而她也要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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