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废的女人,还不值得朕这般上心。”风萧然冷眸含怒,一副欲杀人的模样。
“诚如皇上所说,妾身不过是个被废的人,皇上何以这般容不下我?自宫中出来,我便染了一身的恶疾,即使无人了结我这条命,恐怕也不会活的太长久,此生,我只盼能为凌生下腹中这个孩子,能在他身边多伴几年,自然是我的福气,皇上为何频频来扰?难不成当日我在谷城外遭人追杀,也是皇上授意?”这是她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她与风萧然虽有怨,却并未到你死我活的份上,可为何他就是见不得她好?
风萧然不屑的说道“朕想要你死,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何必大费周章!”
上官沁将风萧凌放到地上,恭敬而卑微的跪在风萧然的脚前,道“既然如此,就请皇上当我这只蚂蚁早已被碾死!”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杀之而后快
更新时间:2013-3-1 22:00:30 本章字数:3381
风萧然负手而立,神情复杂的看着她,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他走到风萧凌的身边,冷肃的说道,“朕给你一年的时间,你不只要将南渊赶出宣统,还要让他永不侵犯,你若是做不到,不止你们两个,你的西陵王府都要陪葬。”
“谢皇兄成全,臣弟定不负所望”他躺在地上,对着风萧然感激一笑。
“走”
风萧然翻身上马,一张撕碎的纸片从他袖间飘落,他扬鞭驰骋而去,亲兵紧随其后,偏窄的官道上,因风卷起一阵黄沙。
上官沁眼尖,弯身不着痕迹的将掉落在地的纸片收入袖中,随即若无其事的回到风萧凌的身边。
“下官并没有想伤王爷的意思,还请王爷恕罪。”刚刚刺伤风萧凌的中年男人,收回自己染血的佩剑,跪在风萧凌的面前,一脸的愧疚。
“本王知道石将军一心为皇上着想,这一剑是本王甘愿受之,与你没有干系,宽心就是。”风萧凌浅笑着安慰了几句,示意无名与阿四将他扶起。13482915
“多谢王爷宽宏,皇上已走远,下官也不好在逗留,改日定当上门谢罪!”石忠拱手道。
望着扬长而去的背影,阿四愤恨的问道“王爷何以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他敢当着众人的面刺这一剑,你说会是何人授意,本王若是不挡,沁儿此刻恐怕已经死在他的剑下,放过他,不是本王宽宏,而是一剑将他了结,太过便宜了。”风萧凌阴寒的眸子,泛起浓烈的杀意。
“别说了,省些力气,以后不管多危及,都不许你在这样冲过来为我挡剑。”上官沁心疼的扶着他躺在马车里,为他不断的擦拭因疼痛而流出的细汗。
他的手指摩擦着她的泪眼,满足的笑道“我保护你应该的,何必如此在意?”
“胡说,哪里有什么是应该的,你好,我才能好,我好,你才能安心,所以我们要互相保重。”上官沁为他盖好被子,小心翼翼的倒在他的身边,深怕压碰到他的伤口“休息一会吧,路上颠簸,总要留些精气神。”
上官沁趁他睡熟,将刚刚风萧然掉落的纸片从袖中拿了出来,残破的碎片初见时,她便觉着眼熟,如今细看,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碎片上,仅有一个完整的‘思’字,另一个‘卿’字被撕了一半,这是当日风萧凌传来的密信,落款便是这两个字,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失,竟险些害了两人。
“停车”
驾车的小厮将她扶下马车,正巧阿四抱着嫙儿也赶了过来,阿四将嫙儿抱下马,嫙儿神色紧张的看着她“姐,看你脸色不好,难怪是冰兰发作了吗?”
她轻拍嫙儿的手,示意她安心,转头对着阿四说道“有些事总要处理了之后才能走。”
阿四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她将手中已经卷曲的纸片摊开,阿四看后,惊诧的说道“这不是那日……”
她接口道“没错,就是那日,风萧然出现时,我还在想,他怎会知道王爷乔装出了陵西,而且我们回来会行经此地。”
“阿木,古锡,将阿金拿下。”阿四大喝一声,拔剑直奔阿金而去。
阿金见情势不对,转身想跑,可却被身旁的两人缠住,一时难以脱身,阿四出手,三人一同将阿金拿下。
“将他绑了,我有话要问。”上官沁走到不远处的树阴下,阿金被两人押着跪在一旁。
“不知属下做错了什么事,竟惹的王妃这样生气。”阿金抱有一丝希望的看向她。
“我问你,当日我们在去青家庄的路上,你说丢了东西,那你的东西是丢在了哪里?”
当日只有他中途离开,所以她不得不怀疑,她不是没想过,一早有人盯上他们,可风萧凌挑选的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根本不可能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躲的太久。
“属下当日是在半路上找到的,袋子年头久了,绑着在腰间有些松脱,加上骑马颠簸,所以就掉在了路上。”阿金低垂着头解释道。
“阿四”
她看了一眼阿金腰间的黑色小袋,阿四会意的扯了下来,递到她的面前,她翻看了半天,将袋子扔到阿金的身前,道“袋子的确是有些年头了,不过细带可是结实的很,若不是向阿四刚刚那样用力的扯,怎么可能回掉?”
“阿金跟随王爷多年,从未有过异心 ,王妃怎可这般诬蔑我。”阿金愤愤不平的说道 。
“诬蔑,你们可有听到我诬蔑他什么吗?我只不过是询问你当日的事,你何以这样紧张?莫不是心虚”上官沁勾唇,满脸不屑的笑道。
“属下没有心虚,更不懂王妃为何问这些事。”阿金抬眼与她对视,没有半分的心虚之意。
“叫无名来”
见他执意不肯承认,她只好叫来无名,向他求些东西。
从将萧说。她与无名耳语了几句,无名便狞笑的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来,笑道,“这是我新制的毒药,还没起名字,这些天正愁找不到人试药,得王妃成全,正好可以趁现在试试药性,也好起个名字。”
无名从药瓶中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一脸笑意的走到阿金的跟前,将药在他的鼻间晃了晃,“给你个机会,你若是能猜中我在这里面掺了哪三种毒药,我便求王妃放了你。”
阿金看着血红的药丸,冒了一头的冷汗,无名的毒药,府里谁人没见识过,阿金细闻了半天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碰碰运气瞎蒙一通“千日醉、七步散、断肠散”阿金说的战战兢兢,时不时便抬眼望着无名的神色。
无名听闻,频频点头,“说的不错,把我早前看家的家伙都说了出来,可惜没一样对的。”阿四抬手敲敲他的脑壳继续道“你连毒药和补身子的药都分不清,难怪要用这些东西。”阿四抬脚在脚边的黑袋子上碾了两脚。
“我若是没记错,那晚有人用飞镖射向我坐的桌上蜡烛,而你是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并且告诉我绑在飞镖上的纸条有毒,若不是这个袋子,我都快忘了此事,今日你连无名手中的药都分不清,想来那日的事,也是多有蹊跷。”此前她从未这样想过,若不是出了今日之事,她也不会这般联想。
古锡回想起当晚的情形,在一旁说道 “属下记得那晚插进桌子里的飞镖,精准的削去半根蜡烛,没入桌子,当时天色已暗,若不是离的近,很容易伤到人,而且以阿金对飞镖并不擅长,若不是过近,恐怕飞镖连桌子半分都进不去。”
“没错,当晚我让你们守在后院,所以你们来时,都是一同从后门过来,唯独阿金准备蜡烛,第一个跑到我的身边,似乎早就准备好了。”
“属下当时口渴,出来喝水,正好听到嫙儿小姐的叫喊,所以才第一个赶了过去。”阿金继续辩解道。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王爷多年来,一直待你不薄,可你竟这般回报。”她将一直紧握在手的纸片扔到他的面前,继续道“若非身边亲近之人,怎能这般轻易便找到了这些东西,不要和我说你没过去我们小憩的地方,当时我仍这些东西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远处,唯有你在近身为我熬粥。”
“属下冤枉,属下真的没有。”阿金依旧是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
她看着阿金说道“你今日若是说出你的主子是谁,我可以放你离开。”
“除了刚刚那位,有谁能轻易的在王爷身边安一颗棋子这么多年。”阿四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我本也有此怀疑,可若不是他故意掉落的纸片,我也不会联想到阿金,身为主子,虽不至于护着身边的奴才,但也不至于轻易的暴露自己埋下多年的棋子,想来也是另有其人。”以风萧然的心思,他绝不会这般轻易的抹杀一颗精心埋下的棋子。
“念在你跟着王爷多年,只要你肯说,我相信王爷定会保你一命。”若是问不出背后之人,她和风萧凌日后的日子恐怕都要过的小心翼翼。
阿金冷哼一声,“要杀便杀,我无话可说。”
既然她不肯说,她也懒得在耗下去,想来,他能这样坦然,也是想到了今日。
此事,他已无从抵赖,而她听不到想听的,整个人也懒了,站久了,深感身子疲累,嫙儿扶着她,移步走向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