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了?这几日,是二哥的好日子,你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长公主现在出来管事了,传到她的耳朵里,可就……”许老太爷被许诺西的眼泪吓了一条,慌忙将一张纸塞进袖子中,不悦的说道:长公主虽说是他的媳妇,可更是天朝的长公主,就是他这个公公,都要看她脸色行事,西西这孩子真是个惹事精,谁不知道长公主最介意翰林的婚事,这么哭哭啼啼,岂不是触长公主的霉头?
再说了,到了许老太爷这把年纪,最是不喜别人在他院子哭泣,他还没死呢,嚎什么嚎?
“祖父……”许诺西雨打梨花般的哭诉着:“她害得我许家这般惨,转身却成了咱们许家的侯夫人,这样的蛇蝎心肠,怎么会善待许家的人,祖父……”
“我知道,我知道……”心底的不虞,在看到许诺西哭红的双眼的时候,淡了下去,有心哄她一哄,又担心这屋里有什么眼线,这些日子私下传的流言,他也知道一些,居然有人穿西西是他和叶氏苟且下的孽种,只得压下心头的不舍,点头说道。
“她那嚣张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将祖父您放在眼底,祖父,她是威远侯府的老太爷,还是您是啊?”许诺西见许老太爷居然没有像平日那般哄她,心里气得只骂人,面上却做出愤愤不平的样子,跺脚说道。
“她是威远侯府的老太爷……”许老太爷半是认真,半是打趣:一品博学,县主,侯夫人,这么些身份,压在一个人的身上,还真当得起威远侯府的老太爷。
许诺西更是恼怒,气的又狠狠地跺脚:“祖父,你堂堂的男子汉,这么说话,传扬出去,还不笑死人。”
“谁爱笑就笑,不过只有笑到最后才是阵阵的赢家。”许老太爷似笑非笑,看着许诺西道:“西西,你别怕,鹿死谁手,不到最后还说不清楚呢!”
许诺西有些疑惑不解,犹豫了一下,动了动嘴巴:“难道祖父还有什么后招?可是她的身份……”
“好了,你放心好了,祖父端不会委屈了你,至于她的身份……”许老太爷冷哼了一声,眼中一道冷芒闪过。
许诺西听了许老太爷的话,将信将疑,心里存了希翼,到底信了许老太爷的话。
这才几日的功夫,她就切身体会到身份的重要性,原来她威远侯嫡女的身份竟然比什么都大,不管是她貌美如花,还是才学过人,只要没了这个身份,就什么都不是……
都是那个贱人,害的她失去了嫡女的位置,都是那个贱人,毁了她的名声……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她绝不会放过她,绝不会,她会夺回属于她的一切,她还会是高高在上威远侯的嫡女。
许诺西死死的绞着自个儿手中的帕子,发出低低,寒寒的笑,冷入骨。
……
金翰林和锦好回了威远侯府,气氛有些紧绷,似乎空气中都飘着一层压抑,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除了长公主,各位主子居然都不约而同的说身子不舒服,不到大厅用餐了。
这是故意要恶心他们。
只是金翰林和锦好才不理会,不用对着那些让人咽不下饭的面孔,对他们来说,还能多吃几口饭。
于是晚餐就是长公主和他们夫妻二人一起用了,想是自家儿子成亲,心情舒畅,一身玫瑰红缎褙子的长公主,整个人都显得年轻,有朝气了许多。
锦汉原本是要站在长公主身后,伺候着用饭,却被长公主拉着她的手,非要她坐在自个儿的手边用饭:“咱们母女,不用管那些虚礼。”
对锦好,她一直心生感激,若不是这孩子,怕是翰林也不会这般轻易的回到她身边,自家的儿子心中什么最重,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有什么不明白吗?眼前的这个娇人儿,可真是白豆腐做的,自个儿日后只能疼着,打不得摔不得,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自个儿的儿子。
锦好笑得阳光明媚,点了点头,坐在长公主的身边,笑得甜蜜蜜:“今儿个进宫,太后娘娘都说我是个有福的,说母亲疼我跟亲生女儿一般。”
边说着,边夹了一块醋溜鱼片送到长公主面前的碟儿中,娇生生的说道:“都说爱吃鱼的人,最是聪慧,我听说母亲爱吃鱼,难怪生出惊艳天下的状元郎。”
这马屁拍的,实在是舒爽的长公主,浑身都透着舒服劲儿。
金翰林瞧着锦好那谄媚的劲儿,低低的笑了起来,真没看出来,这小嘴儿哄起人来,没边没谱的。
锦好瞪了他一眼,无言的控诉他的拆台行为,也不看看她这么累,是为了谁,这一大家子,也只有这位亲娘站在他这边,若是因为婆媳关系不和,岂不是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人了?
再说了,太后娘娘那里可是发话了,她自然要拉近与长公主的距离,才好行事。
一顿饭,锦好态度殷勤,虽说是存了私心,却也是真的喜欢长公主,亲切慈祥,想不殷勤都难。
金翰林瞧她这小模样,却时常低笑,锦好时不时的瞪她一眼,换得他越发笑的欢。
这小夫妻二人眼神你来我往,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暗送秋波,长公主忍不住低笑起来。
一顿饭吃得房里粉红泡泡四处乱飞,看的伺候的丫头婆子都垂下脑袋,红着脸:谁说侯爷飘逸似仙,不食人间烟火的,瞧瞧这柔情蜜意的样子,不正是俗世痴恋男子。
对于威远侯府许家人的平静,锦好没啥感觉,这家人的脑残程度和莫家那些人一样,此刻的平静,只怕是又在琢磨什么幺蛾子吧。
许家人如此这般行事,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原本还以为脑残的就莫家呢。
等晚上在金翰林喂食了诸多美食,摸着饱饱囔囔的肚子,被金翰林牵着在特意修葺的小花园里消食时,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你说他们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金翰林不出声,只是拉着锦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锦好,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好好!”他抬起二人交握的手,放在自个儿的唇边,细细的啃咬着,低眉含笑看着她:“你这么能干,看来我不用担心后院起火了……”
明亮的若星辰般的眸子,醇厚的如大提琴般的声音,还有手背传来的酥麻的感觉……充斥着一种暧昧的味道,让她有片刻的眩晕。
坏人,他又在使坏了。
锦好发现,随着二人之间越来越亲密,他对自个儿的影响力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锦好想着,那注意力跟着就有些涣散,说起话来,也有些心不在焉:“那当然……我们既然成了夫妻……男主外,女主内……我虽然无用……也会担起妻子的责任……你只要用心朝堂上的事情,宅子中的事情,我自然会为你处理好的……”
“嗯。”金翰林将她拥在怀里,落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幽幽的荷香在夏日的夜晚,萦绕在鼻尖,荡漾出一份淡淡的柔情。
金翰林缓缓地俯下身子,脸离锦好的面颊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肤传来的热力:“妻子的责任?你知道妻子最大的责任是什么吗?是生儿育女……要不我先帮你将这最重要的责任完成了……”说这话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就如同小火苗在燃烧一般。
锦好一瞧他这饿狼扑羊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他现在是越来越没谱了,哪里还有一份翰林大人飘逸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就骗过那么多人,尤其是怀春的少女,个个当他完美无瑕的。
好在丫头婆子们都是有眼色的,刚刚瞧着他们手牵着手,就都找了借口退了出去,否则瞧他这样子,可如何是好?
“我跟你说正事呢,不许跟我贫嘴。”锦好娇嗔着,不想新婚的第一天,他们就做出什么出格是事情来,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说,他们今儿个全都生病,约好了一样,你说,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无声的抗议吗?”
金翰林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手就从衣襟伸了进去,鼻尖凑在锦好的脖子处轻轻的嗅着:“好好,你真香……你日后就用这个香熏衣服,我喜欢这香气。”说罢,嘴唇就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的吮吸起来。
一阵酥麻的感觉就从脖子处,瞬间传到了四肢,让锦好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他这是要做什么?
“金翰林,你……这是外面……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她红着一张俏脸推他,可是手下的力道却跟棉花糖一般,因为他的吻,让她浑身发软,那点力道,就如同蚂蚁撼树般。
白嫩如同凝玉般的手指,撑在他月白色的衣衫上,白的让他炫目……金翰林想到昨夜将她压在身下的那洁白无暇的玉脂……不由得心跳如鼓。
“好好……我的好好……”手下的动作不由得热切起来,热情的如同沙漠中的火焰。
轻柔的语气,隐隐带着渴求……让锦好一时忘了身在何处,随着她而动作,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肢,回应着他的热情。
新婚的娇妻,鼓励的热吻,金翰林压着锦好,躺在亭子的木桌上。
“瞄……”一声猫叫,惊的锦好从金翰林的热情中挣扎着抬起头来,黑暗中,瞧着那绿油油的眼睛,不由得吓得失声:“啊!”
她的低声的尖叫,吓得金翰林从萎靡之中醒过神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