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虑了?
叶珊珊反复咀嚼这两个字,片刻之后,眼前一亮,说道:“倒是我想多了。但是咱们总是一家人,真要闹的太厉害了,传出去也不好。若是祖父真的铁了心告你不孝,若是不小心传到御史的耳朵,总归不太好的。”
金翰林淡淡的笑了起来,声音清淡而无波:“那倒是要谢谢大少夫人的提醒了。”
他不想站在这里听她啰嗦,心中还记挂着金大夫和金夫人,在他的心中金大夫和金夫人才是真正要敬茶的人。
金翰林牵着锦好的手,不急不慢的离去,一片阳光下,二人的身影似乎笼罩着一层金光,端是般配。
叶珊珊看着那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夫妻,瞧着那牢牢牵着的手,想起了自个儿新婚时,与许诺家拜见翁姑的情景,许诺家自个儿走在前头,离她至少有三步远,仿佛她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心中又是嫉妒,又是酸涩,大家都是女人,怎么自个儿的命就这么苦,嫁了个无能的男人不说,还是个花心的。
人比人气死人,自个儿是个福薄的,丈夫去了军营,孤身一人,伺候公婆不说,还得小心翼翼的筹谋,生怕错了一步,若是自个儿嫁的男人是……她似乎被这个念头吓到了,虽然很多次午夜梦回,这个念头不止一次的冒上来,可是光天白日之下,却是第一次,她是吓得忙转身,步伐凌乱的离开,生怕别人瞧出自个儿藏在心中的想法。
叶珊珊的千百回心思,金翰林自然没时间理会,倒是锦好觉得自个儿的手背上,快被灼热的目光穿成了洞一般,到底没有金翰林的厚脸皮,就要伸手,将自个儿的手抽出来。
金翰林哪里肯,自个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牵着锦好的手了,自然不肯放弃这等好福利。
以前,每次想到锦好,他这心里就痒的难受,就如同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挠着一般,而且还越挠越痒,越痒还得越挠,挠了还痒,痒了还得去挠,痒痒挠挠无穷无尽,折腾得他浑身都不对劲,每日里总想着能亲近她。
现在终于得到了解开这种痒症的房子,还不时时刻刻握着手心,亲近着,腻味着,至于那些别有心思的目光。
哼,谁理会的了,他爱亲近自个儿的妻子,难不成还有错了不成?
在金翰林这般意识之下,锦好自然不能抽回自个儿的手,只得垂下头,故作镇定的走着——嫁了一个厚脸皮的男人,她好像也只能学着厚脸皮起来。
粉面微红,低眉敛目,刹那间的风华,让金翰林的又沉醉起来,仿佛又看见昨夜在他身下承欢娇吟的样子……
故而,当两个人上了马车之后,锦好还没来得及坐稳,金翰林就伸手将她拥在了怀里,锦好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推他:这人看似规矩,实际上最是无法无天,若是由着他的性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是怕金翰林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瞧着他眼底那涌动的情潮,便慌忙后退,可是马车就那么大地方,能躲到哪里去,慌忙之下,脑袋就要装上那车壁,好在眼前还有金翰林这个大活人,怎么会让她在他面前受伤,一手伸出去,环住她的脖子,轻轻松松就将人搂在了怀里,等她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瞧着她那红润欲滴的小脸蛋时,道:“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没有躲。”锦好口不对心的说道,低着头瞧着自个儿的脚尖,这人说谎话也不打草稿,说什么不会将她吃掉,谁知道呢?
“怎么着,成亲了才发现我面目可憎,看都不肯看一眼了?”
“没……”锦好低低的应着,就是不肯抬头看他。
金翰林这个角度,正好瞧着她耷拉脑袋下,露出的那惹人喜爱的白嫩的脖子,就觉得手下有些发痒,想要抬上去,摸上几下,才能解了那痒。
他向来是行动派,心中想着,那手就随心而动起来,搭在那嫩白的脖子上,摩挲了几下,掌心传来的冰凉滑润的滋味,让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这么摩挲着几下,就满意地瞧着红润从她的耳根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含笑轻声道:“真是不公平,大热天,我这都流了多少汗了,你怎么一滴汗都没有,我瞧瞧,你是不是身上藏了什么好东西?”
锦好见他找着借口痴缠了起来,忙推他:“没有,没有……你别闹……”
“就闹。”金翰林的声音,不自觉的就低柔了起来,可惜此时锦好正担心他胡闹弄花了她的妆,一个不察,就被人抬起了下巴,眨眼睛,小嘴儿就被人含住了。
“唔……”她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力量,手从开始推着他的身子,到最后无力的软下,心里砰砰的乱跳——现在可是在马车上,就隔着个车帘子,若是被外头的人听到了动静,可就没脸见人了。
心中又羞又怕,不敢太过挣扎,瘫在他的怀里,鼻尖充斥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气,脑子都有些迷糊了起来,唇上湿润一片。
既然敌人束手投降,金翰林又怎么会和她客气,顺势而下,那红润润,温润润的唇,被他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亲了个遍,也不管她的担心和羞怯,只是用力的品尝,直到他自个儿的气息紊乱了,这才在她软绵绵的唇瓣上轻轻舔吸了几下,这才恋恋不舍的将她放开——若是此时在房里,多好,就能剥了粽子,好好的品尝一番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个儿原来是这般贪欢之人,不过他不觉得需要克制,或是改正的。
许府那是什么地方,逢高踩低最是明显不过,他的好好初来乍到,这些狗眼的奴才只怕正睁大眼睛瞧着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好看人下碟子。
他今儿个这般迷恋的样子,足以证明他对新婚娇妻的在乎。
他记得母亲曾经说过,女人居家过日子,只有夫婿给她撑腰,她的腰杆子才会真的硬起来……
他要得就是锦好抬头挺胸的做人,他的好好吃了太多的苦,隐忍了许久,现在他要让他的好好,不必隐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着自个儿的心意过日子。
有他一日,他就许她一日欢颜。
以锦好的聪慧,若是平心静气之时,又怎么会猜不出金翰林行事,可是此时却因为有着身陷狼口的担忧,脑袋早成了一团浆糊,只想着离他远点,这么一番胡闹,怕是她唇上的脂膏都褪了不少,明眼人说不得就知道他们两个在车上做了什么。
抿了抿唇,退到马车的最角落,有些郁闷的嘟着唇,不动声色只见,就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最大,只是眨眼之间,她的努力就化为乌有,就见一只刚健有力的手臂,在她刚刚坐稳之时,就追了上来,人也跟着上来,穿过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一带,她整个人就又被钳制在他的怀里。
锦好哪里愿意自个儿的劳动白费,更不愿意成亲之后第一次见金大夫,金夫人就弄的一团糟,于是板着脸,伸手就去推他,怎奈这手还没落在他的身上,半路就被人俘虏了。
男人的力气大,手也大,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子,也是轻轻松松。
“你若是再胡闹,我就再不理你了。”
锦好挣扎了几下,都未能挣扎开来,而且,这男人顶坏,故意的逗她,只要她挣扎一下,他就多用一份力量,将她搂的更紧一份。
他这无赖模样,让她只好放弃反抗,绷着一张脸,出言威胁道。
金翰林因她的威胁一怔,而后低低的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打算干什么……呵呵……不过是你身子凉爽,我抱着舒服,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坏笑着,咬了她的耳垂一下:“就是我想,也不敢啊,就你这脸皮,若是我在马车上真做出了什么,只怕以后你再不肯我上床了。”
说罢,金翰林舒舒服服的倚着锦好,将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幽香之气,浑身都放松了下来,不由得就阖上了眼:“傻子,我怎么会让你为难。”顶多是亲亲,又怎么会在马车上对她做出那种事情,虽然听起来很有情趣,可是他舍不得她如此为难。
锦好抬头看他,正瞧着他弧度优美的线条,水洗过的眸子里委委屈屈,嘟着嘴巴,用沙哑的嗓音,糯糯地说道,落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浓香的糯米粽子般:“还说不让我为难?你也不瞧瞧你的样子,像是要将人吃掉了一般,若是寻常时候,你胡闹也就罢了,可是也不看看今儿个什么日子,咱们是去哪里,若是被母亲瞧见了,岂不是以为我是不着调的。你说到时候,母亲对我生了嫌隙,我岂不是哭的日子都有了,你就忍心我日日难受?”
锦好这些日子,改了朱姓,天天被朱老相爷,朱三爷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是个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这般宠爱之下,一些本能也突飞猛进,例如说撒娇的本事,那是一日千里,只是金翰林这些日子忙着筹备他们的亲事,一时半刻倒是没有机会见识。
这时候忽然对金翰林使出这等手段,绝对不是有心为之,而是出自于这些日子的本能。
就是因为出自本能,才越发的招人,这软成水一般的调子,说是抱怨,倒不如是娇嗔,听得金翰林的心也软成了水,神志迷离之下,就再度含住锦好的唇瓣,试着将锦好也化为一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