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老爷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他昨儿个原本是真的不想来佟湘玉的院子,却禁不住姚氏的劝哄,这才勉为其难的半夜过来,然后在佟湘玉的温柔细语,柔情百般,风情万种的伺候下,身子就热乎了起来,一时间居然把持不住,抱着她就翻云覆雨。
一开始还能自持,可是越到后面,整个人就越是兴奋,这才……
“二老爷,我瞧着你的精气神倒是越来越好了。”莫老夫人不理会二老爷的窘迫,冷着脸笑着。
二老爷干笑了一声:“母亲……”有种讨饶的意思了。
莫老夫人是心疼儿子,瞧着五尺的儿子,一副手足无措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一软,就不再纠缠二老爷的问题,枪口转而对上了佟湘玉。
“你是双身子的人,怎么就不知道节制,就是二老爷不知道轻重,那孩子可是在你的腹中,你怎么也不知道轻重呢?”老夫人怒声问。
儿子再不好,也是自己的,舍不得打骂,但是训斥起别人的女儿来,自然不用心疼了,尤其对方和自己不对盘的情况下。
“母亲,我错了,我……我……”佟湘玉苍白的脸上淌过两滴泪水,求助的看向二老爷,二老爷这次刚想出面解围,却被莫老夫人一眼横得歇了火,不敢出声,只是低下脑袋,不去看她了。
“我什么我?我看你是没脸说话了,也难怪你没脸说话,这样的丑事若是传扬出去,我看你也不用再留在这世上了,干脆一根白绫吊死了算了。”声色俱厉地训斥着,瞧着那可怜兮兮,美色动人的狐媚脸蛋看了一眼,浑身都难受起来,这佟湘玉和那杨氏一个德行,就靠着这么一张会装可怜的脸欺骗男人的感情。
她不屑的勾了勾嘴角:“你是不是觉得我骂重了?觉得冤枉了你,那你告诉我,昨儿个你还生龙活虎,和你母亲在我莫府门前拉拉扯扯,要死要活的,怎么一夜的时间,就下不了床了,你说,你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自己也是过来人,佟湘玉为何下不了床,她自然清清楚楚,人家金大夫也提点的明明白白,分明就会这祸害勾引了二老爷,不知轻重,不知避忌,竟然在这时候激烈而连续的行房。
想到这么个破事,莫老夫人心里又涌起了一口气,自然还是对佟湘玉的,这祸害先是未婚先孕,现在又有孕激烈行房,正经的,好人家的女儿会在孕期初期勾着男人连续行房吗?
这女人品行由此可见一般!思前想后,这女人出现的太过突然了,不会是早就想讹上莫家了吧!
佟湘玉被莫老夫人骂的抬不起头来,嘤嘤的哭泣了起来,声音如何雨后的甘笋,嫩的掐出水来:“母亲,是玉儿的错,可巧巧是二老爷不想您担心,才打发出去守门的。母亲放心,玉儿这身子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日后,玉儿自当珍惜身子,不让母亲生气。”
佟湘玉哽咽了几声:“母亲也见过玉儿的母亲,玉儿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性子,母亲也知道,才使得玉儿行事没什么章法,不知道进退。今儿个,听得母亲的一番话,玉儿觉得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玉儿知道爱之深,责之切,母亲是真的心疼玉儿,才会说这些话,母亲放心,玉儿记在心上,日后定当遵循母亲的话,半步不会踏错。”
她擦了擦泪水,强打起一个笑脸:“今儿个,千错万错都是玉儿的错,让母亲生气,玉儿实在是罪该万死。”
佟湘玉的一番话,听得锦好暗暗心惊,对佟湘玉的戒备第一次提升到最高境地:佟湘玉的这番话可谓是滴水不漏,还能准确的把握住老夫人的心里,将错误转移到佟家老太太的头上。
锦好非常的高兴,今儿个她跟了进来,让她对前世如同隐形人一样的佟湘玉有了一个明确的认识:这个女人,绝对不若前世表现出来的那么软弱无为,被王氏摆弄于鼓掌之中。
或许,这会是她以后可以利用的弱点:若是一只狼和一只狗抢夺一块肥肉,狼自然是无疑的赢家,狗儿只能放弃离去,否则自己都会是狼嘴里的肉。
但若是两只恶狼在抢一块肉呢?
锦好的嘴边闪过一道玩味的笑:两只恶狼的争斗,一定会很有意思,一定……
☆、正文 第59章 香炉有异
佟湘玉使出浑身的解数,想要博老夫人一个心软,却不知道,她这模样落在莫老夫人的眼底,半点说服力没有也就罢了,更让莫老夫人想起那杨氏的模样,心里只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莫老夫人沉着一张脸不去回应佟湘玉的话,更觉得她那肝肠寸断个哭声就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让人心烦生厌。
“小嫂子,金大夫可是说了,你这身子需要静养,你这般哭哭啼啼,若是伤到了腹中的孩子,可怎么了得。我看你还是擦了眼泪,静静心吧,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腹中的孩子想想。”张氏怎么着也做了许多年莫老夫人的媳妇,当然比佟湘玉更了解莫老夫人。
“闭嘴,你哭什么?一早上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难不成我们莫府亏待了你不成?你若是觉得我们莫府庙小,我成全你,你收拾动下,走人吧!”莫老夫人被张氏劝的邪火直冒,大声训斥起来。
佟湘玉握紧拳头,柔柔顺顺的擦了擦泪,咬着唇,不敢再发出声音,委委屈屈的,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看得莫老夫人越发的上火,可却也拿她没有法子。
这个佟湘玉一肚子的坏水,什么事情都柔柔的应了下来,却又在二老爷面前装柔顺,她若是逼的紧了,只怕母子要离心。
莫老夫人心里苦啊,怎么也想不通,她这聪慧冷静的儿子,怎么就为了这么个狐媚的祸害迷了眼。
锦好此时突然就捂着胸口,蹙紧眉头,脸上一派痛苦的神色:“三婶,三婶,我胸口好闷,屋里的香气熏得我胸闷,好难受。”
莫老夫人这时才发现锦好居然也跟了过来,想到刚刚那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禁的恼怒起来:“哪个让五小姐进来的?”
这还未出阁的小姐,却来听什么房事过激,过重的话,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
莫家这样的名门望族,这么一点教养都不懂,谈什么书香门第,说什么诗书耕读之家,活脱脱笑掉别人的大牙。
“祖母息怒,是锦好听了小伯母腹痛,不放心才跟了过来。”说到这里,她怯生生的抬起脑袋,看向莫老夫人,乖巧的说着:“今儿个早上,母亲也叫腹痛,疼得脸上直流冷汗,可吓死锦好了,所以一听到小伯母腹痛,锦好才忘了规矩,没禀告祖母。都是锦好的错,还请祖母责罚!”
小伯母的称呼,锦好是低着头咬牙切齿,万般不甘的叫出来的,若是抬起头来,众人必然会被她脸上的愤怒表情给吓到了。
佟湘玉会装可怜,装无辜,先下手为强,她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吗?
莫老夫人听了,脸色稍稍展开:“你这孩子有什么错,你是被你母亲吓到了。再说关心长辈有什么错,只是有些人行为不检,哪里是你这深闺小姐能听,能看的。锦好,你不用担心,你小伯母没事,她好着呢。你先回去吧!”
锦好乖巧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着急自己的话没引起莫老夫人的重视,脚下微动,拉了拉张氏的袖子,指着内室那还冒着淡淡青烟的珐琅掐丝铜胎香炉:“三婶,这冒着的香气真的难闻,锦好胸口闷的难受,小伯母腹痛,怕就是闻了这香气吧!还是锦好房里那清茶香气好闻。”想了一下,道:“为了小伯母腹中的小弟弟,就拿锦好的那个香炉和小伯母的交换吧!”
说完这话,眼睛眨了眨,张氏顿时了悟,眼底闪过一道深思,刚准备开口,却被佟湘玉抢了先。
佟湘玉微眯着双眸,阴沉沉的看了锦好一眼,随即细声细气的说道:“多谢五小姐费心,只是我还挺喜欢这味道的,若是换了别的,怕还觉得不自在吧!”
张氏受了锦好的提点,哪里肯让她胡乱搪塞过去,立时也捂着胸口劝道:“这香闻着的确胸口发闷,怕是对你这身子不好,我看小嫂子还是换点清淡的为好,毕竟子嗣为大,就是喜欢也得忍痛割爱,再说,香这东西,都是闻着闻着就自在了。”
莫老夫人开始没将这香气放在心上,只当这佟湘玉点的香和她的人一样,浓重的让人喜欢不起来,可被这三人这一来二去的一说,尤其是张氏将这香联系到子嗣上面,就不得不慎重起来,仔细的嗅了几下屋里的香气,觉得有一股子燥热从心底蔓延而来。
脸色顿时大变:“夏荷,将那香炉拿过来,让我这老婆子也开开眼界,到底是什么香,这么的香?”
佟湘玉听到老夫人要看这香炉,大惊失色:“母亲,不过是些寻常的香料,哪里入得了您老人家的眼?”
夏荷将那香炉取了过来,揭开那镂空掐丝的铜盖儿,让莫老夫人过目。
莫老夫人用力的嗅了嗅浓烈的香气,又用手挑起几缕灰烬,用手那么一碾,脸色又是一变,霍然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勃然大怒,挥手就将那香炉打落在地上:“不要脸的东西,竟然用这东西来污你家爷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