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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谁说京官有钱有肉? 番外完结 (赵熙之)


  沈英喝了口凉茶,脸上亦是掩不住的倦意,又道:“先前韩至清的案子,可后悔那样做?”
  孟景春一笑,回得甚是干脆:“下官不后悔。”
  沈英脸上不落痕迹地浮了笑意:“人都说你该后悔,你心中却如此看得开,也属难得。”
  孟景春不再回话,却只看了一眼昏黑的窗外。
  唇齿鼻息间尽是梅子酒的清香,孟景春竟莫名觉着有些醉。
  随后小陆又将煮好的团子端上来,沈英低头慢条斯理地吃着,孟景春看着自己的碗,却迟迟没有动。
  小陆猜她兴许是睹物思情一时走神,便在旁边说了一句:“孟大人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孟景春这才回过神,很是仔细地吃起那团子来。从馅儿到外头包着的糯米,与母亲做出来的俱是不同。
  她不由想起一些旧事,便闷闷开口:“下官幼年时,曾遇过一个人,现下虽已不记得他的模样,却大约记得他说为人不能失心中赤忱,故而下官不觉着后悔。”
  沈英闻言,手中调羹分明是顿了一顿。
  孟景春又道:“相爷在朝中多年,不知认不认得朱大人?”
  “哪一位朱大人?”
  孟景春道:“原大理寺卿朱豫宁大人。”
  沈英眉头轻皱。朱豫宁多年前便已拜表辞官,之后大理寺卿的位置几次易人,因而后生们几乎没几个晓得朱豫宁的,孟景春问这一出又是为何,且她又怎会知道朱豫宁?
  见沈英不答,孟景春咳了一声,继续埋头吃东西,也只说:“罢了,想来相爷也不认得。”
  末了,沈英搁下一句:“朱大人已是辞官还乡多年,不知近况如何。”
  孟景春了然,便不再提。
  两人吃完后,孟景春提着那食盒往官舍走,到了门口便也只与沈英客气地道个了别,便兀自转身开门去了。
  沈英见她关了门,在外头站了会儿,也就进屋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沈英去前头熄灯,又瞧见孟景春在门前那株古桐树下立着,宽大的白袍子被晚风吹得有些鼓起来,他推开半扇窗,看见她又朝着西南方向拜了拜,脚下一团正烧着的纸钱,还有些贡品香烛之类。
  孟景春站了半晌,他便看了半晌,他陡然间想起那日早上,孟景春拿着折子也这么拜过,现在想来应是在拜祭哪位故人。
  孟景春忽地回过头来,恰好瞧见沈英正站在窗口看着,愣了一下,低头匆匆进屋去了。
  沈英又在窗口站了许久,等他回过神,古桐树下已没有了那人身影。
  ——*——*——*——*——
  次日太子大婚,城中又是一番热闹。孟景春实在累得很,便告了假提早回去,走在御街上却被挤出一身汗来。
  巷口被挤得水泄不通,孟景春想当日状元游街,也不过这般风光。她觉着很闷,天不好,看着要下大雨,今年的梅雨季按说也该到了,可不知怎的,连续好多日竟艳阳高照怎么也不落一滴雨,孟景春都觉着自己快被烤干了。
  忽有人扯了扯她的衣服,孟景春猛地回过头去,却见陈庭方靠在墙边,唇边挂着单薄笑意。
  孟景春近日太忙,都不知他何时病愈的。
  陈庭方越发清瘦,孟景春瞧他这模样竟生出一丝不忍心来,身子不好竟还到这么拥挤的地方来凑热闹,真是不知爱惜自己。
  他扯着孟景春的衣袖没有松手,孟景春刚要说话,陈庭方却伸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孟景春还未反应过来,已是被人群挤到墙边,原是太子妃的轿子要过来了,路人纷纷往后退,孟景春被人不小心踩到脚,但她却很是爷们儿地伸开手臂去护住陈庭方。
  她脑子一热,竟觉着若不护着他点,他就会被人挤坏一般。
  陈庭方薄唇慢慢弯了弯,脸上笑意浓了些。孟景春脸对着墙壁,压根看不到他的脸,好不容易等太子妃的轿子过去,人群里这才留出些空隙,孟景春喘口气,赶紧拖着陈庭方拐进旁边的巷子里。
  巷子里人虽然也多,却总好过御道上那黑压压的一阵。孟景春寡着张脸似是不大高兴,看看陈庭方却说:“贤弟如何到这儿来了?”
  陈庭方只浅笑笑:“从衙门里出来,便被堵在这里了。”
  孟景春拍拍官袍上的褶子,道:“我亦是。”
  “有阵子不见了。”陈庭方慢吞吞走着,好似这世上没什么值得走快了去争抢的。
  “恩。”孟景春应了声,“贤弟身子可好些了?”
  陈庭方唇边又挂上了单薄笑意:“好多了。”
  孟景春一时不知说什么,陈庭方却不紧不慢道:“前些时候听闻孟兄在殿上狠狠得罪了一番魏大人……”
  “莫再提。”孟景春做了个切勿再言的手势,便又继续往前走。
  陈庭方却在背后浅笑了笑。
  两人行至一处酒肆,孟景春顾及到他身体,便问道:“现下可还能喝酒了?”
  陈庭方抬眼瞧了瞧那招牌,却慢慢道:“纵是京城再好的酒肆,也没有我家存的那几坛子酒醇香,孟兄可想试一试?”
  孟景春算算手头钱银,便很是乐意地应下了。
  孟景春固然猜到陈庭方说家中存了几坛子酒是谦辞,但她真正瞧见陈府酒窖,却着实惊了一惊。
  “我曾祖父爱喝酒,便让人造了这酒窖,结果家里人有事没事便藏些酒,算起来也有七十个年头了。”陈庭方如是解释,又看向孟景春,“孟兄想喝哪一坛,随意挑便是了。”
  孟景春两眼放光,紧握双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客随主便,我随意。”
  陈庭方只笑笑,指了其中一坛酒对身旁小厮道:“温一壶送上来罢。”
  小厮应声去取,孟景春便与陈庭方一道出了酒窖。
  孟景春未在陈府吃过饭,这下算是见识了一番陈府的排场。陈韫身为左相,一年俸银与沈英比起来,虽肯定要多一些,但也应差不多。孟景春心中不免比较,同样是相爷,她隔壁住的那一位却寒酸得要命,也不见有什么好衣服可穿。沈英正是好年纪,却如此亏待自己,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孟景春三两杯小酒下肚,加之面前美食丰富得都不知如何下筷,心中觉着很是舒坦,不免又多喝了几杯。
  天色渐渐暗了,外头起了风,孟景春喝多了有些发飘,不免有些口不择言:“三千六百两啊。”
  陈庭方一愣,却立即反应过来,她这算的是沈英的年俸啊。他抬眼看了看孟景春,唇角笑意不减,懒懒问道:“孟兄如此惦记沈相的年俸,莫不是在动什么心思?”
  孟景春连忙摆摆手:“没这回事,不过感叹一番罢了。”
  陈庭方不语,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又过了会儿,陈庭方却兀自笑笑,声音低得旁人根本听不到:“若孟兄敢嫁而沈相愿娶的话,那三千六百两年俸便能寻着女主人了。”
  孟景春压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动静。
  陈庭方脸色僵了一疆,却也未起身。只片刻,屋门忽被人撞了开来,孟景春循声望去,酒都吓醒了。
  二殿下醉得一塌糊涂地站在门口,似是有些支撑不住,最后索性坐在了地上。
  孟景春被这情形给惊着了,略有些不知所措地慌忙站了起来。
  陈庭方却坐着不动,冷眼看着坐在门口的那人,良久才拿过手边茶壶倒了一杯水,不慌不忙地起了身,缓缓走到门口,蹲下来将杯子递给他,但神情却转黯,声音轻轻的像是叹息:“殿下的心也该狠一些才是,又何必任旁人欺负。”
  


☆、【一一】借宿一晚?

  屋外风越刮越大,连雷声也未听着一声,雨点便毫无预兆地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孟景春瞧着眼前这情形,知自己不好继续待着了,便悄悄绕出去,又问府中下人借了把伞,一个人默默地回去了。
  今日本该是宫中大喜的日子,二殿下又何故神伤至此?孟景春琢磨良久,脑子却不够清醒。外头风大雨大,孟景春觉着自己都快要被这风给卷跑了。
  回官舍路途漫漫,那把伞在大风中压根失去了作用,她回到官舍时,全身已被雨水淋得湿透。
  关上门匆匆忙忙点灯,没料蜡烛竟只剩了一小截,火苗一副将灭不灭的样子。孟景春剥下湿淋淋的外套,打算去后头烧水,一翻炭筐想哭的心都有。她这些天没日没夜耗在衙门,连家里没炭没蜡烛都不晓得,真是不长心思。
  她琢磨了会儿,又重新将那外袍披上,开门走到沈英门口,“咚咚咚”敲了一次,没人理,“咚咚咚,相爷”没人理,“相爷,相爷,咚咚咚”,她正要喊第四遍时,门总算是开了。
  然而很明显,沈英亦是一副刚赶回来不久的模样,虽没有她狼狈,但身上衣服也俱是湿的。
  “有事么?”沈英声音淡淡,听得孟景春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下官、下官来借些东西……”她又连忙补充道,“改日会还的。”
  “进来罢。”沈英说完便转身往里屋走了。
  孟景春关上门,蹑手蹑脚地往里走,还不忘左右瞧瞧,好似没什么地方可以藏那么多真金白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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