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她愤怒地瞪着他。
“卑鄙吗?”他的顺着他的小腿渐渐上游,触到意料之中的湿润,笑道,“你的反应,可比你说的话要诚实。”
说着,他惩罚一般轻咬着她胸前的包满,疼得她抽气,却又带着撩人的酸麻。
从嫁给他那天起,就想到总会避免不了这样的事,但她一直尽力拖延躲避,终究,还是逃不掉的。
“要就快点,做完快滚!”
“想要了?”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低哑,手指探入那一般湿润,引得她不适地皱眉。
他抽出手,借着灯火看清指上那一抹红色,顿时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楚荞愣了愣,随即嘴边咧开笑容,“哎呀,不好意思,扫你了兴了。”
燕祈然恨恨瞪向她,一抓被子将她蒙头盖住,起身下了床。
楚荞扒开被子,探出头来,一脸好心地提议道,“那个……刺史府还留着几个孟大人之前纳得小妾,你可以……可以去应应急。”
“你得意了是吧?”燕祈然回身,恶狠狠地瞪她。
楚荞慢条斯理地穿回衣服,笑嘻嘻地关心道,“要不我让人出去给你找个清白干净点儿的?”
他看着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儿,邪火未熄,怒火又起,“早知道,就该让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死在华州算了。”
他是哪根筋不对了,自己跑这里来添堵,于是自行更衣,道,“既然你没死,我回去了。”
楚荞一听,连忙跳下床,换上一脸讨好地笑,“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呀。”
燕祈然冷冷瞪了她一眼,“不想看到你。”
楚荞不由暗自鄙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一系列的恶劣行径她都没计较,她不过说了几句,他就不高兴了。
可是华州眼下的状况,确实需要他帮忙,于是连忙斟茶倒水,上前认错,“王爷你辛苦了,小的错了。”
他瞅了她半晌,又望了望她手中的杯子,接过喝了干净,将杯子往她手里一塞,一语不发地回床上躺下睡觉。
翻云覆雨手14
月色皎皎,一室安静。
楚荞闭着眼睛,却怎么也难以入眠,一是因着来了月事,腹痛难忍,更不习惯身旁无端多出一个人。
突然身后的男人动了动,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她顿时吓得缩成一团,燕祈然低笑出声,“对我这么不放心?”
楚荞不说话,腹诽道,逮着机会就占便宜的男人,怎么能放心?
他温暖的手沿着腰际滑了过来,贴着她泛凉的腹部,暖暖的热流涌入,缓解了她的不适,只是这样亲昵相拥的姿势,更让她紧张地动也不敢动。
“阿荞,你想要什么,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拦你,只是你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看我怎么治你。”他在她背后说道,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
楚荞皱了皱眉,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哦。”
对于她暗自谋算的一切,就算可以瞒过所有人,却骗不过他的眼睛,可是她明明知道,为什么还由着她这般给他惹祸上身?
许久,她调整呼吸,想让自己尽快入眠,关于他这句话的背后种种,不想去深究。
“你怎么就敢这么赌?”他一手轻抚着她柔软的秀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侧脸,低声问道,“我要是不来,你怎么办?”
楚荞紧闭着眼睛,不动,不说话,似是睡熟了一般。
“说话。”
她睁开眼,定定望着照进屋内的月光,道,“不知道。”
只是做出那个决定之时,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她,他会来。
当他真的来了,她一颗心反而更加纷乱如麻,她一直以为这个人这般费尽手段娶她,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人。可是现在,她渐渐发现,这个人正一点一点瓦解她的心墙……
“燕祈然,你别对我太好。”她说道。
他低笑,“为何?”
“我不值得。”
“难道你想让我对你三天一打,两天一骂?”燕祈然嗤然一笑,探手握住她的手,幽幽说道,“楚荞,我们就不能好好过吗?像寻常夫妻那样,简简单单,举案齐眉,一辈子相依相守……”
“说说你要找的那个女子吧!”楚荞打断他的话,淡笑问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在哪认识的,也许,我能帮你找到她。”
他怔怔地望着她,眼底的温柔一丝一丝沉了下去。
“听说,你找了她许多年,那么,她应该是很重要。起码重于我,不然你也不会成亲三天,一接到有关她的消息,便远走江南。”她平静地说着,听不出丝毫悲喜起伏,“所以,请你不要一边说着与我夫妻相守,一边又对她念念难忘,既然你想找到她,就把你的举案齐眉,相依相守,留给她。”
她要为凤宁澜报仇,要保住与他势不两立的凤家。
终会,与他为敌。
翻云覆雨手15
天色将明,楚荞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睁开眼便要起身开门,才发现缠在腰际的手臂根本让她动弹不得。
“楚荞,西城出事了。”燕胤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挣了半天,也没从他怀里钻出来,燕胤见半晌没人开门,又无人应答,以为她的病情也出出现变化,一掌震开门,疾步走了进来。
“宁王,你就是这般出入本王王妃的寝居的?”帘账内传出男人优雅冷淡的声音。
闻言,燕胤正欲掀帘的手僵在半空,缓缓收回垂在身侧,声音恢复一惯的沉稳,“宸亲王何时来了华州?”
“本王何时来,还要给你上报?”床上的男人眼都懒得睁,冷冷说道。
楚荞被他按在怀里,对于两人莫名其妙的互掐很是不解,于是出声打断,“西城出了何事?”
“不少病人有异状,恐怕昨日的新药出了问题。”燕胤连忙说道。
楚荞抿唇望了望闭眼装睡的男人,说道,“你先过去让御医们设法诊治,我随后就到。”
“好。”燕胤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出了小院,他召出暗处的樊离,“昨夜这里可有人出入?”
“昨夜属下眼都没合一下,并未有人出入。”
燕胤回头望了望,樊离也算是虎威堂数一数二的干将,竟然对潜入她房中的人一丝觉察都没有,燕祈然的身手,到底可怕到了什么地步?
屋内,楚荞终于挣脱了魔爪,起身更衣,“快起来,我们得去西城看看。”
燕祈然闭着眼睛继续睡,全然没有起床的意思。
“起来。”楚荞催促道。
“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他就是这样的人,与自己无关的人或事,从来不会关心。
“不帮忙,你来这里做什么?”楚荞气愤,这男人到底有没有良心这个东西?
“没睡好,不想去。”他闭着眼睛,淡淡说道。
楚荞愣了愣,方才知道他是在为昨晚没得手而抗议,“说吧,什么条件,你才去。”
他睁开眼,漂亮的眉微微挑起,“这就是你求人帮忙的态度?”
楚荞暗自骂道,小气的男人!
但是,她亦知道,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他孤身前来华州,是多么的不容易,于是到屏风处取了他的衣衫,恭敬地捧到床边,“王爷,小的伺候你更衣。”
“就这样?”他以手支着头,饶有兴致地瞅着难得乖顺的女子。
楚荞咬牙,救人事大,我忍!
“王爷您吩咐。”
他冲着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楚荞慢吞吞地挪上前,“什么事?”
“听说西域有一种合/欢舞,神秘妩媚,是出嫁女子新婚之夜跳给丈夫看的。”他说着,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暧昧的坏笑,“不如……王妃跳来瞧瞧?”
翻云覆雨手16
合欢舞,顾名思义,是求人合欢之意,是西域人夫妻之间的闺房之趣。
“不会。”楚荞别开眼,断然道。
“是吗?”他抬手轻轻勾起下巴,让她目光无从闪躲,“是不会,还是……你想跳给那个人看?”
楚荞抿唇,不说话。
他见她不回答,打了个哈欠,准备钻被子睡回笼觉。
“现在……不合适。”她低声嗫嚅道,总之先把他带去西城救人要紧。
燕祈然望了望她,点了点头,“嗯,确实不合适。”
这会撩起了火,她又不能灭火,最后苦的还是他。
“今日先记着,回京了补上。”他笑得那叫一个春花灿烂,起身道,“更衣吧。”
楚荞含笑着伺候他更衣洗漱,心里却是把人骂了八百遍禽/兽。
两人刚一进西城,沁儿便急急赶了过来,“楚姐姐,你没事了吗?”
“没事。”楚荞含笑摇了摇头。
沁儿望了望她身旁戴着轻纱斗笠的白衣男子,气愤道,“你要早来,我们至于受这么多罪吗?”
“是你们自己要来的,关我何事?”燕祈然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