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瑾妃失声惊叫,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顾不得礼仪,惊慌失措的拖着华丽的衣裙快步跑过去,蹲下身去抱凤长歌,声音都变了调,“太医!太医!”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太医一拥而上,赶紧诊脉的诊脉,翻眼皮的翻眼皮,灌“药”的灌“药”。“啊啊,我的儿啊!皇儿啊……”瑾妃抱着凤长歌号啕大哭起来,凄凉的哭声让人的心都跟着揪在了一起。
凤天吾和梅疏影也脸“色”大变,急步从高台上奔下来,大声追问:“怎么样?怎么样?”
“是中毒了。”太医说,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上滴下来,“可是臣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毒,好奇怪……这毒像活毒会跑似的,一会有一会无……”
“那是什么毒呀?”瑾妃哭着问,紧张得快要晕过去了。
“皇上恕罪,老臣愚昧,也不知道……”太医跪下去,颤魏魏的说,全身直冒冷汗,湿透中衣。
“啊?天啊……我的皇儿,皇儿啊……”瑾妃闻言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瑾妃!”梅疏影赶紧接住她。
一名太医赶紧去把脉,“皇后娘娘不必担心,瑾妃娘娘只是受惊过度……”
凤天吾急急的追问:“那瑞王呢?这毒有解吗?”
“这个……臣等得研究研究……”太医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全身都虚软了下去。
“研究什么?等你们研究出来人都没了!”凤天吾厉声喝道,龙颜一片铁青,“快治!治不好朕要你们的脑袋!”
“是是是……”
短暂的惊厥后,瑾妃幽幽的醒了过来,从梅疏影怀中挣开,扑上去抱着凤长歌哭天抢地,“皇儿,我的皇儿啊……”
一时之间,威严的紫宸殿弥漫起死亡的气息--柳春雪死了,瑞王不会也这样没了吧?
凤离歌惊惧看向花沐颜,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
“怎么会这样……”花沐颜面如土“色”,简直无法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变“色”没有毒,真没有毒,为什么凤长歌会昏过去?
花沐月幸灾乐祸的看着花沐颜:“花沐颜,你这个蛇蝎毒“妇”,现在连大皇子毒倒了,看你怎么脱身!”
“颜儿,你怎么能这样?”花有为失望的看着花沐颜,心痛到了极点。他苦心保护的女儿真那么狠毒吗?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花沐颜语无伦次的摇头重复着,没了方寸。
以身试“药”本身是要解救花沐颜的,现在倒好,坐实罪行了。凤离歌怔怔的看着,心里总觉得不祥。不,不对,颜儿不会这样做。可是现在“乱”成这样,他要怎么救她?
一边是皇家人在哭丧,一边是花家人在怒吼,整个大殿“乱”成一团。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狡辩吗?”花以枫怒喝,用力一甩手,打在花沐颜脸上。
花沐颜被打得眼冒金星,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此时她已经没有时间和他计较,定了定心神,她忽的冲上去,用力去推太医:“让开!让我看看他!”
“不!”瑾妃紧紧的抱着凤长歌,恨恨的瞪着花沐颜,“本宫和皇儿好心救你,你竟然借机残害本宫皇儿,花沐颜,你好狠的心!”
几个侍卫涌上来,抬着长枪挡在瑾妃和凤长歌身前。鲜红的缨络,冰冷的剑锋,让她无法接近。
四下的目光全都变成了冰冷的小箭,带着无穷的怨毒之情狠狠的朝她刺来。花沐颜浑身凉透,无法承受般重重的跪到了下去,哀声请求道:“请让我救他!”
“不,你个杀人蛇蝎毒“妇”,你不要过来!不准你再碰我的皇儿……”瑾妃尖声叫道,此时的她不再是矜持的,高高在上的妃子,只是一个受伤的母亲。
此情此景,催人泪下。
凤天吾与梅疏影对视了一眼,梅疏影蹲下去,按住瑾妃的手,柔声劝慰道:“瑾妃妹妹,你不要激动。兴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她的医术极为了得,就让她看看吧!”
“不,不……”瑾妃哭着摇头,泪雨纷飞,“皇后姐姐,倘若长歌有什么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活了……”
“不会的不会的。”梅疏影叹口气,“眼下只有这么一个法子。否则瑞王他……就试一试吧,给她一个机会,也给瑞王一个机会。”
“瑾母妃,你就再相信颜儿一次吧!皇兄,怕是不能再拖了……”凤离歌也赶紧附和道,看着他们心情复杂到了极点。颜儿不可能傻到在大殿之上毒杀皇子,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皇上,您说呢?”梅疏影抬头看向凤天吾,温润的眼睛给人以安宁的感觉。
凤天吾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梅疏影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马上收起长枪,用力拉开瑾妃,花沐颜趁机冲上去,跪坐在凤长歌身边,顾不得诊脉,利索的割开自己的手腕,挤出血来滴到凤长歌口中。
一滴,两滴……
凝重的空气中弥漫起血腥的味道,奇怪的是这血腥中又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
花沐颜用力的挤,那样子恨不得把全身的血都换给他似的。苍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凤长歌啊凤长歌,你快醒醒!
所有的人都惊骇的看着她,花沐月既兴奋,又紧张--凤长歌他唱的到底是哪一出?不会真死了吧?不过死了也算了,一举除了花沐颜和凤长歌,就没有人和她的安王争夺皇位啦!
一名太医说:“古书有载,医者长食百草,体内血肉皆为“药”也!难道她的血也有解毒功效?”
“我的血虽然不能解百毒,但还是绝世难求之“药”!”花沐颜收回手,抬起头来看着他们,面容清冷如霜。再一诊脉,那奇怪的脉像让她也皱起了眉,“竟然……”
“竟然什么?”凤离歌急切的追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洗脱颜儿罪名的线索。
花沐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凤长歌的确中了毒,但她确信她的变“色”不是毒。惟一的可能是他中了毒。那么,到底是何人下了毒?又是什么时候下的?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挑在她施针的时候发作?
鲜血染红了凤长歌的嘴唇,称着黑紫“色”的面庞像极了黑“色”阎罗。
只能这样了,能不能逃脱死罪,就看凤长歌的造化了。
“皇儿啊……”瑾妃缩在凤天吾怀里,泪眼朦胧,“皇上,臣妾好怕……长歌他……”
凤天吾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目光紧盯着凤长歌。殿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所有的所有,都以皇子的安危为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所有的人都紧盯着凤长歌,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凤离歌更是紧张到了极点,本就苍白的脸几近透明。
“咳咳……”
终于,天籁传来。凤长歌咳了两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无力:“这是……怎么回事?”
“儿啊,你终于醒了!”瑾妃兴奋的从凤天吾怀中直接扑到凤长歌身边,紧张的握住他的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要不要紧啊?还有舒服啊?”
“我这是怎么了……”凤长歌挣扎着坐起来,“迷”茫的看着大家。
瑾妃脸“色”微变,恨恨的瞪着花沐颜:“还不都是她?你好心为她试针,她却在针上下了毒要害你!”
“啊?”凤长歌大吃一惊,“这不可能!”
“儿啊,你糊涂啊!事到如今还要护着她吗?”瑾妃恨铁不成钢的叹气,“母妃知道你喜欢她,一心想要救她。但她真是个毒“妇”,不值得你护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儿就死在她手上了!”
“不,不会的!”
凤长歌大声打断瑾妃的话,阴沉的面“色”让瑾妃伤透了心:“皇儿,你……”
“我相信她!她是个善良的姑娘,是你们误会她了!”凤长歌大声说,急切的看向花沐颜,“颜儿,你说啊,你告诉他们,你有没有想害我?”
“我没有……”花沐颜难过的摇摇头,凄凉一笑,“我若真要害你,就不必割脉救你了。”
白希的手腕鲜血淋漓,凤长歌心疼得不得了:“快,快给她包扎啊!太医,太医!”
太医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为她包扎。凤离歌一把抢过“药”箱,半跪在花沐颜面前,亲自为她包扎伤口,心疼得问:“怎么样?痛不痛?”
花沐颜摇摇头,只是看着他,轻轻的说:“不是我……我没有……”
“我知道,我相信你!”凤离歌为她包好伤口,难过的看着她,恨不得替她去疼。
混“乱”的大殿之上,纷纷庆幸瑞王能从鬼门关闯回来。
“父王,颜儿割脉救皇兄,足以证据她没有害人之心!”凤离歌大声说,下意识的把花沐颜护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