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少爷这是要和我们赵家划清界限吗？”赵夫人说翻脸就翻脸，冷冰冰地说。
程曲莲笑着说：“夫人莫怪，曲莲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罢了。”赵夫人改了称呼，程曲莲也跟着改了。
正当气氛有点僵的时候，灰喉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悄悄地对着程曲莲说：“程二少爷回来了。”
程曲莲立马眉一挑，她想在这里面对着赵夫人，还不如去赴程菖蒲的约了。程曲莲看了眼更漏，已过了戌时，正在此时，木头进来说潘富贵过来找她，说是替程二少爷过来约程曲莲的。
程曲莲立马下了个决定，她怀着歉意对赵夫人说：“昨日二哥约了曲莲，等曲莲空闲再来拜访夫人？”
赵夫人脸色更阴暗了，她又不阴不阳地说了好一段话，硬生生地将时间拖过了戌时一刻。
潘富贵在门外等不及，就也进了书房，赵夫人跟着他们出了程府大屋，立在门口看着他们远去，好一会，赵嬷嬷走前一步，对赵夫人说：“程二少爷特地叫了程三少爷说话，定是程二老爷想让程三少爷帮着程家小姐进宫做些事情。”
赵夫人阴着脸说：“我倒要去看看，这程曲莲是不是对着程家二房也是这般拒绝的，哼。”
赵夫人带着赵嬷嬷往程曲莲消失的地方走去。
戌时即将两刻，程曲莲跟着潘富贵到了程二少爷的书房外，潘富贵正为计划即将达成而洋洋自得，但当两人到了书房外时，却听见了一阵诡异的声响从书房传了出来。
似呻吟，又似痛苦，还听见了女子隐约挣扎的声音。
潘富贵的脸色大变，程曲莲停步不前，她想，难道程菖蒲正在书房里鬼混？她可不想干出坏人好事的事，所以她就停住脚步，侧头看着潘富贵。
潘富贵僵着脸，扯出一个笑说：“程三公子赶紧进去吧。”他边说边开始拉着程曲莲，潘富贵听赵紫袅说过，她会给赵紫怡一些药，洒在书房里，他想可能是程曲莲到得太晚，赵紫怡一个人药效发作了，得赶快将程曲莲扯进去，只要程曲莲跨进去，就算没有也变成有了。
程曲莲身后跟着灰喉，灰喉立马上来将潘富贵拉开，潘富贵不死心，还想扯程曲莲。
“果真有鬼！哼，难道想用美色？”赵夫人嚷嚷着进来，潘富贵一看见赵夫人，他的脸色刷的就白了。
赵夫人走到书房前，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随后，她发出一声惊天的巨响，“啊~~~~~~~~~”
程曲莲以为赵夫人发生了什么意外，本想冲进去，但眼角的余光却看见潘富贵开溜，她想着肯定有鬼，于是就站在原地，让灰喉去叫上程二夫人。
赵夫人的那声惨叫本来就惊起了很多人，很快地，一些丫环小厮和嬷嬷们都围了过来，程二夫人也急冲冲地赶过来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两难
第三十六章两难（晚上还有加更）
房子里又一阵骚乱，很快就看见程二少爷衣衫不整地被赵夫人痛打出来，程二少爷从程曲莲的身边逃窜过去，冲到正赶过来的程二夫人身后。
程曲莲闻到了春药的香味，是晚香玉的香味，居然用了这么烈的春药！而且在隐约间还夹杂着依兰香。
晚香玉又名夜来香，白天清淡而夜间香味极为浓烈，其夜间的香味极为接近女性高潮时的气味，所以对男性具有非常非常强烈的催情作用，白天采下的晚香玉制成的花粉基本不具备催情的作用，但若是在子夜时分将盛放的晚香玉摘下，当夜制作香粉，则是烈性春药。
而依兰香，则是女性的催情药，被称为“天然的香水树”，将新鲜的依兰香花瓣蒸出油，则成了依兰精油，对于女性有非常明显的催情作用，程曲莲曾经在一只母黑猩猩排卵期时给它用了依兰香，结果干瘫了三只黑猩猩。
程曲莲对于屋内的女子身份十分好奇，不过能让赵夫人宛若癫狂的不出意外应该是赵紫怡吧，若是赵紫袅或是程府的什么丫环，她高兴也来不及。
程二夫人拦住了赵夫人，她压低声音说：“嫂嫂，这事不能闹开，怡儿可还要进宫的。”
赵夫人狠狠地看着程菖蒲，大声说：“这畜生，都成了好事了，今天一定要给我们怡儿一个公道！”
程曲莲本正奇怪一心想让女儿入宫的赵夫人怎么会将这事闹得这般大，原来是好事已成再无入宫可能，赵夫人将这事闹大，二房就必须要给赵家一个交待的，要是悄悄地压下去，那程二少爷有即将成亲的谢家姑娘，怎么也不可能退掉那边的亲事的。
程二夫人听了赵夫人的话脸色剧变，赶着进了屋子，赵嬷嬷守在门口，赵夫人也跟了进去，程曲莲看了眼程菖蒲，他脸色苍白，六神无主，程曲莲同情他，被人用了这么烈的春药，会成好事，那也是自然的。
当夜，整个程府除了大房外都沸腾了，下人们围成一团议论纷纷，程府二房和赵夫人都呆在老太爷处争论不休，而赵紫怡则在自己的屋子里想要寻死，赵紫袅赶着写信给父亲，她怕赵夫人怀疑到她的身上，拼着命也要将她致于死地。
若是赵紫怡和程曲莲成了好事，赵紫怡必定万般欢喜不会说出她，但如今闹成这样，赵紫怡只要向赵夫人吐口说出是她出了这个主意，那赵夫人不管真相如何必定会将她打死，虽然现在赵紫怡还没有将她说出来，但赵紫袅觉得很不安全，连夜写信，让丫环递给跟来的小厮，快马加鞭送到江南。
程曲莲和慕氏说了一下事情的来笼去脉，从昨天收到程二少的信到今天发生的事，连起来一想便知，这事原本针对的应该是程曲莲，只是阴错阳差，变成了程菖蒲。慕氏听完后犹有后怕，如果当时是程曲莲进去，那即便什么事都没有，孤男寡女一间屋子，那也是没有话可以分辨的。
“幸好，莲儿你要进宫了，远了这程府的是非，总能清静清静。”慕氏看着程曲莲说。
程曲莲苦笑，低了头，掩去眼中苦涩，将头埋在慕氏的怀里，她轻轻地说：“母亲，你要为莲儿保重自己，莲儿不在家的时候，母亲没有事不要出门，老太爷找你什么事，你万事都推掉，药铺和大房，在莲儿进宫为秀女大选把关时，老太爷和程二老爷他们是肯定不敢妄动的。”
慕氏拍拍程曲莲背，说：“母亲知道宫中也不太平，莲儿，母亲什么都可以放弃，只要莲儿平平安安回来就可以。”
赵紫怡和程菖蒲的事，在一天的时间里跟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谢家一直没有动静，这种事，女方很难一下子作出决定，如果主动上门，要么退亲，要么就是接受另一个女子的存在，而这两个决定，谢家都不想要，所以他们在等程府的解释。
而程府，吵了四天，赵夫人要程菖蒲退亲娶赵紫怡，但程老太爷和程二老爷却不同意，这种未成亲却莫明其妙成了事的女子，本来以正妻娶进来也不太好听，而且得罪了谢中丞，那程二老爷可吃不了兜着走。
程曲莲进宫的前夜，赵紫袅等待了几天后没见赵夫人来找她算帐，就悄悄地来到赵紫怡的屋子里。
赵紫怡两只眼睛红肿着，看见赵紫袅，就扑到了她的肩膀上，呜呜地哭。
“妹妹，枉费你一片苦心哪。”赵紫怡对赵紫袅一点也没有怀疑，也不知道她是笨还是装傻。
赵紫袅抱着赵紫怡，说：“姐姐，那程二少爷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妹妹特地拜托潘家哥哥将二少爷拖在了外面。”
“定是那程曲莲，自己不想过来就将那二表哥叫了过来，结果害我落得如此下场。”赵紫怡的逻辑拐到了程曲莲的身上，程曲莲躺着也中枪。或许这种逻辑源于有多爱就有多恨的心理，也或许是被什么其他因素误导了。
“姐姐，你该不会将我们的安排说出去吧？”赵紫袅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赵紫怡抬起头，眼睛又肿了些，她恨恨地说：“我没那笨，如果说出来，母亲非得打死我不可，而且妹妹你也不能说，万一传将出来，这事就错在赵家，整个家族的名声可都毁了，我决定嫁给二表哥，程曲莲毁了我，我就在程家毁了他！”赵紫怡咬牙切齿地说。
赵紫袅心里不由得狂喜，连连点头，保证绝不泄露一个字。
赵紫怡又对妹妹感激了一番，两姐妹感情似乎更进了一层。
呆在程府大屋的程曲莲正在写字，莫明其妙打了个大喷嚏，她抬起头揉了揉鼻子，继续低头写字。
“少爷，端工老爷子来了。”木头的声音响了起来。
“让他进来吧。”程曲莲放下笔，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纸张，抬眼就看见了好多天不见的端工，端工只身前来，鸡不在，蛇也不在。
“小老儿一直等着三少爷传消息说要带我进宫，三少爷是贵人多忘事了吧？”端工站着说。
程曲莲微笑着说：“宫中未说曲莲可以带人进宫，所以才不敢擅自带上端工呢。”
端工的小眼睛犀利地看着程曲莲说：“小老儿明日会跟着三少爷进宫，若是进不去，那小老儿自会回来。”
